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两情相悦
这一日晚间，皇上与众大臣在永和殿内议事，并没有过来。.
杜筱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至半夜里，突然的，她听到了箫声。
杜筱菊马上坐起，这箫声是熟悉的。她下了床，披了外衣，推开殿门，走了出去。
纪尘远站在园内，听到脚步声，放下长箫，转过身来。
杜筱菊见他已不再扮作伍权的样子，依旧是长身玉立，温润如玉。
“纪公子，筱菊一直在找你！”杜筱菊说，她见了纪尘远一脸的平静，倒象是所有的一切他都不知晓般。
“杜姑娘，你找纪某，是想知道什么？”纪尘远问，他走近来，见杜筱菊脸上布满了疑云。
“那些闹鬼的事，定是纪公子做的，对吧？”杜筱菊问。
纪尘远轻轻点头。
“为了什么，逝者已远，何又生这许多事端？”杜筱菊说，她停了下。见纪尘远并没有作答，就接着说：“程贵人，丽贵妃都已经为此送了命，还有皇后，现在也是生不如死，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还是……，后面还有更大的图谋？”
杜筱菊看到纪尘远皱了皱眉。
“杜姑娘，你说对了，纪某不光是只为楚儿申冤，或许若不是徒生变故，纪某也不会弄这些装神弄鬼的勾当。”纪尘远说着。
他看着杜筱菊对自己露了些不屑出来，突然的很在意。
“那你……，纪公子，安阳王造反，你们，圣盟会是不是也参与其中？”杜筱菊问，她突然觉得，问不问都是多余。
“杜姑娘，纪某这次来，还是要带了你走的。怕这宫中，就要起了风波。”纪尘远说。
“纪公子……”杜筱菊听到他的话，急切地说：“你们不是盟了誓，不再生事，却又为何违了誓言。”
“先违了誓的，是皇上！”纪尘远说。
“不会的，皇上并没有做什么事！”杜筱菊说。
“杜姑娘，你心地慈善，虽久伴君侧，却是猜不到他真正的面目。两个月前，他派人去缴了圣盟会的主会据点。家师……”纪尘远顿了下，杜筱菊看到他难过的样子，听到他说：“家师也被他派人杀害。他出尔反尔，违誓在先，纪某人只是为着家师讨个公道而已。”
“不会的，皇上不会这样的。”杜筱菊喃喃地说，她想着皇上之前的信誓旦旦。
“杜姑娘，你信他，他未必会如你所想的那样，纪某不忍你在这里受难，所以，请跟着纪某离开，杜姑娘，你本就不适宜在这里，皇上他，或许不值得你为他留在这里。.”纪尘远说。
“这么说，你们会很快的攻进宫来！”杜筱菊诧异地说。她见纪尘远点头，就有些怕，她想到皇上这几日都与众臣在永和殿内，她去看过他，见他心急如焚，看到自己，只拥了拥，就走开了。
她突然觉得所有的一切都不在自己的预计之中，她经历过一次平阳王的叛乱，那时的宫中笼着一片惨淡的愁云，而现今，这宫中，只比那时更甚，从闹鬼开始，到丽贵妃与宁王的双双离世，宫中的每一个人都感到那要来的疾风骤雨。
“纪公子，你们不能收手了吗？”杜筱菊问道，她见到纪尘远点头。
“那筱菊谢谢公子的好意，筱菊经历了这许多事，原也是累了，现在，不想再想这些，筱菊即认定了他，便会一直跟在他身边，即使真有那一天，筱菊也会同他在一起，生死对于筱菊，也是无谓的，若不能与他在一起，偷生又有何用！”杜筱菊说完，就转身走开。
“杜姑娘……”纪尘远轻声唤她，见她毅然地走远，没有回头的意思，他徒然的垂了手。
杜筱菊回了殿内，重躺到床上，想着那纪尘远所说的话，想着他说，不日就会攻入宫中来，她突然的怕，想着怎么还不到天明。
再也睡不下去了，她起床来，穿好了衣服，莺儿走过来：“娘娘，刚刚二更天，您这是做什么？”
“我要去永和宫！”杜筱菊说，她披好了斗蓬，匆匆地走出殿去。
那莺儿忙随在了身后。
月光之下，园内菊花寂寞，行在其中，香味甚浓，原是秋末了，这菊花也已是末势，只是，却开得更是灿烂。
与此同时，那司徒雁儿在寝宫之内，睡得也不甚踏实，想着连日来的变故，想着爷爷还不来音信，更让她心神不宁的是，几日不见了叶清欢，她特意去菊花堂，却是再也寻不见他。
睡至半夜时，司徒雁儿梦中醒来，却见床前似站有一人，待要惊喊出声，那人的手盖上自己的唇。
“别怕，是我！”那个人说。
司徒雁儿听到他的声音就放下心来，是叶清欢。
司徒雁儿不晓得他为什么站在这里，但对于他，她却是真的不怕的。
“穿好了衣服，我带你出去！”叶清欢说。
