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决心离开
透过晨光,看着这抱我而睡的人,忆起昨晚的激情,我还是有点混乱感,一时间有点难于接受的感觉。.
经过近四个月的时候,我们这夫妻关系算是落实了吗?
我与他之间的争执,算是完满了吗?
可是,我知道不是的,我们之间还存在很多问题没有解决的,他真能保我完好吗?他真的能让我不受伤害?
在这帝王家中,我真能快乐,他又真能护我万存?
在这王府之中,他说爱我,哪么其他的小妾呢?也许他也爱吧!那么我是不是就要因为生存而必须要承受这万千宠爱中的之一呢?
还有香染的事,之前我一直压制着自己不去想,是因为不想涉进他们之间。可现在不一样了,我既然承认动情,既然接受与他一起的事实,那么有一些事不是说不关我事就真的不关我事。
暗暗的叹了口气,低下头,我有点为难敛下眼。
有点懊恼,昨天明明就是算计,为何最后失了心?如今,激情过后,我要如何向他提出心中的疑虑呢?
若我现在向他问那些事,只怕他会认为我是个小心眼的女人。
也好我正是小心眼的女人,可是我不是一个会表现吃醋,懂得撒娇的可爱女人。有更多时候,我习惯了僵硬的态度,也许我该庆幸在激情时没有过分僵硬,还有属于女子的柔情。
“为什么叹气?”他没睁眼,带着沙沙的声音问。
“晴乐只是在想昨晚的事,好像是被人误导了。”皱了皱眉,我有点不自然的答。
第一次卧在他的怀中醒来,这感觉很怪。
“那最多是诱惑,怎么误导呢?”他笑了,轻柔的抚着我的脸。
在他的手指下,我微微的缩了一下,不太自然的笑。
“怎么了?”他笑得很温柔,轻轻的问。
看进他的温柔里,我想想了,坦承道出:“这是晴乐第一次在男人的怀中醒来,有点不自在。”
“哈哈。”他突然放声笑,手更激动的捧起我的脸:“晴儿,以后你会有很多在我怀中醒来的日子,你要习惯。”
“王爷真的这么想吗?”失神的看他,我有点不安的问。
当激情过去后,人很容易回复平静,所有在激情时顾及不上的问题如一刻间涌现。
我多想问他,那他一个月里能在我的身边睡几次,多想问他,当珑儿越来越需要照顾的时候,他又能在我身上花多少时间。
只是,我永远是个没用的女人,我还是可爱不了。这些带着醋意的话我根本开不了口,根本不能说出来。
“王爷,娘娘,那个……”凝霜在流苏外唤,打断了我们之间的闲谈。
“什么事?”他沉声问,带着贵为王爷的霸气。
“太子殿下来了。”凝霜说,语气已回复到惯有的平静,恭敬有礼。
我感觉到,因凝霜的话,身边的他明显震荡了一下,身子有点僵硬。看来是没有意料到这个人会出现在他的王府中。
听说,太子已经四年没步入景王府一步,上次也是我为他受伤了他才来过一次,却被邢睿拒见。
这一次,他来了,来的是什么呢?
忆起我在琴乐坑里失口而出的话,我心里一怔,心底有了点打算。
他来了,想不到,最后没过几天,他还是忍不下去而来。
太子的爱,原来真的这么虚假。
抬头看向正好在深深看我的男人,我想,他的爱,是不是也一样的虚假呢?
他们之间的香染是我所不能知道的秘密。
“睿为什么这样看晴乐?”我说得很轻,却是淡淡的,有点冷。
“你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来吗?”他启口,看我的眼神更是锐利,不让我有避开的机会。
大胆的对上他的视线,我轻轻摇头:“若王爷坚信晴乐昨晚的表现是虚假的,那么可以立即离开这房间了。”
“对不起晴儿,本王只是不希望他这一次来为的人会是你。”他叹,从床上站起,看向凝霜道:“本王现在就准备出去大厅,你去叫人先招呼他吧!怎么说也是一个太子爷。”
“是。”凝霜点头,看来是出去回话。
我跟着从床上站下,拿起一旁的衣裳生硬的为他穿上,心却陷在恐慌之中,多种的可能让我无法安心。
原来,我真的怕太子此次来是为了香染的。
我不敢想像若让邢睿知道我将香染一事告之太子,那他会是怎样的想法。
“晴儿的手为什么在抖。”敏感的他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温柔的问。
轻轻摇头,我并不去看他,仍旧专注在他的衣服上,低声回应:“这是晴乐第一次为人穿衣服,所以有点不习惯。.”
