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从来都没有想过

也许就连她也觉得自己很可悲吧,这些年来,为了一个男人,她一直躲在这里不肯出去,也不知道是为了缅怀,还是为了怀念。.

四年了,时间不短了,从她认识他到现在,整整四年了,她他从一个陌生的男人,刻画进了她的心里,这些年来,她没有下少功夫。

只是现在……一切都快要来不及了不是吗?

国内。

全是白色的病房里,凄惨惨的白月光人照在发了昏黄的墙面上,折射出渗人的寒凉之意来,而房间里的人,好像早已经习惯了这些一样,只是呆呆的看着,一句话都不说,任何事情现在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片空物。

脑子里回想着的,还是以前的种种,跟慕容瑾的种种,跟宋十一的种种,如果当初,她不是心软将宋十一放走了,那么现在,哪里还有她嚣张的份儿。

事情没有那么容易结束,她受了多少苦,就算是秦逸川,她因为她而跟慕容瑾对着干了,可是后果是什么?

不过是被他整治的更惨罢了,这世上还有可以震得住他的人吗?

除了宋十一,恐怕也没有了吧,他那么爱她,怎么可能舍得伤她分毫。

既然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那么便由她来做吧,反正从一开始,她对于她,便没有任何感情的,不是吗?

“秦思绒,现在上床睡觉。”护士巡房过来,看到屋子里的病人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眉头皱的老高,语气也是不耐,顺口就抱怨了几句:“平时就看你不乖,一天到晚的老是逃着吃药打针,就没见过你这么折腾人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电筒的光亮冲着秦思绒的脸上就照了过去,嘴里不断的催促着:“赶紧回你的位置睡觉,否则我就让护卫过来请你去睡觉了。”

护卫,顾名思义便是这个医院里的强壮的男人,说是护卫,其实就是一些折磨人的禽兽罢了。

他们对待病人一点儿也不温柔,都像是别人欠他们二五八万似的,只要一个不听话,别说是骂了,打都是轻的,所以有些病人死活不愿意待在这里,宁愿死在外面也不想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便是他们怎么可能让他们出去,整天看得死死的,就算是一只苍蝇也没有办法出去。

不过秦思绒不同,她的情况不一样,她进这里面,只是为了躲过慕容瑾的报复罢了,她不在乎在什么样的环境之下,只要她的命还在,只要她还在这里,那么一切,都还有改变的可能。

慕容瑾,她怎么可能会放过他,怎么可能会放任他让他去与宋十一亲亲我我,而她在这里看着满面的白墙发呆?

呵呵……

不,不可能。.

“想什么呢?我说的话不听了是吧,看来你非得再挨一针是不是?”护士的声音夹杂了狠意传了进来,秦思绒想上前去将她的脖子拧下来,但是现在她得听命于她

最起码今天晚上,她还出不去。

明天……明天,只要她出去,那么慕容瑾和宋十一的好日子就结束了。

看着秦思绒慢吞吞的从椅子上躺回了床上,还有她脸上那麻木的笑容,护士阴森森的笑了:“死人……”

在这里的人,她们从来都不将他们当人看,在她们看来,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精神不正常的,至少在这里,他们是活不长的。

再用手电筒的强光狠狠的打了几次过去,护士终于离开了。

等她走了之后,本来安静的躺在床上的宋十一,一下子将眼睛给睁开了,她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白惨惨的花,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

在她的心底,早已没有了温柔与爱情,剩下的全部都是冷漠与残酷,这些都是慕容瑾造就的,是他的抛弃,激发了她体内的那些残酷的因子,正是因为他,才会让她改变,让她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唯一的一个信念,便是她要让慕容瑾不得好死。

心中慢慢的计划着明天的事情,夜深了,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窗外的月光还是那么冷,好像比从前更低了几个温度,但是她感觉不到了,唯一能温暖她的人,早已抛弃了她,那么她现在生活在刀山还是火海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同样的夜,坐在窗边独饮的还有一个姜梦琪,她坐在阳台边,手边摆放着一瓶红酒,还有一个酒杯,可以看得出来,酒瓶已经空下去了半个,她的脸已经酡红一片,但是她依然一杯一杯的喝着,好像不会醉一般……

手机屏幕在地毯上发出幽幽的光,趁着清冷的月光,好像是在嘲笑着她的痴情与无奈。

是呵,她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不是吗?就连月亮都在嘲笑她不是吗?

“呵呵,”姜梦琪举起手中的酒杯,朝着窗外的月光挥了挥,然后仰起头,一口便吞了下去。

只是顺着她吞下去的红酒里,又掺夹了她内心里多少的眼泪呢?

