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美整容

“薇薇姐!”梁介朝着江诺薇招手。

江诺薇心不在焉的想着昨晚的事情,“小介,凡盛没来么?”

“公司有事,离不开。”梁介笑着坐到她的对面。

“哦。”江诺薇喝了一口冰糖雪梨红枣茶,“你见过元寒岂光着上身的样子么?”因为羞赧,她没有太注意元寒岂身上的状况,只是瞥到一眼而已,无法确认一个结果。

“先生,您需要什么?”服务员走了过来,询问梁介。

“冰糖雪梨红枣茶,谢谢。”梁介皱着眉头说道:“薇薇姐应该知道的吧,凡盛叫寒死人,那是因为他曾经强扒过寒的衣服。”

江诺薇挑了挑眉头,笑容莫名的叫人毛骨悚然,“凡盛的胆子,真肥。”

梁介失笑,“在脱衣服之前,他以为寒是MB。”

“后来知道了也还是想脱元寒岂的衣服吧。”江诺薇在脑海里脑补了一下那画面,真是美到瞎。在【床】事上元阁主大约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一个敢忤逆他的人。

“寒的后背有一整块的疤,和身体其他地方的肌肤相比,根本就不像是同一个物种该拥有的皮肤,简直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梁介缓缓道来。

“先生,您的冰糖雪梨红枣茶。”

梁介接过服务员端来的茶,喝了一口,视线关注着江诺薇此刻的神情,“薇薇姐,寒一直在找的人是你么?”

“我想是的。”江诺薇笑了笑,“你们是怎么认识元寒岂的?他的家人呢?”

梁介诧异道:“他是孤儿,薇薇姐不知道吗?”

孤儿,刚好是孤儿,还是他整个儿人过来了?他究竟是怎么过来的?他有什么条件可以过来?

江诺薇的手抓着桌布的边角,若无其事的问道:“小介,听那得瑟的家伙说了,是你追的他。你是怎么下决心追他的?他那样的过去,你有安全感吗?”

“那个时候是没有的,现在有了。”

“没有安全感,你也敢追?也敢靠近他?”江诺薇回想起凡盛那堪比长城的绯闻长度,头皮发麻。

“因为害怕就不去追求,薇薇姐,这样活着有什么乐趣?”梁介喝了一口茶,继续道:“人这一辈子不可能不受伤的,能受伤,也能治愈。喜欢就去追求,追求不到,那就放弃,不要因为害怕就不去追求。”

江诺薇这话有故作老成的嫌疑,“年轻人,你真豁达。”

“薇薇姐比我大不了几岁,你也很年轻。”梁介灿烂的笑容,像是冬日里的一缕暖阳,映得白雪一片金黄。

江诺薇站起身,捞起袖子,认真道:“我现在就去追求。”

梁介看江诺薇买了单,又匆匆的在门口招了一辆出租上了车,笑了笑,“薇薇姐,真是一个果敢的人呐。”

江诺薇直奔元寒岂的办公室而去,她的来势汹汹直把小秘书给震得够呛,屈膝喊道:“娘娘吉祥!”

“免礼,好好干。”江诺薇随手拍了拍小秘书的肩膀,“他的办公室在哪儿?”

“在那。”小秘书指了路,就见江诺薇以正宫娘娘的架势,进去了。

“进来怎么不敲……”元寒岂将视线从文件处移开,方才知道进来的人是江诺薇,“诺儿,你又想来脱我衣服?”

“不脱了,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江诺薇双手撑在他的桌前,定定的看着他的眼。

元寒岂笑得云淡风轻,“你问。”他交叉着的手指紧了紧,全部心神都集中到了她即将询问的问题上。

“如果不发生意外状况,你还能在这个世上存活多久?”

