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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圣上心悦 封官有赏

尹天启听了爽朗一笑,说道:“哈哈,好、好!”座上明黄此刻染上宴庆几分喜气,洋溢于俊容,“朕已好久没见到皇叔了,这次定要好好聚聚,”含笑视目,挑唇续问,“不知皇叔可带了何好礼?”

刑战想到自己快马加鞭为的就是献上王爷亲自准备的这份寿礼,闻言自然不可怠慢,拱手言道:“可否请圣上借以长案?”

尹天启黑眸觑眯,唇点弧启,身而后仰,让出御案。.

纳兰毅轩猜想着,这定王的献礼?会是何等珍稀物什?真是期待啊,待听到那名战将答语,让人心惊,居然提出“借圣前龙案”,这可真是大胆啊,看着皇帝身仰而让,眸敛,把盏的手握得更紧,眸中略显凝重,这是何意,托大么?还是认定此人不敢?

刑战心中有数,四下官员惊诧的表情,都收在眼中,如王爷所言,旁观者有,变色者亦有。

刑战躬身行礼,自袖中取出一物,卷状一层一层的保护得极好,是为了防雨水浸湿,置于御案之上,铺张开大漠的羊皮卷,以特有的墨迹勾勒标示,高山仰仗,平漠覆沙,每一处,都以刚劲草书提下名字,再曲线将其连通,行兵打仗,兵法谋略也要地势相助,如此王爷此次献上的是《西北边境险要地势的分布图》,然而却不知这其中的个中要义,眼前的明君可懂?

当最后一个进贡的官员退下后,颜残月长长地舒了口气,外官进贡总算是结束了,看着那些个官员或迁或遣,好不热闹,本以为此次寿诞进贡已至尾声,却不想圣上一句“快宣”大殿内又进了一名风尘仆仆的男子。

“地形图?”尹天启饶觑案上长卷,边塞万里,尽在掌寸之下,江山指点,挥斥方遒,“皇叔有心了啊,”洋叹,舒展,“若在这布图之上画添边防重兵,更能显我羲朝威赫,”语莫深,莫讳,即而笑转来人,“哈哈,朕便在此静候定王大驾,”颔首,笑意未减,“赏。”

黑丰息猛然一怔,看了眼座上帝王,暗叹,其心昭野,无非兵权。

刑战叩首谢赏,自知已无事,退下。

宴已近尾,尹天启整了下黄袍,眸光横扫,终落一处青衣,启言:“黑侍郎。.”

黑丰息起身出列,垂首躬言:“臣在。”

尹天启灼颜于色,启唇,忆思潮起伏,百转回肠,“朕如果没记错,三日之后便是安卿的忌日,黑卿这些年,可有去拜祭?”他念及老臣,如今一抹孤魂,朝之初,他亦是功不可没的。

黑丰息未料到他会提到安漠,乍一怔,掩去眸中光芒,垂首轻言:“微臣…这两年都有拜祭。”他依旧是恭敬平和的语调,却多了几分低沉。

纳兰毅轩勾唇暗笑,默语:边防图?他要动刀兵了么?开疆拓土,睥睨沙场,还真是期待啊,皇帝,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苏元卿悄悄扬起唇角,举杯浅酌,静观之,好端端的,他提安漠做什么,寿诞之际,也不嫌晦气,啧,难不成这皇帝竟是百无禁忌的我辈中人么?

尹天启点了点头,面带欣慰,“为人臣,是以忠,为人子,是以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黑卿这般,朕慰。”他眸深沉,举一杯酒,朝其一扬,言声,“来,黑卿与朕单饮一杯,便为这执孝之义。古人云,自古忠孝难两全,如今黑卿为曦兢兢业业,抛却儿女私情,孑然一身,这么多年来,吏部于你手,倒显出景象,朕心里有数。于此,朕该如何赏你?”

黑丰息早年拜安漠为师,已不是朝堂秘密,此刻听座上所言,亦是坦然,只是未想到他会执杯共饮,一时受宠若惊,可谓伴君如伴虎,明黄心思,着实难测,今日帝诞,无论是何要求断不可拒,上前几步敬道:“圣上厚爱,微臣只在其位,谋其职,但尽为臣本份,做好份内之事,若说所求,只愿吾皇福延安康,庇大羲永世昌盛,”从一旁宫人递上的酒杯轻执,高举,施礼恭声,“臣先干为尽,”接着,抬袖而动,他一饮入喉,酣醇复延,清朗的眸子染上一层雾气,今天喝的酒可不少。

纳兰毅轩瞧视这君臣之举,蹙眉,眸扫全场,个个面露疑色,不由轻抿酒盏,静观而心忖,这已故的安漠,虽不识,却久闻其名,此刻怎提到了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好!”尹天启见其一饮而尽,直显男儿风范,朗然大笑,“朕的公主还未成年啊,否则黑卿‘在劫难逃’,哈哈哈,”他言及于此,遂将杯中酒立一饮而尽,“昔日安卿一心朝政,病魔于身,仍能精忠职守,堪称我曦之表率,于弥留之际乃是一人,而黑卿如今这般,朕……”念此,他眸启,明朗一笑而续言,“黑卿上前听封。”

黑丰息一听这句“朕的公主还未成年啊,否则黑卿‘在劫难逃’”,顿时愣住,复想纳兰朔,唇挑一笑,躬身上前,应道:“臣在。”

尹天启正视,睹向其,朗声说道:“朕封卿为三品吏部尚书。大羲想立于不败之地,人,是根本。当下用人之际,望卿能知人善用,扬我大羲之威,使羲之人才学有所用!”

