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不敢直视
后来的事儿，张言也不愿意打听。.其实，那场举世闻名的婚礼，你不愿打听，不知道，想装聋作哑是不行的。
据说别人说，那天程素衣与东陵弱裳成亲的场景那叫一个宏大，人员那叫一个众多，毕竟皇上，左相，以及宫中众多重权大臣都赏脸而来，可想而知。况色彩缤纷，更有甚者说道，程少师特地将婚府的古树上，用红色的绸缎将南方运来的桃花瓣一瓣瓣系在树上，虽是冬天，彼时桃花飞扬，佳人难再得，也是盛景。
且那天东陵弱裳披上红妆的时候，要多惊艳有多惊艳。
一个女人最美的时候，就是最她喜欢的人亲手为她披上红妆的时候。
我也曾经这样幻想过。
这些都是张言躲在墙角偷偷听其他的宫女说的，听得她心里难受至极，却又不敢再说什么。
毕竟是人家的夫君。?
与此同时宫里也开始筹备过春节，过除夕，这些琐事，张言她们这些女官自然是打在最前端的，这会而自然才体现出他们这些女官的重要性了。
“张掌籍，万贵妃让您过去一趟。”张言这边也忙得焦头烂额。“天呐，这账本，怎么这么乱！”天呐，要日狗了…我去，怎么这么麻烦，我要炸了，迷之炸裂！“我就去。”张言赶紧收拾收拾桌子上的东西，真的像是一团乱麻，555这，你妹的，造孽啊。 “万贵妃。”张言刚进阖雎宫，就看见众女官围在万贵妃周围，看面色，万贵妃神情不错啊，咋的啦，这么大的事儿。“李尚仪，有劳了。”万贵妃眉眼含笑，李尚仪那职业官场的一抹微笑。“这是自然。”
张言赶紧撤到叶云中那边。“这是咋的了。”叶云中掩唇道。“万贵妃有孕了。”我靠？不是说，万贵妃那一胎以后就无所出了么，这是怎么回事。
“阿池，张掌籍来了吗。”万贵妃要干嘛，张言抓紧领子（做窒息状）叶云中一脸黑线。“娘娘，张掌籍似乎是没来。”你妈！我特么就站在那儿，你就说我没来，你是瞎了啊。“万皇贵妃，下官恭候已经多时了。”万贵妃斜瞄一眼阿池，神情有些不悦。“奴婢也是不知。”你不知道，你当我张言是傻子？！“春宴那日，阿言来陪本宫。”我？！我靠！我不去，我不去。张言神情紧张。“下官，呃。”似乎真的没有什么理由。.“下官谢过娘娘。”张言屈膝道。“春宴那天，阿言，你要打扮的好一点呐。”什么玩意，我打扮好看了，哪有你的事儿。“娘娘真是折煞下官了。”张言赶忙打着圆场，万贵妃媚媚一笑。
完了，我身上又起鸡皮疙瘩了……
“和澈！”张言一听这个，就知道要去给万贵妃置办衣服一类的。
这衣服要好看，自然是要首淹澈做的衣服了。
“小言，你怎么来了。”张言满不在乎地道。“有事得来，没事儿更得来。”和澈慢悠悠的端来茶点和茶水。“为什么。”张言手拿一支毛笔，在屋中晃悠悠的。“我无聊，你得陪我吧。”张言一笑。
“你肯定有事。”和澈回到柜台上，打着算盘，手还在一边刷刷的写。“我真的是无聊。”唔…不太对，和澈抬起头目光幽怨。“不是，不是，是我们主子要一身特别特别特别华美的衣服。”和澈放下手中的笔。“小言，你不是女官？怎么会有主子。”张言撇了撇嘴。“你管我。”和澈摇了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样。“你帮不帮。”张言拿出袖子里的两大张银票，放在了和澈面前。“我不是贪财之人。”靠，看都不看，你要干嘛。“你就当帮我。”张言可怜巴巴的看着和澈。“你主子是哪宫的娘娘。”和澈问出了这个问题。“我不能告诉你。”张言昂首。“好吧。”和澈叹了口气。
我靠，要是万贵妃和他有过节，我特么就又是做错了，我才不。
“我试一试。”和澈笑道。“我们主子喜欢大粉色，最好能是有那种看起来是红色，到本名又不是红色的颜色。”张言翻着和澈柜台上的账本。“好。”和澈摸了摸张言的头发。
“你滚。”张言缓缓一笑。“你们知道吗，程少师，带着他的夫人到梅园了！”梅园，以冬天腊梅，雪梅，红梅，三梅而着名。“程少师。真的是一表人才啊，人长得那么帅气。”“可不是！程少师可是京都第一美男呢，你们也别小看人家夫人，听说人家夫人长得那是一个美若天仙，出尘不凡！”张言静静地站在人群之后，敛目侧耳倾听，脸上没有一丝浮动，似乎在听一段不关她的事。
“夫人，你看。”程素衣拉着东陵弱裳的手，漫步在梅园中，在梅花中穿梭，在皑皑白雪中相守。“素衣，你能给我摘下那支吗，我很喜欢。”东陵弱裳轻飘飘的开口，虽然穿的厚重，但是身体轻盈，像一只玉蝴蝶一样，果然仙气十足。
正想中，程素衣飞旋而下，手中跃然有了那支极美的梅花，真是羡煞旁人。
你果然还是找以往你爱我一样爱她。
忽然，张言踩断了一支枯萎的干木枝，声音是小，在人群中根本让人注意不到，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张言下意识地躲避开了目光。
“夫人，你先去亭子那边喝茶。”程素衣微微皱眉，英俊的脸庞上出现了难以察觉的神情。“好，小月。”东陵弱裳也没有多想，搀扶着小月便走向亭子。
