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当年十里红妆
第二章当年十里红妆
“大小姐，老夫人请你过去叙话。”聚福堂的小丫鬟恭敬的道。
“你告诉祖母，我随后就来”。此时不施粉黛，一身素雅窈窕的季瑶池转过身一笑，姿貌玉洁、韶颜稚齿，唇色不点而朱，冰肌雪肤配上一身白色绣着蝶纹的云罗锦，随意的将头发束往后面，只是用了鹅黄色的珍珠头花，小丫头一时看呆了心里仰赞：谁都知道二小姐是京城第一美人，殊不知大小姐的美貌更甚之。小丫头自知失礼连忙告退。
院外榕树上的某邪魅妖孽男子嘴角噙着笑：“熙，我说了你未来娘子肯定是深藏不露，美貌赛过季二小姐吧？上次在市集遇到，要不要查一下季小姐，我就知道这珍珠是被相府蒙上了一层灰了，我看似不简单呢。”说完还貌似懊恼的啧啧两声。
被称熙的酷俊男子，眼里的动容一晃而过，好像从没有过任何反应：“墨倾城，回去吧，希望她可以胜任熙王妃的角色甚至不止。”并没有答复是否查季瑶池的话。
没错来人就是贺兰云熙，墨倾城乃江湖上第一山庄的庄主，天下首富。但是这只是明面上的，暗地还是人见人怕的魔头黑夜崖的魔尊。
黑夜崖主营情报，保镖的杀手组织，暗庄铺满四国，当然里面更为让人闻风丧胆来去无踪的一支暗卫“影夜卫”。
季瑶池并没有察觉刚才的一举一动被院外的人看得清清楚楚了，带着雪儿前往季老夫人的聚福堂。
“瑶池见过祖母，祝祖母福寿安康！”虽已将至花甲，人却打扮得雍容华贵，虽早年守寡，但儿子却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位置，季老夫人还是很享受现在的日子的，所以希望自己是长寿有福的，人老最喜人说好话，“瑶池来了，坐吧，来人，上茶。”
“谢过祖母”季瑶池恭敬的微俯了一下身子。
“嗯”看到嫡孙女如此懂礼节，老夫人亦甚是安慰，那个短命的华氏还没来得及教导这个滴女就撒手人寰，老夫人心知华氏的死事有蹊跷，可也没去深究，在她心里她儿子也是有一半靠华氏娘家的关系才位极人臣的，华东阳是世袭三王之一。所以心里也极为排斥。
季瑶池垂眸却恭敬：“孙女不孝让祖母操心了”。
虽然相比几个孙女，季瑶池不是最得她心的，但脸色却十分和蔼的道：“这是咱家的大事，我心里高兴，嫁妆都准备稳妥了吗？”说着往季刘氏看去。
“回老夫人的话，府中准备了三万两置办嫁妆，另外四个庄子，四间铺子，媳妇也拿了三个庄子作为当母亲的一点心意。”季刘氏自认大方无私微笑道。
季老夫人触了一下眉头，这相距华氏的嫁妆是十万八千里啊。当时可是整个京城的热门话题，十里红妆，府里多开了两个库房，如今相必刘氏想扣留不给了，反正留下来也是相府的：“再加四个庄子，两间铺子吧。”
季刘氏站起来恭敬的对老夫人道：“不是媳妇不舍得，只是这几年老爷走关系送礼的多，府里开销也大...要不到时看熙王来的聘礼如何再做打算。”
“混账，岂有拿聘礼当嫁妆的理，让人知道你要咱们相府如何自持。你这个继母也不用在京城的贵妇圈周.旋了。不说华王不愿意，到时连你刘家也不好看。”季老夫人气极道。
“老夫人，媳妇冤枉啊，这些年一直待大小姐如己出，玲儿有的，她都有，何曾苛待过她。何况府里其他的小姐也都到了婚配的年龄了，健儿也长大了。”刘氏悄悄斜眼观察老夫人的神色，一边委屈的滴着硬逼出仅有的一点泪水。
季瑶池心里无奈的笑：这刘氏是真当自己是正室了，侧室转正也是妾，所生的子女也会比嫡生的低一个级别，看季茹玲扭曲的脸色就知道。
老夫人木黑着一张老脸对着刘氏的目光短浅气愤，超儿是相府唯一的公子，是刘氏所生，可还只有十岁的年纪，说到底还是为了玲儿太子的妃位“来人，去书房请相爷过来”。
众人见季丞相的到来一一起身见礼。不惑之年的季丞相看起来只有三十好几，因常年混迹官场，神情看起来很是淡定威严。“母亲传儿子来是何要事。”季丞相坐定后恭敬的望着上位的老夫人。
“你看看瑶池的嫁妆单子吧”说完让丫鬟把礼单交到季丞相手中。季丞相看着手上的嫁妆单子眉头不禁蹦起来，却未言语。刘氏在一旁坐立不安起来，手中的帕子拧得皱皱的。