“那以后就要习惯了。”他看着我系好腰带,伸手将我的脸捧起,轻轻的唇上我的额头。
“你好好的体息吧!昨晚太累了。”他笑得很好看,才松手要走。
急急的跟上,我拿起一旁的衣裳以极快的速度换上,然后尾随而去,此时他刚好走出香染居没多久。
“怎么不睡了?”他回头,有点苦恼的问,语气中有点不安。
“晴乐想跟去看看,毕竟王爷跟太子之间不和的事都这么多年了,现在他才来,总会是有点原因的,请王爷让晴乐跟上吧!”我说得轻简,把心底的思绪紧紧的收起,不让他发现不妥。
“好吧!晴儿喜欢就行。”他轻轻的点头才转身继续走。
我看到了他眼中的计较,我想他还是不太相信我与太子之间的关系有多纯粹。这样一想,我心底有点难受,却也只好暂进忍下。
现在,没有比了解太子此行原因更严重的事。
进入大厅时,我时紧跟在邢睿后面的,刚好看到太子回身的一刻。
这时的他脸色很沉,样子很狼狈,看来是多日没有睡好了。
想想,总不会是从那一天起便为那个不知真假的消息而烦恼吧?若真如此,看来今天他已经从香染与我之中作了选择。
要出卖我来得到关于香染的一点点消息。
这就是他所谓的爱我。
“太子今天难得到来,不知是所谓何事呢?”邢睿走到正中的椅子上坐下,示意我也跟着坐下。
冷冷的看太子一眼,他却不去看我,让我无法以眼神向他作出警告。
无奈的坐下,我只好静候着太子接下来的话,希望最后不是我想的那么糟。
我希望只是自己担心太多了,他不会以我来作牺牲。
“本殿下来,只是想问你一件事。”他上前,来到了邢睿的跟前,眼内红根尽布,想必也是没有睡过的迹象。
暗暗的在心底叹气,我明白到什么叫失足。
“什么事?”邢睿在他的面前是骄傲的,只用眼尾看了他一下,便转开脸,看向大厅上的挂画,正眼也不看他一下。
“香染在哪里?你把她收在哪里?”太子的语气冰冷到了极点,带着些微不易察觉的颤抖。
心里一冷,我因他这话而感到了丝丝的恨意。
我恨,这个曾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到最后竟然是至我于死地不顾了。
才几天的时间里,他便能从我与香染之间作了决择,要以我现在的一切来换香染的一点消息。
而我,竟然就只值之个价了。
闭上眼,我有点不好受感,也同是感觉到有一道炙热而带着恨意的目光在看着我。
我知道,邢睿这一次不会再相信我跟太子之间没有半点关系了,我知道,邢睿这一次绝不会轻骁了我。
也许,他一直都不相信的,可是他没有明确的肯定所以可以选择暂时相信我。
“她死了,被狗吃掉了,这事本王在三年多前不是跟太子说过一次吗?难道转眼四年,你又忘了?”邢睿的话很深沉,却带着可怕的笑意,声音中的寒意让我微微的颤抖。
他怒了,这次是真的发怒了。
他是生气我的出卖,还是生气于太子知道这事呢?其实都无分别的,太子的知道也只因我一人。
我无力分析,睁开眼看向一边,不愿去看这对针锋相对的兄弟,不愿看这让我难受的一切。
到最后,我还是成了磨心,被他们的仇恨磨灭着我的一切。
而我,是多么的无辜啊!
“告诉我,到底香染在哪里?”太子大声的吼,声音之大让全场的下人都抽了口气,我看到有人吓了一跳,直直的后退了一步。
这样的太子,是他们没有见过的吧!此时看来,比起景王邢睿更可怕。
静静的看向他,我半眯着眼,说不出心底是恨还是怒,或者有更多的是可悲感吧!
