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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昕汉带她回到雷家别墅时,已经晚上快十点了。

再度回到这楝阔别多年的房子,凌熹晴心底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楚滋味。

这楝豪华的大宅,曾伴随她走过童年与青春岁月,里头,残留着她和他太多抹不去的回忆。

「老爸,你怎么把凌老师带回家来了?」

雷浩阳整准备喝完热牛奶就要上床睡觉,乍见两个大人联袂而入,一口牛奶差点没喷出来。

他用一种很暧昧的眼神打量着表情困窘的凌熹晴。「老师,我可以将你们的行为解释为你们正在约会吗?」

她顿时被这小家伙调侃得脸色更加通红,原本被雷昕汉握在大手中的小手,也急忙撇清关系似的抽了出去。这令雷昕汉不满到了极点,他没好气的瞪着儿子,「臭小子,你讲话给我小心点,注意分寸,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敢再欺负你的……老师。」

他一脸恫吓,伸手在儿子稚嫩的额头上戳了戳,「被我知道你这颗小脑袋瓜子里再有什么坏主意,看我不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打断你的腿……啊!」

下一秒,他惨叫一声,他的脚丫子惨遭袭击,一看凶手,竟然是凌熹晴的高跟鞋。

他露出哀怨的表情,「你干么踩我?」

她假笑一记,瞪着他道:「儿童心理学家说,管教孩子时,最好不要使用任何暴力或威胁性语言,否则会影响到孝子脆弱的心灵。」

他咬牙切齿道:「那个徐球的心灵一点都不脆弱好不好。」

她继续瞪他,「可他毕竟才只有八岁。」

他也没好气回瞪她,「你觉得这小兔崽子的智商真的只有八岁吗?」这女人好狠,踩得他脚好痛。

是不只,但她就是看不惯他欺负儿子。「反正说来说去,都是你这做父亲的教育失败。」她低声吼他。

「现在才来怪我,难道儿童心理学专家没告诉过你,没有母爱的孩子也是很可怜的吗?」他也在她耳边小声回道。

「你……」

「喂!」一边被忽略的小毛头发出不满的抗议,「你们两个有完没完,眉目传情的地方是花前月下,别在大庭广众之下放闪光啦,儿童不宜。」

凌熹晴顿觉尴尬,自己居然在孩子的面前和雷昕汉争执,这就算了,还被这小子误以为他们在打情骂俏,真是糗死了。

雷昕汉却脸不红气不喘,「你们凌老师家的因为遇到火灾,所以在未来的一段日子里,她将会和我们同住。」

见儿子的小脸一亮,彷佛有话要说,他立刻皱起眉头,威胁的瞪着小家伙,「怎么?你对此有什么意见吗?」

雷浩阳耸了耸肩膀,笑得有些坏坏的,「我怎么敢啊,凌老师现在可是被老爸你罩的女人,我一个弱小儿童,哪敢和老爸你这种大人物相抗衡。」

说着,他还故意摸了摸自己的小屁股,意有所指的道:「说起来我最近的运气真的很衰,又不是屁股痒了,怎么还敢再惹是生非?!」见凌熹晴的表情更尴尬了,他又装模作样的环起双臂,「不过,我雷浩阳一向都很有绅士风度,是不会小器的和女人斤斤计较的。」

「扑哧!」她忍不住的被他可爱的样子逗得笑出声,弯身,将他拉到自己面前,一脸慈爱的望着他,「我……」

太多的话涌上心头,她好想将这小小的身子拥进怀中,补偿这多年来欠缺给儿子的母爱。

可是又怕他抗拒,又怕他起疑,她只得硬生生的将所有的话咽了回去。

「以后在这楝房子里,我们之间会和平相处的,是吧?」

雷浩阳笑得坏坏的,「如果你肯认真执行今天下午放学时,我跟你提出的那个要求,我想,我们之间在未来的日子里,应该会相处得很愉快。」

说完这番让雷昕汉一头雾水的话,小家伙准备退场了,「好了,不打扰你们继续搞暧昧、谈恋爱,我要回去睡觉了,老爸晚安,老……师,晚安。」

眼看着小鬼转身闪人,雷昕汉莫名其妙的看向凌熹晴,「那小子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他向你提出什么奇怪的要求了?」

