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里藏刀

泠鸳此时已经回到了幽兰小筑，坐于院中乘凉，刚听到丫环来禀报，说夏凝凝给了云素素一巴掌，并且在景华苑外放狠话羞辱了她，一想到这，泠鸳的心情便没来由得好。

对于夏凝凝这样的举动，泠鸳倒是一点也不意外，若说起来，夏凝凝这还算是下手轻的了，至少比起将自己推入池塘中，见死不救要轻得多。

正想着，在院外的小丫环匆匆进来通报，“大小姐，表小姐来了。”

云素素？泠鸳微微皱眉，她被夏凝凝给打了，不回烟云轩敷药，第一时间跑到自己这来干吗？

“请她进来。”泠鸳吩咐道。如今她只有见招拆招，看她云素素到底想要搞什么鬼。

“大小姐，表小姐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站在一旁替泠鸳削着苹果的兰芝猜测道。

泠鸳摇了摇头，继续品着手中的龙井，轻声道：“不知道。”

按说，云素素不会这么轻易就知道，虽然她是自己前世最大的敌人，但这件事，泠鸳是没有出面的，任凭云素素城府再深，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怀疑到自己头上来的，况且，庄内都是自己的人，云素素问不出什么来。

不待泠鸳继续深思，云素素便带着芯儿入了院里，她微垂着头，像是刻意在掩饰些什么似的。

“给大小姐请安。”芯儿赶紧行礼。

“妹妹。”云素素也微福了福身子。

泠鸳浅浅笑着，看似亲切的笑容里，却隐隐透着一份疏远，“姐姐，坐啊。”

闻言，云素素这才在石凳上坐下，抬手用绣帕半遮着脸，笑着道：“早就听闻妹妹的幽兰小筑清幽雅致，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兰芝忙替云素素斟上一杯茶，递到她的面前。

泠鸳微勾了勾嘴角，浅浅笑着，道：“姐姐入庄也有好几日了，怎么今日才愿来我幽兰小筑坐坐？”

云素素抬眸，讪讪一笑，端起茶杯浅泯了一口，将本掩着脸蛋的绣帕移开，擦了擦嘴角的残渍，这才道：“不瞒妹妹说，姐姐早就想来看看妹妹的，只是，这几日，老太君见姐姐孤苦无依，又在外流浪了一个月，这才常唤姐姐去给她老人家说些外头的趣事。今日得了空，我便想着来幽兰小筑与妹妹一聚。”

云素素笑得好不无奈又真诚，她双眸未动，却将今日的夏泠鸳打量了个遍。

泠鸳今日穿着天蓝色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下身是一袭散花如意云烟裙，梳一个流云髻，上别着玫瑰晶并蒂莲海棠的修翅玉鸾步摇簪，略施粉黛，朱唇不点而红，凤眸里噙着笑意，看起来单纯无害。

这本是泠鸳衣柜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衣饰，但在云素素看来，却是那么耀眼夺目，件件都是价值不菲。而她，却什么也没有。当初云家庄大火，她逃出来身无分文，一路行乞才辗转来到云瑾山庄，虽然云氏替她置办了些衣饰，可却都是较为普通的，看起来，没有一件比得上夏泠鸳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