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做一个男人该做的事,保护我的女人。.”他撤过俊脸,唇角微勾,眼中的锐气己被慵懒取代。
“这些……全是艾德格教给你的?”她想起从社交圈听来的那些传闻,完全无法与眼前这个男人联想在一块儿。
人们总说黎湛性情太过温和宽厚,一点也不像是黎家男人该有的作风,跟那些一个个充满侵略性的黎家男人摆在一起,简直就是只温驯的家猫。
可看看方才的他,哪一点与温和这个词能沾上边?宽厚?他甚至威胁要让约翰走投无路自行了断!
黎湛笑笑睐她一眼。“你对艾德格的了解又有多深?”
“我……”她语塞,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一时脑袋空白如纸。
“我知道你够勇敢,你能够独自挺身面对,但是我不要你这么累。”停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他抬手抚摸她的脸颊,眼中的怜惜触动她每一根神经。
她的眼眶发涩,张了张嘴却发现有些哽咽。她从没想过,有一个男人会对她说这种话,她一直以为自己勇敢得不需要任何男人的抚慰。
这个男人打破了她自以为是的原则。
“艾蒙,我……谢谢你。”她眨眨眼,不让泪水落下,然而当他的手指拂过眼角,己拭去一片湿痕。
“亲爱的,这是我的荣幸。”大手捧住她柔软的颊,他倾身吻住她闭上的眼,然后是泛红的鼻尖,最后才万般珍宠的吻住那两片软唇。
第5章(1)
每半年一次的团聚聚会,几乎所有黎家在美国的家族成员都会出席,发起人是一位年事己高的姑妈,目的是为了维系感情,演变到最后,却成了制式化的交流餐会,大家来此各取所需。
“喔,艾蒙,你身旁这位美丽的淑女是谁?”
一个身穿花色长礼服的女人迎向黎湛与孟颖臻,虽然是一头白发,但是她的皮肤却光滑紧致,目光锐亮得像探照灯,从孟颖臻头部一路往下扫描,然后又回到她浅笑盈盈的脸上。
“珍妮姑妈,容我向你介绍,这位是洁丝·艾尔卡特。.”黎湛执起姑妈的手,在戴着丝质长手套的手背落下一吻。
风度翩翩的气质逗得珍妮呵呵直笑。
“艾尔卡特?是那个约翰·艾尔卡特的女儿吗?”纽约三十年前最知名的上流交际花可不是白当的,即使己经过起退休生活,可不代表珍妮巳经脱离这个圈子。
“正确说来,是继女。”孟颖臻倾身,在珍妮的脸颊印上礼貌性一吻。
“我感觉到浓浓的爱的气息。年轻人,你们在谈恋爱吗?”珍妮扬起红唇,笑睐他们两人,口吻仁慈而温和,眼神却不是那么回事,充满了好奇与刺探。
“给我们一点空间好吗?我想洁丝还没做好被众人拷问的心理准备,我不想吓跑她。”黎湛戏诸的耸了耸肩,搭在孟颖臻腰上的大手夸张地收紧。
“噢艾蒙,别担心,没有一个女人舍得离开你。”珍妮的手在黎湛的胸膛按了两下,对孟颖臻眨眨眼。“相反地,女人才应该担心你这个英俊的恶魔会离开她们。”
孟颖臻下意识望向身旁的男人,他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圆滑又风趣,而且言之有物。他是念法律的,但是不像许多律师那样油腔滑调,也不会动不动就卖弄法律知识。
终于,她全心全意,打从内心深处接受了他。他们成了上流社会茶余饭后最新的热门话——一对地位不相衬的新情侣。
不躲不闪,不给众人缓冲时间,黎湛经常带她出席各大公开诚,以最直接的方式向世人昭告他们在一起。
他的直接果断,总是令人出乎意料。她时常在想,她从前见过的那个黎湛,本来就是这模样吗?为何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真是太好了。”黎湛调侃的笑嗓,拉回了心神远扬的她。
“原本我以为你会紧张得发抖,神经质地左右张望,或是不断确认你的发型与服装,结果你适应得很好,还有心情发呆。”
如果不是其他人正注视着他们,孟颖臻一定会送他白眼。“我没有发呆,我只是在思考。”
“思考什么?”他俯近她的耳畔,嗓音酵浓的低语。她的颈肩很香,他仔细嗅闻,发现是香茅的气味。
热浪从被他鼻尖摩擦过的部位,一路往上蔓延,她能闻见他的古龙水香味,还有浓厚的男性体热,他这是在诱惑她吗?
