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47
就是这个时候!
她卯足了唇齿舌间的力道,朝着他小蛇般躁动的舌尖,毫不留情就狠狠的一咬!
轻昊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的抚弄终于唤起了她的回应,心下一阵欣喜,却在她的渐渐放松中慢慢的思绪回到了脑中,保留了一丝疑惑的睁开眼睛看了身下的人儿一眼,这一眼却见到她眼中的绝决。.尚未理清思绪,长期的练武的直觉让他瞬间作出反应。
千钧一发中,灵活的舌头骤然缩了回去。
一股钻心的刺痛自舌尖袭来!嘴角渗出丝丝血迹。
呜……痛,好痛!
织妤悲愤的想着,怎么会是这样,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糟糕!她不会就这样死掉吧?以前常听说什么咬舌自尽的蠢事不会活生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吧?早知道这样子还不如让他占点便宜呢。
轻昊一脸震惊的看着织妤,“你咬我?!”
织妤无奈,现在她的样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倒不是她不想说话,舌尖麻麻痛痛的感觉让她动也不敢动,只能用眼神杀死他——如果她的眼神可以杀人的话。
眼前的影像显得分外的诡异,织妤尚在苏轻昊的怀中,两只手放在他的胸膛上。而苏轻昊的双手怀着她的腰,两人严丝合缝的亲密模样任谁在此时见到都会将他们想象成热恋中的情侣,可偏偏此刻两人的表情各异。
一时之间谁也忘记了要改变自己的姿势。
逸辰本也不想面对这样的事,虽然明明知道,织妤是嫁给了苏轻昊的,两人之间怕是早就有了夫妻之实,可眼下轻眼看到苏轻昊吻着织妤,他的心里却是如同被人拿了一把剑刺进心窝之中,再狠狠地搅了搅。
再看到织妤的挣扎之后,嘴角那丝淡淡浸出的血丝彻底让他失去了思考。
等他冲到两人的面前一把一把拉开两人,将织妤拉了过来。织妤顺着这个力道看到是他,顿时觉得无比委屈,竟是趴在他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的时候,逸辰才醒了过来,仿佛刚刚的一系列动作完全没有经过他的大脑,只是身体本能做出的反应。
织妤平日里也不止一次与苏轻昊有过碰撞争执,但这一次她是真的吓坏了,她都已经如此忍让退避了,他还一再地毫不放松,到最后甚至让她受了伤,如今再找到这个安稳的怀抱,如同回家的感觉,所有外在的坚强统统化为乌有,舌尖的疼痛也变得更加明显,无比委屈的她抱着逸辰便哭了起来。.
三个人中倒是苏轻昊先反应过来,被织妤宁可咬伤自己也要逃离的震惊让他整个人出离地愤怒,原本是要宣告所有权的他,如今看起来这一幕多么的可笑。
“放开她!”苏轻昊的声音冷到极致。
听到他的声音,织妤更是吓地拼命往逸辰怀里钻。
“苏将军,看来织妤她似乎有点不愿意跟你走。”逸辰皱皱眉头,她居然吓成这样,他们平时是怎么的相处?
织妤从来不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了,为何如今却像是一个极度需要被人保护的孩子?
“这似乎是我们两夫妻之间的事,与你无关。”苏轻昊将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之上,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逸辰看了看他,并不为所动。短短的瞬间中他已经冷静下来了,深知不能与苏轻昊硬碰,不论对他还是对织妤都非良计。
“夫妻之道,贵在相敬互爱,逸辰也算是织妤的娘家人,若是眼见织妤受人欺负而不作声的话岂非无用之辈。”一句话把自己的立场摆在了让人无从反驳的地位。
苏轻昊愣了愣,却是放任他继续说下去。
“赤帝流珠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商家,不改与官家相对立,但织妤她当初不是因为跟苏将军相互倾心而缔结为夫妻传为一段佳话吗?如今我们不仅仅有商业上的合作关系,更是感情上的亲戚关系,若是将军执意做出不雅之事传了出去,怕是有损将军之威名。”
逸辰每一句话都说得头头是道,让织妤想起即使是清姨在这里,也不过如此吧,总是能够这样冷静地分析,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之所在,一举击中对方的弱点。
只是……这样的话语听都来却总有一种淡淡的疏离。
为什么?她一遇上他的事情就脑子里一遍混乱什么圣贤书,什么御人之道通通抛诸脑后,而他却可以这样冷静无比地分析利害关系?