“去哪里？”司徒雁儿问道。
“你不是想回家吗？叶大哥带你回家，不好吗？”叶清欢说。
司徒雁儿忙坐起，她看着叶清欢的样子，不象是在开玩笑。
“雁儿不要，这样走，会拖累爷爷的。”司徒雁儿说。
叶清欢说道：“怕你再不走，就走不成了，这宫中马上就会有变动，你在这里，会很危险的！”
司徒雁儿早已听了叛乱一事，也见了宫内人人慌乱的样子。她信了他的话。
“叶大哥，你到底是什么人？”她问。
“待出去了，再与你细说，快些收拾好东西，我这就带你走！”叶清欢说。
叶清欢听了纪尘远说杜筱菊不会离开，他心里有些恨。他想着她对皇上的依恋，即使受了那许多的罪，依然无怨的相陪，是的，无怨，他记起她说这个词时的决然。
他赶到宫中时，正见到杜筱菊走在夜色中，匆匆的，他跟上她，然后看她进了永和宫内。
殿门开时，皇上迎了出来，搂着她入内。门关上，再也看不到她。
叶清欢有些恼，转身要走时，想起了司徒雁儿。
天亮时，他带着司徒雁儿出了京都。
找到了一家客栈，他把她安顿下来：“你的家就快到了，就送你到此吧，我还有事要办，会有人把你送回家的。”
叶清欢见司徒雁儿看着自己，似有不舍，他笑着点点头，就要走出去，听到司徒雁儿在身后喊着自己：“叶大哥！”
叶清欢回过头去，见司徒雁儿一脸的担扰。
“还有什么事？”叶清欢问。
“叶大哥……，你可会再去找雁儿？”司徒雁儿说。
叶清欢看到她的一张脸满是期待，就笑了：“叶某人并不是什么好人，司徒小姐，还是忘了曾与叶某相识吧！”
司徒雁儿至与他相识起，头一次听他叫自己司徒小姐，也头一次见他脸上出现认真的表情。
“叶大哥，雁儿知道你是好人，雁儿……”司徒雁儿很是羞涩，余下的话似很难出口。
“嗯？”叶清欢挑了眉看她。
司徒雁儿心一横，说了下去：“雁儿在这里等叶大哥回来。不论你去做什么凶险之事，一定要回来找雁儿，雁儿不见你，是不会离去的。”
“你怎知我所做之事，一定是凶险的？”叶清欢问。
“叶大哥，雁儿知道你乔装在宫中，一定是有着不可示人的目的，你刚刚也说，宫中定有变故，你现在，是不是回宫中去？”司徒雁儿问道。
叶清欢点点头。他看到司徒雁儿欲语还休，又一脸担扰的样子，突然的有些心动。这世间，原还有一个人，这样的牵挂着自己，原还有一个人，说着会等着自己。
叶清欢出身草莽，他对于女人，从来都是喜欢了，就据为已有，不喜欢，就弃如旧衣。但杜筱菊让他变了性子，他爱上了杜筱菊，但杜筱菊却只有让他一次次的伤心。
此刻，突然的有一女子，这样温柔地望着他，真心的来对他。
叶清欢有刹那恍惚，眼前的司徒雁儿让他心底生出了眷恋来。他向前一步，拥了司徒雁儿的身子在怀中。
她的身子是那样的柔软，她的身上有着处子的芳香，感到她在怀中动了下，牵得他的心也动了，情欲泛了上来，他低低的声音说道：“不要动！”
司徒雁儿如他言，不再动了，她窝在他怀中，听到他浓重的喘息在头顶，她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听上去那样的怪。
后来，他的呼吸终于平复了下去。他松开她的身子，“好，你等着我！”他转身要走。
“叶大哥！”叶清欢感到身子被她拉住，回过头，见她拽了自己衣襟的一角，脉脉无语。
叶清欢见她羞涩的脸孔，再了按捺不住，正人君子，还真是不好当，他努力了，但失败了。
压抑下心头的不安，他伸手抱过司徒雁儿，见她惊诧地睁大了眼，他的唇亲在她的眼上，见她吃惊地样子，他笑了，“你要我留下来，是吗？”
司徒雁儿不及回答，唇就被他吻住。
清晨时，他醒来，见到她还在睡着，光洁的面容，脸上带着丝笑意，他忍不住的亲了她一下，却听到她吃吃地发出了笑来。
自遇了杜筱菊后，叶清欢就没有碰过女人。这一次，却是被司徒雁儿的柔情所动。他知她是初解人事，不忍太粗鲁而伤了她，但她那柔软的身子，她对自己渴慕的眼神，却让他不能罢手。
“雁儿，等我回来！”他沙哑的嗓音。
“嗯！”她回应。
天亮后，她站在客栈外送他，见他飞身跃上马，回过头来，神采飞扬，他嘴角牵起一丝笑，刚要离去，却又策马回来，在她的惊愕间，在大天白日下，当着那客栈的店伙的面，弯身下来，搂起她的身子，狠狠地吻着她。
终于他放下她来，看着她红红的脸颊，他笑着说：“等我回来！驾！”长鞭飞起，一阵轻烟，他终于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