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景王的柔情

回到景王府,月儿早已高挂在夜空之上。.

我已不记得最后太子是怎样愿意放我回来的,也许是他冷静下来后理智也跟着回来吧!

也许,是我一直的冰冷不语,让他只好暂时顺了我的意。

他说,他不会逼我,他会等我愿意离开景王府。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跟我说这些话,爱吗?我好像不太相信,不止是不相信帝王家的男人,还是不相信爱情是这么容易发生的。

我舍身救他,就是换来爱情的果?

这样的轻易,我怎能相信。

其实,要离开也许并不是一个难字,只是我始终无法下决心要走,更无法下决心接受太子口口声声的爱。

我的过去让我注定不是一个可爱的孩子,我肯定不会轻易的接受一份爱情,更不可能只靠一段表白便不顾一切,更何况是一段不知真假的表白。

可是,太子的话却在我的心中留下了足够的影响,让我无法再装潇洒了。

抚上刚刚被太子弄痛的手肩,忆起他那疯狂的模样,我弯起唇,苦苦的笑。

我想,太子的爱说得太重了,其实也许在他的心中,我还是不及那个女人来得重要,不然在回忆起往事的时候他也不会激动得弄痛了我也不自知。

崔香染,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呢?

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把他们兄弟之间的争夺战变成浓浓的恨呢?

景王,那个男人虽然无情,但不像是这么恶毒的人啊!他怎么可能只因为太子爱着那个女人便要掐死自己的侧妃呢?难道从一开始景王要得到那个女人就是为了打击太子?

忆起那双看不透的黑眸,我无法相信太子所说的一切便是事实的真相。但同时,我不敢否定那就是事实的全部。

深深的呼吸,我与羽儿慢步的进入香染居,不意外的发现景王就站在那棵树下,不知在想着什么。

他听不到我回来的声音,还是静静的站着,视线是低头看着一旁的花草,是那么的专注的想得入神。

今天我离开王府这么久,当他跟那几个朝臣商议好事情后找不到我,一定是很生气吧!没有我的琴声,也许他还会睡不着。

只是我想不到他会一直站在这里等着,只怕心里是想着要怎样惩治我这个不知闪到哪里一天的景王妃吧!

也许,他只是等不到我回来处治我不罢休。

我发现,有时候他是很固执的人。

“晴乐见过王爷。”我欠了欠身,后面本来还有些跟平时一样的嘲弄说话,但却提不起精神,说不也口。

太子今天的疯狂紧紧的揪着我的心,让我一刻也无法忘记他所说的话,总是被那些不知真假的回忆困扰着。

“你回来了?”他抬起头,注视了我一会后淡淡的问,却挥手示意羽儿离开。

羽儿为难的看着我,不知进退,大概是怕景王会伤害到我。

瞄了他一眼,看他脸上没明显的怒意而且语气平淡,便以眼神示意羽儿回去。

我想,他要伤我,就算羽儿在,也不过是多伤一个人而已。

看他现在这表情,我想,他还无力伤我。

“晴乐见心里很闷,就出去走走,因为迷了路,所以就走晚了。”出街走走的话是跟凝霜说好了,这样便不会出现两边口语不对的情况。

不管他相不相信,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从明天开始我便不会再跟太子相约,他要不准我出王府或派人盯着我都没所谓,那都不是我会在意的。

“你会像是一个迷路而到弄到现在才懂得回家之路的女人吗?本王以为晴儿不是这么笨的女人。”他苦笑,很直接的揭穿,表示他不相信这谎言。

可是谎言就是用来骗人的东西,他不相信,我也不必真的承认。

“很高兴王爷认为晴乐是一个会上天下地的神人。”缓慢的答,我总觉得今晚一点精神也没有,不是施针的疲累,而是心神无法集中——心很乱。

“晴儿,今晚本王想听你的琴声。”他笑了,表示暂不与我计较。

怔怔的看他,我想不到他站在这里等了我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一件事。

琴声?

太子说香染也有一双抚琴的好手,这景王曾经对她的宠爱会不会就是因为琴声呢?

看,现在就是因为我这双抚琴的好手,他给了一些人以为宠爱我的疑幻。

“王爷的伤都已经全康复了,也不必再在晴乐的面前装软弱了吧?”我疑惑的后退一步,今晚是怎么也不可能为他抚琴的。

第一,我心情不好,心很乱,这样的我无法心平气和的弹好一条曲。

第二,今天施针后还要跟太子聊了那么久,根本一直没有好好的休息过,此时此刻的我已经很疲累了,又怎能抚琴呢?自找罪受的事我不愿多事。

我还没有伟大到为了他的兴趣而献上我的痛苦。

“本王这下子很软弱了吗?”他笑,见我后退,他也跟着上前一步,与我迫近。

我知道,四天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他身上的伤康复了,的确是不该用软弱一词,而我的意思也是说他不软弱啊!

无奈的凝着眉,我知道这男人执着的时候不会轻易放过我。

“晴乐很累,可以明天吗?”我作了最后的让步,是因为真的想先回房里睡一会了。

当一个人身与心都累的时候,不管是要做任何事都提不起劲的。而让我这么烦闷的还是他的过去、他的无情、他的女人、他的敌人,我实在是无法对着他不去回法太子的话。

“让本王看一下。”他的脚步很快,我后退,他上前,一下子便将我捉到了他的怀中。

看来,他的伤真的完全康复了。

“为什么你的脸色会这么难看?”他将我禁固在他的怀中,轻轻的抚着我的脸,拢起眉问。

在这夜色中他看到了我的脸色?

“王爷想太多了,现在是夜晚,王爷不会是受伤后视力变好吧!”我避重就轻的笑说。

我知道我每一次施针后脸色真的很难看,很青很白,唇也会变得没有红色。不过每一次回来后凝霜都会为我化上浓浓的妆,所有他并不来得及发现。

“你的伤不是康复得很好吗?为什么这几天本王总是觉得你精神不好、容易疲累?”他扣住我的脸,认真的打量着。

“那是因为晴乐今天没有上妆,所以王爷才会这么觉得,为了出门不惹人注目,所以晴乐今天特意没有化一点妆。”看进他眼底的深锐,我为自己找了个解释。

其实,这不算是解释,只能说是一个很虚假的借口。

最后一天,我不希望这时候才让他有调查的心,若他要查,也许并不难查出我天天进入琴乐坊的事。

而我不想他知道我与太子相约的事,不管我们是多么的光明正大,都会变得不光明正大的。

“明天,本王命人进宫去传太医再来为你诊治。”他不理我的借口,像自言自语的说。

“晴乐真的没事,不必再劳动到太医了。”我坚定的说,从他怀中要离开。

“……”他无语的看我,像是为了奈何不了我而苦恼着。

“晴乐只是迷了路找了半天走累了才会这样,因为晴乐去的是山上,所以迷了路也找不到人问路。”看他那眼神,我只好妥协了,语气也放温柔了。

他这表现不知是否关心我,不然才懒得管我的生死呢9何必要好心的为我传来太医。

“为什么到山上?”

