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合理交代
见他不开口,冰清便知道他心里已有所动摇,于是上前继续说道“今天傍晚时分,她在清水湖畔等你,有什么话你跟她当面说清楚!”说完转身就走,再不看杨云一眼,他断定杨云一定会来,从他的眼神里,冰清能看出他内心的矛盾与挣扎,也许,只要努力,冰心的感情能有意外的收获也说不定。.
冰清走后,杨云站在溪边,望着远处的大山,心绪繁乱,矛盾不已,他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能不伤害到冰心?老天!你为何要如此折磨我,先是与心兰的错过,后是冰心,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段正常的感情?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想到此,他不竟仰望苍天大吼一声,将数日来的郁结沉闷全部发泄出来,喊得累了,蹲下身子大口的喘着气,刀削般的俊脸上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思索再三,他决定去清水湖畔见冰心一面,冰清说的对,自己是该对冰心有个合理的交待,同时也给自己一个交待。
一路带着复杂的心情来到约定的地点,抬眸向前方望去,只见冰心已然等在那里,见到杨云,冰心心里有掩饰不住的欣喜,踏着轻盈的步伐,向这边款款而来。
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杨云愣在了那里,望着向自己走来的佳人,一时间定在原地,久久难以回神,原因无它,只因今日的冰心不同往日,说是倾国倾城一点也不为过。
只见她一身水粉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红色的牡丹,两边各用金丝线勾出一对鸳鸯,下摆密麻麻一排龙凤呈祥图,胸前是上好的淡黄色锦缎裹胸,长发盘成水云髻,斜插一支金步摇,鬓间几朵珠花轻点,如墨青丝及腰,一双清亮含情的凌波目深情的注视着心爱的男子,樱桃薄唇轻勾,缓缓来到杨云的身前。
冰心抬眸望着眼前朝思幕想的男子,心情激荡,久久难以平复,为了见他,中午一吃完饭,她就迫不及待的回到自己房里,经过一翻细心的打扮,巧施粉黛,精心挑选了这一身衣衫,觉得满意了才出了门,一路上无视路人惊艳的目光,一心只想早点见到他,心里想他见到自己时,定然也会心动吧!
她想的没错,杨云确实心动了,眼前的佳人本就貌美天仙,更加上这么一打扮,更是美的不似凡人,将他本来难以平静的心湖再度激起一丝涟漓,他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眼睛直直的看着冰心,想要移开目光,眼睛却怎么也不听使唤。.
望着他痴迷的目光,冰心满意的笑笑,预想的效果已然达到,看他那木然的眼神,她直觉已经成功了一半,不竟心里暗喜,看来自己的猜侧没有错,他也喜欢自己,想到这,抬眼望着杨云,如水的美眸中多了几分自信。
轻启朱唇,带着多日来刻骨的思念,柔声说道“你,你终于来了,我等在这,心情忐忑不安,生怕你不来见我”望着她清澈含情的眸子,杨云重重的叹了口气,往前走了几步,低声说道“我就是来见你又如何?你我之间注定不可能”听他这样说,冰心本来喜悦的心情又提了起来,大步走到他面前,激动的喊道“不,你不要这样说,我一直坚信男女之间,若是两情相悦,只要通过努力,最后都会终成眷属的!”望着她期待的目光,杨云扭过头狠心说道“终成眷属吗?那是对别人,对你我,永远不可能”
“不可能吗?”对于他的话,冰心却不认同,她上前两步,直视着他的眼睛,不容许他有丝毫逃避,抬手指着他的胸口,反问道“你说不可能,可有问过你的心?你问问它,心里有没有我的位置?若没有,我现在立刻离开这里,再不做纠缠,但若是它也如我的心一般,时时牵挂着对方,那我玉冰心,会将这份情坚守到底,即使全世界都反对我们在一起,我也永不退让!”