而程素衣则是往着人群而走。他怎么了，为什么不陪着她了，不会是我让他注意到了吧。
张言看着他向自己走来，那一刻呼吸都停止了，目光直直的盯着他，不过的是程素衣看都没有看她，径直擦肩而过。
“你还不走。”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张言抬头。“张大人。”张大人，多么可笑的称呼，张言的脸忽然白了许多。“…”张言没有说什么，起身，身体忽然碰到了树干，雪忽然落下，落了她头发上。“张大人，真是闲，赶明儿让皇上将你调进内侍局吧，也别当女官了。”张言咬着唇，双手紧紧握住，身体战栗了起来。
“呦呦呦，一个女官这样的不知廉耻。”“真不要脸，从宫里追到这儿。”“这是嫉妒东陵夫人吧。”“呵呵，她还没我长得好呢。”旁人的指指点点，张言的脑子忽然短路了。
“程少师，你这样说大明的女官大人，不太妥。”忽然，有人站出来为张言说话。“黎将军，难道也和这种女人有着瓜葛？”这种女人。黎占颜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张言身上，平淡道。“我只是看不过去，您这样的一品大臣，居然会如此容不下一个女官。”黎占颜说的轻飘飘的，张言的意识抽回了许多。
“本官知道黎将军人好，不过这位张大人，可是一只你惹都惹不起的花蝴蝶呢…”程素衣还没说完，张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声，给了程素衣一巴掌，那一巴掌声音之大，下手之狠。“程素衣，你就是应该断子绝孙！”说完，张言抬起腿狠狠地踢向了程素衣的下体，人群发出了惊叹。“你！”程素衣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张言缓缓的一笑。“我告诉你，女人也是有主权的，你要是这样看不起女人，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你！我是女官！”张言瞪大了眼睛，很是凶煞。
黎占颜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们走。”
张言甩头，嘭的一声就倒在了地上，还好程素衣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张言的头。“小姐。”又是小姐，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小姐！“啊！”张言实在身上不痛快，便吼了一嗓子。“怎么了。”黎占颜迅速坐到张言身边，张言揉着头。“我咋了。”黎占颜端起案上的药，道。“还是上次的伤。”张言叹了口气，道。“我这是在哪儿。”黎占颜轻轻笑道。“将军府。”张言刚喝进嘴里的药一下子喷了出来。“你家？！”张言瞪大眼睛。“对，就只有我一个人住在这儿。”孤男寡女…本宝宝的清白！“你好好休息，我已经向宫里请了假，你可以好好修养。”还替我请了假，呦呦呦。
“吴水栀可还好。”这是张言唯一能和他聊的。“过两日就是一等宫女了。”不错，也是上升期。“哦。”张言拿起勺子，忽然看见了手指上的伤疤，一道道的还真是丑，平常用袖子挡着，还看不见，这一下…哎。
“我出门走走。”张言下地，黎占颜轻轻扶着她。
整个府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你家的丫鬟呢。”张言有点奇怪。“只有我一个。”天呀，居然只有他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屋子，好吓人。“你不害怕。”张言道。“一想到你以后会住在这里，我不会怕。”这都什么玩意。“怎么说。”张言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我以后会娶到你的。”噗，张言又差点没吐血。“你喜欢，哦不，是很喜欢程少师是么。”黎占颜扶着张言跳台阶，张言一听这个，脚下没站稳，就往后一歪。
噗的两人都躺在了雪地中，张言的头躺在黎占颜的身上，看起来很是温馨，张言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你没事吧。”黎占颜扶起来张言，给她拍着身上的雪。“没…没事。”张言道。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尴尬。
“你像我哥哥，你知道吗。”张言道，黎占颜的脸忽然暗了下来，深沉的道。“可你却不是我妹妹。”张言的眸子氤起了水雾，黎占颜见状将张言搂紧了许多，张言蜷缩在黎占颜的怀中。
“我放不开心结。”张言道。“没关系，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