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雨绸缪

夏凝凝冷着张脸，一言不发，似暴风雨前的宁静。

“还不快去做事！”跟在夏凝凝身后的琴菊赶紧打发两个丫环离开，“以后少说些是非，没什么好处的！”

琴菊是个聪明的丫环，跟着夏凝凝一块长大，自是对她的脾气清清楚楚，她柔和劝夏凝凝道：“二小姐，怎么说那什么表小姐也不过是个外姓人，想成为山庄的主子，那也得看她有几斤几两！你就别为了这么个人生气了，不值得。”

夏凝凝转头看着琴菊，眼里的怒意略散了些，琴菊她是完全信得过的，“你说得对，就算她讨好了伯母与祖母又如何？本小姐不想让她好过，她就休想好过！”

“走，去景华苑！”说罢，她领着琴菊便调转了方向，朝景华苑而去。

此时的夏泠鸳正坐于花园的湖心亭内，悠然地欣赏着湖中开得正艳，却快要凋谢了的莲花，嘴角微扬着笑意。

“大小姐，燕儿来了。”

头也未抬，泠鸳幽幽道：“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那个名为燕儿的丫环已经入了亭子，恭敬地给夏泠鸳行了个礼，道：“大小姐，二小姐已经朝着景华苑去了。”

“很好。”夏凝凝果然去找云素素了，很好，以夏凝凝的性格，云素素绝对讨不了什么好。泠鸳抬眸，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燕儿，浅笑道：“抬起头来。”

闻言，燕儿顺从地抬起头来，双眼平视着前方，并没有抬头看夏泠鸳。

燕儿约莫十一二岁，比自己要小一点，长得倒也清秀，尤其是那双明眸，水汪汪的，一看就知道是个聪明的丫头。

她是山庄的家生子，父母都是山庄里的下人，签了死契的。并且，这个燕儿是兰芝的表妹，据兰芝所言，是信得过的。

燕儿现在不过是个低等丫环，负责花园的清扫等杂事，倒是可惜了这么一个伶俐的丫环。

“起来吧！”待她站起，泠鸳又继续道：“你可愿意去伺候表小姐？”

燕儿依旧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她缓缓道：“大小姐提拔奴婢是奴婢的荣幸，一切服从大小姐安排。”

泠鸳微微一笑，看着燕儿的目光多了一丝柔和，这燕儿果真如自己所料，是个聪明的丫头，荣辱不惊，有她在云素素身边，对自己帮助会很大。

“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奴婢知道，奴婢定会将表小姐的一切如数告知大小姐。”燕儿不是第一天当丫环，而她的父母在山庄更是做了几十年了，加上表姐兰芝平日里的教导，她自然是有样学样，就等着时机一到，表姐替她在大小姐面前说上一句半句好话，便不用再做低等丫环。

之前表姐让她故意跟别的丫环说表小姐的是非让二小姐听到，她就隐隐猜到大小姐并不是很喜欢这个表小姐。现在让她去伺候表小姐，不用说，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我会安排的，只要你小心一些，没有人会知道你是我的人。”云素素心思太深，诡计太多，泠鸳不得不未雨绸缪，她摆了摆手，道：“你先去忙吧！”

“是，大小姐。”燕儿行了个礼，匆匆离开了湖心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