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飞蝶驰骋花丛中
第六章 飞蝶驰骋花丛中
又是一年春来到。.东风送暖,万物复苏。草泛新绿,柳抛青眼,花绽新蕾。踏青赏花的人们成群结队。
于布与林小小开开心心地领了结婚证。他们开始筹办一个小小的婚礼。
闻讯,胡可可内心感叹:“一朵鲜花被人摘走了!”
这天上午,胡可可与颜子清俱请了事假,一起到郊外漫步。风淅淅吹面。小雨霏霏点点,不时落在头上、脸上和外套上。一会儿工夫,小雨润透衣衫,头发湿漉漉的,脸上凉丝丝的。胡可可把手臂搭在颜子清的肩上,雨中相偎相依,俩人都感到有些浪漫。胡可可不由地吟哼起小曲:“‘者边走,那边走,只是寻花柳。那边走,者边走,莫厌金杯酒。’”颜子清噗嗤一笑,似一朵玫瑰静悄悄地开。肢体能言语,眉目自传情。她轻声道:“胡可可同志,别酸了。我的牙都要倒了。”好一朵鲜艳的红玫瑰z可可一时看得呆了,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狂野地亲吻她。颜子清陶醉了,不知不觉动情地迎合着他,俩人吻得难舍难分。
“真作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这时,颜子清猛地清醒过来:自己早已“名花有主”了,于是,她一把将胡可可推开,心想:“这假戏真做了,他可是个有家室的人,自己也‘名花有主’,一旦陷入感情的漩涡,最后受伤的终究是自己,还是早点抽身为妙,否则,作茧自缚,得不偿失!”心里这样想着,就不由地对胡可可冷淡几分。颜子清对他忽冷忽热,阴晴不定,胡可可如处在云里雾里,捉摸不透她的心思,不由地心情沮丧,心头有着十二分的扫兴。轻风似忧,丝雨如愁。他们俩并肩走着,各怀心事,沉默不语。在野外呆得久了,俩人的肚子俱咕噜噜直叫。于是,无奈之下,胡可可软语商量道:“子清,回城吧?”颜子清低头沉吟半晌,答道:“好吧,该吃午饭了。”说着,掉转身就走。
胡可可开车载颜子清回到城里。找了家熟悉的餐馆,俩人面对面入座。胡可可客客气气地让颜子清点菜,颜子清笑道:“这里你熟,你点吧。我不挑食。”她并不想宰他,游戏归游戏,规则还是要讲究的。现在,林丫丫管钱管得很紧,胡可可鬼混的日子过得紧紧巴巴、捉襟见肘。他拿过菜单,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似乎平平常常地,点了一盘糖醋里脊,一份青菜,一份例汤,两碗米饭,并要了两瓶啤酒。一切从简。菜肴依次上来。胡可可先给颜子清斟上一杯啤酒,又给自己斟上一杯,颜子清是“新女性”,并不推辞。胡可可说了声“干杯”,俩人俱举起杯来,碰了碰杯,各人呷了一口啤酒。俩人开始一面慢慢地吃菜,一面慢慢地呷着啤酒。颜子清喝酒易上脸,酒没喝多少,一会儿的功夫,她的脸就又红得如同绽开的红色玫瑰花,几分妩媚,几分娇艳,整个一绝色佳人。胡可可一面吃着菜肴,一面品着啤酒,一面不停地打量着颜子清的脸蛋。见她脸红的样子,酒助诗兴,见景生情,他不觉笑道:“一点酒红上脸时,问君情意知多少。”沉吟半晌,颜子清微微一笑,应对道:“天阴阴兮雨蒙蒙,情意在心只自晓。”说罢,她冲胡可可莞尔一笑。胡可可不觉心醉神迷。他们俩又碰了一下杯,胡可可笑道:“花能解语人自愁,时光易逝莫厌酒。”说罢,脖子一仰,一杯酒一饮而尽。颜子清丝毫不怯,透着一身豪爽,笑道:“破除万事本无过,情到浓处酒解忧。”说罢,也是一饮而尽,冲胡可可照了照杯,透着十分的豪气。“酒逢知己千杯少”,俩人边饮边聊,结账时共干掉了六瓶啤酒。他们并肩走出酒店,俩人都无丝毫醉意。
雨已经停了。风可可,凉飕飕的,俩人酒意顿消。胡可可要开车,本不能喝酒的,俩人只好挨着靠着在大街上漫步,等胡可可酒劲过去。这时,云收雾散,太阳缓缓地露出笑脸,空气清爽。“酒是色媒人”。几瓶酒下肚,“一枝红杏欲出墙”,胡可可开始有点得意忘形,笑嘻嘻地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听了,颜子清开玩笑似的道:“‘桃花满枝头,妾貌花貌强?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俩人就这样一唱一和,说说笑笑,情意绵绵。也不管街上人来人往,胡可可趁机对她动手动脚。颜子清娇羞满面,并未拒绝。胡可可心里捉摸:“我的计谋已经成功了一半。”他暗中得意。而颜子清则满面生花,心想:“三万元要到手啦。”俩人虽挨着靠着,却各怀心思。
胡可可开车载颜子清出去踏青赏花,于布老早就通知了林丫丫。“人自伤心水自流”,一想到胡可可真的背叛自己,林丫丫就禁不住泪如雨下,悲痛欲绝,但又无计可施,无可奈何。当然,想到自己“欲擒故纵”的长远大计,她又信心满满,于是匆匆揩干眼泪,在胡父和胡母面前强颜欢笑,一心一意地做一个称职的儿媳妇。
有一点令林丫丫感到欣慰的是,胡可可仍一如既往,每月按时开车带她到医院做产前检查。这时候,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外面,他对她都是百依百顺,体贴入微。她有一丝丝感动。
不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又哪里会想到这是胡可可赎罪的表现呢!
