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章 压上名声的一赌
马海涛是够聪明了，能够找到林栋的漏洞进行攻击。.只不过这漏洞，对于一个中医来说，实在太好解释了。
“针灸无非是通过刺激腧穴，加速经脉流动，疏通经脉中的淤塞。而正因为经脉不通畅，才会淤积毒素导致细胞病变。疏通病灶淤塞，自然会存在一定的风险。不过比起开颅，针灸的风险明显熊多。”
林栋面对众人的目光，嘴角勾起一道笑容：“之所以等到没压迫到中枢神经才动手治疗，正是为了规避一部分风险。毕竟脑瘤的治疗，也是我的第一次尝试，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也是为邹老负责。”
听到林栋承认自己是第一次尝试，马海涛暗自偷笑。第一次尝试就敢在病人身上进行，年轻人果然是有点成就就飘飘然起来的愣头青。
但对于这个答案，马海涛明显很不满意，可是林栋说的有有鼻子有眼的，正常细胞病变成癌细胞的自然发展过程，要经历致癌、促癌和癌演进三个不同而有连续的阶段。
经脉理论没有证实之前，他还能理直气壮地驳斥无稽之谈，可是现在他还真不敢肯定，正常细胞的病变就跟经脉淤塞没有关系。
“根据CT片，我们根本就无法判断是否仍压迫中枢神经。请问林大夫，你又是如何得出这个肯定的判断的？”
不过他可没准备这样就放过林栋，既然从理论上没法驳倒林栋，他马上又换了个方向问道：“毕竟，你这里我可没看到，任何检测的相关仪器。难不成你是凭空猜测的？又或者说猜测就是中医惯用的手段？”
这话可就诛心了，林栋脸色一冷道：“猜测？马院长，你的意思是我在拿邹老的命开玩笑？你们西医无法做到的，在我们中医做来却是轻而易举。”
“轻而易举？那好，请说说怎么个轻而易举法？”
“望闻问切，中医四诊，望切两诊足矣。”
“可笑！”马海涛怒极反笑，扭头环顾了众专家一眼道：“各位，看到了吗？这就是中医，按他的意思，他的手和眼睛，就是X光B超，可以透过体表看到身体内部的情况。这简直就是巫医！”
“邹司令，您真要选择相信他，用令尊的生命作为赌注冒险？令尊肿瘤已经有了好转，我建议您用那个通脉仪继续治疗一段时间，等肿瘤进一步缩小，我亲自主刀进行手术，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邹建国略有些迟疑，看了其他专家一眼，他们虽然没有说话，可是却默默地点头示意马海涛的话才是老成之言。
这可就更让他心头纠结了！
这时林栋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笑容，他尊重邹建国的任何决定。
而邹建国扭脸间，看到了他脸上那淡然的笑容，心头顿时一惊，马上下定了决心道：“多谢马院长的提醒。不过，既然选择了林大夫，我还是准备让他一试。”
这下马海涛的脸色更为难看了，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邹建国竟然还不接受他的建议，这可真是当着众人的面打脸啊！
他长叹一声：“庸医害人啊！邹司令，您不听我劝，到时候邹老有什么意外也是咎由自取。”
这话简直就是在咒邹老。邹建国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用阴冷的眼神盯着马海涛道：“马院长，念在你为家父奔波一场的份上，我可以当作没听到这句话。”
他这话可就有这么重了，马海涛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是邹建国摆出的脸色，让他清楚这时候补救已经晚了。
辛辛苦苦跑一趟，想要卖个人情给邹建国，可是临了竟然变成了得罪死了邹建国。一股邪火顿时冲上了他的头顶，此时林栋脸上淡然的笑容，怎么看都像是在嘲讽他。
马海涛双目马上泛红，啪地一拍桌子起身，怒视着林栋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倒要看看你这巫医，怎么治疗好邹老的病。我话撂在这里了，如果你能治好邹老，我余生再不行医。如果你治不好，就登报公开承认，中医就是巫医。”
他也算是豁出去了，反正已经得罪了，也不怕再多得罪一次。至少能羞辱一下林栋这中医领军人物，证实中医确实就是巫医。
