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拙劣的谎言
“为什么不说？”承天傲凝着外面的漆黑，没有路灯，夜晚开车必须要全神贯注。
“说什么？”
“说你和我。或许，你说出来，可以避免被她们打了。”
夏瓷叹了口气，“有的事……是无法避免的。”她停了顿句，“承叔，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
“说。”
夏瓷闭上了眼，好半晌才幽幽地说：“如果，你只是需要女人发泄欲望的话，可以……就我一个人，可以吗？你不用给我太多的钱，只要妈妈的医疗费就够了，我的生活费，我读书的钱，我会自己拿奖学金，我也会去打工。……我会让你觉得满意，我会努力当一个你喜欢的情妇……所以，可以就我一个人，好吗？”
在一阵沉默后，夏瓷几乎也在诧异自己的大胆，想要放弃时候，却听到两个字：“理由。”
她吞了一口唾液，润了润喉咙，思索着如何说才较为妥当：“因为……我是一个女人吧？我……也会有嫉妒心，我也会难过，也会心里……不舒服。以前，我不懂。我以为……自己拥有的就会是自己的，我从来没有想过，除了我自己以外，你，还会有别的女人……不，即使，我心里想过，但是没有看见，就想那是不存在的，当自己亲眼看见的时候，才会觉得……原来，真的很不舒服。心里头就像压了一块石头般，透不过气来。……我不想，你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的女人……”
“拙劣的说谎。”承天傲毫不留情地拆穿地她的谎言，“真正的原因。”
夏瓷的心一抖，真正的原因？……不可以说的吧？
“真正的原因说出来，或许我会考虑。”
他的话犹如抽在马屁股上的一鞭，逼着夏瓷说出真话。她蹙了眉，干脆的横下心来：“……她们，不懂。或许我这样说不对，但是，她们现在还不懂。只以为做别人的情妇，情妇，用身体能够换的一时的享受就可以了。什么高档的手机，iphone，ipad，什么爱马仕的包包，在学校里拿出来显摆，能够吸引别人的注意，满足自己的虚弱心，但用赔上自己的一生去换，不值得。现在尽管说的是男女平等，五千年的封建文化思想，不是十多二十年的改革开放能够掩埋的。总有一天，会后悔的……享乐只是一时的，而跟随而来的痛苦却是一辈子的！”
“别忘记了，你也是她们中的一员。”
“是。但是我不会后悔，就算在痛，这是我的选择，为了妈妈，我什么都会做！只要是想着，是为了妈妈，再痛再苦，也会变成快乐，没有比妈妈脸上的笑更让我开心的事了。”夏瓷断句，微顿，“承叔，若是……你将来娶妻，你……会不会介意你的妻子曾经是被别人包养的情妇？”
承天傲眸色微深：“会。”肯定会，没有男人可以接受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妻子曾经为了钱，而出卖自己的身体，只为了换取一时的享乐。
“所以，如果不爱关娅，请你放过她。我不明白男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一边要求自己的爱人是处女，一边又在外面包养情妇，就像古时一样，虽然没有娶回三妻四妾，但是外面养的依然是存在，仅仅的区别是，自己的小妾没有带回家而已。承叔，我和她们不一样，我能接受，是因为我早就下定了决心了，已经不给自己回头路走了。”
“你的决心是什么？”车速放慢了。
她在他的腿上扯出笑容：“当有一天，那一天，或许是妈妈离去的时候，那么，我就去峨眉山上当尼姑吧。从此，六根清净，万事皆空。”她没有想过将这番话告诉承天傲，或许是受了伤的缘故吧，让她脑子不太清醒。
“即使有一日，你遇到你喜欢的男人？”单手抚着她柔软的发，感觉到她轻轻地摇了摇了一下头。
“承叔，你知道吗？”大脑的眩晕又袭了上来，让她觉得发困，眼睛沉重的闭上，最有还未说完的话在轻轻的嘤咛，“我……不会去喜欢任何人的……任何人……都不会……喜……欢……”
就像刚刚在心中萌芽，对罗望轩的那一份只要看着他打篮球的欢喜一样，她可以，自己亲手，将它摧毁。
表面上看起来弱不禁风，需要他人保护的夏瓷，其实骨子里，只要是下定了决心的事，就不会让自己反悔。
“……当尼姑？还真是天真的想法。”他踩下刹车。轻轻地睡着的夏瓷的脸转过来。
脸上带着淤青，在他的腿上沉睡的女孩夏瓷。在承天傲的眼中，想起刚才同学欺负她的一幕。她挺直了后背，即使纷纷落下的石头击在身上也不能动摇半分，那姿态有如一只野兽。不成群结队，独自猎捕名为“扞卫”的猎物，饥饿又美丽的孤傲野兽，“是太过于执着了。真期待啊。等你知道真相时，是不是还能如此不顾一切地扞卫着你那亲爱妈妈的尊严？”
实际上，承天傲并没有带夏瓷回到C市，而是在途中经过的一个县级市Y市停了下来了。
时间是凌晨一点，总共开了快要一个半小时的车。夏瓷的身上伤不算太严重，不过还是做了CT和X光，比较严重的是被关娅踩下的那一脚，手部的骨头裂了三条缝，因此被安排了输液。而头上毕竟是被鹅卵石打到了，尽管CT扫描没有问题，不过大脑毕竟不比手伤。为了预防万一，建议留院观察36小时候。
“留院观察就不用了。”他懒懒的回答医生。
医生当下就呆掉了，她还从来没有听过病人的家属如此回答，一般的情况，病人的家属都是慎之又慎,表示一定会听医生的安排。她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冷酷的病人家属。
“如果有什么问题，也是她自找的。”
医生讪讪的离开。病房里就只留下夏瓷和承天傲。夏瓷听完他刚才说的话，心里堵得慌，就算一般人这样说，也都会感到生气的吧。
承天傲睨了她一眼，将缴费处打印的她的*扔给她：“一共一千零八十二。”
“诶？”她瞪圆的眼瞳，不解他话里的意思。
“车上你这么说的，难道忘记了？”
车上？她蹙起眉头仔细的回想，“你不用给我太多的钱，只要妈妈的医疗费就够了，我的生活费，我读书的钱，我会自己拿奖学金，我也会去打工。……”所以，他的意思是说，要她现在还她看病的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