你既然不想给我心理负担,我就不再问你是怎么到这边世界的。不想给我看你后背的伤疤,我也不强求了。

听到她的问题,他交叉的手指松了松,“我想,七十多年应该不成问题。”

“那么,元寒岂你给我听着!”她指着他,大声的喊着。

虚掩着的门被推开了,两道锐利的目光一同扫向门口端着茶水的小秘书。秘书抖着腿,强颜欢笑道:“我来给您送茶的。”

“嗯,出去吧。”江诺薇接了温度适中的茶水,喝了一口,看元寒岂那好整以暇的表情,被茶呛到了,还喷了元寒岂一脸。

元寒岂面无表情的为她拍着背,等她好受些,才扯过旁边的抽纸擦了擦脸,“诺儿,你紧张得我都可以听清楚你的心跳声了。”

那可不,我现在都不敢开口了,就怕自己一开口,心就从嘴里跳出来了。江诺薇瞪着他的脸,一爪子往他的脸颊上戳去。

“诺儿,你今天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去陪奶奶吧。”他抓着她的手腕,让她的爪子离自己的脸远了些。

她挑眉,不忿道:“你赶我走?”

“这倒也不是,只不过在密闭的空间里,和你在一起,总让我想做些事情。”他眼里的风情让她有一种穿越时空,又回到了争春阁的感觉。

“娶我。”她转动着手腕,挣脱了他的手,一把将他往办公桌上推去。

元寒岂的手勾着她的脖子,仿佛在上面的人是他,“诺儿,别耍我,我会当真的。”

“我是认真的。”她僵着身子回答道。

压住心中的狂喜,他不露半点心思,“认真骗我?”

“我这是认真向你求婚好么?你要是不答应,明天我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虐!”江诺薇气极,狠狠的威胁道。

他迟疑道:“不是为了奶奶?”

“我为了我自己!你这人废话怎么那么多?答不答应,你就给个准信吧!你要是想拒绝就快,我赶着开始下一场恋爱呢!”江诺薇狠狠的拍着桌子,结果把自个儿眼泪都拍出来了,“嘶,你这桌子,真硬!”

“待会儿就卸了它!”元寒岂执起她发红的手,为她揉手。

揉了一会儿,手倒是不红了,江诺薇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已经热得发红了,“已经不痛了,你……你不是还要工作吗?”

他微笑着,“诺儿陪着我,好不好?”

“哦。”江诺薇顿时有一种我要帮着你一起干的雄心壮志,等看到电脑屏幕上的各种内容,看得头都要裂了,她才知道自己tooyoung,toosimple了。而他却能一边和她闲聊,一边处理公司的事务。

还是看自己的男人比较赏心悦目。江诺薇开始从不同的角度看元寒岂,说实话,她以前真没敢太细致的看阁主大人的相貌,生怕自己为他的长相着魔。

“我的长相,你看不厌的吧?”元寒岂把视线从电脑屏幕上转移,专注的看向她。

她的眼神就好像对准了磁极一样,被他的目光吸引得无法挪开,她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百看不厌。”

他的低笑,醇厚温柔。

“我看厌了,你还能去整容啊?”江诺薇撇撇嘴,想扳回一局。

他转动了椅子,动作快速的把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着。

跌坐在她的腿上,虽叫人猝不及防,却不会有丝毫怀疑自己会摔倒的恐惧。他暖暖的气息洒在她的颈间,低沉好听的声音拂过她的耳际,“我会帮你的审美观整容。”

我认栽了,这霸道的温柔,谁都抵御不了啊。江诺薇往后靠,将身子的重心完全交给他,“我把自己交给你了。”

她不再抗拒,不再躲藏,直白的对他说了这句话。他悦耳的声音盈满了喜悦,每一个字都能洒出快乐的韵律,“未来会告诉你,你的选择没有错。”

接到江诺薇和元寒岂订婚消息之时,刘一向的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的看着笑容满面的凡盛。

“得,我放你一周的假调整心情。”凡盛拍了拍刘一向的肩膀,看一眼刘一向茫然的表情,他都觉得心塞啊。

“谢谢。”心里头梗得慌,最终只能说出这两个字来。刘一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手机又响了,是云透的来电,她曾主动伤害过江诺薇,他没有办法再面对她了,拉黑了她的手机号,关了机。