这天下午,打完球,球友们陆陆续续地往外走。颜子清心血来潮,不失挑衅地对胡可可悄声道:“胡可可,咱们也是情侣了,你敢当众吻我吗?”这给了胡可可一个措手不及。但他毫不犹豫,轻舒猿臂,把颜子清揽过来,对着她的双唇,深深地吻下去。胡可可毫无顾忌,色胆包天,颜子清则满面绯红,心房扑通扑通乱跳。众人一见,俱哄然大笑。
这晚上,在饭店里,“四大女侠”聚在一起。李徐、瞿藻和吴小白俱极不情愿地各掏出一万元,交到颜子清手里。颜子清喜上眉梢,乐不可支,赶紧把钱揣到上衣兜里。她大大方方请她们仨好好地吃了一顿大餐。颜子清捷足先登,她们仨都极不甘心。
见好就收。颜子清并不想与胡可可这个有妇之夫纠缠不清。她不再接胡可可的电话。
周末打球时,她甚至带来了自己的男友。.他叫贾奇伟,高大威猛,满脸横肉,令胡可可望而生畏,提心吊胆,胆战心惊。此时,一反常态,颜子清看都不看他一眼,不时与贾奇伟相偎相依,打情骂俏。见状,胡可可顿时心乱如麻,心如刀绞,他感到自己受了重伤。他心里还算明白,自己被颜子清耍了一把。在球场上,他感受到了失意的滋味,由于心不在焉,球打得乱七八糟。胡可可感到如雷轰顶,一时心碎,心情一下子跌到了冰点。不过,此时此刻,他懵懵懂懂,仍未完全搞清楚状况。但有一点他心如明镜:自己“声东击西”的计策这次并不成功,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能认栽一次。
经历了冰火两重天,心中抑郁,胡可可回家对林丫丫大献殷勤。情报源源不断,林丫丫心知肚明,笑道:“‘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罢,对他不理不睬,故意晾他一晾。
风言风语很快也传到了胡可可父母的耳朵里,父母也对他冷眼相待。胡可可成了猪八戒,里外不是人。胡可可尝到了孤家寡人的滋味,他夜夜买醉。
见此情形,冰释前嫌,林丫丫开始一片好心地安慰他。
怎奈江山易改,他滥情的本性难移。他并未死心。别人的女人都是一朵朵鲜艳的花,而他是一只恋花的飞蝶,没办法,他就是对别人的女人感兴趣。他又把滥情的目光转向了李徐。李徐总是羞羞答答、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惹人怜惜,令胡可可着迷。而实际上,李徐是练瑜伽的,身体强健着呢。他哪里知道,李徐正施展浑身解数,引他上钩呢?她瘦长脸,白里透红,柳叶眉,身段苗条,增一分太长,减一分又嫌瘦,是一个绝色佳人。一旦心焦,她总爱用上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咬着下嘴唇,像一朵白牡丹,愈显得娇娆动人。她心中设下目标,不出一个月拿下胡可可。论才论貌,她不信自己还不如颜子清,她要与颜子清一决高低。
周六,打球时,他们俩成为一对新搭档。李徐时时虚心请教,胡可可不厌其烦,耐心指导。他们很快成了球队的又一对“黄金搭档”,人人羡慕。胡可可颇为自得,想道:“颜子清只不过是一棵歪脖子树,她倒下了,前面是一片森林。何必自寻烦恼呢!”只有顾子芬冷眼旁观,看出点门道来了。因了心中的那一丝情意,她私底下仍然苦苦相劝:“胡哥,你家里有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不疼,沾花惹草干吗?小心‘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胡可可淡然一笑,道:“子芬,你别多心了。做人就要拿得起,放得下。男人做鬼也风流。你还是把心思多放在王强身上吧,其实,他对你一片深情,只是不善于表白罢了。他的心思,你可别装作不知道。”说罢,他潇洒地挥了挥手,不以为意。顾子芬顿时脸色绯红,无言以对。
胡可可的一番话倒提醒了顾子芬,她禁不住偷偷瞟了王强一眼,心想:“这人对我一门心思,真是难得!只是有点不解风情,令人遗憾。”想着想着,心如乱麻。
花园正写“群芳谱”:黄色的迎春花随风舞动;小桃绽开粉红的笑颜;玉兰擎起玲珑的酒杯……恰是繁花似锦的时候,于布和林小小举办了一个简单的婚礼,仅邀请亲朋好友一起撮一顿。
