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是非对错

枫溪把鲛珠放在她的胸口上，只见它遽然发出璀璨的光芒，渐渐地进入她的身体，融入她的心脏中，流溢的银光才渐渐地的淡去，直到完全消失，仙语倏尔缓缓睁开了眼，“这，这是哪里啊？”

“这里，是栖凤仙山。.”他将她扶了起来，接着说道：“我们此时所在的位置，是天阙栏湖岸。”

“栖凤仙山，天阙栏湖岸……”她轻抚秀额，迷糊的环顾了下四周，“我出来了？”

他点头，柔声道：“你落水的位置，应该是在栖凤宫殿附近。”

“呃……”她甩了甩头，让自个儿变得清醒起来。

可恶，明知道自己水性差，竟然就把我扔进水中，一点儿心里准备也给，还见死不救！

难道，我们上辈子真的有仇？为何他看着自己时，眼底总会不经意流出让人察觉不到的恨意？

“仙语，仙语……”他见她发起了愣，于是握住她双肩，轻柔的摇了摇仙语，“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她忽而回神，目光直视于他，突然一惊，“遭了！”

她差点儿忘了一件事，连忙起身蹲在岸边，看着水中倒映的自己，赶快手捧满湖水往额间扑去，使劲儿的来回擦洗，反反复复的重复了很多遍，无论怎样都洗不掉那抹红艳的彼岸花，气馁的坐了下来，抓起一把把石子朝湖里丢去。.

而那些石子刚接近湖面，便立即化为粉碎，这一现象着实令他一愣，惊讶的站起身子，斜视着枫溪，“这，湖水？”

他瞥了她一眼，看着湖中的水细细道来：“这乃天河之水，凡物入水则化，而湖底设有结界，凡石还未落入水中便会粉碎湮灭。”

她闻言善心泛滥，觉得建造者不该这样做，虽是为了禁止居心叵测的人闯入，但有伤及无辜的几率就是错，“那如果有凡人闯入，岂不是死路一条。”

他一声轻叹，摇了摇头，“仙语，不是我说你，有时候太过心善未必是一件好事，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盲目的做善事也会给自己，甚至身边的人带来灾难与痛苦，所以在做每件事之前，要仔细掂量掂量，值与不值得！”

“我知道。”她垂首沉思了片刻，忽然抬头道：“只是，我不会后悔，在我眼里正义就是道，身为仙者就该心怀天下，普度众生，世上没有对与错，只有愿或不愿意，无论妖魔还是鬼怪，我相信他们的初衷都是善良的，更何况是人类，我们要做的不是杀之而痛快，以绝后患，而是引其向善，昔日的魔尊就是一个很好例子，若他真如世人说的那般残忍，又怎么会有爱……”

“他的爱太狭小，一个不如意，就要整个天界陪葬，你觉得这样的爱还算是爱吗？”他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我看过六界全书，上面记载天界花神雪鸢因与魔尊火炎相爱而触犯天条，却并非执迷不悟，在神魔大战之期，她毅然选择站在天界这边，与魔界对抗，为了维护两界和平，最终她选择自毁元神，消失于天地间，只是……”

她认真听他讲诉着，见他话断欲止时，便追问道：“只是，什么？”

“火炎因此而恼羞成怒，誓要整个天界为此陪葬，神魔二次大战后他受了重伤，从此长眠不醒……”他转身面对着她，久久之后开口道：“仙语，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说。”

“什么事，不能说吗？”

“罢了，此事你也因该知道为好。”他挑眉，眸中略带忧愁，“花神逝去前替魔尊留下一女，名唤花魂，此女天生具有仙妖两骨，非妖非仙，筋骨奇佳，是个难得的修炼好苗子，六界中人为了争得她弄得头破血流，只是在百年前她却神秘消失了，至今下落不明。”

她先是一惊，转而又马上镇定自若，“那又怎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无奈一笑，有些担忧的看着她，“我见你身上虽有仙之息，但同时拥有妖气，而且几乎快盖过仙气了。”

“你放心吧！”她拍了一下他的右肩，莞尔笑了起来，“这个可能只是个巧合，你不用担心我啦，应该好好为自己打算才是。”

这句话敲说道了他的心上，随之情绪消沉了一分，忧郁的目光看向远方，“天地之大，我也不知道究竟该何去何从……”

她摸了摸后脑勺，目光忽地一转，笑容灿烂的安慰道：“天下之大，何处不是家，对不对？”

他暮然回首，点头点，“此话有理，只不过……”

“什么？说啊！”她无比汗颜，心里嘀咕着，能不能不要老是说话只说一半，要知道动脑会很费神的啊！

“你当我傻啊，你话中有话，不过就是想我们从此各奔东西，两不想见，简单的来说你是不想我在继续跟着你。”他抓住她两肩，让她对视着自己，“对不对？”

“没错。”她没有否认，推开了他的手，干脆说出心里的想法，“你也知道我并非凡界之人，总有那么一天会离开，与其将来告别，不如现在分开得好，你说是不是。”

“那仅是你一人想法，他人未必这般想。”他平时一般都给人温和的感觉，此时忽然转变，变得有些严肃，有些冷淡，这一系列突然的变化，还真有点令仙语不适应。

“我，我真的，不是有意想赶你走……”她竟然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下巴放在左手握住的右拳上，“你看，今天你救了我一命，从此我们两不相欠，我呢现在还有事，就先走了……”

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他不由开口说道：“等等，我知道如何能祛除你额间的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