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什么嘛,你这人真是……”看他毫不避讳的在她面前进行火辣辣的更衣秀,她的小脸不由得一红,慌张的别过头,但仍不住地抱怨道:“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他怎么能随随便便在女人面前换衣服呢?他难道不知道这是一种非常不尊重女性又很无礼的行为吗?
“救命恩人?呵……”闻言,石骆珀讥讽嗤笑。.“当然,前提是,这位救命恩人并不是在一天之内连闯别人住宅两次、居心不良的不轨分子。”
“可恶,我才不是故意要私闯你的住处,我是因为……”唐棠气得从地上跳起来,怎料才刚站起身,双腿便如同针刺般,酸麻得令她又跪坐回地上。“噢,我的天啊,我的腿好麻。”
“你的脚怎么了?”见她可怜兮兮抱着双腿拚命揉捏的模样,他微眯起眼眸,口气冷淡的问。
“你说呢?”她不满的瞪着他。“被你压了一整夜,腿麻了啦!”
石骆珀依旧维持那副面无表情的冷酷模样,定定地盯着她好半晌,而后突然迈开步伐踱到床边,从一旁柜子的抽屉里取出一小罐白色药膏,丢给了她。
“治疗各种酸痛的药膏,清洁患部后涂抹,一日三次,半天就可以好了。”这是他私人研制专用的酸痛药膏,就当做是他害她腿麻的补偿,以及她昨晚帮他度过幻痛的报酬回报,两人之间,就此扯平。
唐棠却不愿接受他这近似施舍的好心。“我才不用你这个不知感谢、开口闭口只会讽刺人的可恶家伙帮忙,假好心,哼!我自己会想办法。”她拾起他抛来的药膏朝他反扔回去。
石骆珀盯着丢砸至他胸膛上,反弹落地的药膏一眼,再冷冷地望着她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这个不知感谢、爱嘲讽人的可恶家伙,就不留你下来作客了,想必你一定能够不需要别人帮助,‘立刻’想出办法离开这里的,对吗?”
“当、然!”她咬着牙,很有骨气的回道,接着她努力挪动屁股,朝昨晚扔在门边的高尔夫球杆方向移动而去,捡起球杆后,艰难的撑站起来。.“哼,再见!”
她迈动僵硬发疼的双腿,缓步离开,就在她即将步出房门之际,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表情复杂的回过头。“喂!”
“还有事?”他垂敛着眼眸,扣着袖子的钮扣,看都不看她一眼。
“我不知道你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但我觉得……像你那种没来由便发作的诡异疼痛,应该是身体一种不明的病症,我劝你还是去医院彻底检查、接受治疗比较好……”即使讨厌他的态度,但她还是秉持着良心善意提醒道,毕竟,他昨晚发作时的情况太过骇人,让人难以忘记。
“不需要你多管闲事。”石骆珀抬起眼眸,冷漠的回道:“你只要管好你的双脚,别再乱闯进别人的家就行了。”
“你你你……算我多事!”唐棠气得整张脸都红了,愤愤的用力拄了下高尔夫球杆,怒声喊道:“下回要是再遇见你病痛发作,我绝不会再多事帮忙了_!”说完,她撑着高尔夫球杆一拐一拐的离去,她要是再和他多相处一秒,只怕要先去看医生的就是她了。
她发誓,今后她再也不跟这个可恶的男人说话了,要是她违反誓言,就罚她再也接触不了她最爱的哲学,一辈子心灵空虚,生活枯燥无趣到老死_!
第3章(1)
一连数日,牧场都在忙着剃剪羊毛,就连从未剃过羊毛的生手唐棠也跳下去帮忙了,虽然常被协助管理牧场的曾伯、曾婶夫妻笑说是来捣乱的,但她也算贡献了小小的力量,帮忙牧场工人将剪下来的羊毛一一装进大麻布袋里。
好不容易忙到晚上,牧场工人下班回家,曾伯、曾婶也整理好牧场,早早回山下住家休息,唐棠这才拖着弯了整天的腰、僵硬疲累的身子上楼,打算好好洗个澡,放松一下。
剃羊毛的工作还未完成,明天还要继续呢,若不赶紧松缓身体的疲惫,明天怎么会有精神力气应付那庞大劳累的工作呢?
