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坦诚告知
我若真把我忧心的事告诉他,只会让他与我一样忧心。不能说,我扯出一抹浅笑:“我看起来很忧心么?”
他眉头微皱点点头,我伸手把他的眉心抚平:“我不喜欢你皱眉,我没忧心。就如你所说,这一切都是不可改变的。有你在我身边,一切问题都能游刃而解。你是我的福星,一直都是。”
“若我真是你的福星,就不会让你现在这般累了。”他把我揽在他的怀里,我靠着他的肩。
“如果可以,真想这样一直到老。”
他握着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那我们就这样,一直到老。既然选择牵手,我们就要走到最后。”
“我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那我就永远不离开你,你这丫头整天不知道脑袋再想什么。对我时好时坏,不老是刺激我。当日刺完那一剑,我就后悔了。若你想报仇,你现在再刺我一剑。”
这个呆子,那有让人如此报仇的。我怎么会忍心刺他:“回水都之后,我们成亲好不好?”
他一直想给自己一个婚礼,我怕来不及。在我离开前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时间能冲淡一切。包括他对我的爱,即便再刻苦铭心依旧敌不过时间的冲刷。
不需要太久,一切就会恢复如初。这世间以后再也无逆悬宗,大家会慢慢淡忘我的存在。只要能守住我所挚爱的一切,什么都不重要了。
“好,我们回到欧阳府就成亲。我现在穷小子一个,什么身份都没有。我不是妖王,你可还愿意嫁给我。”
“你还不知道我,我从未在意过那些。以前你是妖王时,我在意的是仙妖不可恋。我们身份有别,我才一再躲着你。以后不会了,我会一直陪着你。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我这辈子定不会弃你而去,我但是担心你会弃我而去。你心里有秘密是不是,当真不愿告诉我?我感觉那件事对你我而言很重要,血契不光只是寻找对方。”
“更多是感应对付的心情,那日我刺你的时候我能真切的感受到你的心痛。但那刻我还感受到了释然,你真不愿告诉我?你骗不了我,别妄想骗我。你若说谎,心跳会加速。我能真切的感受到,难道你一直没发现么?”
我静下心来,好似真的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我的确心虚的加快了心跳声,他其实一直都知道我在说谎。只是一直不愿揭穿我,我还是骗不了他。
我低头笑了,反倒多了份释然:“什么时候发现我瞒了你事情?”
“从你回天之后,再次遇到的第一面开始。我那时就觉得你心事重重,到后来你对我若即若离。我能感受到你每当要接近我时,强迫自己不管我。你很纠结,很无奈。”
“我就猜到你心里一定有事,而且那件事一定与我有关。你那日刺激我,让我误会你还喜欢王袁。到后来我仔细想了想,就发现了其中的端倪。还不打算告知我,既然与我相关我有权知道真相。”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他,他肯定一直强忍着自己不问我。忍了这么久真是为难他了:“我与若言初上天庭,被师父一眼看中带进水悦宫修习。那日打破天帝的琉璃瓶,我本想认罪。师父施法封住我的口,让若言代替我承认琉璃瓶是她打碎的。”
“琉璃瓶是天后的遗物,天帝特别生气就将她贬下凡间。自我上天之后师父就对我极其特殊,师父手把手叫我法术。对若言只是指点一二。我一直以为师父是宠爱我所至,直到若言贬下凡间那天师父才告诉我原因。”
“当我入天庭那日,她就替我卜了一卦。卦象是凶,一个半月后裂兕兽重现。我是唯一能灭了他的人,代价就是用身体的三魂七魄祭水玺。清渊山的神树告诉我,我是女娲娘娘选定的人。就如你所说,一切都是命。我逃不掉,我担心我若是走了你怎么办?”
他把我抱紧:“不会的,只是卜卦而已。你不是说我们还有长长的一生要过,我不信。”
“我也不信,我不会离开你们。我还要看着子煜和妍汐长大,我们一家人还要永永远远在一起。”
他拉着我站起:“我们去找子煜和妍汐,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再也不管三界,去过我们的小日子。”
“天涯岛隶属于三界,若是三界灭了天涯岛也会毁。我们逃不了,现在只能想办法补救。我们就算逃能逃到那里去,我们那里都去不了。我一直不想告诉你,怕你为我担心。”
“你说的没错,我们之间不该有秘密。我经常夜不能寐,天天被梦魇纠缠。现在说出来我倒是好受了些,我现在都不担心你也无需再为我担心。”
慕灵端着果盘说想要给我们送些水果,刚打算推门进来就听到我们的谈话。手里的托盘嘭的一声掉在地上,推门就走了进来:“你说的是真的?你可知道水神一族的占卜从来没出过差错。”
“万一呢?”