纳兰毅轩闻帝语,一口酒差点喷出来,抬袖拭去尴尬,四下倒是略起几声笑语,暗忖,若真如皇帝所言,婚配公主,这黑侍郎,不知是喜,是忧啊,闻其后语封赏,心顿,吏部尚书?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之职,今封于他,倒在意料之中,只是瞧着那弱冠年华,太早了吧。

苏元卿敛下眉目,扬唇一笑,静待而默语,三品尚书,恩,倒是走了安漠的路子,只是不知这结局是否也一样?

黑丰息心中荡起涟漪,默语:加封吏部尚书,吏部尚书啊,这入朝时曾望而莫及的权臣高位,亦是那曾经光鲜十五年的紫衣身影,终还是踏上了和你一样的道路,唇边化过的不知是欣慰还是苦笑。

黑丰息耳边依旧传来威朗之声,垂首定神,“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跪拜时,心沉重,却又带着殷盼,灼灼燃烧,想起安漠以前对自己的教导,那两句此时在脑海里响起。一句“王道不复,惟霸道得以扭转大羲国运。使权谋而不为所策,可迂回而不为其迷,无关妥协,莫忘初衷”,和后来那句“丰息,为师将在刀山火海中待看着”让他陷入沉思,如你所愿,秉你所忠,尽己所能,为羲朝开创一个崭新格局。

项隽观望着此番寿宴,其中暗涌四起,皆一一化解而去,端倪着杯盏,细细思索着,忽闻那人的上前听封,吏部尚书,微微一笑,斜斜斟满杯盏,遇其目光,举杯示意,尽饮而下,恭贺的意味不点而喻。

宇文珞于一旁猜想着江淮上贡是最后一道,没想到之后还见定王的侍卫献礼,一直都低眉不语,直到圣上将黑大人封为正三品礼部尚书,抬头微微敛眸,起身上前,福身行礼道:“皇上,珞儿有样礼物要献。”

见他点头,宇文珞击掌三下,宫人将东西小心翼翼搬到了惊鸿台,微抬螓首,开口道:“珞儿所献之物和剑南道颇为相似,虽不及蜀绣震撼,却也是珞儿的一片心意,”她嘴角扬起一丝恬静地笑容,不似方才得菡萏时的无措,被卉姐姐、华姐姐堵话时的无助,此时此刻倒是多了一份自信,款步走向黑布遮盖的东西,隐约可见此物长两米左右,约半米之高,她抬手,一把将黑布掀起,刹那间惊叹声、惊疑声、鄙夷声、讪笑声皆有,稳了稳心神,不让自己慌乱。

那是一幅以浅青色为绸子为底的苏绣,针法多变,阵脚细腻。上面所绣,乃是江淮宣州的凤凰山。山水相依,山之青,深浅不一,水之美,有静有动。处处透着江淮烟雨蒙蒙的气息。山环水,水绕山,锦绣冲着阳光,竟然能见水光粼粼,甚至可见隐隐泛起的涟漪。

“珞儿长在江淮,今将记忆里最美的景色献给皇上,”见众人神色不一,宇文珞毫不介意,示意宫人将锦绣背面呈现,乃是以素白色为底的绸缎,上绣栩栩如生火红色的一凤一凰,盘旋在锦绣上方,下方隐约可见红色,却是一片空白。

“人道是,凤凰山上飞凤凰,凤求凰,”宇文珞看向皇上,开口道:“珞儿的第一样礼物算是抛砖引玉,请皇上移驾,亲自来取第二样礼物,”见他饶有兴致,起身走过来,勾起一抹微笑,击掌一下,见伊雪端上一盆水,她敛眸,继而开口,“请皇上将谁泼向锦绣,引河山。”

尹天启对新晋尚书略颔首,宴近尾声,唇欲启,被耳唤一声侧目,蓦然想起数日前她的神秘,复莞尔一笑,默许,凤凰图腾耀眼入目,夺彩万分,景美不胜收,耳聆其言,挪揄之色浮沉,嘴角含笑不语,后道还有二礼,心下好奇,随其引步立前,趣视一眼,方依言,泼水入锦,待观其变。

宇文珞当见冷水泼向锦绣,她的心也一瞬间被提起,袖中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若是失败,莫说能否搏君一笑,便是方才的话,就成了欺君之言,直到她听见了四周人的惊呼,神经才渐渐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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