“上次王爷带过晴乐去那条河,那里很漂亮,晴乐在皇宫长大没有见过河和海,对水有点好奇,所以就到山上找狩猎场以外的河,想看看水的流动。”我今天的确是在那里看了河水很久,只是当时看得有点心不在焉。

“那你回去休息吧!”他笑了,在夜色中他的笑显得特别夺目。

我不明白为何他刚才一直板着一张不高兴的脸,却忽然笑开了。

轻轻点头,也不管他在想什么,我便转身向房间而去。

我太累了,他的心思,太子的回忆,都不是我现在能操心的。

其实,我都不必操心,没必要陷在两个男人之间,里面还挟着一个我不了解的女人,那真的不值。

瞪向夜空,我重重的呼了口气,然后决定把不关于我的一切都丢开。

清晨的光线射进,房内的光亮很猛,我才懒懒的睁开眼。

看这光亮的程度,我知道现在已经是日上三竿,看来昨天真的是太疲累了,今天才会睡到这么晚才醒来。

从床上坐直,我看了看流苏外的羽儿,她才缓慢的回身问:“娘娘醒了?羽儿这就拿温水来为娘娘梳洗可好?”

“去吧!”缓慢的走下床,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看向窗外,阳光那么明媚,心情却还是提不起劲来。

现在,真的想要后悔昨天的事了,若没有听太子的话,也许我会好过一点。

原来,有一些说话听了后,不是说当没听过就能真的当没听过。

关于香染,关于景王,关于太子的过往,都无法让我当没有听过。

“娘娘,可以梳洗了。”羽儿穿过流苏进入,走近我笑语。

轻轻点头,我把自己交给了她,伸开双手让她为我换上新衣裳,自己却不禁微微的失神。

崔香染是一个琴妓,看来琴艺真的了得,看香染居那琴室里琴的摆设及前面的小几,想来曾经景王是很喜欢坐在她的房间内听她抚琴。

景王真的会如太子说的那样对付那个女人吗?为的就是因为她是太子喜欢的人,所以他要打击太子?

要有怎样的深仇大恨才会让一个男人要这么做呢?

要打击太子,景王真的有需要这么做吗?难道他之前宠爱那个女人,为了纳她为正妃而跟皇上吵闹的事还会是虚情假意?

若不是虚情,最后那个女人又是怎样死的?景王对她若不是利用,那么没有给她一个葬礼,为的是不是恨意呢?

难道他是恨那个女人爱的是太子?可是太子明明说是那个女人自愿说要嫁给景王的。

疑团越来越多,我却无处可以解开,心情就更不能舒畅。

眼看羽儿已经为我装扮好一切,我立即的转出房内,往那间琴室而去。

进入琴室,我走到书柜前翻找了许久,却是什么也找不到,只有那一双玉佩还好好的被收在书与书之间。

打开盒子,眯着眼细细的注视,我只感头更痛。

三年前的事,如今我真想弄个明白,单凭太子一人的话实在是没可能的事啊!

把盒子放回去,我冷下了脸,决定不再管这事了。

那是他们三个人的事,这事怎么说也跟我拉不上关系,我又何必费心思去查去想呢?

我真的不该在意太子的话啊!为此而影响着自己的心,真不该。

“娘娘,王爷叫你准备一下,要带你出去。”凝霜走进房内,走近我跟羽儿后说。

转头看向她,我的秀眉禁不住又一次皱起。

景王带我出去?去哪里?

“娘娘,王爷说先请娘娘去大厅用餐。”凝霜接着又说。

“去大厅?你确定?”我轻笑,不太相信的问。

那个男人不是说我不洁要废我王妃之位不准我到大厅跟他们一起用餐的吗?那一次我就是心里有气去搞了一下乱子,后来懒得多事不想餐餐吃不下饭便在房间里自己用餐。

怎么现在他却说要请我过去用餐呢?

“娘娘,王爷最近对你的态度好像特别好。”凝霜又说,心里也许早有计较。

是的,他最近对我的确像不错,王府里的人遇上我的时候也多了份恭敬,这全因为他受伤的几天里,只肯见我一人,而其他的小妾都一律不见。

是那些他钟爱的琴声给了大家他宠爱我的错觉。

“凝霜姐是说,王爷可能被娘娘吸引住了?”羽儿轻笑,心情倒像是不错。

在她们看来,王爷对我好才是我将来幸福的所在。

一个女人的幸福就是嫁给一个对自己好的夫君,这是天下人的观念,也难怪她们会这样想。

“娘娘是一个值得人爱的女人,王爷会心动是理所当然的事。”凝霜浅笑,也像是很高兴这样发展。

无奔的摇头,我转身苦笑说:“好了,你们别多猜了,景王对女人有多无情又不是没有人说过,何必想那些无谓的事。”

“可女人的一生幸福就是能有一个爱自己的人,若王爷会爱上娘娘,那绝对是好事。”羽儿说,心里就是有着希望。

看向凝霜,她也点头:“羽儿说得没错,虽然之前王爷做过很可恨的事,但若他最后真的爱上娘娘,会疼爱娘娘,那么皇妃娘娘在天之灵也会高兴。”

“够了,这样的话以后不要说了,在这里,景王的心事不是你们能猜测得出的。我们还是先去大厅用这一餐再说吧!”冷冷的打断她们的话,我大步的离开这里,想要往大厅而去。

他要请我去跟他们一起用餐,那就去吧!

我是这里的女主人,早便应该去。

想知道他要上演什么好戏,也就只有去了才知。

进入大厅,里面早已坐齐了人。

景王坐在正中,而他的五个小妾都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个个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看上去倒像是有更多的不耐。

抬起高傲的头,我一步一步的走近景王,才弯唇笑语:“妾身见过王爷,妾身来迟了,请王爷见谅。”

在这些女人面前,我改口自称妾身,表示我还是他的王妃,这里的女主人。

我就是改不了这高傲的个性啊!

“王妃就过来这边坐吧!”景王看向我笑,示意我坐到他的一边。

那里早便空了一个位置,看来是为我而设的。

不明白的看他一眼,我只好依他的话坐过去。

他今天这场戏到底想演什么呢?

可是他演得高兴,我却不是十分高兴。

一餐下来,那些女人谁也不说话,只顾着自己吃,而他倒是吃得有味,像不知此时这里是什么情况。我坐在一边,可是什么胃口也倒尽了,根本是什么也吃不下去,便只是草草的吃了一点。

一餐之后,他在那些女人的眼中抱着我的腰离开了大厅,说要带我出门。

在他的魔爪下,我感到了极不舒服,心里有点不安。

他昨天还卧在病床上要我为他抚琴,为他更衣擦伤口,怎么今天却换上一身正装,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个受伤的人。

还带我来这大厅演这一戏又是为什么呢?

也许是他康复得太快了,我有点不适应。

更多的不适应是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示对我的宠爱,其实这一餐谈不上宠爱,但这一餐表示他承认我这个王妃身份了,不再是一个身子不洁而被废的女人。

“怎么刚刚什么都不吃?难道你的腰肢这么细小,就是因为这样节食练回来的吗?”他的脚步不快,抱着我的腰慢慢的在他王府的路上走着。.

