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委屈:她有去记恨谁吗?

她下意识的回眸,只见陆少卿从病房内走了出来,她脸上阴狠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被一脸的忧虑所取代。.

“少主,苏小姐怎么样了?应该很快就会醒来了吧?”

陆少卿并未回答她的话,而是眯着眼睛看向了四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刚刚似乎听到了夏槐的声音…

察觉出他是在寻找夏槐,宣飒心中有些不悦,故作疑惑的询问道:“少主在找什么?”

陆少卿侧眸看向她,沉声询问道:“刚刚是不是有人来过?”

“嗯?”宣飒很自然的向四周看了看:“有人来了吗?我刚才去了洗手间,刚回来,没见有什么人在啊。”

他刚刚明明听到了夏槐的声音,陆少卿蹙眉沉思的片刻,低喃道:“难道是我听错了?”

虽然知道他这是在自然自语,可宣飒还是明知故问了句:“听错什么?”

陆少卿没有理会她的询问,而是迈步向电梯间走去,看到他这是要去寻找夏槐,宣飒急忙追上去,急切的说道:“少主,你要去哪里?”

陆少卿是想到下楼看看,总感觉夏槐就在附近,不去看看,他不放心。

他看了眼宣飒焦急的神色,微蹙了下眉头:“怎么了?”

宣飒凝视着他的眸,仍旧是一脸的担忧,理所当然的说道:“少主现在离开的话,我担心苏小姐若是醒来,看不到你,会再次受刺激。”

陆少卿面无表情的看了她片刻,才沉声说道:“我不离开。”

他说着,也没解释自己要去哪里,迈步走进了电梯间,宣飒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妒火丛生,少主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以前苏浅言若是犯茶厥了,他会一直守在她身边,研究她的病情,哪怕心里再不耐烦,也不会离开半步,只因他在三年前对那个少年许下的承诺。

可现在,苏浅言都已经绝望的自杀了,他却还是因为夏槐,弃她于不顾,仅仅因为听到了夏槐的声音,还不确定是否听的真切,就急匆匆的走了。

那个女人明明只是一副药引,何至于如此的在乎?她满脸的嫉恨,紧握的拳微微的颤。抖,她只恨刚刚没有一掌毙了那个女人的性命。

——

陆少卿到了楼下,漆黑深邃的眸扫过每一个角落,没发现夏槐的身影,又到医院大楼外看了看,确定没有夏槐的影子,才安下心来。.

其实按照夏槐的性子,在听到自己那样说的情况下,应该不会再跟过来才对,可那个声音,难道真的是自己听错了?

他拿出手机,翻出夏槐的号码,凝视了片刻,还是决定拨打方姨的电话,以免夏槐已经睡着了,反而吵醒她。

电话接通,耳边响起方姨明显带着困倦的声音:“陆先生…”

“方姨,你去我的房间看看,夏槐小姐睡下了吗?”

“好。”电话那头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出现短暂的寂静,很快方姨的声音再次响起:“卧房里的灯关着,看样子已经睡了,陆先生不在家吗?”

“我现在在外面。”

“这样啊,那需要我进去看看夏槐小姐睡没睡吗?”

陆少卿迟疑了片刻,还是轻叹了一口气:“不用了,让她睡吧。”

“好。”

陆少卿说着就要挂电话,在按到挂机键时,他想起了什么,急忙喊了声:“方姨。”

方姨正等着他挂电话,听到他的声音,应了声:“嗯?我在呢,陆先生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

“如果明早八点半我还没有赶回去,你记得叫她起床。”他说着顿了下,继续说道:“还有…明早做点她爱吃的饭菜,糖醋排骨,锅包肉,红烧鲤鱼,再弄个紫菜蛋花汤吧。”

“呃…好。”方姨听着,满心的诧异,以前夏槐那丫头嚷着早上也要吃这些正餐的时候,陆先生是绝对不允许,强制她早上喝粥吃包子,或者面包牛奶,今天怎么反而叮嘱她做这些只有中午才可以吃的食物了呢?

