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计
中计
沈玉倾的目光中似有种热度.这种隐隐的热切.仿佛要将她也燃烧起来:“刚才喝了点酒,出来吹风,确实迷了路,能否请小姐带我出去。”他仗着自己俊美,对女人想来手到擒来,只要一个小小的微笑,不知有多少少女为他沉醉。
“沈公子,在这里恐怕不妥。你要走的话,沿着小径朝前走,到游廊出口,左转就到前厅了。”青鸾眼底一片冰冷。
沈玉倾望向青鸾.只觉得她眉若春山.眼含秋水,容貌更是清丽得笔墨言语难描.不由微微失了神。
青鸾此时早已恢复过来,知道自己和这人呆着恐怕过不了多久,马上就会有人过来抓奸了。不由笑了笑,“沈公子,我先走了。”似没有注意她坐着的背后柱子边有块丝帕落在了那里。
沈玉倾此刻心神荡漾,一颗心都在刚才她的一笑中,那是怎样的一道风华,清澈的眸中,仿佛有流光闪过,那唇边浅浅的笑,仿佛最美的昙花盛开。等她离开后,悄悄把她的丝帕收藏进了怀里后,沿着她说的小径朝外走去。
青鸾回到戏台前,玉儿正着急的在寻找她,见到她眼睛里都带了泪花。知道她是担心自己,朝着她安抚的笑了笑:“你家小姐没事,不用为我担心。”
再说沈玉倾回到家里,钱氏见到儿子,笑着横了他一眼问道:“倾儿可是真看中了那丫头。”虽然是个庶女,但好歹也是官家的女儿。徐氏和她谈起时,开始她只是想推脱了,没想到儿子会让女儿偷偷传信,让她答应了这么亲事。
沈玉倾满脑子是那双晃动的潋滟双眸,和那白如凝霜的肌肤,清丽的容颜。现在母亲问起,脸上一红,不再说话,只是转过身点了点头。
钱氏松了口气,她这儿子总算是有了看中的人。对方只是个庶女,配给她这个文武双全的荆州第一美男子的儿子,她确实有些配不上,可现在儿子已经同意了,心里便是再不愿也还是松了口气。
酒宴过后凤玉儿去了兰凝院里,兰凝似早已等候在那里了。看到她上前亲热地拉着她的手,红着脸喊了声:“凤姐姐,你怎么才来。”
凤玉儿笑了笑,看了一眼一旁的桌上,一色以玛瑙细琐入釉烧成的蛋白汝窑盘子,莹润犹如堆脂,盛了各色点心,嘴里顿时涂抹横溢,手指捻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吃得满嘴的屑沫后,含含糊糊地说道:“妹妹不用着急,过几天那沈家肯定派人来提亲,到时候就有她们的好戏看了。”
欧阳兰凝到底是自己的事,心里到底有些不踏实,她可不想嫁个沈玉倾,她另有自己喜欢的人,而且她已经和那人有了夫妻之实,只等着他上门来提亲。
“凤姐姐不会有事吧。”
凤玉儿挥了挥手满不在乎地说道:“别担心,我保证到时候她没脸,让你哥休了她。”依着她的心思可不是这么简单,她本来还想看看沉塘的。
马上就要到东郡王妃的生辰了,这几天青鸾一直在忙着,谁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玉儿笑嘻嘻的进了书房,端了她喜欢的茶和点心。
青鸾早看到了玉儿含着的笑意,故意没问,等着这丫头憋不住说出来。果然,玉儿忍不住了,撇了撇嘴说道:“小姐真沉得住去,兰凝院都快闹疯了。”
青鸾放下笔,微微含笑,更显得眉目间若笼轻烟,容颜赛雪,看得玉儿痴痴地愣在那里。
“不会是要自尽吧。”想起那天自己偷拿了她的丝帕,嘴角处一抹嘲讽的笑意。
玉儿听到自尽,脸上也绽开了一抹笑:“小姐,你真的神了,四姑娘要死要活的,不过,听说大太太听都不听她解释,直接定了亲,这几天就下了定。”
欧阳兰凝这也是活该,她们给她下药,又偷了她的丝帕故意放在了青鸾靠着的背后,却不知青鸾借着自己走不动靠在她身上,趁机拿了她的丝帕,离开时故意把她的丝帕留在了那里。兰凝的丝帕上绣着凝字,任谁也不会错看了的。这就让沈玉倾产生了误会。闺阁小姐的贴身物都给了男人,她不嫁还能嫁给谁。
谁知道下午的时候,欧阳兰凝这个没脑子的竟然就闹到了她这里来了。青鸾午睡刚醒,听到门口的吵闹声,喊了声:“玉儿,怎么了?”
“少奶奶是四姑娘来了。”玉儿没进来,进来的是巧玲。青鸾点了点头,极为慵懒的靠着软垫,眯了眯眼睛,才对巧玲说道:“过来给我梳头,让她再等一会儿吧。”
欧阳兰凝气得双眼冒火,心疼的都快碎裂了,这几天她寻死觅活什么都做了。结果大太太一句话:“谁让你把自己的丝帕给了他的。自己不知廉耻,不守妇德,能怪谁去。”意思是我们没怪你,你该觉得幸运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过来闹腾。
姨娘那边又来凑热闹,说是她是庶女,能嫁个荆州第一美男是她的福气,让她好好珍惜。她心里苦的如吃了黄连,其他不说她一直等着的人,至今也没来消息,她还把自己这几年存下的银子都拿给了那人。让他早点回家,早点过来提亲,可这一等就是半个月,没了消息不说,连影子也没见。
看到青鸾出来,欧阳兰凝满眼愤恨之色,秀丽的脸上笼罩上一层寒霜:“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换了我的丝帕。”
她不说自己要害青鸾,只说她拿了她的丝帕害了她。她甚至没想过,如果当时青鸾不够警醒被她害了又会是怎样的结果,却只满心愤恨地说她怎么样。
青鸾淡淡一笑:“我倒是不知,还有猪八戒过来倒打一耙的,难道我就该像木头一样,傻傻地跳进你们挖好的陷阱,自寻死路不成。”她直接点名了你们,就是在警告她,她们做的事,她都知道。
欧阳兰凝脸上一下子没了血色,苍白的如同死人一样,怔怔地盯着面前的女人,仿佛不认识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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