“面对那样的阵势,晴乐是吃不下饭来。”多想拍开他的手,若不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我还真的会这么做。

他给了我难受的一餐。

“那好吧!明天本王只陪你一人吃。”他点头,坏坏的笑。

抬头不解的看他,我疑惑来了,直接的冲口问:“为什么?”

他对我越好,我越不明白。

怪为,太子向我示爱,他不会也在这个时候说爱我吧!

自嘲的苦笑,我不知该怎么相好。

“没有为什么。”他笑,在阳光的照射下,这一次的笑脸是我见过他笑得最好看的一次了。

不解的疑着眉,我不知他到底在玩什么,便干脆什么也不说,跟着他演这戏。

他是景王爷,既然我坚持自己就是景王妃,那么高傲不允许我在这里任性的推开他而去。

我就是要以景王妃的身份站在他的旁边,向大家宣告我不是一个被弃的公主。

进入早便等候在王府外的马车,帘子放下,我们与外面的一切都隔绝了。

知道不会有人看到我的所作所为,我便用力的拍开他的手,独自走到马车的另一边坐好。

“晴儿,本王准许你自己坐一边了吗?”他拢起眉,带着淡淡的笑问。

冷冷的看他,我别开头,说:“王爷到底想演什么戏?今天王爷能下床走动,不是该多点休养会更好吗?这么急着离开王府,所为的到底是什么事?”

我讨厌这样一切不在我的撑握中,他昨天还卧在床上,今天却若无其事的带我离开王府,他要作什么打算而我都不知道,心里难免不安。

“你不是说活在皇宫里没有看过水流动的样子吗?城东那边便是海,那里的水很清很蓝,本王命人找了一只画舫,我们去看看水。”他收起笑,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知是在想着什么。

而我,却因他的话而怔住了。

昨晚,我说是想去看水所以去了山上找河流,那全是借口而已,我可是从来没有认真的想过自己喜不喜欢水。

今天,他离开床带我走出王府,为的就是让我去看水?

“不用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本王只是想,这几天你都以琴声来为本王消痛楚。刚好今天本王精神不错想出去走走,便决定带你一起,去看看海水,看看风景,然后听听琴声,也是不错。”他弯起若隐若现的笑,说得很轻,就如真的不是为了我,而是因为他自己刚好想去游山玩水一般。

静静的注视着他好看的脸,我再次别开脸,静静不语。

他最近对我,真的像好起来了,虽然他没有明说,可是一些细微的动作,不经意的表情,还有此时的表现,都像是在向我妥协,像要向我拉近距离。

太子说,景王对我的好是因为他,是想要伤害我的一种手段。

可是,真的这样吗?一个男人要伤害另一个男人,真会在女人身上费心思?

这手段太稚气了。

景王不像是这么稚气的人。

可是,我怎么也不该自作多情的认为他爱上我,那样只是怕徒惹烦心。

既然无法分析,不如什么也不想吧!

如是想,我便轻轻的将头靠在马车上,闭上双眸静静的养神。

从这里到他说的海应有一定的距离的,海不会跟市集相靠太近吧!与其傻傻的与他大眼瞪小眼,我宁愿闭上眼,把让我不知所措的一切都拒在我的世界之外。

“晴儿?”也许是静不下来,那人轻声唤我。

“恩?”我轻轻的应,声线中有点懒散的沙哑,却还是没有睁开眼看他。

“你为什么要嫁进景王府?”他问,语气很平伏,不像有什么意思,只是纯粹的问。

闭眼的我想了想,便答:“和亲。”

还有为什么呢?难道远在大韦国的我还真会选择这么远的夫君吗?

一切,都因身不由已。

“为何要选本王?太子不是更好的选择吗?外面的人都传说他个性温文,待人有礼,还有皇后支撑着,更是坐在太子之位上。选他,不是比选本王更好吗?”他的平稳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解。

听到他提起太子,问我为何选的不是他时,心里不禁一怔,香染的事又一次闪过心头。

他应该不知道我跟太子相约的事吧?若不然再加上之前我舍身救太子的事,只怕以他对太子的恨意,还真的会灭了我。

“那是皇兄选的,晴乐并不知道要嫁的是何人,是疯子还是病狗。”我放在背后的手紧紧的握着,压下心中的慌乱,强装坚定的咬牙,以习惯的态度说出恶劣的话。

“你又在借机报复本王毁你声誉的事了,总是有办法骂本王。”他笑出声来,像很无奈却又奈何不了我。

听到他的笑声,我才暗暗的松了口气。

原来,他刚才那话不是在试探我!

“晴乐只是举个例子,并没有说王爷是疯子或是病狗。”说着,我才睁开眼,对上他。

他唇角正弯着很浅的笑,像是不经意的笑。

看来,今天他的心情真的不错。

至少不如之前被人逼婚时那般的沉怒。

“王爷这样笑很好看。”看进他的笑里,我真诚的提醒。

这笑,比起洞房花烛夜那晚的笑脸,倒像是真心得多,虽然我还是不知真假。

“怎样?死心塌地的爱上本王了?”他笑容更开,还是改不了那种邪恶的坏坏感。

他身上的气息,让他与温文的温柔拉不上边。

“不可能,那代价就是任王爷鱼肉,晴乐不会这么笨的爱上你。”我立即的回绝,提起那次在王府的观星楼里他说的话。

他扬起眉,以无所谓的调调说:“那就看看吧!”

防备的看他,我不再反驳,自己又一次闭上眼。

我感觉,面对这样的他会比面对冰冷无情的他更让我无助。

睡梦中,我感觉到什么在我的脸上,痒痒的,好不舒服。

还有很浓的味道,带有血腥。

不安的动了动,入目的却是母妃惨死的一幕。她嘴里正含着血,然后血就是那样慢慢的从她的嘴角流出。

越流越多,血竟然来到了我的脚边,而母妃倒在地上的身体却慢慢的溶掉,那模样是多么的可怕。

无助的摇头,我不想去看这一幕,多想闭上眼,却怎么也闭不上眼,怎么也用不上力。

“晴儿,你怎么了?”

我听到有人叫我,晴儿这小名只有母妃才会叫的,只有母妃这么叫我。

“晴儿?你醒醒?”

有一双手伸向我,不知在触碰着我身体哪里。

“不要。”眼看母妃的脸也在溶掉,我惊慌的尖叫,立即捉紧了最近我的手。

“晴儿?你没事吧?你作恶梦了。”邢睿眉皱得很紧,深深的双眸紧紧的盯着我看。

看进他的眼中,我怔怔的不语,只感到汗水从额头滑过,心一直在狂跳。

刚才,我是作梦了?

也对啊!母妃离开这么多年,她又怎能在我的面前又死多一次呢?

“晴儿,你怎样?醒一醒,你只是在做恶梦。”眼前的他又摇了摇我,大概是以为睁开眼的我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眼前这双深眸正带着深深的感情,眼底的在紧张、担心是那么的坚定。

他是在担心我吗?

