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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情

高兰从未遇到过这种事,吓得腿都软了,被陆渐红护在身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几个黑影根本不答话,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陆渐红,有两个手中还握着棍子,向陆渐红招呼了过去。

陆渐红原本以为是遇上了几个徐混惹事,只是这些人一句话不说就直接向他招呼,使他意识到这些人是冲着他来的。他自问在高河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怎么有人对付自己呢?不过此时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急忙偏头闪过迎面砸来的棍子,拉着吓呆了的高兰就跑。高兰这时才反应过来,跟随着陆渐红拔腿狂奔。那些人自是不肯善罢干休,在后紧追不舍。跑了几步,陆渐红觉得手中一沉,惊呼声中高兰已跌倒在地,陆渐红俯身拉起高兰,高兰痛叫一声:“我的脚扭了,别管我了,你快走吧。”

“我背你!”扔下女人自己逃跑可不是陆渐红的风格,只是他即使有这样的心思,也是跑不了了。刚把高兰托到背上,那几个人已追了上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陆渐红知道跑是跑不了了,定了定神,道:“她是个女孩子,别难为她!”

“找的就是你!”陆渐红身前那人一棍子砸了过来。

此时的陆渐红已是逼上梁山,不拼不行,既然逃不了,那就打吧。当下身体一歪,闪过头部,那棍子便砸在了他的肩膀上。陆渐红顾不得疼痛,挥手便是一拳,正中对方面门。陆渐红工作后虽然疏于锻炼,但毕竟年轻,在校拳击队的底子还在,对方被他一拳Ko了。这时另几个人一涌而上,一时间拳脚棍棒交加,陆渐红不知道挨了多少下,不过他抱着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心理,弓着腰抓着一人的衣服,一手操在被他放倒那家伙的棍子怒砸,这几人似乎也被陆渐红的狠劲吓着了,居然停下了手。

“不要打了,求求你们了!”高兰哭着喊道。

这时,远远地传来警笛声,高兰的心中腾起了希望,她虽然惊慌,但还是趁着刚刚的工夫拨了110,想不到来的这么快。

那几人听见警笛声,吆喝一声撒腿就跑,转眼不见了人影,地上只躺在三个人,一个陆渐红,另两个一个是被陆渐红一拳打倒的,还一个被陆渐红砸得爬不起来,哼哼叽叽地叫唤。

高兰扑到陆渐红的身边,哭着问道:“陆委员,你怎么样?”

陆渐红在拳击队的时候,也经常相互开打,实战经验算是丰富,所以虽然挨了不少下,不过都没伤到要害,但饶是如此,脸上也是一片青紫,额头挨了一棍子正在流血。

“我没事。”陆渐红故作轻松地站了起来,借着路灯的灯光,高兰看见了他肿胀的脸,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时警车到了,几名警察从车上下来,将一行四人都带回了派出所,作了笔录之后,得知陆渐红是镇政府的干部,又将他送到了医院进行了检查,用车送他们回到了镇政府。

回到镇政府,高兰已经恢复了镇定,看着陆渐红猪头一般的脸,心里疼得很,道:“陆委员,对不起,都是我拖累你了。”

“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么会把你扔下来,况且这些人就是冲着我来的,没见他们动都没动你一下吗?哎哟,别跟我说话,嘴巴疼。”陆渐红龇牙裂嘴道。

看着他一副搞怪模样,高兰不由笑了笑,心里才轻松起来:“真不知道会是什么人。”

“别多想了,现场不是留下两个人吗,派出所肯定能查出来的。”

说话间,两人已走进了政府大楼,这时身后闪过一道车灯,两人回身望去,却是黄福林的车子。

车停下,黄福林从车上走了下来,大步到了陆渐红身边,皱眉道:“怎么回事?”

陆渐红将经过说了,黄福林的脸愈发阴沉,立即拨通了派出所长李仓健的电话:“李所长,这件案子必须查个水落石出,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公然打击我们党的干部。”

等黄福林打完了电话,陆渐红道:“黄书记,你怎么来了?”

“你的伤怎么样?”黄福林带着对子女般的关爱道。

“没事。”陆渐红咧嘴笑了笑,只是脸肿得变形,笑得比哭还难看。

黄福林道:“你这个样子还怎么上班,放你几天假,好好养伤。”

陆渐红本想推辞,只是自己这样子确实不宜上班,便道:“谢谢黄书记。”

高兰躺在宿舍的床上,怎么也无法入睡,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在梦里一样,经过这事,她对陆渐红既心疼又崇敬,一时间情绪复杂,外面的雨也下得大了,啪啪的声响更是折磨着她的神经。突然间她很想听到陆渐红的声音,很想见到他的人,很想能够陪在他身边,好几次她都拿出了手机,可是却没有勇气去拨打。

而此时的陆渐红正享受着家庭的疼爱,黄福林的车送他直接回到家里,很快两个姐姐夫妻都到了。姐夫们跟陆渐红虽是子舅关系,但亲如兄弟,见陆渐红这个样子,个个都是咬牙切齿,说等查出来是什么人干的,非弄死他不可。

大姐夫刘得利在轮窑厂工作,从搬运工一步步升到副厂长,要力气有力气,要人缘有人缘,脾气也是火爆得不行。二姐夫张雪松原本是个大哥,后来认识二姐陆徐学了好,自己做生意,但虽然人不在江湖,哥的影响力还在。这两人说出来的话可信度很高,陆渐红赶紧劝道:“别,这事有派出所呢。我说妈,你说这深更半夜的将姐夫们都叫来干嘛,我又没什么事,再说了,我也没吃什么亏。”

梁月兰心疼地道:“还说没吃亏,都被打成这样子了。”

陆渐红笑着握着梁月兰的手道:“他们五六个人呢,你儿子虽然成这样了,可是也被我当场放倒两个,现在还在派出所关着呢,你儿子能耐不?”

“能什么耐呀!”梁月兰嗔怒道。倒是两个姐夫都竖起了大拇指:“谁要把渐红放倒,要付出代价的。”这三个男子汉提起打架都来了精神,吹嘘着往事。

大姐陆月红道:“你们呀,都这么大年纪了,别把渐红带坏了。”

刘得利瞪着眼道:“多大?我也不过才四十岁嘛,老二也才三十六嘛。”

张雪松不乐意了:“别叫我老二。”

“你们这些没正经的,不跟你们说了。妈,渐红没什么事,让他们弟兄三个聊天吧,我和大姐今晚跟你挤一挤,不嫌我们吧?”陆徐道。

“嫌什么呀,你们一直都忙,我们娘儿仨很久没能聊聊了,都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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