听到她的话,杨云的心猛的一揪,内心处在强烈的震憾中,他没想到,冰心对他的感情竟然这般强烈,即使和全世界做对也在所不惜,仔细想想,与她相比,自己真的很懦弱,怪不得她和冰清都说他是懦夫。
说实话,听了她的话,他的心动摇了,在她说到动情处时,那个“有”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然而,理智终究战胜了感情,他暗自摇头,劝自己不能这样想,自己来这是要她死心的,不能被她的几句话就动摇了自己好不容易才下的决心。
想到这,他深吸一口气,背脊挺得笔直,抬眼望着冰心,强忍心底的酸涩,硬是说出伪心的话“你非要个明确的答案是吗?那我告诉你,我爱的一直是你的母亲,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不会变,至于你,我,我从来就不曾喜欢过,更谈不上爱”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冰心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一片,连连倒退几步,含泪的双眸定定的看着他,满脸的不可置信,他说什么?他说他爱的是母亲吗?原来他心里真的没有我的位置,一直是我在自作多情吗?哈哈!多么的可笑啊!自己还以为遇到了真爱,打算拼尽全力,扫除一切阻碍,一辈子和他在一起呢?却没想到,原来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
冰心怔怔的看着他,呆滞的目光看不到一点亮光,世界仿佛就这样暗淡了,没有一点色彩。“砰”的一声,她好像听到了心碎的声音,是在祭奠自己还没出世就已经死去的爱情吗?
回想起俩人在断情谷内的点点滴滴,心,越发的痛彻心扉,幸福为何来的如此之快,又消失的如此迅速,她还没来得及享受爱情带来的快乐,痛苦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来了,将她的梦瞬间击的粉碎。
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杨云的身上,望着昔日里自己用生命爱着的男子,想着他刚刚绝情的话语,眼泪就止不住的掉下来,心如死灰便是她现在的感受吧!
得到了答案,她觉得再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于是,抬眼看着杨云,声音格外的凄凉“我知道了,今后不会再纠缠你,再见!”冰心说完转身绝然离去,没有一丝犹豫。
杨云一直站在原地,目送着冰心的背影渐渐远离自己的视线,一动也不动,心痛到麻木,脑海里不停的回放着冰心临走前那绝望的泪水,那些眼泪如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割锯着他的心,好痛!他好恨自己,为什么对她如此绝情,哪么的残忍,他明明是爱她的。
那次在溪边与她一起洗衣服,蓝天白云下一起放风筝时,他的心就慢慢的沦陷在她的欢声笑语里无法自拔了,想着她昔日里开心的笑声,对比她临走前眼底那悲凉的泪水,他的心就好似被整块的挖走,痛到失去知觉!
如果可以,他好想大步上前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告诉她,他爱她,深深的爱,没有丝毫杂质。可他不能,他那破碎的过去和那已尽四十的年龄,成为他俩之间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将他和冰心永远的分隔在河的两边,纵然彼此的心紧紧相连,身体也无法靠近。
那日从清水湖回到厉城,冰心并没有回御剑山庄,而是回了威武镖局,派人去玉家送了信,说镖局临时有事,先不回家让他们放心,心兰和建英不知内情,以为冰心真的有事,也就什么也没问,而冰清听后,却感觉不对劲,直觉告诉她,杨云在清水湖一定和冰心说了什么,刺激到了她,所以她才回了威武镖局,是怕父母担心。想到这不由得担心起冰心来。
她虽知道冰心并不是那种惊不起感情打击的弱女子,但杨云若真拒绝了她,以她用情之深,必然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所以她决定第二天去威武镖局看看她,然而第二天一早,冰清还未起床就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惊醒,下床披上衣服打开门,见门外站着威武镖局的谢镖师,见到冰清,作辑后急声说道“玉门主,你快去劝劝我们馆主吧,她坚持要去塞外押镖,谁也劝不住啊”
“什么?塞外?”冰清听后,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两道秀眉紧锁,急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先进来,把话说清楚”
“好,好”谢镖师应着跟着冰清进了房间,坐下后说道“是这样的,前几天从南方来了几个人,说是要出大价钱让我们出镖,护送他们去塞外送一批火药,因事情重大我们几个镖师不敢拿主意,就过来请示了馆主,她说塞外我们路线不熟,再加上气候寒冷,路上若真遇上劫镖之人,肯定危险重重,就让我们回绝了那几个人,可昨天馆主突然回来,让我找到他们,说她要后天亲自押镖,去塞外送火药,我们几个拦都拦不住,玉门主,您快劝劝我们馆主吧,镖局从未涉及过塞外的生意,那里气候寒冷,常年结雪,押送的又是火药,一旦接下这笔生意,江湖上的各路人马肯定会闻风而动,到时候情况对我们很不利呀,馆主去了必定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