轻轻点头,我低下了头,淡淡的说:“我知道。”

“刚才本王想叫醒你来,结果你却突然一身冷汗涌现,面上的表情很痛苦。”他蹲到我的跟前,与我对视上,不让我避开他的视线。

看着他,我轻淡的带过:“王爷不是说了吗?是恶梦,当然会这样。”

“是怎样的恶梦会让你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懂得害怕了?”他笑,笑容中却是吞着无尽的包容。

不解的看他,我不明白为什么今天总是这么多的错觉,总是以为他要对我好。

“是王爷玩弄晴乐一夜,毁掉晴乐清白的恶梦。”淡淡的说,我习惯这样的态度跟他说话。

轻轻的摇头,他无力的苦笑,很显然他不相信我的说话。

手一伸,他竟然将我拉到了他的怀中温柔的低语:“想哭就哭吧!女人是水造的,你有哭的权力。”

他说得很轻,手也很轻,在我的背上小心的轻抚着。

依在他的怀中,听着他温柔的低语,我不禁眼眶一酸,只好闭上双眼。

心还是在猜跳中,刚才梦中的一幕还是那么的深刻的存在于我的脑海之间,刺痛着我的心。

其实,母妃死的那一天我没有哭,之后也一直没有哭。

现在,我才知道自己多想哭。

原来,我一直在介怀她死的一幕,她就是那样死在我眼前的。

哭?眼泪不知离开我多久了,我已记不清最后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就连母妃死的那天,我也只是握着她最后留下的丝帕静静的看着她离开而已。

谁说女子是爱哭的,为什么就只有我一个人不懂得眼泪是如何流出的?

再度睁眼,我推开了他的怀抱,冷冷的说:“王爷想太多了,晴乐不过是发了一个恶梦而已。请王爷记得,晴乐不是你那些动不动就用眼泪来感动你的小妾。”

拉起马车的帘子,让外面的阳光射进,打散了我们之间沉闷暧昧的气氛,我若无其事的问:“我们到了吗?”

“是到了。”他应,拉起另一边的帘子,自行下了马车。

看着他的背,我也跟好跟着下马车。

我不知道他这一刻又是怎么了,像是不高兴,因为刚才他越过我下马时今天脸上一直维持着的淡淡笑容早便不见了。

可是他不高兴什么呢?刚才发恶梦的人是我而并不是他。

他的画舫不算很大,却算是不错的。

当然,没有离开过皇宫的我也不知这样算不算大。

坐在船头上,那里刚好放了一个瑶琴,看来他还想让我的琴声伴他畅游呢!

画舫缓慢的向湖边游去,迎而来的海风带着点湿湿的感觉,像有点咸味。

越近海中心,岸上的景色越是迷人。

海是一望无际,放眼望去,那样的不着边际给人一种自由的感觉。

我不知别人看向海面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却知道此时自己的身心都在慢慢的舒展中。太子的话,刚才的恶梦,还有景王怪异的个性都已经荡然无全了,剩下的是舒适的心情。

“很喜欢海吗?”坐在我旁边的男人缓慢的开口,声音中带着沙哑。

转首看他,他此时是轻靠在椅子上,那样子没有半点疲累之态,可是看他靠着的动作,我知道他一定是开始觉得累了。

伤到今天已是第五天,就算他真的能下地也不代表伤便安全康复的,就算他是神人相信伤口到现在还是没有完全愈合,这么长的时间不好好的休息着,一定会有所疲累的。

“王爷有伤在身,为何一定要出海来呢?”冷着脸,我心里有点微暖。

这样出海,快乐的人总不会是他的,因为他身上的伤与无力并不会让他对着海会快乐一点。

而这么一想,那这次出海倒像是全为了我一人。

就是因为我昨晚说想看水的流动。

“本王想听琴声。”轻淡的回答,他并没看我,也是注视着水流,继续启口说:“只能停在这里了,因为近海中心会危险,画舫不算大,遇上大风波就不好。”

“停在这里就好了,晴乐很高兴能这样的感受着水流在船下流过。”我站起走近瑶琴,在琴前坐下了。

“王爷可以说一下,为什么喜欢那首曲子吗?像王爷这么孤僻的人,听一些轻快一点的曲子也许能缓和一下你的个性。”我撒揄说,却是有意问着关于那首曲的事。

潜意识里,我想知道他听这曲子为的会不会就是那个叫香染的侧妃。

“本王的母妃是一个精于琴艺的女人,她很喜欢抚琴。”他说得很轻淡,面上也并没有过多的表情。

疑惑的看他,我却觉得心像轻了一下。

原来,他喜欢听这首曲是为了他的母妃,而并不是那个女人。

“晴乐抚着一定不及母妃吧!”他的母妃也即是我的母妃。

“你叫她母妃了?可是你没有见过她?”他笑了,像笑我的可爱,但这笑容里是那么的真实,并不虚假。

“她……还在生吧?”我不知关于他母妃的事,之前并没有问过,凝霜也不曾说过。

“她死了,她用她的生命为本王换一个皇位,可惜太子之位本王并没有夺得。”他说得很轻柔,但脸色在一刻间变得阴晴不定,眼底下是沉沉的悲伤。

有一刹那,我好像明白他对这帝王之位的看重。

可是,若他真的看得这么重,最后为何会在立太子那一天没有出现在朝堂之上呢?

我是很想知,可是看他此时的状况,那些不好的事的确不是该现在回忆的。

于是我难得的善心又出现了,为他将话题转开:“晴乐也有一首很爱的曲子,王爷要不要听?”

他抬头看我,定定的注视着我的眼,笑开了:“本王就说晴乐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女人。”

“不听就算。”我板起脸,讨厌他的指证。

“本王在想,晴乐也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他悠然淡说,眼内闪过两抹我不解的光芒。

避开他的视线,我低下头,开始手上的动作,以手指在瑶琴上轻快的跳动着。

这是一首曲调很轻快的乐曲,我喜欢这曲子就是喜欢这种轻快。

每次心情不好,我都会弹奏这曲,为的就是不想让烦恼的愁绪扰乱我的心。

“晴乐,那一次在你房间内,本王从你手上夺得的那条丝帕是你绣的吗?你在大韦国真的有喜欢的人?就是因为要和亲,所以你必需要跟他分开吗?”

我一边抚着琴,他却并没有静下来的听的心思,静然举眸看向我问。

依然在抚着琴,我选择不去回答他。

原来,他还记得那一天那丝帕的事。

那是母妃的遗物,而他却以为是我要给情郎的断情话。

他想得太多了,不过那都无防,他喜欢这样想就这样想吧!我不在意。

“晴儿,毁你清白的事,对不起。”他闭上眼,沙哑的说话从他的口中吐出。

对不起,重重的三个字撞进我的心间,琴声因此而停。

他是在向我道歉吗?他不是说过自己永远不会认输吗?怎么今天却认输了?