“我在思考关于你的问题。”她瞠着眸心,纤背堪直,努力保持若无其事的轻松状态,尽管非常困难。
“关于我?!”他的手指轻轻滑过线条圆润的肩头,在她耳畔吸吐,气息像一张网罩住了她。
看她全身寒毛直竖,白皙的肌肤冒出一颗颗小疙瘩,脸颊浮现不同于彩妆品所呈现的红晕,黎湛的嘴角满意地挑高。
他挖掘出她不同于生气时的美丽,当她紧张或不知所措时,她的反应会变得笨拙迟钝,伶牙俐齿也跟着当机,偶尔还会因为说错话而咬到舌头。
比起生气瞪人的美丽,这样的她,笨拙得很可爱。他承认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他老是喜欢惹怒她,或者捉弄她。
“我在想,你本来就是这副德性?为什么我以前从来不晓得?”
“不然从前你知道的那个我,是什么德性?”
“嗯……温和,宽厚,有爱心,没有攻击性。”
她努力忽略在颈肩游走的手指,那粗糙的茧在柔嫩的肌肤上轻刮,她身子反射性的轻颤,体内有股热流在流窜。
他低下头,双手轻轻拢住她纤细的颈部,从外人眼中看来像是在帮她调整那条珍珠项链,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他在跟她调情,而且丝毫不介意在众人面前。事实上与他相处下来,她发现他看似进退有据,行事精明内敛,私下根本是为所欲为,只将自己的喜好当作准则。
“你的形容让我觉得自己是被驯养的小白兔。”黎湛闷声发笑,呼吸喷洒在她的后颈,带来温热的潮湿感。
“可是你并不是。”孟颖臻讨厌他这样,明知道她害怕在这种诚出糗,所以她总是十分紧绷,偏偏他就爱故意闹好。
“对,我不是。我是无法被驯养的,你得弄清楚这一点。”
“在我印象中的你,似乎不该是你现在的样子。”
黎湛半敛的阵光转为深沉,鼻息略重地问:“那很好,我希望你只记得我现在的模样。”
“为什么?你不喜欢从前的自己吗?是因为艾德格的缘故?!”她试探性地问道:“为什么你从来不提起你哥?”
明显感觉到身后的呼吸声加重,那双爱抚着颈肩的粗砺手掌骤然抽走,孟颖臻愣了一下,等待片刻却什么也等不到,她才转过身。
只见黎湛己经去而复返,取了两杯金色香槟走回她身旁,态度泰然,嘴角还噙着一抹惬意的笑,仿佛刚才她感觉到的那抹异状,只是她的幻觉或想像。
“几个叔伯在那头,我过去打声招呼,你想一起来吗?!”薄唇抵上杯沿,他笑睐一脸茫然的她。
她接过香槟,双手合执细长的杯脚,看着黎湛翩然走远的高大背影发起愣来。
难道他们兄弟俩存在着某些心结?除了那一回在温莎镇巧遇,黎湛总是刻意避谈他兄长的话题,她纳闷也不解,偏又找不到机会弄清。
就她所知,黎之浚与黎湛兄弟情深,两人个性堪称互补,一外放一内敛,一强势一温和。
做为老早之前便被认定,最有可能继承父亲与叔伯事业的人选,黎之浚的锋芒一向强过另外几个堂兄弟,甚至连亲弟弟也比不上。
黎之浚的存在感太强烈,以至于黎湛经常被隐盖在兄长的锋芒底下,外界对他的评价不多,大多是谦逊温和这一类的赞美。
可如今看来,那些评语与她认识的这个黎湛,有一段挺大的差距,究竟是那些传闻有误,或是他变了?
“别紧张,他不会跑掉。”
一声笑诸中断了她的思考,孟颖臻撇首一看,珍妮姑妈微笑走来,单手拢上她肩膀,精明的眼神藏不酌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