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再见故人(4)
叶天晴很早就想起身了,只是她想起来,却不是一下子就能起得了得,实在是连跪了两天,她的膝盖又红又肿,有些地方还破了皮,伤的不轻。.
刚刚跪下去,还是忍着钻心的疼才跪下的。
“你们两个杵在那你干什么,不会扶三小姐起来?”
唉,对丫鬟发什么火,如果真心疼,刚刚就不会让我下跪了。
这样的想法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打死她都不敢说出来的,作为小辈,哪里还能挑长辈的错。
“哎呀,老夫人,你看晴丫头好像伤的不轻,我看还是赶快请个大夫给她看看,那白白嫩*嫩的额头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肿的老高,可别留了疤。”
二夫人汤氏一边说着,一边啧啧的皱眉看着她的额头,好像伤在她自己的头上,痛在她身上一样。
而汤氏能被自己的亲大哥做主嫁给人当妾室,当然不会长得太难看,精心打扮的她看上去还是很美的,只是因为很瘦,所以看着就有些刻薄相。
老夫人听了当然点头同意,毕竟,叶天晴是叶家长房嫡女,自不是那些不受宠的庶女和丫鬟仆妇能比的,现在有伤在身,哪怕这伤是因她下令责罚所致,该治的还是要治。
“妹妹,你怎么样,疼不疼?要不要垫个厚垫子?”丫鬟把她扶起后就让她坐了下来,正好就坐在叶天雨的边上,见她皱眉坐下,立即关心的问道。
“妹妹没事,谢谢姐姐关心。”到底是亲母女,对她关心心疼的样子都是那么的相像,如果是以前,她肯定对她们母女两人感激万分了。.
但是现在,叶天晴恨不得立即上前把她撕成碎片,就是这个一直在她面前扮姐妹情深、一心为她着想的大姐,亲手把那碗催命药送到了她的手里,在她死前还对她冷嘲热讽了半天。
不过,现在,毕竟,这里是老夫人的慈安堂,她没有理由对她们娘两个发作,只能咬牙把恨意压下。
就让她们再得意逍遥一些日子好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能找到机会对付她们。
厅堂里同样坐着的还有二小姐叶天容,四小姐叶天悠,这两人见了她只是同情的看着,什么话都没说。
不过,现在的叶天晴可是明白的很,并不会就此怪罪她们。
因为,二小姐叶天容是叶家二房的庶女,她的生母梅姨娘本是叶家针线房的绣女,因长得秀美,又做的一手好绣活,被叶二老爷看中,半推半就间就成了二老爷的妾室。
梅姨娘当了二老爷的妾室后,生过两个孩子,但儿子没养住,才三月就得病死了,只叶天容活了下来,梅姨娘以后也再没生养,后来又不受宠,加之二房有一个厉害的夫人在,梅姨娘的日子并不好过。
而作为一个不受宠的姨娘生的庶女,叶天容在叶府的地位就可想而知了,如果不是梅姨娘把自己的刺绣绝活都教给了自己的女儿,让她有了一技之长,得了老夫人的眼,说不定这种诚都没她来的份。
所以,想要让她在这里开口说话,也是难为了她。
至于叶天悠,虽然她是三房的嫡女,但只有八岁,正是天真烂漫时,平时与她的关系谈不上特别好,自然不会说那些暖人心的话了。
“还是到软榻上趴着去吧。”老夫人再次开口,让她都有些受宠若惊。
“谢祖母。”
叶天晴听到老太太的吩咐,立即让红蕊把她扶起来,走到一边铺着柔软锦缎的贵妃榻上趴着。
心里想着,今天老太太的心情应该不错,不但提前把她从祠堂放出来,还让给她请大夫,又给她额外施恩,让她趴着。
想来想去,所有这些,都应该是因为齐家要来人的关系。
谁让齐家老爷子现在还是内阁学士,比叶家最大的官职叶天晴父亲叶厚德的西北府伊还大了一级呢。
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还是天子脚下的京官,名头就更加响亮了。
而且,齐家大爷,齐良栋,也就是齐夫人的丈夫、齐大少爷的亲爹,是正三品的宗人府丞,位高权重。
可以说,齐家在承启国的地位举足轻重,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搭上他们这条大船。
现在齐夫人要带着齐大少爷过来做客,也就难怪老夫人和二夫人会着急上心了。
以前她不懂,现在的她当然懂了。
上一世,在她父母兄弟都离她而去后,老夫人虽然看在她要嫁给齐家大少爷齐英哲为正妻的份上,没有太为难她。
但比起对叶天雨的好来,对她明显比以前差了许多,每次见她,都要她到齐家后,好好的讨齐大少爷欢心。
如果可以就让齐家的人帮着寻找父亲,并帮帮她二叔叶厚贤,好让他的官职更进一步。
说到她的二叔叶厚贤,本事没什么,但一直自命不凡,总以为上天对他不公,再有就是身为大哥的叶厚德不尽力,所以才让他屈才只当了个五品的同知,而且还不是在江南等富裕之地。
为此,每次兄弟会面,叶厚贤没少埋怨。
如今二房的人除了叶天容被留下来替他们对老夫人尽孝,二老爷带着二太太去任上了。
至于三叔一家,三叔从小的志向不在官途,反而对经商有兴趣,而叶家也需一个打理庶务的人,所以,三叔就管着叶家的产业,倒是如鱼得水,自在得很。
只可惜三太太福薄,在生五少爷叶天昌时难产伤了身,身体就一直时好时坏,老太太见她身体不好,平时也免了她请安,一般时候不会到上房来。
如果三太太的身体是个好的,那么,哪怕她母亲去了庄子上养病,家里的管家权也落不到汤氏的身上。
想到她娘,叶天晴恨不得立即飞到她娘的身边去。
但身上的疼痛却提醒着她,这事急不来,她现在自身都难保,何谈保护母亲。
而且,母亲出事是两个月以后,现在还没事,她大可以做足了准备再去。
何况,现在,她在叶府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