“怎么也不弹了?本王才想要听着琴声睡一会。”他苦笑,再度睁开眼。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王爷不是说过自己不会是一个认输的人吗?”我疑惑的问,死盯着他不放。

“这不是认输。”他道。

悠慢的声线表示他真的开始觉得泛力了,眉间隐约带着倦态。

“晴儿,再抚琴吧!本王想睡一会。”说着,他再次敛下眼眸,似已无力再谈。

手上的动作顿住,我却是抚不出琴来,只是远远的看向海边,人再度的闪神。

也许是因为重伤在身,景王今天个性像温和了不少,其实也许并不是温和,只是无力而已。

不知为何,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心不由已了。

缓慢的从瑶琴前站起,看向那闭目的人,我不知他是否已经入睡,便独自走近船头。

这里真美,无边无际的大,不如皇宫中那般让高高的城墙围着,没有半点压迫感。

立于这里发呆,比起以前在公主殿中发呆竟有更自在一点的感觉。

他静静的闭眼,而我静静的站着。

黄昏的夕阳不知是何时沉默的来到我们身边,当眼被海风吹涩了,脚站累了,我才回身,却刚好对上那一对迷人的墨眸。

“王爷醒来了?”

“你站在那里这么久,真的不累吗?”他从椅子上站起,扬着眉。

“晴乐怕以后都没有看到海的机会,就多看几眼。”我随口的答,其实刚才自己不过是在发呆,所以就站久了。

也许是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发呆,就算以往在大韦国,我都是习惯这样一站便是一天,而自己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竟然几个时辰就是这么的在我身边闪过,而我的脑海就是这样空白了几个时辰。

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我习惯了。

习惯,就好。

“你喜欢,以后这画航就是你的,只要你喜欢,随时都可以出海来。”四眸相对,他脸上仍旧是没过多的表情,双眸仍是有点沉。

看不透他,是我始终懊恼的事。

“本王饿了,今天我们到玲珑阁去吧!那里的菜式很不错,也许会对你的胃口。”他转身伸手示意回航。

“晴乐今天不是因为菜式不对胃口。”我淡然的答,跟着他走近画航之内。

海风在此时开始猛起来,我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吹风,毕竟身体还没有完全的康复。

崔唯说,我虽然气门康复得不错,但还不能算完全的康复,最好还是要小心一点,直到完全好清那就不会有后患。

“那是为什么?”他到桌子前坐下,伸手开始泡着茶。

看着他熟悉的手,我小声的指明:“因为不喜欢与那么多女人同桌。”

“你是一个独占心重的女人?”他剑眉扬起。

“王爷放心,晴乐没有要独占你的心,只是跟那一群心里都恨不得晴乐死的女人坐一起用餐,就是提不起胃口来。”我接过他的茶,特意把语气说得一点起伏也没有。

“那以后就不用跟她们一起用餐了。”他点头,算是允许我。

瞪他一眼,我不再多话,他也不多话,二人缓慢的品着茶,等候着画航拍岸上去。

近来阳光总是这么明媚,看着光线下的灰尘,我才发现自己静不下来了。

之前天天跟太子相约去,时间都花不少,后来两天景王都带我出海去,直到今天他开始上早朝才没去。这样天天外出的时间久了,我竟发现如今留在王府内有点沉闷感。

我太习惯独自一人发呆了,只是何时开始,竟然发不起呆来?

“娘娘,皇宫里传了话来。”羽儿从外面走进,来到我坐的贵妃椅前,话气中带着隐隐的急燥。

“什么话?”抬眸看她,我问。

“是皇后娘娘,说要让娘娘进宫一趟。”

“皇后?”疑起眉,我不解的轻唤。

皇后我是见过两次,可是都没有对谈过一次的话,她像是高高在上,又像是温和亲善,但都不是多话的人。

可是我很明白,能在后宫中权倾后宫多年,靠的永远不可能是一个善字,更不可能只靠皇上的宠爱。能在皇后之位长久不倒的人总会有她的本事,每个能在后宫中不倒的女人都有她们一套生存法则,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然而之前我们一直没有交杂,她为何又要在现在找我进宫去呢?

“皇后娘娘在这个时候找娘娘是什么意思呢?会不会并不单纯?凝霜在宫中的时候得知皇后跟景王的母妃关系不好,听说还是皇后害死景王母妃的。”皱起眉,凝霜也有所不安。

“会不会是娘娘之前救了太子的事,皇后只是想要说声谢谢?”羽儿问,往好的方向想。

“不可能的,要谢不是在这个时候。若说之前娘娘有伤在身皇后不便前来就算了,后来娘娘康复到现在也十多天了,娘娘之前还曾进宫见贤妃娘娘,若皇后真要谢也不会在娘娘康复的十天后。”凝霜道,一向处事紧慎的她想的总是比别人多。

凝霜说得没错,皇后要谢我也不该是这个时候,太子的事都过去一个月了,若真是之前因为我有伤在床,那么早在十天前她也该传我进宫赏赐心意了。

以此看来,这一次她突然传见我,就真的显得不简单。

“想多了也没有用,人都来传话了,那就去吧!”缓慢的从贵妃椅上站起,我顺了顺发丝笑语。

既然想不透,还是得要去的。

“娘娘,王爷上早朝到现在还没回来,娘娘进宫见皇后的事要不要向王爷留话呢?”羽儿跟随在后问。

“不用了,景王还不算是本王妃的夫君,若是为此而向他留话只会显得娇情。”淡淡的拒绝,我已经走出房间。

我这人并不喜欢求人,若是求的对象还是景王,那更是不可能。

“娘娘,可皇后这人阴险,娘娘只身进宫,若真有什么事,娘娘可是没有反抗的权力。而景王跟皇后娘娘一直不妥,他要是知道娘娘在皇后那里,也一定会盯着的,相信不会袖手旁观。”凝霜也认同羽儿的话,认为有个预备会好一点。

转头定定的看向她们,我冷下了脸:“你们这是怎么了?难道也跟外面的人一样,以为景王真的对本宫有意思了吗?别忘了我们到来这里的第二天景王是给我们什么的待遇,若真要求他,得到的也许并不是帮助。而且皇后都没有见到,你们倒是自己紧张起来了。”

“是。”凝霜立即低头,不敢再多话。

她是了解我的个性的,我又怎么可能开口向景王要帮忙呢?我的骄傲不允许我这么做。

而且皇后的人还没有见,就算真的觉得她现在找我也许并不安好心,也不必存太多的戒心。

离开了景王府,我坐上从宫内出来的马车。

坐在落大的车框内,靠着头,我才深深的呼了口气。

皇后是太子的生母,我曾救过太子,可是一个月来她却不曾向我表示过谢意。可以看出这女人对我并不有存太多的善心,也许是觉得我救下太子的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像她们这种女人,太习惯权力了,别人为她们效命,对她们来说不会是大恩大德的,在大韦国的后宫里,我看惯了恩将仇报的把戏。

可她不向我报恩我并不在意,要救太子的那刹那就没有想过要向谁讨恩情。

只是现在事隔一个月,她却在此时找我进宫,总给人不好的预感。

想不透,我干脆不再想。

马车没走多久,终于停下了。

走下马车,是一个来传话的公公带着我往皇后的宫殿而去,一路上,那公公都没有说一话,跟上次贤妃派来找我的公公很不一样。

从这奴才的态度里,我看出了点什么来。

贤妃找我是有意拉拢,所以她派来的奴才也会对我较好态度,不敢有所得失。

而皇后派来的这个狗奴才却不一样,他一直冷着一张脸,像是不屑跟我多说一话。由此可以看出,皇后这一次找我想必不是善意的。

眯着眼,我依旧跟着脚步,心里却不禁有点担心。

凝霜说得对,在这后宫中,皇后才是霸主,若她传我进宫是有不轨意图,那么我将没有一点可以反抗的权力。

心里沉思着,转眼间却到了这永慈宫。

看了眼那三个字,我不作多想,便跟了进去。

来到大殿之前,我不敢抬头看那坐在前方中央的凤袍女子,低着头恭敬的走到她的跟前,才有礼的跪下:“臣妾见过皇后娘娘,愿娘娘金体万康。”

