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褪忆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密室，白初在一旁看着我。见我醒来把我扶起来：“你还真是鲁莽，仙力几经溃散还要救别人。你可知你仙力溃散，可是会死的。”

“多谢宗主救命之恩，只是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那就先行离开了。”白初刚把我扶下床，我只感觉全身无力。要不是白初拉着，差点瘫倒在地下。

他一个弯腰又把我抱回床上：“还是等你仙力恢复的差不多了，再离开吧！我并非想阻止你离开，只是你现在的身体实在太过虚弱。冰床有助于你仙力的恢复，等你身体好了，再想离开我定不会阻拦。”

我躺在床上看着房梁，不知道若言有没有离开。等我仙力恢复好，大概慕灵和霄焱就要来找我寻仇了。有些东西该来的总要来，还是先养好身体更重要。

白初为了传送了一些仙力，奇怪的是他的仙力和我竟有许多相似。我的身体并不排斥，只感觉一股暖意在体内流淌。

“你们天狐一族，可是双眼不同。”

他看着我：“你见过天狐族的人？不是都说天狐一族被诛灭了。我们天狐一族的确生来瞳孔双异，异于其他狐狸。”

“我的确见过天狐，现在天狐一族只剩一只天狐。原先在冰龙的天冰洞里，后来跟了嬅攸。现在不知去了那里，只知道没了踪影。”

没想到他天狐一族还有传人，他还以为除了她已经没人了。真不知道那小子是怎么难逃一死的，命还真是大。若非他当初灵力深厚，负责连他也难逃一丝。

他没想过葑家会做的那么绝，居然灭了他全族。他今日就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他本想自己动手。可让葑睿心爱之人，杀了他的哥哥岂不是更有趣。

除了葑睿，和葑睿的孩子活着。他现在要铲除葑家所有人，可孩子是她的。他居然对她起了恻隐之心，这不是他。

他现在要杀光仙界所有人，一个都不放过。所有人都是棋子，他不可能对一个棋子起恻隐之心：“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行离开了。”

白初转身就离开了，我看着他离开。他还真是个奇怪的人，他为何要救自己。我忘记了他还要我压制裂兕兽，若是我死了谁把他达成计划。

我自认天狐一族，应该像双眼狐那般傲娇可爱。没想到还有他那般狡诈之人，我打坐调整体内的内息。

冰床下的寒气只逼我全身经脉，调息半刻恢复的差不多。起码四肢不再无力，正好借助冰床突破第九层。我一直不敢尝试突破，害怕自己陷入自己的心魔。

现在就打坐尝试一下，我闭眼把内息调稳。等我睁开眼时是在一片湖水上面，四周灯火阑珊一片祥和。

我踏水朝集市走去，在街上买东西的村民见到我之后都吓得一哄而散。我走到水边看了看自己的脸，我脸上没什么啊！我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大家为什么害怕我。

那些散了的村民又聚回来，手里拿着斧头大刀朝我冲了过来。我往后退了几步，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村民朝我砍了过来，我用结界把自己护在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其中一个嘴里喊着：“杀了她，她是个妖女。要不是她，我们也不可能经历那称劫。那称劫死了我们那么多亲人，都是妖女害的。”

“满口胡言，我到底做了什么？”我什么时候害死了他们的亲人，胡说八道。

“你与裂兕兽那场大战，因为你的惨败。我们才会死去那么多亲人，都是你这个妖女。要不是你多此一举，裂兕兽根本就不会攻击我们凡人。”

与裂兕兽那场大战，我输了。怎么可能，等我闭眼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在与裂兕兽作战。我正在用水玺压制敌人，水玺与水玉合体功力大增。

我的伤也好了，我刚准备用水玺的第十层功法。只见一把刀从后背刺到我的心口，横穿而过。法术中断，水玺从天上掉了下去。

因为水玺的灵力太过于强大，凡间的根本承受这天降圣物。我低头看着，凡间只是瞬间尸横遍野。我认得这把剑，是他的。

他是在给他给哥哥报仇么，可是为什么要挑这个时候。他看着我的后背：“为什么不回头？”