想当然耳凌熹晴怎么可能告诉他呢,想到那番话,她脸色不禁烧得通红。「才不要告诉你,这可是我和衅之间的秘密。」

虽然雷昕汉没有成功的从她的口中挖到那个秘密的具体内容,但从她羞红的脸蛋不难看出,这笨女人肯定被那小鬼给刁难了。

儿子何等鬼灵精怪,他这个做老爸的又岂会不知。

所以对于答案他也不急着知道,反正应该不是什么坏事,他们母子相处融洽,他乐见其成。

儿子先去睡后,他也拉着凌熹晴上楼。

别墅共有三层,一楼是客厅、餐厅、厨房、佣人房,二楼除去主卧室和客房,还有一间豪华的书房,三楼,则有客房及健身房等。

二楼走廊最底的一间房间,是凌熹晴没结婚前住的,当她随着他的脚步踏到二楼时,本能的朝着自己以前的房间走去。

冷不防手腕却被他拉住,「你的房间在这边。」雷昕汉对她展露一记迷人的笑容,接着拉开一间卧室的房门,径自将她推去。她不解,这家伙拉她进这房间来干么,而且还不开灯,黑漆漆的是想玩捉迷藏吗?

借着门缝透进来的走廊灯光,她隐约看得到他的脸庞,小麦色的肌肤上泛着一层白色的光泽。

他突然抬起手,捧住她的脸,她的心顿时如同小鹿乱撞,话语卡在喉咙,全身紧绷起来,彷佛在期待着什么。

他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她额前的发丝,瞬间温暖的触感如湖水荡漾,轻轻的在她心里泛起一层涟漪。

「你的额头上有个脏东西。」

他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夹着浓浓的笑意。

他眷恋的看着眼前的小人儿,长发披肩的她褪去少女时代的青涩,染上成熟的风韵妩媚,这样的凌熹晴,更加致命的吸引着他。

她的肌肤还是一样柔腻,叫他一抚上,就舍不得放下……内心一股狂热的冲动涌起,他不想抗拒,俯下身,一把将她扯入怀中,细细的吻如雨点般落下,顺着她的眼、睫、鼻,然后霸气的掳获住她粉红色的樱唇。

凌熹晴满足的嘤咛了声,但随即想起他们这样并不合宜,「不要……这样……」她推着他,力道却软弱无力。

「不要哪样?」雷昕汉发出低笑,笑意深沉,双手抚上她的前胸,挑逗着她的情欲。

「昕汉……」她轻吟着他的名字,声音颤抖得让人心疼,内衣扣已被他打开,她很不安,担心有人会突然闯进来。

她挣扎着,欲拒还迎。

然而他怎么可能让他走,她干涸多年的欲望,如干柴遇到烈火,狂烧无法遏止。

可想到两人已经离婚了,这样的行为,似乎不太理智……

「衅会看到,而且……而且我们离婚了……」

雷昕汉的反应,只是更深的吻住她,她觉得自己快融化在他热切的深吻之中,全身虚软无力,忽地,她的背大概是碰到电灯开关,房里顿时一片大亮。

彼此脸色潮红,衣衫不整,她看到他的领带被扯落,衬衫的领口敞开,露出他线条好看的脖颈。一个东西吸引住她的目光,那是……一条白金项链上的炼坠,刚好夹在领口处,她不敢相信的死瞪着那枚炼坠,因为那居然是多年前两人去夜市,在路边摊买下的廉价戒指。

后来他们逛到别摊,发现同样的戒指,人家只卖一枚两百元,硬是比他们买的便宜九十元,为了这件事,他还笑她笨,说她没眼光,不会杀价做生意。

她闹别扭的说,那是她这辈子第一次送礼物给他,就算东西很廉价,他也不准扔,而且还要很宝贝。

他当时不依的哇哇大叫,说自己身份尊贵,干么要去宝贝这种低俗的东西。

没想到,仅仅因为自己当年的一句玩笑话,他竟然真的把戒指当宝贝似的挂在胸前……

凌熹晴错愕的眼神,却让雷昕汉完全想错方向,误以为她受到了惊吓,猛然间回想起多年前她对自己的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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