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谁说吃不得?”他倾身贴近,在她白皙颈上舔吻吮咬,“我正啃着美味佳肴,柔嫩甜蜜,诱人食指大动。”长指一勾,秋香色腰带要掉不掉的挂在腰间。

“啊!不行,我们还没成亲……”桃腮红若朝霞,她羞赖的轻嘤一声,轻轻推拒。

他顿了一下,但……“晓晓,佳人在怀,美色当前,再忍下去我还是男人吗?”

食色,性也,他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想念已久的心爱女子近在咫尺间,叫他如何不动心。

“只有你觉得我美……”她晕陶陶的,犹如饮了醇酒般。

幸好有他,她才知相爱的美好。

“相信我,你绝对是令雪梅失色,桃花厌开……”他一手探向微敞的衣襟,覆住雪嫩双峰。

“砰!”结实门板突地应声而倒。

一个迭一个的人趴在倒地的门板上,先是一脸错愕,继而是惊慌,而后面面相觑的你拉我,我拉你,干笑着往后一步一步退……

“等一下,你们这样就想走了吗?”季晓歌冷笑一声。平时不管教,都叫他们爬上天了。

“夫……夫人,我没有偷看,是看他们围在一块伸脖子探脑袋的,我才上前瞄一眼。”香芹连忙撇清,但是满脸通红,头低得快垂胸。

“夫人,天气太热,我给你送凉茶来。”降降火。

“夫人,我打蚊子,这季节的蚊子太毒了,能把人叮得全身又红又肿块。”就像夫人你颈子后方那明显的红痕,唉,真好,他老陈也想讨个妻子。

“夫人,我路过。”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素心举高盛着被压扁糕饼的盘子。

老张更直接,背一弯,驼了。“哎呀!年纪大了,做什么都不行,一眼瞎了,眼快瞎了,什么也瞧不见,谁来扶扶我老张,我没瞧见路。”

偷看得这么明目张胆,也只有这位一个被主子宠出来的奴才,主不像主,仆不像仆,上下不分,倒真有一家人“同流合污”的味道。

“好样的,各位,夫人平日太惯着你们,你们就不知道规矩了,我想想看该回报什么。”她阴恻恻的冷笑,令人看得头皮发麻。

“夫人不要呀,我们知错了。”

“夫人手下留情,我们保证不再犯。”

“夫人好心肠,对瞎眼、瘸腿的高抬贵手。”

求饶声此起彼落、不绝于耳,好似真怕夫人责骂一般,实际上他们知道夫人的心肠有多软,口头上的训诫不痛不痒,顶多骂上两句通通血脉,还真没人真心悔悟,现在只是做做样子。

可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这次他们真的惹毛一向好说话的季晓歌了,姑娘家脸皮薄,谁愿意自个儿的房里事被人瞧个正着,而且是一群人“围观”。

“香芹、素心,夫人我打算嫁人了,连夜给夫人缝出一件嫁衣、十二件新衣新裙、五十双桃李红绣花鞋、一百件双喜福被。”

“什……什么?!”会死人的,她们分别只有一双手,不是三头六臂。

“王大娘,采买嫁妆的事由你负责,金银器物各二十套,喜幛、喜帕、喜床、一对大红烛,还有……”

她开出一长串单子,王大娘快哭了,光是背都背不齐怎么买,而且银子给不足一半。

“至于其他人嘛,基于你们身体不便,夫人我特别宽待你们,后院十亩地给我翻土播种,三天后我要看到豆子种下,青葱栽满苗圃,莱夷、芜菁、葫芦瓜依序种下……”

一堆奴才瞪大眼,口吐白沫。

“若是没做到,我不介意代替你们夫人另想些法子报答,老张怕蛇是吧?就让你去捕上一百条蛇;老陈吃了豆腐身子会发痒,那就连吃一个月;王大娘的儿子好像在关外,听说犯了事……”话不用多,点到为止。

杀人不必见血,笑谈间敌人死一地,萧玉那话才说完,被点到的人脸色都一白,全身发寒,颤抖个不行。

他……他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他们不为人知的秘密,简直比鬼还可怕!

