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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小生命,雷昕汉又是激动又是欣喜,更多的是对小妻子的感激。
产房内,他疼惜的揽着那个饱受生产折磨的小女人,恨不得自己能去替她经历这番折磨。
「小晴,从今以后,我们不要再生了,我也再不要让你吃这种苦,这次你可把我给吓坏了,若是因为生了儿子害你丢了性命,我就让那小家伙去给你陪葬。」其实她已经算是顺产了,只是几个小时的生产过程,不只辛苦到她,他也等待得心急如焚。
凌熹晴柔柔一笑,娇嗔道:「你这个傻子,这种话也说得出来,难道就不怕儿子长大后会怪你是个残忍的爸爸吗?」她也知道自己怀孕这段时间他其实也不比她好过,每天比自己还紧张,恨不得把她子宫里的宝宝挪到他的肚子里。
「怕什么,反正我是他老爸,我说了算。」即使有了儿子,还是改不了任性的少爷脾气。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答应我,我们只要一个孝就好,我会疼他爱他,把他当成宝贝,给他最好的一切,所以,以后你千万不可以再冒这种险了。」
她脸一红,失笑道:「这种事责任不全在我吧9不都是你……」
「好好好,都怪我。」他想想也对,孩子也不是靠她一个人就有的,「以后我保证会小心就是。」
「坏蛋!」她别过脸,瞋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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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完月子后,凌熹晴的身材逐渐恢复原样,小肉团有佣人保母帮忙照顾,她整天闲得慌,很想找点事做。「我想回学校读书。」
傍晚,当雷昕汉从学校里回来时,她提出了要求。坐在客厅里抱着儿子在腿上玩闹的雷昕汉,双手捏着儿子软呼呼的两只小手,俊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怎么突然想要回去上学?」
「不是突然想到,我想很久了,我每天待在家里快无聊死了。」
实话是,自从结婚之后,她的自由受到了他更加霸道的限制,以前因为怀孕,身子不方便,就算无聊也得诸多忍耐,本以为生完孝后,她就可以解禁,没想到他对她的管束更加变本加厉。
她彷佛是他饲养的一只金丝雀,整日被困在豪华的囚笼内,这感觉让她感到窒息,觉得都快失去自我了。
雷昕汉不赞同的道:「小晴,你刚刚生完孝没多久,身体还很虚弱,虽然我知道你很想回学校读书,但也要顾虑一下自己的身体。
「还有,孩子才刚刚出生,很需要母亲的陪伴,若是因为你的疏于照顾,难保小肉团会因为得不到母亲的呵护,出现忧郁症啊、孤癖症什么的……」
说着,他放下宝贝儿子,改将她搂进怀里,柔声哄着,「如果想回学校读书,等到孩子可以上幼儿园的时候再去,好吗?」
虽然他是一副商量口吻,但语气中的不容反抗却是一听就明。她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据理力争,「可是我现在连高中都没有毕业,将来……」他疼宠一笑,将儿子让给她抱,他趁她无法闪躲之际,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傻瓜,你觉得将来自己还需要出去工作赚钱养家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小晴,别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了,乖乖听话,读书的事,我们以后再谈。」
看到她嘟着嘴巴,一副不满的样子,他心底又有些不忍,无力叹了口气,大手抚着她的一头长发,「我知道自己这决定是过于霸道了,可我也是为了你和儿子好啊。」
他抬起她故意垂下的头,让她的视线和自己的相对。
「你想想,如果你去上学,那儿子只能交给别人。你觉得,亲生母亲和佣人保母,哪一个对儿子的成长比较有帮助?」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就不去上学,在家当个闲到发霉的良母,这总行了吧。」她说不过他,悻悻然的道。