因为我怕自己会伤心，所以不敢回头。

他把剑从我身体拔出去的时候，我能感受到自己在空中坠落。坠落的速度极快，我掉到水里没有丝毫的挣扎。

这就是等待死亡的感觉么，我权当给各位的死赔罪了。我嘴角扯出一抹微笑，我的罪孽何其重。杀了那么多人，连我自己都不可能原谅我自己。

他还是下手了，我早该猜到的不是么。可为何还是会心痛，我不能这样堕落。曾有人告诉我，我的琉璃心可以就别人。

我跃水而出，将琉璃心自身的灵力散播出去。等琉璃心的灵力散播完，我就真的要死了。我只感觉自己好困，好累。

这一生我真的累了，就让我就此生生世世的休息。永不醒来，这样对大家都好。我能感觉我在慢慢消失，我的灵力在外散。

突然听到一个很熟悉有很陌生的声音叫我：“沛葶。”慕灵，师父的喊声相继传到我的耳朵里。她们能活过来真的太好了，这就是我的结局么。

冷冰冰的脸上，突然有一只温热的手触摸我的脸颊。我睁开眼看到葑睿：“这便是我最后的结局，你们都不会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若死了让我该怎么办？不是说好要一起死的么，为何要抛弃我。”

“好好活下去，代我活下去。我这辈子就是为了成全大家而生，以后你们都会忘记我。我会在你们的记忆中彻底消失，所以你不要难过。”

“你是成全了所有人，那你自己呢？我呢，我们该如何自出？”

我想用手触碰他的脸，抬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开始消散了：“这辈子欠你的太多，可惜我没有来世。”

眼睛的泪顺着脸颊滑落，掉入海水中。葑睿看着我在他眼前消失：“啊！为什么？”

等我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处在一片林子里。我不是死了么，为何会在这里。林子中间有条路，我顺着路往前走。

刚进林子，林子就开始起雾。我施法散雾却发现已经没有法力了，林子里传来一个声音：“这里是褪忆林，姑娘可愿意褪去前世所有的记忆成神。”

“成神？”我之前只是仙，虽挂着水神的名号。我从未想过成神，成神是何其的不容易。

“对，只要你甘愿褪去所有的记忆。你前世的悲欢离合，你的爱人亲人都会全数忘记。以后你就是九天之上，无情无欲的上仙。姑娘，这种机会可不多。你本就是仙，但却过多留恋凡尘之事。如今你功德圆满，无论你是否愿意成神？”

褪去记忆我就会忘记葑睿，忘记子煜和妍汐。忘记以前我们所有的回忆，这是我想要的么？可我若不成神，就凭我现在这一丝惨缕又能撑到什么时候。

“我答应你，我愿意褪去所有记忆。”

我之前等了他三千年，我们都能遇到。这次我也一定能再次遇到他，我对他有自信。他一定会让我想起一切，一定！

“姑娘看到前面有一圆台，站在上面你就会忘记所有。”

雾有一点点散去，在我前面的确有一个圆台。我刚站在上面头上就出现忆晶石，开始吸取我的记忆。我闭着眼，以前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再见！

等我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一身白衣在树上小憩。我看着树下玩耍的小喵：“小九，你怎么又把我种好的花踩坏了。你给我站住，看我今天不扒光你的毛。”

小九是九天之上，一只淘气的神猫。传说猫有几条命，他在历劫六次后光荣飞升成神。在神界我与他关系最好，就是因为太熟所以他经常对我肆无忌惮。

还经常把我种好的花踩坏，花田里全是被踩的猫印。我飞下去揪住他的尾巴倒吊起来，它其实是没有名字的。因为他说他有九条命，我便为他取了小九这个名字。

它对我取的名字是满满的嫌弃，大概是因为我叫习惯了。它也听习惯了，后来就慢慢接受了。没当初那般嫌弃了，我提溜起他的尾巴。

“说，这是第几次了？”

“别，我头昏了。快放我下来，下次绝对不敢了。”小九爪子断，在空中胡乱抓。我把他丢到树上，下次就没这么容易了。

每次都说下一次，下一次之后还有下一次。它的话就不能相信，再有下次直接丢到冰池。

“你这女人能不能不这么粗鲁，疼死了。还有，下次不要在拽我尾巴了。”它用爪子揉了揉尾巴，气气的鼓了鼓腮帮子卖萌。

它其实长的蛮可爱的，全身上下都是白色。我经常用草逗它，它经常上当。我玩的不亦乐乎，我一逗它它就上当。上当之后经常跳到我的头上拽我的头发，此刻我们就会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