“马院长，谁知道你输了还会不会行医？我们总不能派人一辈子跟着你吧？这样吧，你输了也登报道歉，向中医界道歉，为你多年一直在诋毁中医道歉。怎么样？这样公平吧？”
赵自在唰的站起身来，帮林栋提出条件，他这要求倒是很合林栋的心意。
“好，我答应了！明天什么时候治疗？”马海涛咬牙切齿地答应下来，接着扭头就往外面走，走到门口他又回过头来问了一句。
“明天旭日初升的时候，就开始进行治疗。我到时候会着人来通知马院长的！来人，带马院长去房间休息。”
林栋虽然不喜欢这老头，可是也不能让他餐风露宿吧？立马叫人带马海涛回去休息。
事情都闹到这个程度了，自然没人再出来找茬，众专家就邹老的情况给出了自己的建议之后，也陆续离开回房休息。
最后房间里就剩下邹建国、林栋、赵自在和孙庭海四人。
“林家主，再次见面你又有壮举了啊！对了，孙药王呢？怎么没见她老人家？”赵自在这才有功夫和林栋寒暄，拱手一礼道。
“奶奶最近在静养，她老人家辛苦了一辈子，也是时候休息休息了！”
林栋笑着回了一礼，旁边的孙庭海听到这话，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用了驻颜丹，她这把老骨头可真没这么好命休息了。
不过，为了孙家一辈子，真让她放开，她可还真做不到。
“是啊，我真羡慕孙药王好福气啊，有你这个接班人，还能有什么好担心的？要我明月堂能出个你，我真要烧香拜佛感谢天恩了！”
赵自在不由地感叹了起来：“如果不是有你，我还不定得让这姓马的老小子，怄成什么样。”
别看他掌握偌大一个明月堂，其实日子过得也不怎么舒坦，直到林栋证实了经脉存在，他，不，应该说是中医界才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不说别的，现在想要拜入他明月堂的人，就呈几何倍数上升。
“林家主，这次我过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跟你商量。这样等你明天治疗结束，不知道能不能抽个时间咱们好好谈谈。”
邹建国在这，赵自在知趣地没有跟林栋多说，郑重地拱手一礼道。
“当然没问题，时间也不早了，赵堂主也早点休息吧，明天可还得早起呢。”林栋回了一礼，送他离开了房间。
“林栋，邹叔刚才……”
等林栋回来，邹建国就要表达自己的歉意。
“邹叔，咱们间就不用说这些了。说实在的，给邹老治疗的压力挺大的，您要是选择马海涛的方案，我倒能松一口气。”林栋这还真是说的真心话，第一次应对这样的恶性肿瘤，他可真不敢打保票。
“哪能啊！你可是让邹叔看到了不少奇迹，邹叔这实在是关心则乱啊！你可别放在心上。你邹爷爷的病，就指望着你了。”
邹建国不知道林栋这是不是在说反话，脸上泛起了尴尬之色，干笑躬身下去就要行礼。
林栋赶紧一把托住他，安抚了他一会之后，送他离开了房间。
“有把握吗？”等他离开，孙庭海这才开口询问。
“应该有七成把握。如果可以，我真想等通脉仪再治疗一段时间再说。不过邹老的身体，撑不住了。行险一搏吧！”
七成把握也就林栋敢说，没有神识，恐怕谁都不敢给邹老做这样危险的手术。
“尽力吧。风险永远和机遇并存的，如果能治好邹老，在华夏杏林当以你为尊。不过，如果不行的话，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别人永远不会记住你治好多少绝症，只会记得你失败了几次。”
她这倒是老成之言，林栋略作思考就摇头拒绝了。他不会为了名这种东西，罔顾一个可能能救下来的生命。
孙庭海也没有再劝，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了房间。
离天亮的时间也不久了，林栋便也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休息，直接来到邹老休息的房间，运转紫气给他全身进行推拿滋润他的经脉，为明天的治疗进行最后的准备。
做完这一切，他便盘坐在一旁运转真气，将自己的状态保持在巅峰，等待旭日初升的那一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搬运着真气的林栋，突然有一种被人注视的感觉。不过注视着他的人，没有任何恶意。
他便慢慢地将真气收摄回丹田，缓缓地睁开眼睛，马上就对上了一双沧桑浑浊，却充满了睿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