天知道她有多爱苏睿臣,从六年前开始,她便将自己的心给了他,可是现在呢?他不见了。

跟着那个女人一起……不见了。

这么久了,他从来都没有给她来过电话,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她好慌,去了他的家里,公寓里,只要见他一面,她就可以安下心来。

她知道的,跟她在一起,他承受了多大的压力,而她也更加的清楚,他对她,根本就不是爱,而只是同情罢了。

一份同情让她得以长久的在他的跟前,她没有意见的,她甚至可以向上天祷告,如果让她失去了孩子便是跟他在一起的代价,那么她愿意。

纵使两个人以后没有孩子,那么她也可以做试管婴儿的,再不济抱养一个回来也可以的,只要他跟她在一起。

可是现在……他不见了。

她哪里也找不到他了,他消失了,从她的世界里。

自己的未婚夫消失了,而她却只能坐在这里喝酒。

窗外的月光越来越冷,而她丝毫没有感觉,只是坐在那里,仿佛是一尊雕像。

恍恍惚惚,她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看到他从走廊的尽头走过来,像是一个自带发光体的王子,他身上的光亮几乎灼伤了她的眼睛,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如何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将他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映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爱上他,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等到她慌乱的弯下了腰,才知道,原来爱情来的时候,真的是无声无息。

她没有办法躲,她的心不受自己的控制。

其实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当初看到那颗子弹躲过来的时候,她下意识去扑过去的同时,身子不自觉得便侧了一下,她知道那是哪里。

她当然也知道,如果她活下来,那么她将面对的是什么。

孩子,一个继承着她与它的爸爸的骨血的小小人儿,她再也不会得到了。

只是……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当医生宣布她再也没有孩子的时候,她是不难过的,相反的,她很高兴。

自小在父母面前长大,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们为了她,可以做这世上的任何事情。

她也预料到了结果,在苏睿臣不知道的地方,她比他预料的更加的了解他。

所以她认定了,只要她身体是残缺,他一定是逃不过自己心里的那一道坎儿,更何况还有自己的父母。

在这一点上,她看清了也认定了他不会撒手不管。

她在扑过去的时候,没有一点儿犹豫,当时在电光石火之间,她便对上天下了一个赌注,如果事情一切进行的很顺利,那么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一定是苏睿臣的妻子,如果她不幸死掉了。

那么就让她带着对他对纯粹的爱去吧。

她多么的自私,多么的幼稚,这一点,让他永远也别醒觉到,就好了,就让她在他的心目中一直保持着那个单纯爱着他的女孩子便好了。

也许他会怀念她,也许他会将她放在心底的某一个位置上,只要那样就够了。

便是这样,将她自身的生命都不顾的人,竟然连一丝一毫都不能打动他吗?

呵呵……苏睿臣啊苏睿臣,你的心,到底是有多硬呢?

今天她给他打电话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没有接,也许是因为他的电话处于信号不好的状态,或许,又是他在忙着照顾谁,又或者,他在干其他的事情。

只是任何一种可能,都让她的心痛得无以复加,明明知道,在他的心目中,她不过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而已。

只是……他连一个形式都不肯给她吗?

哪怕是假意的温柔呢?

如果不是慕容瑾过来找她,告诉他,他跟着他的妻子一起去了法国,大概她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吧。

这样的隐瞒对于她来说,无疑于撕开了她的伤口,将她的伤口就那样暴晒在阳光之下,慕容瑾的目光里满是对她的同情与担忧,她很奇怪那个不近人情的家伙居然会有那样的表情。

但是一瞬间,她便想明白了。

原来,他也是一个受害者。

他的妻子也跟着他一起走了。

法国,那个遥远的国度,那个有着美丽的花海的国度,他去了?可是不是跟她,不是……

“你想要什么?”她看着他,没有一丝温情。

除苏睿臣之外的男人,她都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慕容瑾看着她,晦暗不明的目光里,看不出情绪,只是他盯着她的戒指不移开目光。

她心中一颤,这个戒指就算是苏睿臣为了应付差事而买的,但是必竟是他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她舍不得,也不想……

“你想要这个?”她几乎是一口回绝了他:“不可以,这是我的。”

是她一个人的,这就是苏睿臣的承诺,他给她的未来全部都写在了这个戒指上,她知道的,只要有这个在,他一定会回来的。

就算是他再怎么样的玩闹,他都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更何况,慕容瑾会坐视不理吗?

只是为什么,她这么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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