——

陆少卿挂了电话又往大街上看了两眼,才转身进了医院大楼,走进电梯间,按了3楼的按钮,电梯门刚缓缓合上。

夏槐就从隔壁的电梯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刚刚拍的胸片,以及一塑料袋的药。

因为她胸口实在是太疼了,所以到了楼下就去拍了片子,为了能尽快出结果,甚至是看病不给钱,她还提了陆家小四爷的名字,利用了下他家属的特权,才能够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看了病,抓了药。

她边看着手中的胸片边往外走,医生说她的身体没有一点问题,让她放心,可是她却始终觉得不对劲,她的胸口很疼,还总觉得闷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让她有种胸闷气短的感觉。

到了医院大楼外,她深深的呼吸了下,伸手拍了拍胸口才迈步离开。

——

夏槐拖着满是疼痛的身体走在大街上,只觉得整个人都烦躁到了极点,现在她胸闷气短,左手腕又疼的厉害,还没有钱打车回家,悲催的简直不能更悲催。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子,她就把渣男司机找给她的零钱拿着了,也不至于会这么惨。

她轻叹了一口气,胸口顿时一阵钝痛,她气恼的抬手敲了两下,脑中再次浮现出宣飒那张冷冰冰的脸。

TMD,就没见过这种女人,简直比苏浅言还奇葩,她和陆少卿领证结婚,她自认为这事和她夏槐就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不是没有反抗过,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就一个平凡的小人物,哪里斗得过陆少卿那有权有势的人。

说她是孤煞命,她孤煞命碍着谁了?她伤到他们分毫了?从头到尾,她这命格,伤到的都是她最在乎的亲人啊?她也恼恨厌恶这样的自己,可是哪里又轮得到她来讥讽了呢?

她愤怒的同时,又感觉到无比的委屈,委屈的她鼻子泛酸,眼泪直接流了下来,这个时候,身为她丈夫的人在哪里啊?还不是守在那个女人的旁边?她有说什么了吗?有去记恨谁了吗?

想到陆少卿站在苏浅言病床前的样子,夏槐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忍不住的想,要是苏苏还在就好了,她一定不会让自己一个人受这些人的欺负。

她伸手擦了下眼泪,原本是想回幽槐居睡觉的,因为想到苏苏,她临时改变了主意,迈步向百园墓地的方向走去。

——

夜晚的墓园漆黑一片,只有看门老大爷的房间还亮着昏暗的灯光,夏槐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到窗下,抬手敲了敲玻璃窗,扬声说道:“张伯伯,您睡下了吗?”

她喊完就安静的等待着回应,弯身敲打着自己的腿,从市区到墓园,几千米的距离,她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到这里,一双。腿早已经累到不像是自己的。

屋子内,很快响起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谁啊?”

随着话音落下,窗户被推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大爷探出头来,夏槐站直身体,微笑着说道:“张伯伯,是我啦,夏槐。”

张伯伯和夏槐很熟,只是因为她每个月都会往墓园跑几趟,每次来手里都会捧着一束百合花,和两只都城烤鸡,一只留给他,一只带进墓园内,虽然两人很少对话,可这样一来二去两个人也熟识了起来,尤其这个丫头一旦来了,就必须待到傍晚太阳落山了才肯离开。

有时候是早上过来,有时候赶在中午,甚至是傍晚匆匆的来,匆匆的走,可是这深夜里过来,的确是头一次。

张伯伯诧异的看着她,只见这丫头身上只穿了件睡衣,手里还拎着个药袋子,蹙眉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他说着急忙从屋里疾步走了出来,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怎么这样子就来了?而且这大晚上的,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夏槐摇摇头,笑着说道:“没有啦,我能出什么事情,就是突然梦到了我姐姐,所以想要来看看她。”

张伯伯听了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你这个丫头啊,总是这样子,你姐姐要是真的泉下有知,会很不安心的吧?”

“谁让她抛弃我先走啊,我就是要她不安心。”夏槐调皮的笑了下,继续说道:“大叔,您这里有手电吧,借我用一下,墓园内实在是太黑了。”

“好。”张伯伯说着走进了屋内,再出来时,手里拿着手电和一件老人款式的外套交到夏槐的手上:“这夜里还是太凉了,这件衣服,洗干净了还没有穿,你别嫌弃张伯伯的东西,将就着穿吧,起码挡挡寒,别感冒了。”

夏槐把外套穿好,又接过了手电筒,打心底里觉得暖暖的,真诚的说道:“谢谢张伯伯,您真的是个好人。”

“你可别给张伯伯颁发好人证了。”张伯伯笑了下,不放心的叮嘱道:“这时间也不早了,你进去看看,就快出来吧,早点回家休息。”

夏槐说了声好,拿着手电筒走进了墓园。

——

苏苏的墓碑前已经被收拾的很干净,夏槐轻声说了句:“苏苏,我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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