第10章(1)

平和镇。

花轿抬呀抬过街,鞭炮声响彻云霄,锣鼓开道声报喜。

有钱没钱娶个老婆好过年,年关将至,扶老携幼的百姓夹道看热闹,看是谁家儿郎娶媳妇,锣鼓声声压过笑闹声,招摇过市。

说不羡慕是假的,男方给了丰厚的聘礼女方也带来庞大的嫁妆,有各种器皿和家什,绫罗布匹,一匹匹花色鲜艳的烟纱锦绸,还有琉璃屏风、白玉香几、青瓷香炉,圆屏檀木榻……

一样样、一件件都做工精巧,简直把家当全搬来了,让人看得眼花撩乱,目瞪口呆,暗暗扳起手指细数这得花多少钱呀!

如此大的场面只为了一件事,那就是让人不敢小觑新娘子,用心良苦的新郎可把宠妻如命四字做得切实,让乡亲们看仔细,娶此一妻,此生已足矣!

“呃!不是听说新娘子是丑八怪,一个丑到吓死人的瘦子,怎么看起来不像?”李家的三姑和身边的人嚼耳朵,本来她是来看笑话的。

“是呀!你看她身材多圆润,屁股又大,肯定是好生养的小媳妇。”周家六婆不住打量新娘子的腰腹,品头论足。

“我就说嘛!萧家那小子长得多俊呀!哪有可能娶个丑妻,美人配佳婿,相得益彰,谁说这不是天作之合。”新娘肯定艳冠群芳,闭月羞花。

“没错没错,光看那嫁妆呀!闪得我两眼快瞎了,准是京里大户人家的千金,嫁个女儿才这般大手笔。”她这辈子第一次看到金子做的痰盂。

“啧啧!你们瞧见新娘子手腕上套的那个玉镯子了没?是羊脂白玉的,真叫老婆子开了眼界……”

是羊脂白玉没错,但也没多名贵,富贵人家买来送人的,不值什么钱,是各位少见多怪才觉得稀奇。

憋笑笑得脸发酸的萧夫人听着底下宾客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悄悄话”,她是想笑却不能笑,忍得好辛苦,只能继续嘴角微扬的僵笑。

其实她的媳妇就是大家口中的丑女,原本身形苗条得像柳条,纤腰细臂,巴掌大小脸,两条腿合起来还没她一条大腿粗。

可是她看了就是中意到不行,一见晓歌就投缘,怜爱万分的当女儿疼宠,就怕她被别人的闲话伤了心。

因为她这个婆婆年轻时也是受人嘲笑的丑女,身上的肉割一割还榨不出半碗油呢!上山采茶非得体态轻盈不可,否则穿不过树丛缝隙还怎么采茶。

她丈夫萧敬天也是个怪人,一眼看见她就爱上,不管别人如何笑话他眼光差,还是差人说媒,风风光光将她迎进门。

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虽然眼下这个儿子是捡来的,可是父子俩的个性很相像,连娶个老婆都是别人口中的丑女。

不过媳妇的圆肚子不是装的,而是已有五个月的身孕,一入门便是双喜呀!叫她怎能不开心,高兴得连作梦都会笑醒。

只是在眼前的场面她不能笑得太明显,免得外人看出他萧家另一桩喜事,媳妇有喜是好事,可偏偏不可四处宣扬,真是憋死她了。

“忍一忍,老婆子,拜完堂就没有我们二老的事,让年轻人去应付宾客。”同样脸很僵的萧老爷子捏捏妻子的手,要她多忍耐。

“我知道要忍,可是哪儿不能走快些吗?我笑得脸好酸。”还好萧家人只娶一位妻子,而她也只有一个儿子,不然多来几次她一把老骨头消受不了。

“不能快,一定要慢,你忘了咱们快抱孙子吗?总算对得起萧家的列祖列宗。”他要当爷爷了,再过几个月就能手抱白胖孙子了。

当初他们捡到昏迷不醒的儿子时,一度考虑要不要留下他,毕竟是来路不明的陌生人,衣着服饰不像大唐子民,他们怕是麻烦而犹豫老半天。

后来他们找某个颇有名望的算命仙算了一卦,对方说这名年轻人是代替他们死去的儿子来孝顺他们的,时机一到便会醒来,成为萧家子孙,他们于是放心把人留下。

果不其然在细心照料下,孩子终于清醒了,并如算命师所言的孝顺,视他们二老为双亲,伺候得无微不至,嘘寒问暖,照顾起居,接下茶行的生意继承祖业,儿子对茶叶也十分了解,将自家茶围的茶精制出不同的风味,卖入京城的达官贵人府中,大发利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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