最初放不下云透,仅仅是因为她像那夜喝醉了酒的江诺薇,无助到令人心酸。他还记得那夜醉眼朦胧的江诺薇,拉着自己的袖子,像个即将被抛弃的孩子。

她说,“刘一向,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那么直白的脆弱,拉扯着自己衣袖的模样,无助茫然。第二次则是那日赴约晚了,在元寒岂怀里的她,简直如同天要塌下来一样的惶恐。

不要离开我,这句话像个魔咒,云透哭着开口挽留,他想起那夜的她,便迈不动腿了。他多么后悔自己因为云透的演技,心软了一次又一次。

他倚靠在街边的老树旁,抬头看着一片片树叶从树顶旋着落了下来,一片、两片、三片……仿佛自己站得久了,也能成为一颗恒久的老树。

一天后,云父云母找上了门。云母哭哭啼啼的对着他说道:“云透不见了,一定是江诺薇干的,她就见不得我家小透好!”

他耐着性子的把二人请了回去,警察也来找过他,询问相关线索。不过他并没有接她在失踪前的电话,无法提供什么有用的消息。

在江诺薇和元寒岂订婚的前一天,云透的案子有了进展,她被人奸杀了。

听警察说是假戏真做,本来只是一场戏,却因为云透演戏时对衣服的撕拉程度太到位,刘一向又没有被骗到现场,那帮合伙的歹徒把持不住,一个不小心就走上了犯罪的道路。这个事件,像一个闹剧,叫人哭笑不得。

云透亲身体验了害人终害己的真实案例,她的父母却不依不饶的在警局大闹,非得说这事是江诺薇和元寒岂干的。

刘一向摇摇头,这事儿只可能是云透自食恶果,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要再找他们的麻烦了,他们在一起已经够不容易了。因为他们的感情跋涉了千万里,穿越了时空,才能修成的正果。刘一向望着天空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在掌心融化,形状不见,只有那寒意还在。

诺薇,上辈子时间不够,这辈子是我错过,下辈子,我还有机会吗?

雪花落地,为道路、草木、房屋,铺上了一层厚重的白色棉衣。

江诺薇唰的拉开了窗帘,楼下的元寒岂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抬眼看她。

她在心里默数着,计算着他上来的时间。

元寒岂每次掏出钥匙自己开门的时候,都觉得幸福的小天使挥动着小翅膀,在自己的身周绕圈。

“回来了啊,想吃什么叫薇薇给你弄。”奶奶正在听戏,里面的小姐的悲惨命运让老人家忍不住抹眼泪。

元寒岂打开手中的盒子,盒中躺着一方折叠好的白色手帕。

“有心了,进去吧。”奶奶摸着柔软的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待看见元寒岂走进江诺薇的房间,老人又忍不住偷笑。好想要一个重外孙啊。

“手还真冷。”江诺薇摸了摸他的手,“你等着,我煲了萝卜排骨汤。”

“好。”元寒岂乖乖坐下,就像个服从安排的小学生,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

舀汤之时,江诺薇闻到锅里的汤有些不对劲,她朝着客厅看电视的奶奶问道:“奶奶,你往里头加了什么?”

“补药!”奶奶回答。

江诺薇差点被奶奶的答案吓得把汤给洒了,元寒岂哪里像是需要补的人?奶奶,你太不了解他的战斗力了。

端着半碗汤,她慢悠悠的挪回了房间。

他晶亮晶亮的双眼,片刻不离开她的身影。

“喝了,要是喝得热了就别喝了。”江诺薇不好意思问奶奶放的是哪方面的补药,委婉的对元寒岂说道。

他喝了一口,“不是你想象中的补药。”

“嗯。”她相信,以他丰富的经验,分辨这类药还是很内行的。

“但是……”

“但是什么?”

“面对你,有没有补药,我都很想要。”他优雅的擦了擦嘴。

她凑过去,碰了碰他温润的嘴唇,旋即快速离开,“你的审美观也被我整容了?”

“当然,诺儿的魅力,我无法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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