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话 拷问

“洗澡洗澡……”贝尔望着窗外晴朗的天空，皱了一下眉头，拉上窗帘。

“是。请您先等待半分钟。”艾伯特消失了。

“半分钟到了。”贝尔看着艾伯特消失，然后也一块儿消失了。

“只过了半秒钟哦。主人。”艾伯特笑着，“您真是心急啊。”

“半秒？明明已经半分钟了。”贝尔说，“出去吧。我要换浴袍了。”

“是。主人。”

“真是用心啊。”贝尔赞叹道——浴池里是牛奶和花瓣，里面还有许多的滋补药材炼成的精油，水面上浮着好几个餐盘，里面盛放着精致的点心和果汁。

“当然，这是仆人应尽的职责。谢谢您的夸奖。”艾伯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贝尔闭上眼睛，清晰地感受到心脏有节奏地缓缓跳动着，却让贝尔感到压抑——仿佛心脏不是自己的，而是自己在以一个单独个体为单位地跳动，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好空洞。

贝尔猛地睁开双眼，然后摇摇头，心想：我怎么会有这种无厘头的想法……

“吸血鬼的心脏也是会跳动的，只不过偶尔会骤停罢了，这也是吸血鬼的长寿奥秘之一。”门外传来艾伯特的声音。

“那——我是什么呢？”

“时间不早了，您快点儿吧。”艾伯特随意地岔开话题。

——贝尔至今为止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

“对了，差点忘记卡姆了！”贝尔突然想起来。

贝尔嘴上这么说，但是实际上却慢悠悠地泡了许久，再慢悠悠地挑选了半天衣服，接着又慢悠悠地穿上衣服，然后慢悠悠地走到关押卡姆的地方。

终于，拷问在傍晚开始了……

——真是“神速”啊！

“你要把我怎样！？杀了我？这可是大罪！！！你……”

“艾伯特……把他的嘴缝起来。”贝尔说。

“不要啊！！！我这把老骨头……呜呜呜……”卡姆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的嘴巴被封上了。

贝尔喝着茶，以俯视的姿态看着他：“打探点儿消息，怎样？”

“唔？”他的眼中闪烁着光芒。

“美女、金钱、权利、复仇……”贝尔将手指一根一根竖起来，直到张开两个手掌，放在他眼前，“任何东西，随便你……只要我可以做到。”

见他有些心动了，贝尔指着变成她原来的模样的艾伯特说：“甚至可以把她给你当徒弟，用来跟某些个老不死的家伙炫耀……”

他一愣，脸上布满了不可思议，然后他的脸上渐渐出现了一种恶心的笑容——谄媚的笑：“哎嘿嘿嘿……这、这真的可以吗！？真、真的！？我……哎呀……真是太感谢你了啊……那个……哦！对了！你……啊……不……您想要什么消息？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不论是教皇的二十四房小妾的真实身份，还是各位大臣的特殊癖好，还是王公贵族们的日常生活，还是……啊哟！！！”

——贝尔手中的扇子准确无误地砸中了他的脑袋，心想；他究竟是多想要跟某些个老不死炫耀自己的徒弟啊……连国家都可以出卖……哎……

“艾伯特，你来审吧，没想到他是小道消息派的……杀了。”贝尔无语了，她跳下如同王座一般的高高的沙发，走回自己的房间。

贝尔走远了，艾伯特脸上的笑容毫无征兆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阴冷的面无表情，甚至连周围的空气都随着艾伯特的冰冷气场冷了下来，似乎要凝固一般。

“你敢告诉主人任何关于你的那位‘故友’的事情，你就完了。”

“是……是……”颤抖的声音，带着无边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