“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她有点冷的命令,那威逼是不能反抗的威严。

“是。”她没有叫我平身,那我只好依旧跪着,只抬起头看她。

今天她已是年近五十的人了,风韵依旧,只是发间隔着的白色是骗不了人的。脸上的皱纹就算脂粉再厚也没有用,总在若隐若现的表露着。

“果然是一个绝色女子,眉清目秀,难怪浩儿会钟情于你这样的狐媚女子。”她看我良久,那眼神像要咬死我才甘心。

为她的话,我心里一惊,是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想过她找我的各种原因,却想不到会是为了这个。

对啊!她是太子的母妃,太子的身边肯定是有她的人的,我跟太子连着七天在琴乐坊相约的事她要知道并不难,只怕她不想知道也会有人到她的面前说话。

怎么之前我就没有想到呢?

“皇后娘娘过奖了。”抿着唇,我淡淡的答,在心里作着计算。

她知道我与太子相约的事,那么此次找我来又是想要怎么办呢?

“哼,你以为本宫是在赞美你吗?”她冷下一张脸,凤眸细细的眯起,像在向我作着警告,而眼底下的怒火正盛。

“臣妾明白娘娘的意思。”淡雅的答,我并不想与她硬碰。

她是这里的主子,而我顶多只是她的媳妇,她想要拿我怎样,我都不能把她怎样。

“明白?明白你还敢来勾引本宫的浩儿?你可知道本宫费了多少的力气才让他得到这太子之位,若他的声誉毁在你这个女人手中,你说本宫该拿你怎么办?”她大声的吼,整个人生气的从凤椅上站起。

看她此时的怒火,我看得出她得知这事的时间也不多,还没有完全的消化掉,才会这般激动。

“臣妾并没有要勾引殿下的意思。”低下眼睑,我冰冷的回话。

我的声誉景王已毁得切底,可是不打算还要被这皇后多踩几脚。

“没有?若是没有为什么你要接连七天去琴乐坊跟他相约?”她咬牙切齿的低吼,回头狠狠的给了我一个巴掌。

“娘娘。”跪在我一旁的凝霜吓了一跳,急呼出声来。

被打偏着身子,脸上的刺痛是麻痹的,直接的往心胸前来。

失神的抚上被打的脸,心底的怒火跟脸上的痛一起涌现。

紧握着拳头,我狠狠的瞪向眼前的女人,死命的咬着牙不去发恶。

活了十八年头,我还真是没有被人这样打过,就算是母妃不得宠,我活在大韦国的后宫中依旧是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公主,从来没有人敢在我的威严下动我半分,就算是父皇也不曾处罚过我一次。

如今,这个早已在皇宫中失宠的老女人竟然敢打我。

“你这是什么眼神?本宫就是要打你,怎样?你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吗?景王那小子毁你清白,比起你背后那些跪着的奴才,你的命并不显得高贵。在本宫的眼前,你就如一条狗一样的低贱。”她狠狠的骂,怒火并没有从她的眼内平息。

我知道,她现在就是很生气,而所有的气都往我一人身上发了。

死命的咬着牙,我知道她说的话假不了,我的命在这里的确不比任何人高贵,只好极力的压制自己反抗的冲动。

“本宫跟你说,别以为得不到景王的爱怜就可以在太子的身上讨。那一次你能救他而得到皇上的赏识是太子给你的福气,别妄想向太子讨一丝一毫的爱意,本宫是不会允许你这个低贱的女人毁我浩儿的前途。”她低吼,胸口一下一下的跳动着,怒火看来是无法可熄。

从她的激动中,我可以看出这个母亲多么爱着自己的儿子。

静静的咬着唇,抚着脸上的痛,我极力的忍着不语,怕一开口会为自己招来更重的罪。

“怎么了?恨本宫打你吗?想要还击?再不闭上眼,本宫就那你那双眼睛挖下来。”与我的眼对上,她咬牙狠说。

也许是我的无语以对让她的怒火无处可泄。

“娘娘若没有别的事,臣妾要回去了。”我从地上站起,已决定要走。

我敢肯定,这皇后不敢把我怎样。

看她的怒火,就可以看出她多么怕我跟太子相约的事会毁了太子的声誉,所以今天她只能在暗里向我发发怒火,却不敢把这事闹大。

“站住,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宫允许你走吗?”

“皇后娘娘不准晴乐走又想要怎样?难道还要找皇上来定晴乐的罪,说晴乐与太子暗底里做出不能见光的勾挡来吗?”我回身,讽刺的弯起唇笑。

与她的怒火相比,我就是显得意得多。

就算现在我的心里也有烧不尽的怒火,可是我太了解她们这种人了,我越是生气她只会越得意。

她要我不好过?我就笑给她看,看她又能把我怎样。

“你这是威胁本宫吗?”她咬牙,举起手又要打我另一边脸。

冷冷的瞪她,我伸出手握住了她挥过来的手。

既然我与她之间注定不能客气相处,那么这个梁子就只能结下了,我不是那种会被人压着不作一点反抗的人。

当日在王府里我能反抗,今天在这永慈宫中我亦不会任打,哪怕最后会换来死罪。

这皇后不过是一个失宠的女主人,她叫人把我从景王府接来,我就是看准她不敢把我怎样,不然那后果她还承担不起。若我出事,皇上问起来,她怎敢以太子的声誉来当处罚我的借口?

“请娘娘明白,晴乐对殿下没有勾引之心,若娘娘不想把事搞大,晴乐就先走了。”推开她的手,我冷眼瞪着她。

“大胆,今天就凭你一个不敬之罪,本宫就不让你随便离开这永慈宫。”她深深的吸气,走回凤椅上坐下。

“跪下。”她生气的挥动凤袍,大吼。

永慈宫的一干太监都站近我,一副我不跪就动刑的样子。

我明白,她要我跪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要跪。

不想给她可以处我大罪的借口,我暗咬下牙,只好依言跪下。

“你以为本宫没有可以处治你的借口?今天本宫就定你不懂礼仪之罪。”她狠说,深深的再吸了口气,将情绪稳定后才一字一字的缓缓说:“你这个野蛮的公主,先前就听说你在景王府里与景王多次争执,今天本宫招你进宫竟然还敢出言不敬,本宫作为你的长辈就该好好的管教你,来到我们昊天国就有我们的规矩,今天你就跪在这永慈宫中,直到本宫认为够了才起来。”