被屋子里的喧闹引来的人已经开始聚在了门口,好奇地打量着屋里的一切,更有熟悉的直接走了进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白宏明早在苏轻昊恶形恶状地闯入后院时就接到了通报。他是洛清安排在咸阳的主管事,而今咸阳的事都是围绕着皇陵而转,这个苏轻昊更是重的不能再重的访客了,所以他早就下令下去,只要苏轻昊一来立即通报他,无论他在做什么。
更何况今天织妤与苏轻昊一前一后的来这里。
人尚未走近便听见屋里的喧闹声,不知道发生什么的他立即冲进了屋内。
织妤嘴角的血迹已被逸辰小心的擦去,并没有让众人看了去,织妤抬走头来看着白宏明关切的眼光,却不能开口说话。
现在舌尖的麻木褪了一些,更显得痛楚,估计就算开口说话也是说不清楚,更惹出麻烦。潘逸辰的话是说给苏轻昊听的,更是一字一句落到了织妤的心里。
不管什么事都比不过目前的合作事项,这是清姨的心愿,现如今更是牵扯到了帝国至高无上的皇权,稍有不慎不知道会连累多少人。
织妤看了看逸辰,双目对接一时之间千言万语,多年以前的默契让她明白他的所思所想,转回头用期盼而又渴求的目光望向苏轻昊,只盼他能够不要再在这里闹出话柄。她不希望明天成为咸阳城里街头巷尾传言的女主角。
苏轻昊愣了愣,不知最终被织妤无声的哀求所打动还是被逸辰那柔中带刚的话所说有服。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好了,白叔,刚刚织妤过来看大家,走的急了没有跟苏将军打招呼,苏将军以为她出事了心里有些着急,说话声音难免大了点。现在没事了,他们也要回去了。”
织妤只看了逸辰一眼,逸辰就明明白白地把她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苏轻昊的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织妤微笑着朝白宏明点点头,她实在是不想让清姨知道这些担心,前所未有的恬静。努力把心里的不安压了下去一步一步朝着苏轻昊走去。
怯怯的像一只小白兔,不安却又故作镇定,主动拉了他的手示意他先行离开。
“打扰白叔了,我们先回去,改日再专程前来拜访。”苏轻昊配合打过招呼,拉着织妤出了门。
白宏明尚未反应过来,整个屋子已经人去楼空了。咦?来都来了,怎么也不说就在这边用膳?突尔又笑了,虽然他不算是看着织妤长大的,也算是跟她挺熟悉了,什么时候看到过她现在这么安静,轻轻依偎在苏轻昊的身边,又想前咸阳城里的传闻与前些日子众人所见皇陵外的事。
看来苏将军对织妤也是紧张地很呢,一会儿不见就追到这里来了,呵呵……还真是让他们这帮老人家看着羡慕的紧呢。
两人共骑着驰风一路无话,默默地往苏府里走去。
苏轻昊眼见织妤嘴角里流出的血迹,知道她受了伤,不好开口说话。又怕自己一开口控制不住脾气,是故没有说话。
只是他不知道他不说话气氛就更加显得凝重了。
刚刚明明被人强吻的是她,为什么他一路臭着个脸好像是她欠他的一样?又不是她把他怎么了,她还好心成全他跟翎婵啊。
对了,说起来刚刚一直没有问他,他就这样突然跑了出来翎婵怎么样了?
不管怎么说蒙翎婵也是她邀请过来的客人嘛,结果主人双双离开府上,这就一个大家千金脸面上如何过的去?也不知道苏轻昊走的时候是怎么跟人家说的。
一想到这里,织妤顾不上跟苏轻昊怄气,连忙扭过身子想跟他说上话。
人在马背上,又在他的怀里,这动作生生地别扭,等苏轻昊发现立即想到了在皇陵之前的事情,连忙牢牢地将她禁锢住,没好气地说着,“别回头了,都离了商铺几个路口了,回头也是看不到的。”
“唔唔……梨踩热……”大着舌头,又背对着他,声音更加显得支离破碎。
织妤挣扎了几下,发现说出来的话就连自己都难以理解。索性算了,等下了马背再说。
对于苏轻昊与姬织妤骑着马同时出现在门口,福伯一点也没有感到怪异,淡然地开了门,只是给苏轻昊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有话要说。
苏轻昊还没有来得及先带织妤回屋,织妤便迫不急待地连比划带说地冲着他急急忙忙地开了口。
“某……勾流……唔……热泥?”
苏轻昊莫明其妙地看着她,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福伯见织妤说话突然变成这样更是诧异。
织妤急地直跳脚,又是拉轻昊的手,又是指又是比划,突然想起在他的掌心写了一个婵字。
“翎婵?你是说翎婵人呢?”轻昊猛一拍脑门,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