季瑶池端坐着观察一屋子人的反应态度，心中冷笑。华氏临终前安排把自己的嫁妆都转到了唯一女儿的名下，待女儿出嫁时一并转为女儿的嫁妆。季瑶池心知肚明并不急着辩解。经过三年的调查，已经有眉目了，是刘氏毒害了母亲，既然寄住在这个身体她就有那个义务为温婉善良的华氏母女讨回公道。
“母亲，您看，这是否寒酸了一些，当年瑶池的母亲可是十里红妆，咱们都重建了库房的。不说瑶池是相府嫡女，就是熙王那边可能也...”“哼”季丞相话还没说完，老夫人就怒视了一眼刘氏，刘氏当即委屈不比的跪下“老爷，这些年咱们走关系打点用了大部分银子，而且妾身身为主母管理整个内府，一家大小那么多人都是一笔很大的开销的。”
季丞相听后觉得这对一个弱女子也确实不容易，当即脸色暖了一份，安慰到：“这些年你受委屈了，赶快起来，担心身子。”刘氏心想老爷还是心疼她的，起身坐到丈夫身边。
季瑶池一看这情景估计不下狠药是不行了，不是她看中那些身为之物，这些年自己在外面创立了一些生意与势力就足够在这个时代无忧无虑几辈子。想想记忆中的原主与华氏所受的苦，季瑶池心里就不好受，势必要讨回公道。
“夫人，咱们家的铺子，庄子收成都正常吧”，季瑶池淡然一笑道。刘氏一听，猛然一怔，心里立即盘算起来，季瑶池从来没问过家族生意的事情，就是老夫人与老爷也都放心她，一直没有出现过什么大的事端，看了一眼同时也望向她的老夫人与季丞相：“禀老夫人，老爷，这两年的铺子有九间在亏损，就是东面那边的三间生意最近也渐渐不好了。庄子种的瓜果蔬菜收成倒是好一些，就是害虫多了，已经安排下去处理了。”刘氏说完瞟了一下大家的态度，不敢做声响。
季丞相身在官场，当然听出了刘氏言语中的一些弊端，但没有揭穿。老夫人听说也叹了一声：“老了，都不知道你们年轻人怎么打理的这些事物。”刘氏听老夫人这样说，当即紧张起来却不敢出声。
季瑶池看大家的神情，想必自己要把立场摆定了：“母亲当年陪嫁的铺子有十二间，位于京城人杰地灵百业兴旺最繁华的东面与西面。前几天我才去看了，客流良好，如何不盈利。父亲的10间铺子虽然位置偏了一些，也不至于亏损。至于庄子，奶娘也是刚从里面要了些瓜果回来还直称赞园丁管理得好。夫人，你这是为哪般？”刘氏为了娘家父兄升官打点关系，可没少在相府拿银子。
刘氏没想到季瑶池没怎么出门却了解得这么透彻，心里狠狠的骂，小贱人，当年就应该把你们母女一起毒死了省心。咬了咬唇委屈道：“老爷，妾身全心全意为了老爷为了相府啊，可不敢有私心，请老爷老夫人明鉴。”说完拿了帕子委屈的擦了擦眼泪。
季丞相无奈之下，为难的看了一下季瑶池，深知华氏的嫁妆是转给她的，也不好说什么。老夫人却开口了，“再加四个庄子，四间铺子，二十万银子。咱们不能委屈了瑶池丫头。”老夫人也知道华氏的嫁妆有多丰厚，这些年从华氏私人库房拿出来的摆件也都不少，都是上档次的精品。华王为了独女真是舍得。
刘氏听了老夫人的安排随即不顾形象喊了出来：“超儿跟玲儿她们怎么办好啊，超儿的就不说了，是咱们府里唯一的嫡子，但是小姐们的嫁妆也不能少啊。”老夫人也矛盾了。
季瑶池一看这情形云淡风轻的浅笑道：“府里的嫁妆可以不安排了就留给弟弟妹妹们吧，但是母亲的嫁妆我要全数带走，这是母亲临终前嘱咐的。”自古以来母亲的嫁妆都会留给子女婚配时使用，华氏只有季瑶池一个女儿，所以季瑶池才有这一说。
看来老夫人跟刘氏是想死扣母亲的嫁妆不放了，老夫人才加了铺子庄子，只是刘氏真的是蠢，才导致这样的效果。
众人听到前半句的时候都好像见到了雨后彩虹，可后半句却让人无法接受了，想想自从华氏逝后华王府就再不曾对相府有任何帮给了，确实好多都拿去打点关系，刘氏也拿了好多给娘家。自己跟女儿也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为了女儿能嫁给太子，可是请了京城最有名的夫子，不然怎么会有才女的称号。
老夫人恨恨的盯着刘氏：“既然如此也是应当，你就把嫁妆重写吧。”
“不劳烦夫人了，这是母亲的嫁妆单子，舅母前几天派人拿过来的，咱们府里库房也有记载，夫人就按照这个单子，半个月内都搬到我院子。”说完恭敬的拜别了老夫人与季丞相，往自己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