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话 梦魇

夜，宁静如水，悄无声息……

“贝尔……你到底是什么啊……”路西法躺在他华丽的大床上，喃喃自语。

——他就是觉得贝尔不是“光明与黑暗的结合”。

但是……他是光明，撒旦是黑暗，贝尔同他们一块儿诞生，没有理由不是啊……或者……

“既不是光明！也不是黑暗！！！”路西法从床上猛然坐起来，继而又抑郁了，“既不是光明又不是黑暗，那还能是什么……切……还以为什么重大发现……”

“不是光明亦不是黑暗……”路西法重新躺下，猛然，一个想法凭空在他脑海之中闪过。

——贝尔真的与他们同时诞生吗？

但是，路西法立即摇摇头，仿佛想甩开这个“愚蠢”的念头——这怎么可能……

贝尔这么强，跟他可以相媲美了……这不是一个正常的凡间的生物所具有的，只有他们——在天地间诞生的，类似于“神”一样的存在的他们，才会拥有的力量。

——贝尔应该是他们的“亲人”吧。

应该……

路西法越想越觉得头疼，最后竟然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也不知是劳累，还是什么……

“蕾西……”

“我会守护着你的……直到世界的枯萎……”

“我会让你的平静持续下去……等着我……”

——那个白色的身影不正是自己？

路西法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我不记得有什么“蕾西”啊……

……不！

——那不是我！

路西法靠近了尸体堆成的“山”上，与他面对面。

“你是谁？”路西法问道。

他笑了，温柔地摸着路西法的脑袋：“交给你了……”

“什么交给我了……”路西法竟然没有反抗他放在他头上的手，反而觉得异常熟悉。

对方倒下的一瞬间场景又变化了。

茫茫的花海中，路西法望向远处。

突然，他发现视野中凭空出现了一抹身影……

“啊……是你啊……你终于来了……”那个女孩几乎垂到地上的银色长发随风飞扬起来，使她的身影更加模糊，她虚无飘渺的声音传入路西法的耳中。

“你是谁……”路西法颤抖着声音，眼角竟然不由自主的滑落泪水。

“我……是……”

风，打散了她的声音，路西法无论怎么向她的方向追去，却无论如何都保持着那样远的距离。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啊！！！”路西法大叫一声，精疲力竭，跪在了地上。

“不。”一双手从他的身后搂住了她的腰际，“你会想起来的……我是谁……‘我们’的力量啊……”

“我们的力量？”路西法大吃一惊，琢磨着这句意义不明、完全不通顺的话。

再缓过神，眼前是一片黑暗……

黑暗中，一只发着微光手伸出来，指向他的身后：“忘记吧……那里才是你的归宿……”

路西法往身后望去——有一处小光点。

“去吧……莫要再回忆……莫要再归来……”

路西法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光源处移去……

“啊啊啊啊啊啊！！！！”路西法从床上猛然坐起，拭去满头的淋漓大汗，捂着心脏狂跳的胸口，吐出一口浊气，望着窗外的阳光明媚，嗤之以鼻道，“糟糕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