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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心门打开了一道缝

夏未至停下脚步,看着朱槿说:“我不介意等多久。.那天早上,我在雨里等你,我就在想,会不会只是你一时的心血来潮,如果你不来,那我就当是玩笑一场,不再让自己抱有任何幻想,只把这个秘密埋藏在心底毕业后自己带走。可是你来了,那天下着雨,我在这棵树底下冷得发抖,可是我看着你走来,像天使一样,我就告诉自己,我会用一生的爱来等候你守护你,你可以随心所欲做你喜欢的事情,我不会打扰你。直到有一天,你玩累了,想安定了,需要一个臂膀的时候你再回来,我的怀抱永远向你敞开。”

黑暗中,朱槿只看到夏未至明亮的眼眸,眼波流转。朱槿听到心里的门轻轻打开的声音,有一道光从窄窄的门缝透过。一时,她竟不知说什么好。

朱槿的脸离夏未至不到一尺,夏未至忽然觉得呼吸有些急促。他缓缓低下头,轻轻在朱槿的唇上啄了一下。朱槿呆住了,像着了电击一样,思考都停止了。朱槿的脸很冷,夏未至的唇很热,朱槿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夏未至把雨伞丢在地上,紧抱着朱槿,吻住那柔软的唇瓣。

当牙齿碰到牙齿的那一刹那,朱槿的头脑恢复了正常思考能力,她用力推开夏未至,恨恨地丢下一句话:“我不喜欢这样。”

宿舍关了灯,躲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朱槿一点睡意也没有。心还在狂跳不已,摸着唇,好像余温还在,朱槿感到自己的脸发烫。初吻就这样没了,生气吗?似乎也不是很生气。可是他怎么能这样,看来真不应该心软,早跟他说清楚不就行了吗?最多是难堪,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越描越黑了。连初吻都没了,不是更要继续发展下去了吗?唉,弄巧成拙了!

第二天收拾行李上车,夏未至想帮朱槿提行李,朱槿不冷不热地说:“不用。”背上背包,拉着行李箱,也不和谁说话,自己走到汽车旁,把行李放进车箱,上车看到郑蕾坐在靠车窗的位置,便坐在她身边。

路毅悄悄地问夏未至:“朱大小姐好像不太高兴啊,你不会是对人家做了什么吧?”

夏未至闷闷地说:“没有,别瞎猜。.”

马奕恒把朱槿从自习室里拉出来,铁青着脸:“朱槿,你跟夏未至是怎么回事?”

朱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笑眯眯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一回到学校,帮郑蕾约了马奕恒,就知道郑蕾会跟他说的,以郑蕾的脾气,肯定会告诉马奕恒,你不用再等朱槿了,人家已经有了夏未至了。看着马奕恒一脸的怒气,估计郑蕾还添加了不少情节。

“到底是不是真的,我要听你亲口说。”马奕恒简直气极败坏了。从小一起长大,马奕恒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朱槿会有男朋友,而这个人不是他。高中三年、大学四年,追朱槿的人不少,可朱槿从来也不接受,马奕恒也认为朱槿会等着他。所以,风度翩翩的小马哥面对大学里的如云美女也从未动心,所有人都知道,马奕恒在等着朱槿。马家和朱家也曾戏称,不如将来两家结亲家好了。可一个多月的实习回来,马奕恒得到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他缓不过劲来。

“你怎么认为都可以。”朱槿歪着脑袋笑着。

“朱槿,你不是答应过阿姨大学期间不谈恋爱的吗?”马奕恒用力摇着朱槿的肩膀,恨不能把她掐碎。

“你弄疼我了。”朱槿也恼了起来:“我要不要谈恋爱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要跟谁好又碍着你什么事?马奕恒,你只是我的朋友,充其量不过是好朋友,我没给过你诺言,我也没让你等我!”

“好,好,朱槿,我从情窦初开的高一开始,等了你七年,你竟然说与我没关系!”马奕恒用力摔下朱槿的手腕,转身离去。

朱槿揉着发红的手腕,嘟嚷着:“独裁、暴君,就算你是我哥哥也不能干涉我的恋爱自由。”

抬起头,夏未至却在咫尺之间。

“你怎么来了?”朱槿有些不自然,小树林里的初吻老在朱槿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朱槿见到夏未至就想躲,这回倒是无处可躲了。

“我听说马奕恒把你从自习室带了出去,他没对你怎么样吧?”夏未至知道朱槿为什么躲他,本来也有些难为情,可是看到朱槿这个样子倒是想笑起来。朱槿低垂着头,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像个闯了祸被人捉到的孩子。

朱槿坐在围栏上,说:“他能怎么样,训了我一顿呗。”

“跟我有关?”

