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很高兴……再见到你

“至于为什么记忆会出现缺失……这一点我们也百思不得其解。”医生说着,也有些困惑,“造成人的记忆缺失的原因除了脑部受到严重创伤,还有可能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不过近两年我们发现,世界上有一种专业催眠师,可以通过催眠,改变人的记忆……”

“只不过这种手段太过于恶劣,现在已经很少听说有催眠师会为了改变人的记忆,进行这种催眠了,因为对人体的伤害很大。”

催眠师?

唐靳言漆黑的眸底微微一黯,如果他记得没错,悬殊的手底下,就有那么一位催眠师。

算算这个催眠师出现的时间,刚好在景如歌失踪时间的前后。

这么一来,一切就对的上了。

如果悬殊将景如歌的记忆篡改了,那么要让她想起来,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医生,她还会记起自己忘记的事情么?”

“一般情况下,如果患者记起来了,可能会面临更大的危险,甚至有可能变为智商为零的白痴。”

闻言,唐靳言心底一沉,清冷的面容上仿佛覆着一层寒霜,“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

这毕竟已经超出了医生的认知了,催眠师也不在他们接触的范围里,所知有限,解决的办法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唐靳言也没有逼迫他,挥手让他离开。

站在病房外,他并没有立刻进去。

窗外阳光明媚,夏日燥热的天气让周边的空气都变得有些窒闷了。

可是唐靳言却丝毫没有感到暖意,反而如同身在冰窖一般,寒心彻骨。

悬殊可真是下了一盘好棋,若是他强行让景如歌恢复记忆,景如歌就会面临巨大的风险。

可若任由她去,那么她迟早会因为脑海里错误的记忆,回到悬殊身边。

而他,无论是让她面临危险,亦或是放她离开,都做不到。

拿出手机来,唐靳言给远在地球另一端的鬼医云弦打了一通电话过去,许久才挂断电话。

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唐靳言才缓步进入病房内。

景如歌还在昏睡中,依旧是那张上了妆故意扮丑的脸蛋,除去了黑框眼镜,隐隐能看出她原来的面容。

他的目光停在她的脸上片刻,然后进了洗手间,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张湿水的毛巾。

将她脸上的粉底尽数擦干净,很快,一张洗尽铅华精致熟悉的容颜便展现在他的眼前。

一如四年里从未变过的梦境,不能再熟悉。

或许是因为,他手上沾染了太多人的鲜血,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所以才这么惩罚他。

景如歌昏睡了很久。

唐靳言却一步都没有离开病房,如同一座精刻的木雕,伫立在一旁。

昏睡间,景如歌做了一个梦。

依然是四年里不断纠缠着她的那个梦。

她梦见,在庄园里,充满了血腥气息的地下室。

悬殊命令手下,把一个活生生的人丢了进去,等他的手下将那个人拖出来的时候。

只剩下血肉模糊看不清五官,甚至缺了双腿的尸体了。

她就躲在墙角边,差点吐出来。

她还听见,悬殊对着尸体,阴恻恻道:“作为叛徒,沦落到这个下场是你应得的。你不是喜欢说话么?我让你拔掉你的舌头,将你的头颅扔去喂狗。”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

然后,她便不顾一切地逃离了那里。

直到跑出了很远,她才扶着墙壁,吐的撕心裂肺,好像要把胃里所有东西都吐出来一般。

胃里的东西都被她吐干净了,她仍然停不下来,吐出来的都是一些酸水,喉咙火灼火灼的,想到那一幕,就恶心得厉害。

后来,她连续七天七夜,吃什么吐什么,仅仅靠着营养针才没有垮掉。

悬殊以为她是胃里不舒服,着急地叫了很多医生给她看。

可是从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对他说过一句话了,就连小小白,也是她强逼着自己放下心里的恐惧,才敢与他交流。

而画面一转,景如歌面前的房子,一下就烧了起来。

通红的火苗窜的很高,仿佛要把她湮没在火海里。

她拼命地朝着背离火海的方向跑啊跑,可是身后火海里传来的声音,就更加清晰。

他在喊,“歌歌。”

哗——

景如歌猛地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小脸上布满了香汗,大睁的明眸中隐含着丝丝恐惧的味道。

她的动作很大,直接将斜倚在旁侧休息的唐靳言给惊醒了。

看见景如歌醒来,唐靳言凝重的眸光微微一松,一天一夜,她终于醒了。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唐靳言看见她有些呆懵的样子,心口一软,伸手想要像以前一样揉她的脑袋,却被她躲开了。

景如歌抿了抿唇瓣,有些不解。

上次醒来他还是一副冰冷得不近人情的样子,怎么忽然就变得这么春风拂面了?

他这么温柔,她反倒有些不自在了。

就好像……他们以前有什么亲密关系一样。

看见她躲避抗拒的样子,唐靳言想起医生说话,勉强稳定下内心狂涌的情绪,显得更加淡然。

不能着急,不能刺激她,否则,指不定她会不会突然逃跑。

“刚刚失态了,抱歉,我想我还没有向你介绍自己。”

闻言,景如歌好奇地转过头去,瞅着他。

只见男人微微勾唇一笑,如同千万朵洁白的梨花突然绽放一般,清隽中带着一种沁人心脾的温暖。

“我叫唐靳言,很高兴……再见到你。”

呼啦——

窗外忽的刮过一阵大风,卷起了床边的帘子,吹得外面那棵梧桐树上的叶子哗哗作响。

景如歌乌黑柔顺的发丝有些被吹乱了,愣然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她在庄园里,不知道过了多久。

却从没见过哪个人,笑得像眼前这个人一样,真心实意,不乏温暖,如同春雨,润物细无声。

让她的鼻尖蓦地就有些酸涩了。

一种难言的感觉,从胸臆间升腾到景如歌的眼眶,啪嗒啪嗒,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便流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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