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等死吧

我说，“卢总监，蒜有多狠我没兴趣知道，我是葱，葱葱郁郁。.”

卢宇警告：“白云聪你给我走着瞧，看我怎么玩死你，你以为你能通过这个月的考核吗，你就等死吧！”

我怒了，想起上次在城中村入口被打的事。那件事，我查不出林江还是卢宇干的，操他妈的，我的右脚现在有时还有点痛。这个仇我还没报呢，如果还有人准备暗算我，我当场灭了他，TNNDX！

“卢宇，我告诉你，我要是被人暗算离开天佑，那个人我绝不会绕了他，我会让他死！”

狗屎卢宇的电话响了，我方离开他的办公室。我方唱罢谁登场，卢宇一接电话，就开始骂电话里的某某，听声音也是个男的，卢太监和林公公在天佑对付我这种同类尤其恶毒，变态！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我在想我唯一的出路，只有靠冲业绩。其他项目的考核我完全没把握，也不可能拿到高分，这个月，被打请了一天假，悄悄跟周魔女去了两次医院被卢宇发现一次，他要在这一块怎么玩我其实我也耐不了何。

一回头，我忐忑的心方才意料到，更狠的好戏就在后头，坐在后一座位再后两座位的部门同事林伟明，小焦忙的不可开交，满脸灿烂笑容，一个跟烈日下的向日葵一样，一个跟照射灯下的菊花一样，他们的笑容好像在说话：在天佑坚持下去，值！

怎么了，这两个业绩帮我垫底的神人，一直在部门业绩排行榜倒数冠亚军挪来挪去，我才没有追尾，没有他们，我的饭碗就碎掉了！天哪，他们是不是接到大订单了！？

“林伟明，怎么那么忙啊下午，是不是有大单了，有大单请客哦。”我问。

“白云聪，小单啦。老子守了好久才守到这个单，请吃饭是吧，嘉嘉快餐！”林伟明说。

“我听到传真机恪嗒恪嗒不停在响，我就知道有好事发生，林伟明你小子混出头了，祝贺！”

也在排队等传真的鬼祟猥琐的小焦，“白云聪，我们这种又不是销售出身，又刚刚毕业，等待订单的日子度秒如年，马上月底了，上帝终于送了一个订单给我，阿门！”

我听了很不爽，“小焦，我毕业好多年了！这么说，天上还真掉下馅饼了，老天怎么不掉下一个大美女给我！”

“白云聪，公司那么多美女，刘总监，桃姐，冰冰都美若天仙，不过他们会看的起你吗？”小焦说。

“操，他们看得起你这个小辣椒？”我说。

“什么小辣椒，小焦的是大香蕉。”冰冰经过，好像是尝过了似的说。

“看不起，我也没打这主意。.冰冰姐，你真漂亮！”小焦说。

“冰冰，原来你爱吃蕉啊，我还以为你只吃冰棍呢。”我很不爽。

“白帅帅，小辣椒太小，葱葱细而长，冰棍太凉，我喜欢吃有肉的香蕉，焦焦，我看的起你！”冰冰轻轻用屁股顶了顶小焦，在复印文件。

天佑科技市场部是一个群魔乱舞的地方，女的比男的还色，我甘拜下风，冰冰美脖子上的金项链，颜射射的我很不自然。

直到晚上下班，我都没有见到刘黛，突然很想亲自跟她说说，能不能私下给一两个马上会下订单的新客户来救命，只是有意向的就免了。

我回到了城中村，去了小网吧上网。我知道我没戏了，林伟明小焦突然间接了有量的订单，这让我很怀疑是不是卢宇搞的鬼，但我没有证据，卢宇出其不意，攻我后背，我绝不甘心就此罢休，但是在离开天佑之前，我还是多给自己留个后路。

我修改了个人简历，将我最早的那个采购助理的工作经验，改成了销售经理，又补了天佑科技的工作经历进去，天佑啊，这个响当当的招牌应该可以帮助我更顺利找到新工作。我在网上，挑了几十家同行业的公司，发去简历。

我上了QQ，看到了很多萤萤的留言，包括上次和我见面之前的，还有最近几天的消息，这几天她其实只有一个消息，男朋友回来了，现在正和男朋友去汕头南澳岛度假呢。

羡慕妒忌恨，还是祝福？以前的女人跟了一个不错的男人，我的心里还是有一点点说不出的滋味，我没什么本事拥有萤萤，我的工作命若悬丝，我每个月要寄工资的过半回家，家里有个可能离开人世的老爸。

我只有记住她的那一句经典的话——我们不谈感情，只做喜欢做的事。

妹妹白海霞在QQ上跟我说刚刚开学上高三了。我马上给她打了个电话，聊聊近况，再骨力骨力这个亲爱的妹妹。临挂电话前，妹说，她现在住校，刚开学事情比较多，这几天也没回去照顾老爸，叫我有空了就回家看看。我想，如果明天综合考核倒数第一，被天佑科技撤职了，我就回家看看老爸再回广州找工作。

