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凶手名叫霍华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傅惊鸿悠哉的坐在自己和红红暂且居住的院落里,突然就想到这么一句话,自己所在的地方,红是红,绿是绿,红绿搭配,正好红艳,只不过多的是艳俗,四处点染的墨宝,看起来更像是为了附和客人而附庸风雅来着,傅惊鸿沉默的叹了一口气,闻着空气中飘荡的脂粉味,浓烈的有的时候还真是没有食欲,本来就不怎么有肉的傅惊鸿,现在瘦的脸蛋只有巴掌大,身材更是轻轻一挥似乎就能被吹走,现在正穿着一个男子的衣袍,白色的,看起来更是纯白无辜,只不过因为容颜娇艳无双,瘦弱的脸颊更加凸显出了那双紫色光芒流转的眸子,活像一只偷了大人衣裳的悬狸,可爱狡诈其中,风姿流转不停。

而红红也有了真正的名字了,将手指扒拉着自己的嘴唇,这是思考的时候傅惊鸿最近养成的一个习惯,脑中无数符号窜动,镜初,为什么取这名,红红说是因为这名字自动出现在脑海里的,就如同她说自己名叫傅惊鸿,相处久了,傅惊鸿才知道原来红红,不对,现在该叫镜初了,也不是珠珠的亲弟弟,而是和自己一样,是被珠珠姐在打劫时捡到的珍宝,这珍宝二字时珠珠姐一向用来形容被捡到的二人的,难怪呢,现在傅惊鸿算是明白为何红红要一直和自己抢夺珠珠姐了,被捡来的孩子可能都会如此这般没有安全感吧。

两人初来乍到,为了躲避官兵追捕,只能化妆了,傅惊鸿扮成了一个小兔爷,而镜初,则是成了女人,还是一个十分清水的女人,为了不被突击到,只能暂时选择进了花楼,毕竟花楼虽然人多嘴杂,但是胜就胜在这里人多,杂的多了眼线也就少了,即使有了眼线,也好逃脱,镜初跟一个什么身份的人出去了来着?傅惊鸿也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有一点身份,而镜初则想跟在那人身边查探出那天被派出去清除沙漠之鹰的将军是谁。傅惊鸿咬了一口手中红艳艳的苹果,咔擦咔擦几声之下,心中忽上忽下的,有点担忧那个脑袋缺了一块的家伙,男扮女装还不消停,对着苹果又是一口,几下之后,苹果就被咬得残破不堪了,看起来十分狼狈,但傅惊鸿心中的心绪却是奇迹般的安静下来。.

而傅惊鸿的心思,有的时候不得不说确实挺准确的,而所谓的红红,镜初,此时此刻却正是难堪的应付着想在自己身上揩油的老头,也不能说是老头,但那岁数,绝对可以做镜的老爹了,此时,镜初正坐在那个老头的旁边,被老头拉住一只手掌,细细摩挲着,镜初真的差点就忍不住吐了,脸色苍白的掩盖在层层红粉之下,忽然腰被这色眯眯的老头掐了一下,镜初猛然跳了起来,双眼喷出火来,但看在老头眼中,就是在拿乔,于是对着镜初的动作也放任,将人揽入自己怀中,让着高挑的清丽女子坐在自己腿上,老头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圈住镜初纤细的腰线,讷讷问道:

“小处儿,你的腰很瘦啊,可是这重量,怎么比一般女子重那么多?”,

“呵呵,呵呵,处儿比一般女子高挑,大概是骨头比较重,怎么,老爷是嫌弃我了吗?”,说完还得拿起手帕遮住半张脸,然后将头扭向一边,他可是按照傅惊鸿说的做的,说是这样可以既不拂了别人的意又可以打断别人的问话。

果然,那色眯眯的老头也没有继续问话,只不过一把老骨头的,实在是禁受不住这大骨头在自己瘦弱的腿上扭来扭曲,真的是差点就感受到了腿断的感觉,于是立马将小人儿推出自己的怀抱,手仍旧在那细白的手上抚摸着,仿佛这样才能收回一点利息,而镜初夜不矫情,反正只是摸摸手,但该问的问题还没开口呢,于是笑着将手帕拿下,对着那老头俏皮的眨巴一下眼睛,那老头以为小美人对自己也很满意,当下就凑过满是胡茬的嘴巴。

镜初只好撒娇:“官人,你得闭上眼睛,不然处儿害羞。”,说完,还颇有意味的低下头,露出洁白修长的脖颈,让那色眯眯老头当即就范,闭上了浑浊的眼睛。

而镜初脸上的厌恶也陡然显露,但那老头看不到,将自己的手指伸出,对着那唇上一印,然后抽离时,嘴巴里倾吐出模仿的声音,然后脸上逼出一抹嫣红,镜初目光如飞,脸上烟霞遍布,又将手帕拿捏在脸上,正好在遮住挂着嘲讽意味的笑意。