她说得深明大义,说完还露出得意的笑。

冷冷的看她,我抿着唇不言不语。

脸上传来的痛让我恨得牙痒痒的。

“徐嬷嬷,扶本宫进房里休息一会。”高傲的老凤凰伸出手来,示意一旁的老嬷嬷扶她下去。

听着她离开永慈殿的脚步声,我才深深入呼了口气,恨意从眼内拼发。

“娘娘,怎么办?”凝霜跪下的脚向前倾,贴近我问。

直视她的凤椅,我并没有答话,是因并无办法。

“娘娘,不如让羽儿离开,去向人求救吧!找长乐公主可以吗?”羽儿也上前,小声的问。

此时这殿上只留下几个小宫女看守着我们,羽儿要离开不是难事,但她回来后只怕会成为皇后重治的一个对象。

要她用生命冒险不如让我先跪着吧!而且她要去请救兵也不知能请谁来。

“不用去了,贤妃不适合在这里出现,就算她出现也帮不了什么。”我不想欠下贤妃太多的恩情,不然以后要还的时候我无能为力。

“不如找太子吧!太子一定会来救娘娘的。”凝霜提议,她们都不明白我的意思。

轻轻摇头,我直接的说:“要来的人总会来的,这后宫从来都是会透风的高墙,相信不用一会,皇后让我跪在这里的事到处都可以听到了。现在也只是跪着而已,多跪一会不会死的。要是那些人不来,去求也没有用,我不想欠下人情债。”

“是,娘娘。”

“是。”

她们二人乖巧的应,也只好暂不出声。

无言的跪着,其实我也想不到哪些人才是要来的人,也许,并没有人愿意为我而跟皇后闹不和。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我才明白原来跪着是这么痛苦的事,双脚有点麻麻的痛,双膝间更是疼痛难耐。

受不了,我只好动了动双脚。

从来没有跪过,才知道原来跪着是这么痛苦的事,比起受伤时更让我难受。

“娘娘很累了吗?”凝霜注视到我细微的动作,紧张的问。

轻轻点头,我深深入吸了口气,是常得有点疲倦之意。

看来,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的恢复。

“娘娘,王爷来了。”羽儿拉了拉我的衣袖,急急的说。

顺着她的话看去,看到的是邢睿的冷脸,他那模样有点阴森,怒火从他的双眸中明显的摆露着。

“起来。”他走近我,沉声命令。

心里一怔,我不知他了解多少,心里莫名的恐慌。

我怕,怕他知道我跟太子相约的事。

虽然我是清白的,可是我竟然有点怕他知道那事。

“起来,难道你还真想一直跪下去?”他低吼,眉眸间却像是对我的发呆有点无奈。

他的怒火不是向着我的。

“是皇后要晴乐跪下的,晴乐怎能得不到她的允许便起来呢?”我答,才发现喉咙干燥得很。

他来了,真好。

我知道不管是碍于景王府的面子还是什么原因,他都一定能把我从这里救走的。

我可是说什么也不想跪在这里。

“你的意思是说,想在这里跪吗?”他弯下腰,与我面对着面,危险的眯起眼轻问。

“王爷能救晴乐当然好,但不是这样离开。”弯着唇,我以同样的语气回话。

“这么说,你想本王救你了?”他的眼内闪过算计。

“是王爷为了王府的尊严才想要救晴乐的。”我把关系拉开,把责任推开。

“你这张嘴。”他白我一眼,才站起,看向一旁的宫女:“去叫皇后来,看本王的妃子犯了什么罪了?若没有别的,本王现在就要带人回去。”

“是。”那宫女看向景王冰冷无情的脸,吓得低下头,急急的跑开。

“太子殿下?”只是她还来不及走出门口,便惊呼的喊。

我与景王几乎是同着反应,立即的回头,看背后的人。

真的是他,他来了,直直的盯着我。

哎,现在最不该来的人就是太子此人,看来皇后的怒火只会更盛。

也罢了,气死那只老凤凰更好。

只是景王也在,我怕到时候气死了景王,回到景王府里不好受的人是我。

不安的注视着两个男人,而他们竟然也只是静静的对视上,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暗暗的在心底叹惜,我不言不语,只能顺其自然。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门外传来奴才们的跪拜声。

眯起眉,我回头静静的站着,不去看背后那有点混乱关系的三人。

景王母妃生前与皇后关系不好,他此时在这里想必心底对皇后处理他的妃子这事十分不服。而皇后这次如此生气是因为怕我会害惨了她的儿子,太子这次出现若是为了救我,那么皇后的怒火上只不过是加了一些油,看来就更能扑熄了。

不自觉的抚上还有刺痛的脸,我暗暗的叹息在心底,选择什么也不管。

这里是他们的地方,我这个外来的公主还是什么不管才好。

如刚才说的,要来救我的人自然会来,既然来了,他们也自然有办法救我离开。

“儿臣见过母后。”

“儿臣见过皇后。”背后的两个男人客套的行礼。

只听到那女人哼的一声鼻息,长长的凤袍从我身边拉过,最后在我面前的凤椅上坐下。

“本宫不过是小息一会,景王你找本宫又是什么事呢?”高傲的皇后冷冷的看向景王,眼中的不悦是那么的明显。

“儿臣只是不明白皇后为何要晴乐长跪在此?到底儿臣是哪里教导不好?”景王沉着脸,双眸直直的向皇后射去,那么的大胆无畏。

“哈,原来景王是来怪责本宫在教导儿媳妇的事啊?”她笑,伸手接过嬷嬷递上的茶,漫不经心的笑说:“本宫就是觉得这高傲的公主不像是一个为人媳妇的模样,要好好的教导,难道这也要经景王你的认同?”

“教导?这叫教导而不是处罪吗?”景王的话很冷,让人听着莫名的害怕,分明是带着重重的威胁在里面。

“本宫以为这是叫教导。”皇后狠狠的咬字,对上景王的眼瞪得大大的。

“母后,晴乐怎么说也是一个公主,你要教也不是这样教的,这有所不妥。”太子也走上前,向我投来目光时微微的拢起眉。

“晴乐?你怎么这样喊她?你要记得,她是你的弟媳,你该喊她一声景王妃。”皇后重怒,瞪向太子吼。

冷眼看着他们母子的对话,景王像观察到不妥,疑惑的端视着,浓眉微微的拢起。

“母后,你这是发什么疯了?”太子脸色难看,不悦的低吼。

“疯?你倒是说母后发疯了,你不想想自己在做什么事?”皇后气得脸红透了,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皇上驾到。”永慈宫外,传来太监总管雄亮的传达声。

偏着身,我等候着皇上进入时行礼,心里却奇怪为何来的会是皇上。

看来,我这个小小的和亲公主,还真是疲让人劳心。

只是太子与皇后此时的状况,我还真的怕他们会说漏了嘴,有皇上在也好,相信皇后的怒火再盛也懂得收敛。

现在,不让景王起凝心去查我离开王府的几次行为才是重要的。

“参见皇上。”跟着众人一起,我低头行礼,却还是跪于地上不敢站起。

“平身。”皇上走到皇后刚才坐的凤椅上坐下,和蔼的笑着说。

“谢皇上。”

抬起头来,我才发现贤妃娘娘竟然也来了,她此时就坐在皇上的旁边,温柔的笑着看我:“晴乐,皇上不是说平身吗?为何你还跪着?”

