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灾祸

如果说这片大陆是一个棋局,那么何处不是局!

武林之争,朝廷也是极度关注,因为江湖朝廷本就是一家,暗地里勾结纵横,背后支撑着朝廷的江湖,如今形势就像大洗牌,而朝廷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最近武林当中最大新闻就是灭绝,灭是和尚,绝是尼姑,两者构成‘灭绝’这一大派,向来不会参与武林中事,但是关键时刻也具有表决的一票,而如今,这一大门派,竟然纷纷换人了,还换成了两大貌美的俗家弟子。

各路猜测,各种探听,都被无情踹了出来,各路人士只得叹服,这等好事被这两个有能力的人占据了,也无法心不服口不服了,只不过,这等形势之下,也注定了另外一大派的崛起。

嗜血盟获得了太多的关注,想钻进去一探究竟的探子多如牛毛,然每个月,总是有人被丢弃出来,那丢弃出来的就是多余的一条生命,所以进去的探子们,绝多数后来都换成了死士,只是这用生命得来的消息也不过是小道的没有得到确定的价值低廉的消息罢了。

真真是生命太低廉。

所以目前,对于嗜血盟强大的神秘感,仍旧蒙了纱,什么都探听不出来,唯一得知的就是这幕后之主身后有五大助手,分别是朱雀、白虎、腾蛇、驹鹰,还有强大而奸诈的鸿,就不论那幕后之主了,对于这狡猾的鸿,大家都已经无力猜测其想法和行为了,只顾着感受那份毛骨悚然。

墨静如痴痴看着面前的女人,想到了自己曾经收藏的洛水的画,猛然觉得自己有多可笑。如果说洛水是那清冷不可触碰的九天之上高神,那么傅惊鸿就是那地狱十八层之下的诱惑着世人无限坠落的妖孽。

有的时候圣洁的面相只会让人有股子冲动去摧毁压在身下,而那如花般绽放的容颜却是最令人可以甘愿奉献一切的毒汁。

傅惊鸿睁开眼睛,没办法,被这种炙热眼神看着,任谁都不会睡得安稳,尤其是一个武功高强之人。

“你醒了?”,匆匆收回那份内心狂热,墨静如依旧是那个儒雅的君子。

“恩,墨静如,你回去吧,这里暂时没事了,我已经查出瘟疫的来源,那小子我定会抓住他的。.”,一只如玉铸就的手拂过纱幔,跨出一只腿,白纱裙落下,轻柔抚弄过脚踝,刚想跨出,就被一只强壮手臂拉扯而后退。

砰的一声撞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顶上那人倾吐着温热的气息,这一切都很美好,唯一不美好的就是傅惊鸿寒冰般面容。

“放手。”,兰色如梦,佳人归期,墨静如陡然失笑,淳淳如流水的声音,听起来倒舒爽,只是傅惊鸿却不买账。

两人争执起来,傅惊鸿也是不愿意用多少力气的,毕竟伤了墨静如,对于她来说,可是一个很大的损失。

最后依旧是墨静如妥协,在佳人洁净额际埋下一个深沉的吻,就放开那落下痕迹的手腕,傅惊鸿扫了他一眼,就急切走出去,在外喘着粗气,墨静如的爱,对于她来说,很累。

因为不喜欢,所以负担,因为利用,所以疲倦,无法接受,又放任不得。

身后墨静如如痴如醉的笑声传来,伴随着的还有一句传音入密:“我不会回去的,即使鸿在这里,我仍旧不太放心。”。

傅惊鸿的手抚上心脏的位置,眼睛一闭,再睁开只剩下徒然,冷然而去,空气中也只剩下兰花的冷香。

鸿在外面等候多时,这个在世人眼中无恶不作的小恶魔,在傅惊鸿眼中,只不过是一个还未长大的调皮孩子,因为恶作剧弄的声响太大,于是便令世人恐惧,其实,将手放于鸿的发上,看着手下的孩子露出满足神情,傅惊鸿脸上僵硬表情也柔和下来,这个孩子,其实也很不错。

鸿面上不露声色,但是一双耳朵却是红了起来,分外可爱,转过身子,对上自己期许的人:“一切部署完毕,只不过天息阁和冥教,还有洛神宫难以笼络。还有这次瘟疫之事,牵扯到了生还之域的人。”。

傅惊鸿垂眸,长睫毛也低垂着,安分的让人想去触摸,大抵鸿无邪也是如此想的,垂下眼脸,索性不去看那令自己想触摸的东西。

思索完毕,傅惊鸿才展露自己的紫色琉璃目,炫目无双,彷如一切精彩都在其中,手指弯曲作响,才笑道:“我和一个友人有点交情,这洛神宫只手可握,而这天息阁,用犹果果来作此要挟,如何?至于冥教,怕是需碰上一碰,一见雌雄!”。

