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陷害
天色刚黑,金毛、黑毛等人带着一众的村民,气势汹汹直接杀到张程瑞家里,可这个时间,张程瑞出去了省城,至今没回,家里就只有陈普月跟陈怡两姐妹在。.
陈普月刚煮好饭,就听到门外一阵喧哗,紧接着就是急促而暴力的破门声。
“他娘的,狗崽子,滚出来!”
“张程瑞,王八犊子,害了我们的田地,快赔钱!”
看见门外那么多人,还有连续不断的撞门声,叫骂声,陈普月吓坏了,有些不知所措。
反而是陈怡,踏着她的海绵宝宝拖鞋站在二楼阳台,跟他们骂道:“你们这帮人干什么,是张程瑞那个混蛋欠你们钱,又不是我们欠钱,你们撞什么门!”
黑毛对着陈怡吹了个口哨,笑道:“哎呀,小妹子,皮嫩肉滑,挺可爱的啊,要不下来陪我们玩玩。”
陈怡一听到那混混口中的污言秽语,气得将她的拖鞋都扔了下去,砸向那些人,她叉着腰叫道:“你们再不走我报警了!”
陈普月心里一直在默默祈祷,希望张程瑞赶紧回家,赶紧有如天神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解决眼前的麻烦,驱散自己心底的恐惧。
“不行,不行,张大哥回来,一个人也不是他们这么多人的对手,反而会更加危险,张大哥别回来,张大哥千万别回来……”
门外叫骂撞门的金毛等人,好半天都等不到张程瑞出现,也没见有人开门,压低声音对金毛说道,“牛哥,那姓张的好像不在,要不我们走吧。”
金毛被其他人气疯了,“你们这帮废物,老大要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叫门的吗?老大下的命令就是趁那个张程瑞不在,带一帮村民过来搞事,趁乱销毁那些红蘑菇干货物,我们在外面叫嚣有个屁用,给老子撞门啊,直接杀进去,还等什么!”
金毛一把推开大狗,指着身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道,“拿着铁锤,给老子上!”
高大男子抡起那铁锤,直接冲上前,直接锤向院子门,接着捶了几下,才把院门撞开。
金毛连忙对身后跟来的村民道:“那个张程瑞害了大家的田地,现在我们将他收来的蘑菇抢走,赔大家亏了的钱!”
“赔钱,赔钱!”金毛身后的混混也起哄道。
几十名村民也都在大叫:“赔钱,赔钱啊!”
院门一开,其他人也鱼贯而入,陈普月隔着屋门喊道:“张大哥不在,你们好离开这里,我已经报警了!”
金毛那帮人根本无视陈普月的说话,一时间小小的院子里,满是吵杂和喧哗,惊恐的气氛,压抑在陈普月陈怡两姐妹心头上。.
金毛带领搞事的村民好像鬼子进村,院子里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陈普月赶紧喝止他们,可谁又听呢,所有人都在拼命的打砸,还有几个人撞开了谷仓,将张程瑞收购的红蘑菇干拿出来,抢走。
陈普月再也忍不住,她开了屋门,护在那些红蘑菇干前面,道:“你们停手……这是犯法!”陈普月急得直哭了。
“犯法?那个张程瑞毒害我们的田,害我们损失一年的收入,他才是犯法!”金毛大骂一声,直接将陈普月推倒在地。
“兄弟,你这……不太好吧,闹大了不好收场。”有个村民良心过意不去,扶起陈普月说道。
而这时,恰恰是张程瑞打电话来的时候。
陈怡抢过陈普月的电话,朝电话那头吼道:“大头鬼,你真是灾星来的,我姐为了你被人打了,你居然还在外面风流快活。”
“啊怡,张大哥在工作,你别打扰他。”
陈普月朝打电话的陈怡喊道。
“姐,你都这样了还替他说话。”陈怡生气地挂断了电话,将手机交回给陈普月。
张程瑞一路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9点多,这还是他一路狂飙,原本四十分钟的车程,他半个小时不到就赶回来,不过这时候闹事的人走得七七八八,剩下一些想讨个说法的村民守在屋子外面。
张程瑞还没走进院子那里见看到满院的垃圾,还有打烂的各种锅盘。
陈怡在院子那里扫垃圾,看见张程瑞回来,重重哼了一声,扔掉扫把走回了屋里头。
张程瑞眼角还扫到院子那里散落了不少红蘑菇干,他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很关心陈普月的情况,刚想跑进屋里找陈普月,就被等候张程瑞回来的几十个乡民围住。
“张程瑞,你总算回来了,我们家的田地是不是被你排的田水毒死的。”
“我们家的禾苗原本好好的,用了你田地流出来的水后,禾苗死了一大半……”
有些本村的村民还算仗义,帮着张程瑞挡住了不少情绪激动的村民。