到最后,我还是一个不值得人爱的女人。
“三年多前的话,你确定还要本王说一次吗?”邢睿站起,贴近太子,问话中尽是无情。
“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带着她的儿子,一起死掉了,她死的时候还一直在哀求本王放过她跟她腹中的儿子,不过,本王不想放过她,就那样把她活活的掐死。”邢睿笑着说,笑得很冷,像是很得意。
坐于他背后的我却听到了一丝不易感觉到的凄凉。
我想,不是这样的,昨天那个小妾明明说失去那个孩子王爷疯狂了一个月,那么他没有可以会活活掐死带有孩子的香染。
这里面总有故事的,可是我不知道,我相信今天之后,邢睿也不会让我知道任何一点关于香染的事了。
“住口。”太子的动作很快,直直的往邢睿的腹中打去一拳。
“不要。”我急急的冲过去,心里有点担忧。
邢睿身上多处伤口,昨晚我们还是很小心的亲近,如今太子这一无情力,只怕会撕开他原来快要康复的伤口了。
而且这里是景王府,他堂堂太子殿下在这里闹事,我只怕邢睿在这里杀了他,也是有可能的事。
“不要过来。”弯下腰的邢睿用力的推开我,眼底下的恨意如要将我杀掉。
冷冷的立于一旁,我不语不动了,只抿着唇,看下去。
“你要打就打,有本事就在这里打死本王,本王倒要看看你还能怎样找出你的香染来。”邢睿微弯着腰,冷冷的笑,笑声中还是那么的得意。
“你……”太子气疯了,双手在空中微微的颤抖,却不再出拳了,也许他明白这样并不能帮到他什么。
“怎样?不打了?”邢睿反问,腰一伸手,还给了太子同样的一拳。
眼看着太子连连后退,血从他的口边流出,我知道邢睿这一拳不比太子刚才那拳轻。
这样下去,景王府将会上演一场震荡朝野及百姓的好戏,到时候只怕皇上的颜面尽失,他们二人也不见得好过。
注视着眼内依然是藏有烈火的太子,我有着一刻的感动。
这个男人,为了爱情而变得不顾一切,他比起邢睿多了点狂野。
只可惜,他对我说的爱是那么的虚假。
“告诉香染在哪里?不然今天我赔上一切都要跟你玩到底。”太子又一次声嘶力竭的问,看得出今天他既然来了就是要带着想要知道的答案才肯甘心离开。
可是,我更能看得出邢睿哪怕是毁了一切,也不会让太子如愿的。
紧握双拳,我走近他们,在太子的面前停下,以我习惯的威严低吼:“够了,请殿下离开这里,不要在我们景王府内闹事。”
“晴乐?”他痛苦的看着我,眼底下有我看得懂的内疚。
原来,他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对我是多大的打击及伤害。
“本王妃是以女主人的身份,让殿下离开这里,我们景王府内不欢迎你。”抬头对上他痛苦的双眸,我说的话是硬朗的,我的语气是无情的,我的眼神是冰冷的。
“晴乐,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做,可是我放不下香染,我放不下那个可怜的女人。”太子小声的低语,没有了刚才的激动,有的是对我的歉意。
“殿下不用跟晴乐说对不起,殿下此次到来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晴乐不需要听这话。”我语气更冷。
“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他低下头,不去看我。
“我不要再见到你,你走,你走。”咬着牙,我一字一字的吼。
今天,这情况我已无力挽救了,但我绝不能因为我的过失而让这景王府内发生不能挽回的惨事。
就算一会我惨死在景王的手下,我都不希望他们兄弟二人在这里撕杀。
“晴乐……”
“你走啊!我以后都不要再见到你这个虚假的男人,你给我滚。”打断了他还要说出口的话,我大声怒骂,身子因强烈的呼吸而颤抖得不成样子。
我不恨他,我恨的只有自己。
我就该相信,太子不会因为我而放弃香染的。
而很显然,邢睿也不会。
也许是我的大声让太子迟疑了,也许是我的疯狂让太子清醒了,又或者是我眼中的受伤让太子心疼了。
他最后深深的看我一眼,转身离开了这景王府的大厅。
一切回复到平静,静静的看着他远走的背,直至消失,我才回头看背后那个男人。
“啪”
炙烈的痛立即向脸上漫沿,因力度突然,我直直的倒于地上,气门受力,吐出了一口鲜血,痛苦不知从何而来,向全散去。
“娘娘。”凝霜立即冲了上前,想要扶住连跪坐都无力的我。
抬头对上那无情的脸,昨晚的柔情早已不见,换上的是无尽的冰冷,就如洞房花烛夜后那一晚的无情,根本不带一丝顾虑。