脱光了衣服走进浴室,她伸手扭开水龙头,莲蓬头顿时洒下温热的水流,浇淋得她浑身舒畅。
“啊,好舒服……”唐棠仰头接受热水冲洒,逸出舒服满足的叹息。
果然,认真工作过后,洗个热水澡,是世间最为享受的事。
待身子被热水淋暖,她取过洗发精挤在手心,搓揉起泡,洗着头发,并在脑中想着等待会儿要挑哪本有趣的哲学书籍当睡前读物。
正当她开心的沉浸在这样的想法时,水忽然停了。
“咦?怎么回事?怎么没水了?”唐棠用手背抹去眼上的泡沫,拿下莲蓬头,疑惑的轻拍。“该不会是坏了吧?”
她把水龙头关了又再打开,冷、热水都试了好几次,却依然没有水,这下她开始慌了。
“糟了!不会停水了吧”她还满头泡沫呢!
唐棠连忙围上浴巾,焦急的走出浴室,快步奔下楼打电话给曾婶。
电话一接通,她也不等对方开口,马上急声求救,“婶婶、婶婶,救命啊!”
曾婶一听,吓得一颗心提得老高。“怎么了?你慢慢说,别急啊!”该不会是牧场闯进了什么坏人吧?
“我洗澡洗到一半水突然停了,不管我怎么试就是没水,我现在满头泡沫,怎么办啊?”唐棠快速说道。
“哎呀,真糟糕,可能是水管坏了,之前也发生过一样的问题,那时找水电工人来看过,说是水管太老旧了……”
“婶婶,现在可以请人过来修吗?”唐棠着急的追问,怎么连洗个澡也碰上水管坏了的倒霉事呢?
“现在已经很晚了,即使打电话过去,水电工人可能也不愿出门,看来得等到明天了。”曾婶又道:“还是我让你曾伯去接你来我们家?”
“啊,不用麻烦了啦,你们也累了一天了。”曾婶家距离牧场有一段路,况且她也不好意思麻烦老人家还要特地来接送她。
“不然……你去找石先生商量看看。”曾婶建议道,“虽然他看起来是严肃、冷漠了点,但其实他人挺不错的,应该会愿意把浴室借你用。”
“什么,要我去找他”她才发过誓再也不跟他说话的,但这似乎是目前唯一能解决她此刻窘境的办法了,唉,人果然不能太铁齿。
最后,唐棠在曾婶的安慰劝说下,同意了她的提议,结束通话后,她上楼换了衣服,用毛巾包缠住满是泡沫的头发,硬着头皮前往庄园寻求协助。
一路上她不断哀叹自己实在太衰了,一边又忍不住暗骂,讨厌讨厌讨厌,要不是发生这种状况,她还真不想再去看他那张冷脸。
来到庄园,见铁栅门未关,唐棠直接走了进去,来到了大宅门前,伸手按了门铃。
叮咚叮咚叮咚!
按了好几下,却迟迟等不到响应,她索性用手拍打着厚重的大门叫唤,“哈啰,石先生,你在吗?如果在的话,拜托开一下门!”
过了一会儿,门内传来了脚步声,由远而近,然后大门蓦地被大力拉开,出现在她眼前的,是石骆珀极为铁青的冰冷俊颜。
“假如你脑子还清楚的话,应该知道现在是三更半夜,在这个时候来找人,是件很没礼貌的事。”更别说他压根不欢迎她的拜访。
“我也不想啊……”在他那凛冽骇人的峻厉气势下,唐棠弱弱的缩了缩肩,小声的嗫嚅道,“可是我家的水管坏了……”
闻言,他冷哼一声,“干我什么事?我又不是水电工。”语毕,他反手预备甩上门。
唐棠见状,连忙伸出脚卡住了门,用极快的速度说道:“拜托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家水管坏了没水可用,我洗澡洗到一半,现在头上都是泡沫,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才会来找你帮忙,我想跟你借用一下浴室,冲洗一下身子,可以吗?”
“我们才见过几次面,你觉得我和你有熟到可以借用浴室的地步吗?”石骆珀残忍的拒绝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