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泪奔险峰 遇晗茜阻
燕子矶,因石峰突兀江上,三面临空,地势险要。.一袭紫衣,盲目地奔跑着,泪随风飘逝,云紫娟失声痛哭,“痴心不改心中梦,醉意难醒云里情。以后紫娟还有什么资格去谈婚论嫁?”反复在心中痛斥,为什么?为什么要受这种折磨?为什么?
唐晗茜老远地看着一个女子在跑,看着有点像友人紫娟。施轻功疾风追去,仿若瞬间在空中画出一道紫色的虹。飞奔而至其面前,赶紧抢前一步拉住其,迫切道:“紫娟,是紫娟么?”看清确实是她,见其痛哭流涕,随即抽出手绢,轻轻拭去其眼边残泪,暖语急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本似马不停蹄之势,被眼前人拦住,云紫娟定下神,泪眼视线糊涂,闻声,渐看清是晗茜,似依靠地紧抱其,倾诉道:“晗茜,我被人,”欲语又止,无颜以对,强忍着泪水,续言:“我该怎么办?”如果可以一了百了,是否就能不再痛彻心扉?可是灵毓的姐妹们,又怎忍心割舍?
“紫娟,来坐下慢慢说。”唐晗茜轻轻地扶着紫娟,择近在路边草地中缓缓坐下,让她的头搭在自己的肩上,轻抚着她的鬓发,胜过姐妹的关怀。
顺其意,云紫娟缓缓落坐于绿草上,触景生情,屈膝而坐,螓首埋低,泪如雨下,痛心疾首,吞吞吐吐。“那个,萧秋水把我……当兰惜啦。后来……”这么说,应该能明白吧。现在该怎么办?活着还有何益?
唐晗茜闻其言,顿惊,很快地镇定下来,欲打破沙锅问到底,又不敢急于一时,只能耐住性子,试着开导,探道:“你仔细点,慢慢说。.”静静地听着其哭哭啼啼地把前后缘由说完。
得知实情后,惊魂未定,“紫娟,你听我说。也许他之前是把你当成了兰惜了。但是后来……”唐晗茜欲言又止,总觉得理由过于牵强,按理这萧秋水应该不至于如此糊涂吧,江湖上早皆有口碑,秋水对兰惜情深意重,为救治伊人之旧疾,四处奔波,苦寻药引,且不惜冒险去灵毓求得火灵芝,与那灵毓原冰卿掌门动武,负过重伤,那么,对兰惜一逝想必是痛不欲生,又为何却真酿成与紫娟的这段孽缘恶梦?不由得让自己怀疑起他的人品,还是这其中存在自己未能理解的误会?又该如何让紫娟冷静下来,不至于自寻短见?
听其耐心开导着自己,本是千浪翻腾,痛哭流涕,渐渐静下心态,不再落泪,云紫娟将惹火烧身的事由如实告知,“后来是因为我的一句戏言,他当真的,才对我……是我自己造成的错。萧公子,原本不是有意那样对我的,还承诺会好好待我,只是我一时接受不了。”纵使自己很委屈,满腹苦水,但事出有因,自己亦有过错,只是,再自责亦于事无补,错了,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唐晗茜内心矛盾,进退两难,反复思索,未得良策,面上佯装轻松,柔声续道:“我想他会好好待你的。他会对你做出那种事,只是为了让自己没有退路。死心塌地地对你。”唯有寄希望于萧秋水,但愿他能善待紫娟,不然,这往后,若传出去,变成江湖绯议,对他俩谁都不好过。
细分析是有理,但又似牵强,云紫娟眉头一皱,挽唇,尔后细声道:“可我适应不了。与一个原本陌生的人结下不解之缘,若传出去,叫紫娟以何颜面做人?再说他爱的不是紫娟,而是兰惜。”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原本单纯如白纸的紫娟,难道从此步入世俗的套绳中么?
“或许他只是对兰惜还有些精神上的依赖。而不是感情上的眷恋了?”唐晗茜继续开导着,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如此想得开,或因自己非害者吧,且为了安慰紫娟而尽量往好的方面去考虑。
听她说得此般有理,虽仍有顾虑重重,可也不无道理,方破啼为笑,轻拭泪痕,云紫娟轻声问:“真的可能吗?他是诚心说过要对我负责,只是,我不想嫁人,可以么?我不想这样一无所有,被动地嫁给他。”这样嫁给本与自己不相干的人,颜面何存?
“可是,如果你肚子大了,该怎么办呢?”一个现实的问题被唐晗茜摆到了紫娟的面前。再说,女子贞节为重,若以后另嫁他人,难保不会遭嫌弃,还不如将孽缘转化成喜结良缘呢。
方才只顾哭,都没细想后果,经她一提方醒悟,云紫娟颔首无语,复而点首,应道:“啊!你是说那个……会么?我怎么没想到呢?那你说咋办?要不我隐名埋姓,对外称闭关修炼吧。反正不过凡子,虽是灵毓掌门,别人也不会在意。”
“这,那你希望孩子生下来没有爹爹么?”唐晗茜仍觉不妥,唯有继续劝道:“这样吧,你和秋水处处看吧。你说怎么样?”
云紫娟无奈地一声叹息:“哎!”稍息片刻,垂帘,复而眨眼,羞而脸红续道:“这个,我还不知有没有呢?也是我最担心的,想想也怪可怜的,可是如果没有孩子呢?我是否就能不嫁啦?让我跟秋水过日子,好难为情哦。”可自己真的不喜欢他,怎能去面对?难道真要委屈求全么?天啊!为何这般折磨?
“别这么想啊,对了,知道不?你中了探花。”唐晗茜复又启言:“这样吧,你先去我家住两天,我们慢慢聊。好吧?”
闻言,百感交集,云紫娟内心乱作一团,本来就知科举入榜,早朝后即将上任,忽听其提及,如梦初醒,惊道:“这……那我就不能隐居啦,到时还得上朝,否则就是欺君之罪,若真怀上,还将被众人冠上未婚先孕之耻。”不由得作个深呼吸,再仰天长叹一声,意图尽量放松自己,尔后回道:“好吧,就依你所言,静养几天,好好想想。”与其一同相携而行,离开燕子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