并列双绝

并列双绝

夜离尘一直没开口,只是皱了皱眉,对于耳边听到的那些碎语,一句都没放在心上,犀利冷淡的眼神时不时扫一眼女宾那里。不知道表妹元蓉对母妃说了什么,母妃竟然站了起来,匆匆离开了宴席。

男宾这里有一部分人因为早就仰慕新月郡主,对忽然出现的青鸾自然很抵触。肖清明和宋云轩又极力反驳,一时倒是议论纷纷很是热闹。

魏子健慵懒地斜睨了一眼争论不休的众人,一仰脖子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而后冲着青鸾淡淡的说道:“姑娘琴技大家已经领教过了,未知是否还有其他技艺?不会姑娘只会弹琴吧?”他说话时,神情有些恍惚,几分酒意几分迷茫。

青鸾心中微微一惊,后背更是一凉,今日来这里并非是为了出风头。这人自己和他没仇吧,怎么非要她出这风头,这可不好。

“鸾儿,既然诸位都想见识你的才情,再推辞倒是有点矫情了。”东郡王妃已经回到了宴席,身边还坐着一位贵妃。

青鸾垂眸,正待要说什么,新月郡主已然站了起来:“妹妹不用为难,不如妹妹画画,姐姐写字,你看如何?”

青鸾的目光落在新月郡主一闪而过的得色中,微微一笑,顿时如春风拂面:“承蒙郡主看得起,那就这样吧。”她真的不想出风头的,可这一个两个非要逼着自己出头。

夜离尘眼眸里染了点点的柔色,新月郡主自以为她的字,清隽秀美,却没想到青鸾书画自成一体不说,更是万金难求。

“真是不知死活。”曹然然撇了撇嘴说道。

“就是,不过就是琴技出众了点,竟然敢跟新月郡主比,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接口的是定国公府的大小姐蔚然。

皎月正想上前辩驳,却被王妃一把拉住了胳膊:“你是越来越不知礼数了,不许去。”她也想看看青鸾到底有多少功底。

“让人拿纸笔来。”

青鸾敛礼:“王妃,能容我的丫鬟把东西送进来吗。”这院子里今日都是达官贵人,王宫贵胄,她的丫鬟自然只能站在花园的门洞口等着。

书画的桌子摆在了花园的正中,四周花团锦簇。男宾那里那些少年公子,早就耐不住了。有的站了起来,有的干脆酒也不喝了,菜也不吃了,也顾不得男女大防,跑到了离桌子十步远的距离,伸着头往那张望。

新月郡主心里得意,一支狼毫笔沾了散着浓香的墨汁,在一张素笺上写了下去:昨夜东风起,一夜残红落……一手小篆写的方整秀丽,飘逸多姿。

青鸾调好了色,却并不着急下笔。一边早有见了新月郡主字体的,不免略有嘲讽之意:“看吧,到底是新月郡主厉害。”

一旁的魏子健看了眼那少女,竟然是宋云轩的表妹冷凝雨,嘴角微微一撇,眼睛朝青鸾看去,却见她看着东郡王妃不知在想什么。心想这人倒是有趣,人家新月郡主都已经快写好了她也不急。

片刻后青鸾笔动,刷刷勾勒出了王妃和她身边贵妇的外貌。

一边的少女更加的不屑,几个少女贵妇顿时都面露嘲笑之意,这画虽然不错,但要和人家新月郡主比,那真是差了远了。顿时都没了兴趣看,倒是一些好奇心强的少年公子看得起劲。

一盏茶时间,当青鸾的画被人高高展开时,所有人都惊呆了。画上的人和真人简直一模一样,特别是那双眼睛,简直灼灼生辉。大昭朝虽然也有贵族用颜料画画,但水平到底还是差了很多。

“好,好,果然是好。”

“王妃不知那画可让我带回去。”贵妇忽然说道。

东郡王妃虽然见过女儿房里摆放着几张青鸾的画,但都是些花鸟什么的。今日一见自己的画像,竟然有种恍恍惚惚的感觉。

“母妃,你简直和这画上的一模一样。”皎月惊喜的连连称赞。

王妃被女儿这么一说,又好气又好笑地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骂到:“净胡说,那本来是你母妃的画像,自然是画和母妃像了,哪里有倒过来说的。”

贵妇见她不答,自然知道她舍不得给。便也不再开口讨要。

忽然有人惊呼到:“这画和清莲君的画怎么这么相似。”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一下子聚集在了青鸾身上。

“清莲君画的是山水花鸟图,虽然有些相似,但到底不同。”张元书刚才一直几位皇子和夜离尘在喝酒,那边闹得翻天覆地,他却依旧巍然不动。这会儿却沉不住气了,站起了说了这么句。

青鸾知道他是为自己解围,朝着他微微颔首一笑。那一笑仿佛浮光掠影一般,风华绽放。竟然让一度不把美人看在眼里的张元书也看得一愣。刚才青鸾进来他就认出了她来,一直想看看这女人到底有什么能耐。没想到那画一挂出来,他就明白夜离尘那眸中为什么会闪过那样的光泽了。

自此大昭朝又出了一位佳人,与新月郡主并列的双绝。虽然有人不服,觉得新月已及不上那位女子,但新月毕竟早已稳坐多年。第一美人的位置自然不会轻易被摘除了。

夜色阑静,东郡王府已经点上了红纱灯,纱灯在夜色中轻摇。晚宴结束,陆陆续续有客人开始告辞。青鸾却和皎月进了她的闺房,一直等到王爷和王妃把所有客人都送走。

“王爷,世子,王妃带了越姑娘过来了。”

“青鸾见过王爷,世子。”青鸾随着王妃进了屋,先给王爷和世子行了礼。

灯烛的光静静流淌,照在她略显清瘦的脸上,却越发显得明眸皓齿,清丽可人。王爷叹了口气:“听王妃说,你要捐三百担粮食,十五万两白银,可是真的。”

青鸾跪在了地上,坦然说道:“王爷王妃说的没错,只是那银子却是小女的妆奁。”

东郡王有些不悦的微微皱了皱眉:“嫁妆,你一个女子把自己的妆奁都捐了以后在夫家怎么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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