出了小网吧，我去便利店买了十瓶最便宜的啤酒，在便利店考虑了五秒，不抽原来五块一包的白沙，买了两包三块五的上海牡丹。

我已经穷到见底了，穷的只剩钱。我喝着一瓶瓶酒，抽着一根根烟，心里突然有点慌，忙在家里找找哪里还有现金，我租来的这间空荡荡的，正如我的一无所有。

再过两天工作丢了，我就跟街上的乞丐、捡垃圾的婆婆、在车上抢手机的小偷、无业游民职业混混一样，是广州城里最低流的行尸走肉。

那些公务员，政治掮客干嘛吃的，我去劳动工作介绍所登记了几次，连一个面试的通知都没有！身在这个江湖，有时就像是去街市买菜的婆婆、阿姨，回家路上不小心掉落地上的大葱，被行人、自行车、摩托车、汽车踩扁踩烂，腐蚀死掉，从来不会有人去捡起来，等待第二天早上清洁阿姨将尸体扫走，再用车子送去垃圾森林，最后葬身海里，或者不知哪里，死无全尸的人葬身哪里，其实不太重要了，现在墓地那么贵，你说是吗？

清洁阿姨扫地的时候说，“这根大葱好臭好呛，哪个八婆掉这里的。好在不是洋葱，不然我要呛出眼泪来了。”

7瓶酒下肚，我不小心摔坏了一个啤酒瓶，玻璃的碎落声打破了这间屋子常年的沉寂。

这种寂静，就如世界与我分离，我打开手机里的MP3，声音能够让我感觉我的存在，我摸了摸喝涨了的肚子，暖暖的，很实在。

困了，醉了，洗洗睡吧。

我像个孩子，在那首一直喜爱的《爱是你我》的歌声中睡去。

“爱是你我，用心交织的生活，

爱是你和我，在患难之中不变的承诺，

爱是你的手，把我的伤痛抚摸，

爱是用我的心，倾听你的忧伤欢乐。

这世界我来了，任凭风暴漩涡，

这是你爱的承诺，让我看到了阳光闪烁，

爱拥抱着我，我们感觉到她的抚摸

就算生活，给我无尽的苦痛折磨，我还是觉得幸福更多。”

第二天醒来，我想起了一句话，在天佑科技一天，我就还是天佑科技的员工。就算我没有信心，就算真的是最后一天，我也不能放弃，必须坚持下去。

我不能让白云聪白来这世界一趟。

到了公司，试着联系所有可能会下的客户。在上午十一点的时候，接到了中山石岐的雷小姐的回复，她们公司对天佑科技的天下无双、天下无敌两款产品十分满意，在经过一轮测试，雷小姐今天决定，做天佑科技在中山石岐的一级代理。她和我讨论代理商的合作细节，核对落实价格条款，然后敲定这两款产品各下两百台订单，她在电话里说，会根本市场反应后续再考虑下五百或一千的订单给我！

天呐！额的神！我的救星！

这可是我的大订单，我到天佑科技几个月，所有买出去的产品总数，加起来才只有这个订单的十分之一。

我在电话里大声欢喜的跟雷小姐说，“雷小姐，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个合作的机会，等你到广州来，我请你到江城大酒店吃饭。”

于是，我做好了订单合同，标明了价格明细，产品资料，还有确认好交货日期，又做了一份代理商合同，拿着两份合同跑上跑下找财务部和相关领导签字，忙的一额汗，这时候，汗流干了也值得！

中午的时候给雷小姐传真了过去，焦急的等待着她的签字确认回传，忙的连饭也忘记去吃了，错错错，应该是根本不想着吃。在十三点二十分的时候，雷小姐给我回传了订单合同，我高兴的摆了一个胜利的姿势，终于替自己出了一口气，卢宇，这下你能把我怎么样！靠！

电话响了，是个陌生的电话，我跑出办公室接了电话，一个面试通知，我告诉那一家在白云区的科技公司，我已经找到工作了。这时，刘黛刚刚从员工餐厅吃完午饭回来。

“小白，你在找工作啊？”黛姐问。

“对。”我说。

“早上同事们还在说呢，林总的决定让人人心惶惶的，兰兰几个说你可能度不过这个难关，对了，上午有没有接到订单？”

我做了一个鬼脸，“接到了，四百台的订单，放心吧黛姐，这个订单挽救了我，我相信还会继续留在公司！”

“太好了，小白，恭喜加祝贺，给力啊！有空一起吃饭庆祝下，你吃过午饭了没有啊？”黛姐说。

“没呢。”我说，点了一根烟。

“我这儿有面包，等下过来找我拿。”说完，诱惑迷人的黛女神走进了办公室，她的臀部微微的翘起，肉感十足，让我很想摸一摸。微风吹过，她身上那股熟悉的芬芳的草本香水味，与我吐出的眼圈交织在一起，成了一种有点复杂的扑朔迷离的味道，有种挑逗的欲望。

下午跟黛姐要了面包吃，在网上悄悄撤掉招聘网的个人简历，把中山石岐雷小姐的订单发到工厂落实生产，叫工厂给雷小姐快递过去一批宣传画册。这是我望穿秋水盼到的订单，我一定跟进好，同时再开发新的客户，有大订单的日子总是豁然开朗，畅快舒爽，屁颠屁颠的欢乐！

市场部又传来了卢俊雄和刘树武吵架的新闻。卢总埋怨财务部账目不清，采购部在质量与进度上没把好关，刘总觉得工厂存在很多漏洞，连锁大门和仓库的锁头用的也是最劣质的，小偷一撬就开，这些管理上的基本问题，让两个老总搞到争锋相对，明争暗斗，他们肯定烧香拜佛也想着这个月的职责对换快点结束吧。再不结束出了大事，就该总裁陈亮明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