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审讯

“告诉我，你的名字。.”梅长歌神色颓废的靠在椅背上，用探寻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这个居心叵测的男子。

“王城。”对方低垂着头，死死的盯住眼前的地面。

“家住哪里？”梅长歌提的这两个问题，都是很容易回答的问题，不至于让王城感到不安，也不需要他绞尽脑汁的编织谎言。

绝大多数时候，咄咄逼人的交谈方式，并不适用于开场白，营造一个良好的，能够被信赖的氛围，才是审讯成功的关键。

“城南。”王城许是没有想到，梅长歌连续抛出的这两个问题，竟是如此简单，他稍微愣了愣神，才回答道。

“说一说，你今天都做了哪些事情吧？”梅长歌摇了摇头，轻笑道。

“我早上起来，先吃了早饭，然后出门摆摊，直到正午时分，我听人说了太子强抢民女的事情，义愤填膺之下，便跟着大伙一起，来了刑部。”说这话的时候，王城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既羞愧又恐惧的表情，看上去真实极了。.

“你能反过来再说一遍吗？”梅长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缓缓的说道。

“我跟着大伙来到了刑部……大概是吃午饭的时候，我听人说起……说起太子杀人的事情……然后……然后……我早上摆了摊。”王城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早上是在家吃的饭吗？”梅长歌的语气中，渐渐透出一股淡淡的冷冽。

“吃……吃了……”王城觉得，梅长歌分明什么实质性的问题都没有问，却已经一步步的，走向了真相。

“你上午什么时候出的摊啊？”梅长歌慢慢的转动着眼珠，仔细的想了想，半晌方道。

“大约，大约是巳时。”王城仍旧低着头，半句话也不肯多说。

“知道你为什么被捕吗？”梅长歌挑了挑眉，淡淡说道。

“知道。”王城点点头，突然抬起双眼，望向梅长歌，“因为我聚众冲击刑部。”

“哦？”梅长歌斜斜的坐着，语意慵懒，眉梢处，带着一点浅浅的笑意，“是聚众吗？我还以为，你是跟着大伙一起来的呢。”

“反正是与不是，根本不是重要的，你们不过是想找一个替罪羔羊罢了。”王城愤然起身，硬硬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多言呢？”

梅长歌定定的望着他，良久之后方慢慢起身，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的上峰，大约是在辰时之后，午时之前去找的你，我说的对不对？”

梅长歌话音刚落，只见王城大口喘着粗气，胸膛不断起伏，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你现在是不是感到非常恐惧，还带有一点点的疑惑。你不知道在你刚刚的回答中，究竟哪里露出了破绽，被我正好抓了个现行。”梅长歌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好整以暇的说道。

“托卢大人的福，在将你抓捕归案之后，我拿到了一份关于你的详细资料。”梅长歌从袖中取出一本草草写就的折子，小声念道，“资料上写的很清楚，你是靠做货郎为生的。常年走街串巷的工作，不仅便于你为你的主子搜集各方资料，同样也有助于隐藏自己的身份。”

“我猜想，你们传递信息的方式，应该和你的工作方式有关，所以，我趁着审讯前的那一小段时间，命人从你的家中，取来了你平日里使用的货郎担。”梅长歌大手一挥，示意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围观群众，麻溜的起来干活了。

不得不说，在大秦，有些事情操作起来，还是比在现代有效率。

就比如说这件事吧，若是在以前，别说没有证据，即便是有，一个个大红印章盖下来，总要耽误不少时间。

哪像现在，说搜就搜，多么的方便和彻底。

虽说这事干得不太地道，但梅长歌坚信，此人绝非无辜。

因此，这种无伤大雅的事情，还是当做没有发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