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放你一马
第八十九章 放你一马
“什么意思？”尚季海翻着手里的报纸，也不抬头看站在他面前的助理，慢悠悠地说道，“几十个人抓不住两个，我养了一群吃干饭的是吗？”
助理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但打颤的双腿掩不爪怕的情绪。她的老板平时很好说话，但熟悉的人都知道这位根本就是个疯子。
尚季海等了一分钟还没听到助理的解释，于是说道：“早知道就应该换个男助理了，打女人毕竟不太好。”
助理双腿一软差点跪地上，察觉到老板不是在开玩笑，立即竹筒倒豆子一般说道：“医院的保安队长想要独自抓到夏诚和夏信来向老板请功，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把老板的命令传达下去。”
“请功？”尚季海笑了，“你知道古代有一种刑罚叫做‘宫刑’吗？既然这位保安队长这么喜欢请功，那就请他享受一次。”
助理低着头没出声，也不敢出声，万一老板气不顺找麻烦找到她的头上可怎么好。
“咚咚咚！”
门被敲响，助理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不管来人是谁那都是她的恩人！
助理打开门，站在走廊上的是季然。
尚季海收起报纸，道了一声：“稀客啊。”
助理去准备咖啡，季然进屋后坐在尚季海的面前，和他大眼瞪大眼。很显然，季然不希望他们的谈话被打断。
直到助理端上两杯咖啡又离开之后，季然才开口道：“你还打算怎么对付我，直说吧。别他妈的像个怂蛋一样今天挠一下明天抓一下的，要干就痛痛快快的直接上拳头！”
尚季海笑了，道：“我就喜欢这么磨着，杀人还讲究个凌迟呢，一下子就把敌人消灭掉岂不是很无趣？”
季然端着杯子的手僵了一下：“精神病院里应该给你留了一间病房吧，我看你病得不轻。”
“不仅我有，我给你也留了一间。”尚季海轻笑一声，“唐继鸣应该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吧？”
“我们之间有关系吗？”季然将手中的杯子砸向尚季海，后者轻轻松松地躲了过去。杯子落地，应声而碎。
尚季海的脸色阴沉了几分：“你在惹怒我。”在他的面前季然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他犯不着和他计较。然而被人砸杯子，是个人都会不好受，尚季海也不例外。
“对！有本事你现在就毁了我！”季然受够了每天每夜提心吊胆、寝食难安的日子！
尚季海站起来走到季然的面前，道：“你这样究竟是怎么迷惑住唐继鸣的？全靠犯蠢吗？等我将你从唐继鸣的心里彻底赶出去之后，你以为自己还有用处吗？”
季然大笑：“你终于错了！唐继鸣心里的那个人不是我！”
“哦？那是谁？”
“我又不是唐继鸣我怎么会知道，你那么聪明你去猜啊！”季然没蠢到给夏信拉仇恨。
于是尚季海猜道：“唐继鸣的明星朋友很多，私人朋友却很少。我派人暗中跟着他很多年，他最亲近的朋友也不过是夏信和祖琮。后来他突然和你同居还吓了我一跳，既然你说他心里的人不是你，也不可能是祖琮，那就是夏信了。”
季然的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还真被尚季海猜出来了。难道唐继鸣和夏信之间真的被红线牵着吗？
“你猜错了。”季然很郁闷地说道，“是谁也不可能是小信，你还是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人的身上吧。”
尚季海没再开口，对他来说唐继鸣心里的人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唐继鸣他要定了！
季然来找尚季海本是想一心只求速死，但是对方喜欢以折磨人为乐趣，那他接着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干脆回屋睡一觉准备迎接更猛烈的暴风雨吧。
听到季然说要离开，尚季海问道：“这些年都没回过B市吗？”
季然冷笑：“装模作样。我回没回过B市你不是最清楚吗？没有我容身之处的地方我回去做什么，招你厌恨吗？如你所愿这些年我躲得远远的，只求你能放过还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那个人。”
“只要他继续半死着，我可以让他活下去。”
“整个‘辰堂’现在都是你的，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季然叹口气说道，“没人争得过你，就算他醒过来也是一样。”
对于季然的话，尚季海不置可否。他的疑心病太重了，任何不确定的因素他都要将其消灭在萌芽状态以内。