“回娘娘,是因为皇后娘娘要晴乐一直跪着,所以晴乐不敢不得皇后娘娘的同意便起来。”我温柔的回笑。

“哦?这是为何事呢?”皇上扬起眉,不解的看向皇后。

再笨的人也看得出,他这次会带贤妃一起来就是为了我,而此时的装笨也不过是给皇后一个下台阶。

“回皇上,刚才臣妾接晴乐进宫来想要跟她聊聊天,感谢她那天救浩儿的事,结果看她态度不是很好,礼仪也不是很懂,所以臣妾……”皇后的面色有点难看,有点说不下去。

她心里很明白皇上是贤妃找来的,但他肯来就证明是站在我一边的,若她再说什么借口硬是要处罚,只怕皇上会不高兴。

当一个后妃在失宠的时候什么也不会怕,怕的就是皇上心中的自己会不会变得更低地位。

“晴乐是从大韦国来的,也许他们那边的礼仪跟我们有所不同,皇后何必这么执意呢?”皇上嘻笑,若无其事的伸手示意:“晴乐,起来吧!”

“谢皇上。”乖巧的微笑,我伸手在凝霜的扶持下站起。

人才站直,脚下一软,竟然差点又跪到地上。

“小心。”惊呼的是太子,他急急的伸手想要扶我。

可最后我却是落到站在我旁边的景王怀中。

“谢谢王爷。”依在他的怀中,我低声的道谢,不敢去看太子一眼。

这男人太没分寸了,就算是我曾救过他,此时他怎该在景王的面对表示过多对我的关心呢?

只是忆起他对景王的恨意,我心里却不禁为他而微痛。

三年前,他最爱的女人让给了景王,却得不到好的下场。

三年后的现在,他说爱我,而我却偏偏就是景王的妃子,就连出了事,他也没有可以救我的光明正大的身份。

若他对我的爱是真的,那么他是很可怜的。

“父皇,晴儿脸色不是很好,像是很累了,若没有别的事,儿臣想先带她回王府休息。”景王一手抱着我的腰肢,看向面前的皇上恭敬的道。

“好,就回去休息好吧!太医说过晴乐的伤要慢慢的康复,刚才跪那么久的确不宜,皇后还真是失策了。”也许是因为景王此时对我表现的关心超出皇上意料的,他脸上明显顿了一下,才换上高兴的笑。

也许,他是乐见这样的。

“谢父皇。”装出懦弱的笑,我微微的朝皇上点了点头。

“那儿臣先带晴儿离开了。”景王也朝他重复的点了一次头,才抱着我的腰,扶着我离开这永慈宫。

一步步的挪动脚步,当血液顺畅以后,我已经不再觉得双脚无力了,离开永慈宫的宫门后,便推开他的手,高傲的抬头走着。

“谢王爷前来救晴乐,晴乐真是感激万分。”

“你这是感激的样子吗?”他讽刺,也并没有坚持伸手来扶我。

“晴乐只是以为已经离开了永慈宫,王爷不必再演戏。”抬头呼了口气,伸手抚上已不见痛的脸,我却感到沉沉的压力。

皇后知道我与太子相约的事便这么生气了,可以看出若我跟太子之间真有什么,那会对他的影响有多重。

我不想伤害那个痴情的男人。

“你认为本王远从景王府来到这永慈宫为的就只是演戏?”景王拉住了我的手,将我扯进他的怀中,冷冷的问。

他的双眸中带着微愠,看来是生气我刚刚的话。

“晴乐累了。”对上他不悦的视线,我无力的道。

松开我,他无趣的开口:“王府的马车就在南宫门外,我们过去吧!”

“是。”淡淡的应,我尾随着他的脚步而去。

今天皇后找我的事也不过是一个开始,接下来,我不知还有多少我不能控制的事。

太子对我的爱,像是那么的真实,但与那香染比,我却觉得在他的眼前,我不算是什么了。

这份爱,我无力触摸,也不想触摸。我怕真如皇后所说的,因为我会毁了太子好不容易争夺回来的太子之位。

但刚刚的事让我更怕了,太子对我的关切相信不只有我跟皇后看到的,景王也一定看到,可是他不提起,是因为他心里早便有着算计,还是为什么要装着不知道呢?

也不知他是否知道我的疲累,脚步走得很慢,我们静静的跟随在后,走了许久,终于到了南宫门外。

坐上马车,在这两个人的空间里,他不管我的意愿,坐到了我的旁边。

马车起行的时候,他的手自然的搭上我的肩。

“你的脸是她打的吗?”他伸手转过我的脸,轻柔的问。

抚上已不知痛的脸,在他的注视下,我凝起眉,问:“看到吗?”

“很红,有点肿,再笨的人也会看到是被打的。”他的手轻轻的在我的脸上抚摸着,那么的轻像是万般不舍。

这个男人,深情的时候那眼神真是很迷人。

别开眼,我不看他的眼,不想沉沦在那不知真假的甜言中。

“这个仇,本王会帮你向皇后讨回来的。”他轻轻的呼,竟然在那片红肿处用舌头滑过。

“喂,你很恶心。”伸手要推开他,感觉到脸上湿湿的,我不悦的皱紧了眉。

“这是爱的表现。”

他,竟然得意的大笑。

看着他那像孩子一般的狂笑,我沉着一张脸,不悦的伸手要擦去脸上属于他的,把他说得若不其事的爱字删掉不听。

“晴儿,这样的你还真可爱。”他笑着不止,倒像是看着很乐。

若不是因为他身上到处是伤,我还真的恨不得一掌打过去让他闭嘴。

“王爷的心情还真好。”不看他,我依在马车上,缓慢的闭上眼。

太子刚才关爱的目光闪过脑海,我只能在心底暗叹。

“晴儿,那个妖女为什么要叫你进宫来?她又为什么要针对你?”笑够了,他才懒懒的问。

闭着眼的我因他的问话而呆呆的睁开眼。

原来,他还是会问起的。

“因为王爷是她不喜欢的人,所以晴乐跟着受罪。”我答,当然不会说出真话。

在他的面前,我似乎习惯用一些明显虚假的话来当借口。

“她若是因为你是景王妃而针对你,早在两个多月前就可以这么做了,不必等到现在。”很显然,这男人不信。

然而他不信也不代表我就会说真话的。

“那是因为两个多月前,王爷毁了晴乐的声誉,要休掉晴乐这个妃子。当时的她当然没有兴趣以对付一个不得王爷在意的女人,最近王爷两次陪晴乐出海,又在景王府的人面前承认晴乐这个妃子,她心里当然有点计较,以为王爷开始在意晴乐来了。”我答得理所当然,没有半点停顿。

会说慌的人,说慌话的时候就是能睁着眼不用深思便可以随口答。

“这么说,还是本王对你的好意害了你。”他轻笑,伸出手硬要将我拉进他的怀中。

无奈的瞪他,我想要争扎开脱。

“痛。”他痛苦的低唤。

不知是真假,我还是停下争扎的动作,只好任他抱着。

刚刚是他救我的,就由他一次吧!

只是,我已算不清楚自己已经由着他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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