“大概……是吧。不过,已经没事了。”

“朱槿,我是不是造成你的困扰了?”

“交往是我先提出来的,不是你的问题。”

“可是却造成了你的困扰,我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帮到你。”

“维持原状。或者你还可以不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如果有更合适的选择,我不会反对。”

朱槿笑语盈盈,不像说笑。何止不是说笑,朱槿简直就是盼望这样的结果,然后她就可以全身而退,就算给别人笑她被甩了她也会做梦都笑出声来。可夏未至为什么这么生气,脸都绿了,捏起朱槿的手腕,一字一顿地说:“朱槿,你这么想我离开你吗?如果你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何必要开始?我跟你说过,我从没想过这是一场游戏,我的真心只是你的玩具吗?”

朱槿吓了一跳,没想到夏未至的反应这么大,一向温文尔雅的人发起火来一点也不含糊。朱槿试图挣开被箍得死死的手,只是徒劳。朱槿的眼泪都泛起来了,说:“疼。”

夏未至稍稍松开,咬着牙说:“你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好,我收回!”朱槿才不吃眼前亏,真是中了邪了,一个晚上,让两个男生把手腕都捏碎了,流年不利啊!不过,夏未至生气的样子挺可爱的,两道眉紧紧蹙着,像要把人吃了一样。朱槿伸出手,用指甲轻轻在他手心划了一下,夏未至再也绷不再脸,轻轻笑了。

“你啊,怎么像个孝一样,耍赖!”夏未至完全拿她没辙。

朱槿也笑:“你生气的样子像狼外婆。”

夏未至说:“我要是狼外婆,我就把你吃进肚子里,省得让我担心,老是看不懂你。”

一个小时后,还是在怀师亭,马奕恒和夏未至各据怀师亭的一角,剑拔弩张。

“夏未至,你不适合朱槿。”

“适不适合应该由朱槿说了算,而不是你。”

“不是我打击你,你认为以你的能力能养得起朱槿吗?半年后毕业如果你去当老师,那你一个月的工资还够朱槿买胶卷和颜料。朱槿是在优越的环境下长大的女孩,对她而已,钱只是数字,她根本就没有概念。她平时虽然不张扬,可是你知不知道,学校里那些女生模仿她的衣着只是批发市场上仿版的便宜货,朱槿一双鞋子比你一个月的生活费还多。如果你真的爱她你忍心让她放弃她的爱好,把画笔和相机束之高阁?你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朱槿天天为了柴米油盐而伤脑筋,你认为这样的爱情能长久吗?每天为生活发愁的朱槿还能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吗?你要是爱她,就应该放开她。”

夏未至愣住了,马奕恒说的是实情,而且他一直不愿去想的,而今马奕恒却把这个现实血淋淋赤裸裸地剥开,逼得他不得不面对。夏未至气紧,还是强作镇定地说:“马奕恒,如果你想用这套说辞来击退情敌,那我只能告诉你,你失败了。要我放弃朱槿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朱槿不爱我了,别的都不能成为原因。”

“既然你要坚持,我也不好勉强,毕竟我也会尊重朱槿,但是我对你们的爱情拭目以待,希望我不用等太久。”

夏未至对马奕恒的踌躇满志感到愤怒,然而,却击中了他的软肋。马奕恒走了,夏未至独自一个人坐在怀师亭里,一遍又一遍地回响着马奕恒的嘲弄。他本来就出身贫寒,这是不争的事实,他也清楚朱槿的优越,公主与穷小子的爱情经常情况下会因为现实而破碎,真的要放弃朱槿吗?不,绝不,除非朱槿亲口说她不爱他,现实的困难不能成为他放弃她的原因啊!无论前面的路有多难,夏未至相信有爱就会有一切,他会让朱槿去做她喜欢的事,而不是束缚她,至于现实的困难,也许并没有这么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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