“大人,你可知晓前些日子那英勇端了传说中的沙漠雄鹰的将军啊?”,这话说的,那叫一个小心翼翼,谁知道这老头还真是防火防盗防情人,脸色立马不好了,严肃的将镜初这块大骨头揽回身边,将那出现无数次的手帕拂掉,一只手拿捏住人儿圆润的下巴,迫使镜初睁大眼睛,两人视线对立,老头眸光清明而犀利。

“莫非你对他感兴趣?恩?”,原来是吃味了,镜初灿烂的笑着然后轻轻的用柔若无骨的手轻轻的拍掉那对自己施力的手,然后献媚一笑。

“我只不过是对沙漠雄鹰的事迹感兴趣,顺便想看看是怎样的人才能有这番气魄罢了,若是爷不许,那小处儿也不敢多问了。”,说完咬咬被润色成粉色的唇,低垂着眸子,睫毛一颤一颤的,看起来分外可怜,老头看到这样子,知道自己严肃了,连忙道歉的一把揽过镜初,抱歉的笑笑,然后温言软语起来。

“小处儿,这事情也不是随便能打探的,你还小,幸亏遇见的是我这般惜花的人,不然早就进了那监狱了,沙漠雄鹰无非就是一窝土匪,而那个名叫霍华的将军也不过是一个不懂风趣的人,所以小处儿可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若是被我知道你被玷污了,可别怪我到时候也不懂得惜花了。”,

笑中藏刀,永远是官人的拿手好戏,而镜初,也在老头说起沙漠雄鹰这个称号的时候悄悄的握紧拳头,本来柔顺的眼中一片杀气,但老头只顾着释放自己的压迫,压根就没想到自己怀中的小美人是个大灰狼,多么不和谐的场景,镜初将头窝在老头带有气味的勃颈处,拿手指在那处转圈,然后幽幽的倾吐着自己都不知道啥意思的话语。

“处儿什么都听大人的,等着破处那日大人来采摘。”,说完就从老头身上爬下,装做害羞的样子,低着头,把玩着不知从哪又冒出来的手帕,手指不停绞着手帕,看起来是期待和紧张,最后又是一步三回头的表达自己的恋恋不舍,老头算是被这处儿彻底吃定了,心中也期待起他所谓的永远遥遥无期的那破处之日。

镜初回去,天色还早,从轿子中出来,进了妓院之后,本来优雅的小碎步变成了大步伐,走的那叫一个健步如飞,而后院,转弯处,一个身着白袍小手掌中还紧紧拽着苹果核的悬狸已经靠着栏杆,发出美丽的睡眠泡泡,面上一片安详,镜初本来被占便宜的沉重气愤心情也轻松起来,捏着小人的鼻子,不让她呼吸,看着她左右摇摆想摆脱的手臂,突然好心情的放开了对她鼻子的禁锢,将人抱起来,头颅埋在那馨香的瘦弱勃颈处,清新的香味就那么轻松的进入鼻腔,很好闻,如此定义着的镜初,抱着小人走向了两人的房间。

为了安全起见,两人以姐弟的身份住在一起,没有人敢有异议,因为从进了这栋楼开始,两人就买下了这栋楼,所以他们两个就是所谓的老鸨,却又偶尔兼职一下手下花娘小兔爷的身份,不过都是清官,所以即使被人摸两下有委屈,但那也是最大限度了,而镜初,一向爱一个人挑着担子,傅惊鸿只需走走场子,轻松的生活总是容易困倦,就像整个下午,傅惊鸿只需要吃吃苹果然后安然入睡,丝毫不知道镜初为了得到仇人的身份跑来跑去还被人徒生的吃了豆腐。

替傅惊鸿盖好被子,镜初就坐在外室,然后开始品茶,说起品茶,也是傅惊鸿教导的,镜初这个同样失忆的人总是能够从同样失去记忆的傅惊鸿身上找到令自己诧异的才艺,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药毒茶艺,样样精通却又透露出了一股子初学者的劲头,久而久之,他也被熏陶出了很多才艺,无事时就爱看着外面没有多大变化的天空,亲手为自己冲一杯茶水,然后细细品尝。

然后他就想起傅惊鸿那句‘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心中愁绪又起,望了一眼内室,仍旧只有平缓的呼吸声,脑海中浮现某个小鬼提出的‘改革’,现在想想,说不定也是一个好主意,这栋楼,也许可以作为一个最基本的据点,反正他们之前作为强盗的时候,也有一个藏宝的秘点,而妓院,想来什么人都来,打探消息似乎也来得快,如此想想,镜初牢固的思想开始松动,最后送入口中一杯茶,竟然吃到了脂粉味,镜初美妙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然后就以看不清的速度冲进了一处浴室冲洗去了,心中思索着这楼里的确是需要好好修改修改了,不然每次吃东西都有一股脂粉味,想想也没有多少胃口,心中对傅惊鸿饿瘦的小脸多了一份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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