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发威
贾氏自被抬进长公主府,仗着有赵逸安的宠爱,从来没有将丁荟娘放在眼里过,甚至连茶都没有给丁荟娘这个正室敬过,现在这个丁氏一反常态强硬起来,还真叫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妾身不敢,妾身不过是想过来给夫人请个安,没想到夫人根本不将妾身看在眼里,连见都不愿意见妾身一面。.”
“本夫人就是不将你放在眼里了,怎么着?你去显荣院里告本夫人啊!要不去翻翻大晋律看看哪一条写了正头娘子不能拒见妾室的?还是长公主府跟绥德侯府的家规里有这么一条?!”
既然人都找上门儿来了,钝就不打算这么跟贾氏完了,闹吧,她可不是丁荟娘,被人欺到头上了还不吭声。
贾氏愣愣的看着一脸得意的丁荟娘,这是她认识的世子夫人么?什么时候她的话这么多了,“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只是关心,”
“呸,我再说一遍,你想关心哪个只管关心去,本夫人不耐烦见到你,以后少来本夫人这儿乱闹,不然,我叫人打杀了你,就算是被世子给休了,你可是也活不过来了,”
钝一脸恶意的瞪着贾氏,“要不咱们试试?这会儿日头还不错,你冲撞了尚在病中的本夫人,就罚你跪着吧!”
说罢也不理会一脸不可置信的贾氏,“书儿你搬张椅子坐在这儿,将贾姨娘看好了,什么时候我叫她走,她才能起来!”
“怎么?你还敢不跪?红袖,你去跟遂心说一声,叫他派个人过来,记得跟他说清楚了,他要是看贾姨娘生的貌美就袒护她,我可是不依的,”钝想起贾姨娘这些人平时诋毁丁荟娘的话,直接原样奉还。.
这都是在说什么?贾姨娘吓的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青石地上,“夫人您可不能乱说啊,我对世子爷可是一片真心,”
“我说了半天,你倒把这一句听进去了,”现在宁燕婉被罚了,再将这个贾氏的气焰给打下去,以后钝的日子就可以清静些了,“怎么?愿意跪了?”
贾氏姣好的脸已经扭成一团,眼泪也顺颊而下,“夫人是妾身的主子,夫人愿意教妾身规矩,是妾身的福气,”
她忍,等世子裁了,想起她了,这一切,她都会找还回来。
钝也没有真的一定要体罚贾姨娘,见她服了软儿,“你既然知错了,本夫人也就大人大量饶你一回,你要是愿意在这儿跪呢,就留下,不想跪呢,就赶快回去,想往哪儿告状只管去就是了,”
听说可以不跪,贾姨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暗道这丁氏还跟以前一样,是个软性子,“妾身不敢,妾身谢夫人不罚之恩,”
不罚是因为钝还真没罚人跪过,也看不得有人跪在自己门前,“以后你记着,随便你过来给世子请安,但本夫人这里,还跟以前一样,少来!”
肃仪厅前宁燕婉已经跪完了,不过她并没有像赵逸安说的那样禁足在淑宁院,而是扶着丫鬟往显荣院来给惠阳长公主磕头。
一直将宁燕婉当女儿待的惠阳长公主看到她憔悴的模样,哪有不心疼的,直接召了田太医过来给她抚脉,又将从宫里得来的药膏命静嬷嬷亲自帮着宁燕婉涂了,才拉了她的手,“这几天安儿病了,性子有些左,你多担待些,他最是个有良心的,过几日好了,自然能念起你们的情分来。”
自己这一招苦肉计算是走对了,惠阳长公主并没有因为赵逸安坚持罚她疏远了她,宁燕婉彻底放下心来,温婉的笑容里带着点点愁苦,“妾身明白的,这次的事,也是妾身莽撞了,不该和夫人起冲突,世子爷罚妾身,也是应该的,”
惠阳长公主自延禧帝登基以来,就没有怕过谁了,最不耐烦的也是看人示弱,宁燕婉可是她亲自为儿子挑选的,若不是身份有限,世子夫人也是当得的,“你不必如此,你是本宫亲自迎进府的,她们都是不能比的,”
有什么不能比的?只要不是三媒六证大红花轿娶进来的,都不过是个妾罢了。
“殿下跟世子待燕婉的恩情,燕婉粉身难报,”宁燕婉从榻上起身,再次在惠阳长公主面前跪下。
无人看见宁燕婉眸中的恨意,现在只有丁荟娘死,自己坐上世子夫人之位,才能一雪她今日之辱!
“这是做什么呢?你有伤呢,咱们娘俩儿哪用得着这样?”惠阳长公主一把将宁燕婉拉起来,安慰道,“这几天安儿病着心情不好,你先不要往庆云院去,先把你的伤养好了再说,这长公主府还有许多事等着你打理呢!”
虽然受了罚,好歹管家权保住了,这一跪也算值了,宁燕婉温顺的点了点头,“妾身才德有限,给肖长史和静嬷嬷打打下手,跟着长长见识罢了。”
“姨娘客气了,您也是三太太一手调*教出来的,老奴哪里教得了姨娘,”静嬷嬷笑微微的接过宁燕婉的话头儿,这个宁氏是个什么样的人,静嬷嬷要比惠阳长公主清楚的多。
三人这边儿聊着,那边儿庆云堂里的一举一动很快就传了过来,“这丁氏是怎么了?真以为安儿叫她伺候,就想翻了天了?”
惠阳长公主也有些不认识丁荟娘了,这么张扬可不是她所见过的丁氏,“你说的可是真的?”
“奴婢并不敢撒谎,奴婢亲眼看着贾姨娘跪在东厢的门外,夫人还说要叫她一直跪着呢,后来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夫人才肯叫贾姨娘走了,走的时候,贾姨娘挺狼狈的,”那送消息过来的小丫鬟口齿伶俐,将她看到的仔细跟惠阳长公主说了。
“那世子呢?可叫人出来过问了?”宁燕婉更关心的是赵逸安的态度,贾氏可是赵逸安“一见钟情”,亲自往贾家抬回来了。
“回姨娘的话,世子爷屋里没有什么动静,遂心跟顺意也只是远远看着,”
“安儿屋里没留人伺候?”这下惠阳长公主坐不住了,“这些下贱的奴才,好大的胆子,敢将安儿一人留在屋里?丁氏呢?丁氏也没有过去服侍?”
惠阳长公主口里骂着,人已经起身要往庆云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