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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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你说的,价钱任我开。.”说完这句,他嘴角扬起一抹笑,双目炯炯地望着仅存的三个刺客。

“我虽非君子,但也一诺千金。”皇甫怜波好不容易抱住了他的颈项,这才免了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惨样。

与其回宫被禁足,过着镇日臆测不知谁要害她,过着草木皆兵的日子,她倒不如放手一博,先逃出去,将事情查了个水落石出再作打算。

“那就好!”姬耀天闻言颔首。

只见他即使负了一个皇甫怜波,却依然灵活,迅速解决了最后一个黑衣人,可他打算离开之际,窗外竟然窜进了更多的黑衣人。

那幕后主使者显然是铁了心想要十二公主的小命。

姬耀天唇一抿,知道这回的黑衣人只怕比方才那些还要有准备,不但手持刀剑,还肩背强弩,看起来比方才那几个大意丧命的刺客棘手多了。

就在姬耀天心中盘算着要如何杀出一条生路时,皇甫怜波在这个时候俯身在他耳际说道:“再撑一会儿,楼下怕是已经听见动静,不一会帮手就来了,你只需保留体力,等会趁乱带着我远走高飞即可!”

皇甫怜波的脑袋瓜子也是有用的,虽然心中惊惧万分,却没有自乱阵脚,反而冷静提醒。

见她开口不是发出那种鸡猫子鬼叫的尖叫声,姬耀天不由得对她另眼相看。

要知道,别说是养在深宫的公主,这样血淋淋的场面若换成一般人见着,难免也要惊呼几声,严重者晕过去也有可能,没想到她不仅镇定的很,还能出声提醒他。

顿时,姬耀天对于皇甫怜波的印象有些许改观。

“那你抓紧了,等会若是掉了下去,我可不管。”

对于皇甫怜波的提点,姬耀天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而情况也真如皇甫怜波所说,楼下的官兵们终于意识到楼上那不同平常的响动,开始往上奔来。

经过方才那番打斗,皇甫怜波的厢房早已残破不堪,不但窗子被砸烂,桌子少了一条腿,就连地上也布满茶杯的碎片。.

官兵一上来便见一名男子背着一个女人,正和几个黑衣人僵持着。

望着眼前的景况,他们却傻了,在不确定那女人是否为贵人之际,压根不敢轻举妄动。

倒是那些黑衣人瞧着四周的官兵,登时眯了眯眼,几个人眼神交流一阵,竟有志一同地在转瞬之间弃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强弩,并搭箭上弓,瞄准皇甫怜波。

姬耀天意识到不对,想来那些黑衣人不完成任务绝不会离开,于是不再犹豫,倏地踩着跪异的步伐,教黑衣人措手不及,顺势要跃窗而出。

但有个黑衣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射出了箭矢,那箭瞄准的正是皇甫怜波的后背心。

若非姬耀天的眼角余光瞄见不对,快速往左偏了偏,只怕那一箭已将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她变成死人。

“唔!”

只是尽管有那一偏,可那箭还是射中了皇甫怜波的臂膀。

那猛然而至的劲道加上耳边传来皇甫怜波的一句闷哼,姬耀天便知道她十之八九受了伤。

他的速度减缓,心中不无犹豫,要是他现在带着她走,到时她若死了,那他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快走,再不走就真走不了了!”

犹豫只是片刻,随着耳边传来皇甫怜波的迭声催促,姬耀天心一横,再次运劲,以疾如风的速度往前飞窜。

“怜儿——”姬耀天速度很快,可皇甫怜波却没错漏皇太子皇甫威双手撑着窗,撕心裂肺的一吼。

是太子哥哥……

肩上的痛楚加剧,原本还能勉强维持心神的皇甫怜波蓦地热泪盈眶。

想起方才黑衣人的冰冷杀意,皇甫怜波紧咬着唇,不让任何一丝的脆弱再从她的口中逸出。

一阵阵的暖意不断从姬耀天宽阔的背脊送往她的身躯,皇甫怜波终于支持不住,意识逐渐飘远……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恍惚中,她彷佛梦见了自己小的时候,因为不耐被拘着听女诫,总是不时就耍赖撒泼,跟着太子哥哥的屁股后头跑。

