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朕的女人
凌菡宫内,朱漆红梁,白墙嵌莲,端的是熠熠生光的明月之照,水晶珠帘逶迤倾泻,檀木沁香阵阵,兀自惑人。.
掐金丝的软榻静静地铺在沉木椅上,只因凌菡宫的主人乔绾正领着凌菡宫的所有人跪在地上,承受着眼前天子的滔天之怒。
“王太医,你再把诊断的结果一字一句地告诉一下朕的琬修容,好一个琬修容!”莫瑾泓一拍桃木桌子,剑眉紧锁。
王太医也是少见皇帝如此生气,只能哆哆嗦嗦地说:“琬修容腹痛并非因为怀孕,而只是吃错了食物,而且微臣发现……”王太医偷偷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乔绾,“琬修容之所以这么久都不孕,是因为接触了零陵香,而且是近距离地长期接触。”
乔绾一听零陵香这一名称,眉头紧紧蹙起,鹅蛋般的脸上染上不可置信,即使她非齐佑国的人,也知道零陵香是齐佑国中独有的,是可置人不孕的阴毒药物。
莫瑾泓向乔绾走去,带着迫人的气势,单手狠狠地钳住乔绾的脖子,力度大得把乔绾整个人拉了起身:“琬修容,你就这么不想生下朕的孩儿吗!”
乔绾被箍得透不过气来,不禁伸出手想掰开莫瑾泓的手,但是莫瑾泓的手如寒铁铸成的一般,即使乔绾用上内力,也不能挣脱分毫。
乔绾只能张开口,拼命地发出细微嘶哑的声音:“臣妾,从未,有避孕的念头……望陛下……能相信臣妾!”即使已经如此艰难,乔绾的语气也不见丝毫畏惧的意味。.
但这话却没有熄灭半分眼前铁血帝王的半分怒火,反而越燃越烈:“你当初就敢用匕首抵着朕的脖颈,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吗!”
莫瑾泓冷冽的声音充满着危险,脸色铁青地收紧了手,乔绾得到的空气就更少了,脸色的血色也急速退下,稍显青白的脸昭示着主人的危急。
突然就有些解脱的感觉,就这样死去倒也不错,反正自己的这一生,自从要来齐佑的那一刻,就注定是灰暗的了。
这样想着,乔绾绝美的脸上浮现出几丝解脱般的轻松笑意,莫瑾泓显然看到了她脸上的笑容,只觉得无比的碍眼,右手一甩,乔绾便朝右边的桃木桌摔去。
乔绾已经是处于将近窒息的阶段,毫无还手之力地撞在了桃木桌坚硬的桌角上,整个人软倒在地上,额头被磕得立时掉了皮,随即潺潺的血便流了下来,染成一道血泪,滴在杏色的地毯上,晕出诡异妖艳的图案。
莫瑾泓冷峻的容颜见不到一丝的波澜,沉声道:“搜宫!”
这时,王太医的声音响起:“陛下,零陵香的气味特殊,微臣隐约闻到这室便有。”
莫瑾泓目光一一扫过跪在地上的人,最后目光停在了乔绾的贴身宫女蓝岚身上:“你的香囊,解出来。”
蓝岚是从小便跟在乔绾身边的人,她看了一眼乔绾,乔绾浑身无力地挣扎着要站起身,蓝岚恨不得立刻过去扶一把乔绾,却见乔绾微不可微地摇摇头,蓝岚只好不再看向那边,解下了香囊递给走过来的侍卫。
王太医拿过香囊,闻了闻,再解开一看,道:“回陛下,这正是零陵香混在了普通香料中。”
蓝岚听到这话,顾不得身份,焦急地说:“这香囊是凌菡宫里一个小宫女兰桂给奴婢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莫瑾泓此时的脸色有些莫测,暴戾而冰冷地看了乔绾一眼后,道:“宣兰桂。”
兰桂进来后,立刻被这阵势吓到了,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蓝岚盯着兰桂问:“兰桂,你为何要送我有零陵香的香囊?”
兰桂颤声说:“奴婢,奴婢不知道什么香囊,蓝岚,你在说什么呀?”
莫瑾泓唇角牵出阴冷的笑容,狠戾地一把拽起乔绾,不顾乔绾因为气管受损而低低的咳嗽,只语气森寒地问道:“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想说什么!”
乔绾也不挣脱了,任莫瑾泓强制地拉着,轻轻冷笑起来:“还能说什么,归根到底,陛下只是不信我,对于不信我之人,说再多也是徒劳。”
莫瑾泓被乔绾这毫不在乎的态度惹怒,把乔绾一推,推到了大理石柱子上,强而有力的手臂牢牢地禁锢住她,乔绾玲珑的身体完全处于他冰冷邪魅的气息之中。
“那你觉得信你之人是谁?
乔绾侧开头,没有说话。
“你的那个青梅竹马顾伊辰吗!”
“乔绾,朕告诉你,你生是朕的女人,死也只能是莫家的鬼。顾伊辰之前得不到你,以后也不可能得到你!你永远是朕的!”
莫瑾泓一番霸道的宣言并没有让乔绾有一丝触动,她彻底收起了来到齐佑后宫以后的恭顺妃子模样,红唇勾出挑衅的弧度,像极了莫瑾泓初次见到她时,飞扬飒爽,性如烈火。
“是啊,我是你的,那又如何?和我在大漠上策马奔腾的是伊辰,赠我一室萤火虫的是伊辰,陪我看一夜流星的也是伊辰!我的回忆都是和他,没有你!”
莫瑾泓脸上的肌肉愤怒地颤抖着,眼睛迸出火一样凌厉的目光,咬牙吐出几个字:“其他人,滚!”
除了蓝岚以外的人都如蒙大赦一般往殿门退下,要不是陛下没吩咐,他们早就想走了,刚刚那些帝王的秘辛听得越多,项上的脑袋瓜子可就越不稳。
蓝岚却不想走,她看到莫瑾泓愤怒的模样,害怕他会对乔绾做出什么,还是凌菡宫一个胆子大一些的太监连拽带拉地将她拖出去了。
不到半刻钟,整个宫殿就只剩下莫瑾泓和乔绾两人。
虽然身体伤痕累累,乔绾还是不屈地与莫瑾泓对视着。
猛然间,莫瑾泓的薄唇欺上乔绾小巧的嘴唇,不由分说地咬磨着,怀抱越收越紧,仿佛要把乔绾揉碎在怀里一般。在乔绾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莫瑾泓微冷的舌便叩开了她的牙关,进一步掠夺她的香津,犹如一个侵略者贪婪地搜寻着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