雷昕汉满意的笑了,随即抱着她聊些学校里的趣事,而她只能左耳进右耳出,置身在外,继续这楝豪华牢笼的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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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氏唱片公司,历经多年的经营,在演艺圈中更加蓬勃发展。
雷昕汉也为接掌家业而准备,虽然年纪轻轻便走入婚姻,但在学校中的影响力依旧不减,不少怀有明星梦的女孩都想借着攀上他,踏进这五光十色、名利来得容易的娱乐界。
这一年,随着他结婚、儿子出世,喜气洋洋的家庭气氛,随着雷霆钧的溘逝而一扫而空。
好像是小肉团满月酒刚请完没两天吧,雷霆钧因操劳过度,心肌梗塞撒手人寰,快得甚至连孙子的名字都还没取呢。
随即而来的兵荒马乱,简直让雷昕汉忙坏了,他必须马上接管公司,学业也还没完成,根本就是蜡烛两头烧,别说陪伴妻儿了,他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少了丈夫的关心,凌熹晴的生活越来越单调,小夫妻虽然同床共枕,但彼此能交谈的时间寥寥无几,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她带着儿子先睡,他还没有回家。当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出门了。凌熹晴看他这么忙也很舍不得,她又不知自己能帮得上什么忙,一个连高中都没毕业的女生,恐怕连去公司当小妹都不够格吧。
然而她想回学校读书的提议,还是遭到他的否决。
常常,她只能呆呆的听着他在电话中跟别人讲着公事,她自己的人生却乏善可陈,她越来越质疑,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还有,小肉团的名字还没取呢,她想跟他商量,他却说这种事她自个作主就好,这让她觉得很受伤,有种她和儿子被他一起摒除在他世界外的感觉。
雷霆钧去世一个月后,雷昕汉也即将大学毕业,他本来是想提前念完大学后好再报考研究所的,如今却是分身乏术,不过至少能完成大学学业就好。
这阵子他忙着写毕业论文,又要打理公司,两夫妻见面的次数简直少之又少。
毕业典礼的前一晚,雷昕汉为了筹办典礼活动,忙得连家都没回,他只在电话里匆忙吩咐凌熹晴,要她做好准备,第二天早上会回来梳洗顺便接她。
翌日,当雷昕汉回到家时,居然看到妻子一身黑衣,一副准备要出门的样子。他不解的看着她奇怪的打扮,精致的小脸素雅,没有上妆。
「不要告诉我,你打算穿成这个样子去参加我的毕业典礼。」他皱起了眉头,她在干么呀?怎么一副去参加丧礼的模样?
凌熹晴同样也是一怔,「昨天我在电话里不是已经说过,你的毕业典礼我参加不了了吗?」
「参加不了?为什么?」那通电话讲得匆忙,许是她在讲话时,旁边刚好也有同学在跟他说话吧。
「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我……我要去祭拜我妈……」
解释的同时,就见他的俊脸变色,她有些不安,心想自己肯定又说了让他不开心的事。
雷昕汉一听,语气一沉,「你非要在我毕业典礼的这天去祭拜你妈吗?」
他非常不开心,除了她把一个死人的事看得比他这个丈夫还要重要外,自己对当年那场车祸仍十分芥蒂,总觉得会发生车祸,她妈妈也有错。
两人结婚后,他曾思考过这个问题,既然自己爱着小晴,就该爱她的一切。只是,还是得再给他一些时间去接受。
本来还对他有些许愧疚之心的凌熹晴在听到他这么说之后,也生气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雷昕汉,拜托你搞清楚,我要去祭拜的人不是什么不相关的阿猫阿狗,她是我妈。」
有生以来,这是她第一次敢面对面的跟他大小声。
实在也是因为气愤极了,过几天是他母亲的忌日,他这个大孝子怕忙过头忘了,早在前两天就去祭拜过,可为什么轮到自己的母亲忌日时,他却连问都不肯多问一声?
从来没被她顶撞过的雷昕汉,不敢相信的瞪着这个在他印象中逆来顺受的小女人,他和她之间,一向都是他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