鸿抬首,瞧见那双琉璃目,耳朵红的更加厉害了,却是不愿意移开一下,嘴里却是喃喃:“可是……。”。

傅惊鸿手一抬,止住了鸿无邪犹豫不决的话语,“没有可是,现在的境况只能向前走去,若是后退,只会一蹶不振,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若是担心太多,所得的最终也不过是破船,与其嚼着没用的骨头,倒不如搏上一搏。”。

鸿没有了言语,双眼盯上面前这个一脸笃定严肃到极致的女子,就这么静静的站立在她的一旁,如此便好,鸿无邪心中想着,如此站在她身边,静静守护着,就好。

傅惊鸿遥望着远处的晨星,突然想到在某一个午后,得到了大商竟然肆虐起瘟疫来了,儒林已经名存实亡,而西凉和爵迹之间的对抗,已然是预料之中,至于这多出来的大商,也该是到了解决的时刻,然而,这最后,终究取决于烈玄月的想法。

最可惜的是所有得来讯息的最终结果是,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竟然与两大帝国无关,而是来自于这片大陆第五个神秘国度,生还之域,传闻其中的域主,具备神奇的能力,可以让人死而复生,可以让白骨具备生命力,并为其效力,如此一想,便觉得愈加可怕,这样一个人,若是真的有野心,哪怕是统一这片大陆,也是简单的一台受到额事情。

但记忆之中,某个像极了男宠的可人对着她信誓旦旦的说着,要助她夺得这大商江山,而回报不过是暂时容身之所,听闻他‘家里人’对他穷追不舍,而那个人却只想着一心贪玩,不管家族事务,如此一想,召唤的大白,那么庞大的神鸟,如此神力,便不能以一般人身份来猜测。

若真是那个人,为何当初约定,现在却来摧毁?

傅惊鸿额际发疼,便索性觉得一定要逮到那个贪玩的家伙,好好问一问,这才能解决问题啊,那种瘟疫,以她从小攻读毒医学识足以攻破,但关键问题是,这样下去消耗人力物力不过小题大做了些,即便是已经有些地方已成为了肉腐白骨。

人心,是不是是随着时间,随着经历,慢慢变得冰冷,也许还能触动最深处的那根线,但是却需要极大的力气了。长大,给自己的心脏包裹了一层防弹服。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犹果果是被傅惊鸿加速送来的令牌震撼到了,第一个想法是这个丫头还活着,内心激荡不已,说不清楚是惊讶更多,还是激动更多,总之很开心。然后就这么易容成了另外一副模样到了指定的地方,还没将凳子坐热呢,就被一个人打晕拖走,再次醒来就是另外一个白昼了,揉了揉有点酸痛的后脖子,还真是在心中责怪那些拐走自己的人太用力了。

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意料之中的枷锁,一个囚牢,洁白手指摸索到身下的草席,瞄了一眼,不错,很干净,然后抬首,就看到了那一袭熟悉的身影。

白衣,不再是红衣了,红衣的时候是怕沾染血腥,而如今一袭白衣?是想将白衣染成血红,不再害怕血液洗礼?还是终究有了自己的侩子手,再不用被鲜血染红,只留下一身白衣飘然,独酌于世。

以前,犹果果觉得自己猜得透人心,而现在,他的双眼足够看清楚现在的事实,却分辨不出面前这人究竟在想什么。

终究有个人要先开口,“犹果果,好久不见。”,傅惊鸿回转身,绽放一个笑颜。

犹果果突然左眼一跳,然后尴尬做了个挑眉动作,轻浮中多是狼狈,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说:“原来你就是这嗜血盟身后的大东家,这些年是不是看着我们担心很开心。”。

“我失踪这件事情,可不是我自己故弄玄虚的,而是秦幕做的,他没有说理由,但我隐隐约约猜测出一些,而现在,你只需要待在这里就好,儒林已败,你天息阁,若是再不省视局势,怕也只是过气东风,所以就好好呆在这里,不要再给我捣乱了,大叔。”。

傅惊鸿笑了笑,灿若天人,只此一刻,单纯的像最初时候模样,不谙世事,无所畏惧却又遍布好奇之心。

犹果果在那一笑倾城中呆滞了几秒,才后知后觉不满大吼出声:“你才大叔,你全家都大叔,我还很年轻好不好,这么多年,我的追求者可是四国都数不过来。”,最后一句埋没在身后,埋没在尘埃之中,犹果果心中猛然升腾起一种亡国者才有的悲伤。

现在已经不是四国了,只剩下三国了,如此的,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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