“根本就没万一,你跟着葑睿走吧!”
“走,我又能逃到那里去。别傻了,我逃不掉。我逃了你们怎么办,让我看你们死。我没那么自私,我做不到。”
慕灵过来拽住我的衣领:“你知道我就讨厌你这点,一直都是你在为我们付出。到头来还要你为我们牺牲,我们却什么都做不到。你难道就不能为你们的幸福放弃你的责任,我不想你死。你做的真的太多了,够了。”
她慢慢松开我的衣领,瘫坐在地上。低着头眼泪大颗掉落在地上,我蹲下身拉她起来。她袖子一甩打开我的手,我随她一起坐在地上:“你觉得我会死?”
“自然不会,你可是祸害。别人说祸害遗千年,你这千年祸害自然是不会死。”
我直接被她逗笑,原来她一直把她当千年祸害。我抱着她:“我不会死,也舍不得死。香柳柳送了我一块玉佩,那块玉佩可保我不死。”
我把香柳柳送我的玉佩递给她看,她把玉佩拿在手里看了看:“香柳柳是逆悬宗的人,她的话不可信。”
“她多次救我,要是想害我早就可以出手。上次在天涯潭大可以让萧海杀了我,又何需救我。”
“逆悬宗的人没有一个人可信,万一她觉得你还有利用价值不想你死。不信,我要去想办法。反正我不相信香柳柳,我一定要保住你的魂魄。”
她起身像一阵风一样离开,真的会有办法么?葑睿抱着我,把头压在我的肩膀上:“从今天开始,我不许你离开我半步。”
“不会,等我们找到其余三人后。就回水都结婚,你答应过我的。”
“我早就想娶你了,是你一直不肯答应我。我做梦都想你嫁给我,虽然知道你逃不了。可我不娶你,就是不放心。我怕我一转身你就会消失不见,我很不安你知道么。”
我一直让他觉得不安,我一直任性自私。从未考虑过他的感觉,他若不放心我今日就嫁给他。我转过身抬头看着他:“我们今晚结婚好么?就权当试验一下。就我们两个,不告诉别人。”
“好,我去准备。”
我摇摇头:“无需准备,太复杂了。”
“别的无需准备,盖头还是需要的。”他低头在我额头上轻吻一下,转身就离开了。我一直觉得自己很缺乏安全感,原来他才是缺乏安全感的那个人。
我让他不安了,这次我绝对不会再离开他。我的衣服好像都是淡颜色的,都没深的。我施法把衣服变成喜服,坐在梳妆镜前梳妆。我变成沛葶的样子,这样他看着会比较自然。
今晚就要成亲了,鼻尖有些酸酸的。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不能哭千万不能哭。我仰着头试图把眼泪逼回去,以前一直不懂喜极而泣的感觉。在这一刻终于懂了,我梳妆好留下眉等他回来替我描眉。
他回来之后,把盖头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我。见我没有画眉,坐在我旁边替我描眉。他很认真的替我描眉:“娘子,你今天真美。”
“我平日就不美么?”
“娘子怎样都美,相公我都舍不得给别人看了。”
我嘴角微微一勾:“以后我只属于你,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逃不开了。你就像一张网,我困在你的网里出不来了。”
“那就让我一直困着你,永远不收网。娘子,你看。”葑睿伸出手,血契线瞬间从我们两人手指上消失。怎么会这样?
血契线从手上消失后,出现在我们俩的心里。我们心上缠着一根线,若隐若现。
“以前我们两个各自互相喜欢,你心里对我有隔阂。所以血契线只限于寻人,如今你我没任何秘密血契线才发挥他正真的作用。你可知血契线还有一个功能,一人若死另一人绝对不会独活。血契线是缠在心上的,日后若你离开我也会死。”
“你是说,若我死了你也会随我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