在季然走出房门之前，尚季海说道：“既然唐继鸣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你，我就暂且放你一马。”
季然冷笑一声：“我该说谢谢吗？”然后就大步走了出去。
尚季海接着拿起未看完的报纸，不动声色地回了句：“不用客气。”像是在对房间里的空气说话。
回到自己的房间，季然发现唐继鸣居然在。
“你怎么进来的？”
“我来时你的房间门开着。”
“哦。”季然这两天太过烦躁不安，忘记锁门也是有可能的。
“这部戏再有十几场就要杀青了，我们回A市还是去B市救冷煜？”
季然有些惊诧：“我还以为冷煜对你来说只是‘小信的朋友’而已。”
“我和冷煜也认识两三年了，好朋友够不上，但朋友还是作数的。”唐继鸣就是如此矛盾的一个人，他可以在一分钟之前为了自己的利益拒绝帮助朋友，也可以在一分钟后突然良心不安对朋友伸出援助之手。合格上来讲，他并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好人。
“随你吧。不过我不会去B市，不是不愿而是不能。”一个被驱逐出B市的人还有什么能力回到那个地方？
唐继鸣被季然的话惊住了，他第一次察觉到同居三年的恋人也许怀揣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让他突然一下子觉得自己和季然之间的距离被拉长，似乎两个人再也走不到一起去。
唐继鸣讨厌这个感觉，于是他将季然死死地圈在怀里，低下头准备亲吻他。
“别这样。”季然稍一转头躲了过去，“我们已经分手了。”这句话一字一字地被说出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自始至终我也没同意分手。”唐继鸣擒住季然的唇轻轻撕咬，惹来怀中的人一阵痛呼，唐继鸣借此机会将自己的舌探进去。
季然没再挣扎，他的力气本就比唐继鸣小，挣也是挣不过的。
一吻结束，季然将唇擦干净后说道：“其实你更希望刚才亲吻的人是小信吧，得不到最好的就退而求其次。唐继鸣，我再没有比现在更恶心你的。这部戏拍完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唐继鸣惊慌失措道：“季然你听我解释！小信他只是我的一个念想而已，我已经想通了，那不是爱！我爱的人是你！是这三年来每时每刻都陪着我的季然！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可惜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季然对唐继鸣的信任已经被消磨干净了。
唐继鸣放开钳制着季然的手，道：“我知道了。以前的我太混蛋，你不信我是应该的。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让你满意！”
看着唐继鸣失魂落魄地离开房间，季然在心底警告自己：千万不能心软！千万不能！
在山里的时间只剩下三天，这三天时间里尚季海总是以各种理由想要找唐继鸣培养感情，皆被拒绝。若不是唐继鸣真的有事，尚季海一定会恼羞成怒。其实这个“有事”也无非是为了讨好季然而已，其他的工作人员做也是一样的。
离开C市的头一天晚上，唐继鸣久违地接到了夏信的电话。
原来是夏信和夏诚已经用过各种办法，但始终找不到冷煜被关在哪里。于是他们只好求助唐继鸣，希望他能从尚季海的嘴里问出他究竟把冷煜怎么样了。
唐继鸣没把话说得太满，只是说可以试试。挂断电话，唐继鸣坐在自己的床上冥思苦想了大半个小时，最终决定拎着一瓶酒去找尚季海。
尚季海也不是吃素的，大半瓶酒下肚，他甚至比没有喝酒之前还要清醒。总之，唐继鸣要询问的问题他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唐继鸣想着自己去B市的目的是为了救出冷煜，以夏信所说他们此时根本不知道冷煜被关在了什么地方。救人的到现在不知道被救的那个人被关在哪里，这也算是一件笑话。
“戏拍完了，我想出去散散心。”唐继鸣椅着酒杯，那漫不经心的态度就像是不小心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的样子。
尚季海自然问道：“你打算去哪里散心？”尚季海很高兴唐继鸣会把散心的事情和他分享，这是不是说明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更进一步，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我也不知道。”唐继鸣说道，“我最喜欢先收拾东西去机场，然后在机场的显示屏里看到哪个地方就去哪里。”
尚季海深吸一口气，说道：“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B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