不,我看到了他眼底还有丝恨意,一丝恨不得立即杀我的恨意。
“本王真想不到,你跟太子的关系竟然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了。本王以为,远从大韦国来的公主总不会是邢浩的人,就算那一次你出手相救也只是善心而为。现在才明白,原来从那一次你出手救邢浩的一刻,本王就该明白你的心中早有这个男人,不然也不会为了他而不顾一切。”他的说话很低沉,并不激动。
看着此时的他,看着他眼底的恨意,我死咬着唇,一言不语,怕口中另一口鲜血吐出。
他果然是误会了,他果然不会再相信我跟太子之关的关系是单纯的。
“不过你很可悲,对不对?你肯定想不到最后邢浩会为了那个女人而出卖你,而置你在剑峰之上。晴乐啊晴乐,想不到本王难得欣赏的女人也是这么蠢的女人,竟然会相信一个连心爱女人都能牺牲的男人,在他的眼内,没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更何况是你。”他说到最后,语气里终于出现了激动。
也许我该高兴他的这丝激动,说明他也是有点在意我,所以才会这么恨。
“王爷,你误会了,我们娘娘爱的人是你,不是太子,娘娘跟太子……”凝霜急急的为我解释,却没有说下去便被人再次打断。
“够了,你这狗奴才给本王闭嘴!”邢睿撕叫,用力的挥动衣袖打断了凝霜的话。
忍不下去,口中的血还是吐了出来。
“娘娘。”凝霜吓坏了,哭出了声来。
血出口了,我有了说话的能力,软弱的道:“晴乐无意要告诉太子那事的,可是话不该说都说的,晴乐无力挽回出口的话。但晴乐现在最后悔的事不是告知太子这事,而是昨晚的死心塌地。晴乐总算明白到,原来在王爷的心底,晴乐的死伤,比不过香染一点消息。”
从地上站起,我凄凉的笑开了。
太子是如此,为了香染的消息来置我于死地之中。
邢睿也是如此,为了我泄露香染的消息,而亲手伤我。
我,竟然还是比不上香染一点一滴。
抿着唇,用力的吸了口气,我转身大步的离开这不堪的大厅,不再去看背后的男人。
咬着牙,我一步一步的走,推开凝霜的手,走得更用力。
这一次,我不要再倒下了。
这一次,我明白到爱情是什么玩意。
也许,我该高兴自己还没有轮陷得太深便能看懂一切。
*
从大厅而回,我死咬着牙,不让凝霜扶,用力的走,是以让自己记下今天这伤痛。
瞪着方向,我转进了香染居,眼看羽儿急急的上前,才依到她的怀中,把自己放松。
“娘娘,你没事吧?怎么会这样的?羽儿听说是太子跟王爷在大厅里打起来,就想去看一看了,为什么最后伤的是娘娘?王爷呢?”羽儿急急的问,抱着我往房内去。
“羽儿,别说了。”凝霜失落的吩咐,怕羽儿提起刚才的事我会伤心。
凝霜的手也扶上我的,与羽儿一同抱着我进入,动作是那么的小心。
被放置在贵妃椅上,我缓慢的闭上眼,无力的吩咐:“凝霜,去取太医之前交下来用剩的药来。”
“是。”凝霜应,脚步声远远的走开。
“羽儿,去拿一套干净的衣服来为我换上,然后命人打一盘水来擦去我身上的血。”睁开眼,我轻轻呼了口气,顺了一下呼吸后冲着羽儿命令。
“是。”羽儿点头,也跟着转身离开。
房内一下子清静了下来。
怅然看向还放着纱帐的床,看着已经被羽儿放好的锦被,我弯起唇,笑。
是自嘲的笑,是带着恨意的笑。
我恨,恨的是自己。
不管是对太子还是对景王,我都给了过多的感情上去,最后这两个男人眼中都并不把我当一回事。
这,是多么可笑的事啊!
昨晚的缠绵映入心头,我用力的紧握着拳,眼瞪得大大的,将他的温柔,他的爱语深深记下。
这是第二次了,他第二次给我甜言蜜语,然后都是在第二天便给我无情的伤害。
这样的他,我一定要好好的记住。
男人,从来不是可信的,爱情,从来不属于我的。
“娘娘,药来了,请娘娘先服下。”凝霜此时走进,来到我的面前拿着药说。
轻轻点头,我不与自己斗气,将她手上的药接过,全数吞下。此时羽儿也进来了,她们二人把我脏掉的衣服况下,然后以温水擦去我身上的血,包括脸上的血,最后才为我换上衣裳。
当一切都换好,我的气也调回来了。
缓慢的从贵妃椅上站起,我知道自己的体力已回复到正常,只是脸上的痛还是如火的炙热,让人难受。
“凝霜,命那些侍婢收拾好一切,我们立即离开这景王府。”走进窗户,看向窗外,我轻轻的命令,意气却是那么的坚决。
这一次,我已决定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