尽管女官在后头拚了命的拦阻,可是太子哥哥总会回过头来,怒瞪想要强抱走她的女官一眼,然后就牵着她往静思斋去,就算父皇交代的功课再多,他还是任由她淘气,陪着她玩到心满意足,让人领了下去,这才挑灯苦读,完成父皇交代的功课。

还有二皇兄,总是会在外头找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哄着她开心,宫里的宫女都在私底下议论着,只怕有一天若是她想要天上的月儿,二皇兄也会想办法让人摘下来给她。

还有三皇兄和四皇兄,每一个都待她如珍宝,若她不小心做错事让父皇斥责,每个皇兄都会站出来替她挡罚。

突然间,眼前那些欢乐的景象倏地消失,留下的是一片黑暗,而向来怕黑的她,一见黑压压的一片,心头一惊,猛地睁开眼。

望着眼前这陌生的地方,虽然布置的不如她的寝宫那样富丽堂皇,可那一份朴实无华,倒教人的心绪能在转瞬之间宁静下来。

“小姐,你终于醒了!”

皇甫怜波才睁眼,还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见一个身着粗布衣裳,俏生生的小丫鬟恭恭敬敬地上前来,还准备了梳洗用具,打算伺候她净脸。

“你是……”

“小姐,奴婢名叫冬书,是爷派来伺候你的。”

嘴里介绍着自己,冬书边将手上的东西往旁边的几案一摆,然后双膝一弯,就向皇甫怜波磕了一个头。

“起来吧!”身为公主,从小身边的宫女不少,对于这种认主子的规矩很是娴熟,一等冬书磕完了头,便挥手让她起来。

“告诉我,这里是哪儿?”

那日她被姬耀天背在背上逃了出来,一开始还能保持清醒,可是随着伤口不断流出的血愈多,她便昏了过去,逃出客栈后的事她都不知,连忙探问。

“小姐,这儿是咱们爷位在山衡的一处宅院,打那日爷将您带回来后,您已经昏了两天了。”

她这几天一直不安心,虽然大夫一再保证小姐的伤势看起来惊人,但只要静静休养几日便能痊愈,可是瞧着她一直昏睡不醒,她有几次都忍不住伸手探着小姐的鼻端,以确定人还有气。

“两天了?”

山衡是位在京城西南方的一个小镇,一听自己已经不在京城,皇甫怜波的心也微微安了些。

虽然她知道躲在这儿迟早还是会被宫里头的人找着,但既然她能在这里安睡两日,显然她在危急中赖上的人还是有点能耐的。

他有一身不弱的武功,再加上能将她藏起,这个男人真是不简单。

浑身有些乏力的她,在冬书的帮助下慢慢坐了起来,不经意牵动了臂上的伤口,她也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冬书,同我说说你家爷吧!”

“我家爷姓姬。”

嗯,至少知道他姓姬了。

皇甫怜波颔首,正等着冬书说更多,便见冬书抬手搔了搔自己的脸颊,一脸尴尬。

“怎么?你家的爷,你只知道这一点?”

“小姐,这府里的下人只有守门的陈伯,他是个哑子,还有一个煮饭的张婶,是个聋子,而奴婢也才被爷买进来两天,所以……”

听完冬书的解释,皇甫怜波恍然大悟,原来不是冬书想要有所隐瞒,而是姬府里头人口简单得过分,一个聋子加一个哑子,自然不会告诉她府内的事,难怪除了知道姓姬之外便一无所知。

这个男人也真够神秘了!

而她也没好到哪去,除了知道他姓姬、死爱钱、拥有一身好功夫之外,其余的她全都不知。

她都不晓得自己胆子怎么就那么大,竟然连着被他勒索了两回后,还敢跟着完全不知道底细的他溜了。皇甫怜波忍不住佩服起自己的大胆。

“若是想知道我的事,不妨直接问我。”就在她哑然失笑的同时,一记低沉的嗓音从门口传了进来。

皇甫怜波猛地抬头,便见姬耀天姿态潇洒地斜倚着门,一点都没有以前见过的男人那种彬彬有礼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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