张程瑞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站在众人中间大声道:“等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流出来的水毒死你的禾田。”
关洁玲听到风声也赶了过来,她走到张程瑞身边道:“小瑞,他们说我们的田水毒死了他们的禾苗,但是我们的禾苗好端端的,根本就没毒死,那就是说我们的田水没毒的。”
张程瑞一听顿时懵了,什么田水毒死禾苗,他们说什么。
有个心急的乡民抢过关洁玲的说话道,“是这样的,我们大部分人今天下田一看,田里的禾苗死了七七八八,有人说是你在田里养泥鳅,投放了饲料,污染了河里的水源,我们其他人用河里的水灌溉,被你的泥鳅饲料毒死了禾苗。”
“对啊,对啊!”周围的村民也都起哄道。
张程瑞也是一愣,明白了那乡民的意思,大家情绪激动,纷纷前来,是怀疑自己饲养泥鳅苗的饲料水流到了河里面,其他人用河水灌溉稻田后,禾苗开始死亡。
张程瑞觉得这简直无稽之谈,饲养泥鳅苗的饲料根本不可能有毒,如果有毒,死的首先是泥鳅,因为泥鳅不能适应污染的环境。而且他饲养泥鳅是全封闭饲养的,如果田水能够流出河流,那他的泥鳅不跑光了,更让张程瑞纳闷的是,这里不单止有本村村民,还有其他村的,河流域虽然大,但是河水是向下流的,不可能连上流的东升村村民也过来。
张程瑞看着群情激奋的村民们,知道大家都要讨一个说法,于是说道,“大家先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说。”
“怎么可能不着急,你知道乡里有多少亩地,被你的田水害的,我们的禾苗全毁了?你自己赚钱,却让我们遭殃,你这人够歹毒的。”
“就是,你得赔偿我们的损失!”
“大家说这么多干什么,把他抓起来再说。”
乡亲们情绪异常的激动,有年轻一些的,已经上前揪住张程瑞的衣角,开始推搡起来,其他人也是拼命往前挤,作势要暴打张程瑞。
张程瑞岿然不动,三五个揪住他的人,根本推不动他,在这骚乱的过程中,张程瑞也看清楚了,喊声最大,都是一些年轻人,染发纹身并非善类。
“有人混在这里?是故意来害我的?”张程瑞仔细辨认了半天,终于确认了,在激愤的村民中,有些人很面熟,是丧坤修车厂里的人,那些混混根本不可能耕田,这绝对是来捣乱的。
张程瑞定住心神,憋足了内力,大喝一声,道,“大家请静一静,听我说!”
这一声喝,瞬间爆发出来,震耳欲聋,令人心头颤抖,每一个人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下,都能清楚的听到,不到半秒的时间,全场都静下来了。
“大家是要讨说法,对不对?”
“是,一定要个说法!”
“既然是讨说法,那就好好听我说,别动手!”张程瑞诚恳的向着大家解释起来,“首先,我想问一问大家,如果我的田水是有毒,那首先死的是我的禾苗,可大家听到洁玲姐刚才说的,我们家的禾苗好好的,根本就没事。”
“就是因为单单你的禾苗没事,嫌疑才最大。”
“对啊,一定是你搞什么小动作。”
张程瑞说话一完,又有人挑事道。
“呵呵,那我想请问一下大家,这附近有多少人遭灾了?”张程瑞道。
“我们乡很多人都遭殃了,几乎每村都有人禾苗出事。”
“那问题就很清楚了,大家都知道河水是顺流而下的,就算我的田水有毒,我们草尾村在河流域的下游,不可能全乡所有村都用到有毒的河水。更加重要的是,我养的是泥鳅,我根本就不可能让稻田里的水流出河里面,那样不怕泥鳅全跑了吗?”
“这……”
张程瑞的话,一下子就让村民们清醒了,大家是知道泥鳅的,如果稻田真有缺口流出田水,那么泥鳅早跑光了,更何况张程瑞说得对,河水向下流的,不可能连上流的东升村、茅竹村等村落的稻田也遭殃。
本来村民们也都不太相信张程瑞的田水害了他们的禾苗,但这其中有人骚动,他们也只是跟着过来问清楚,只因有人挑拨,他们才破门而入捣乱,而早前闹事那帮人,抢走了张程瑞不少红蘑菇干,已经走了一大部分了。
“我再问大家一个问题,如果河水真有问题,可我饲养的那批泥鳅已经有一个星期了,为什么之前的不出问题,而是同一天,全部都出问题?这毒还会等待一起,一起爆发的不成?”
“张程瑞,我们……对不起你,你说的都对,是我们错怪了你了,但是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们的禾苗都死了。”
“如果我没猜错,是有人在你们的田里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