球友们都到了。人人精神焕发,各各兴高采烈。大家一杯一杯复一杯,尽情畅饮,纵情谈笑。
林丫丫见到林小小戴着胡可可送她的翡翠挂件,与自己的简直一模一样,心中十分不悦,脸上又不便表现出来,只好强颜欢笑。
于布与林小小没有出去旅游,甚至没有照婚纱照。抛却奢华,他们俩的婚礼平平淡淡。
“曲终人散”后,胡可可与林丫丫一起漫步在花园里,与众人一样,沐浴在阳光下,尽情赏花。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回忆起去年共胡可可谈情说爱的情景,林丫丫感叹嘘唏,苦笑道:“‘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山流。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见状,胡可可笑道:“良辰美景,赏心乐事,要及时行乐,何必叹息?”林丫丫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那是你,风流成性!哪管别人的感受!”胡可可自知理亏,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十分尴尬,柔声道:“就算我对不住你吧,我也很后悔,我会改的,请相信我。”林丫丫梳理了一下束起的秀发,淡然道:“‘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哪个猫不偷腥!你不是说过,对我第一是忠诚,第二是忠诚,第三还是忠诚吗?我只是等着被人看笑话。”说着,她瞪了胡可可一眼。胡可可一脸愧色,结结巴巴地道:“我现在对家庭也是一片忠诚。你可以一百个放心。”林丫丫笑道:“别偷换概念了,你就风流吧。到头来准撞得头破血流!‘不撞南墙不回头’,别说我没提醒你!咱们有言在先。”说毕,林丫丫哼唱起《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唱着唱着,悲从中来,泪珠就不由地在眼眶里打转,心中委屈,一片凄凉。见此情景,胡可可不敢作声,只是抬头欣赏风景。
顾子芬主动挽住了王强的胳膊,说道:“咱们也到花园赏花吧。”王强的脸微微一红,他开开心心地道:“好啊!”说着,俩人就跟在胡可可和林丫丫后面,并肩而行,边走边赏。胡可可与林丫丫之间的对话,王强和顾子芬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俩人不觉相视一笑。王强笑道:“百花齐放春满园,真美!佳人在旁,令人陶醉!”说着,他搂了搂顾子芬,欢天喜地,心中乐开了花。顾子芬脸上泛起两朵红晕,仿佛绽开的桃花。一个有情,一个有意,谈天说地,其乐融融。
这段日子,胡可可与李徐一拍即合,他们之间的“恋曲”正处于进行时。春意正浓,日日约会,俩人之间的情意也与日俱增。
这天晚上,了解胡可可的经济困境,李徐主动邀请胡可可到餐馆吃饭。胡可可心中大喜,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爽快地接受了邀请。
胡可可与李徐在餐馆面对面入座。李徐也不客气,拿过菜单,点了一份狮子头,一盘鱼香肉丝,一份菜心,要了两瓶啤酒,还有两碗米饭。不等菜肴上来,俩人先喝起了啤酒。几杯酒下肚,“酒不醉人人自醉”,胡可可含情脉脉地看着李徐,眼里一片笑意。李徐粉面生花,灯光下透着几许妩媚,绝似盛开的白牡丹,“多情却似总无情”。胡可可为她着迷,诗兴大发,笑道:“面对佳人倾国貌,任是无酒亦心醉。”李徐冲他抛了个媚眼,笑盈盈地道:“人生难得逢知己,不妨尽情干一杯。”说罢,举起杯来,与胡可可碰了碰杯,一饮而尽。菜肴上来,俩人边吃边饮边聊。胡可可道:“花自娇艳人自媚,莫将真情付流水。”林丫丫一时无言以对,低头不语。心中有鬼,沉吟半晌,她瞟了胡可可一眼,笑嘻嘻地道:“小女心事谁人懂,今朝有酒今朝醉。使君有妇,罗敷有主。好了,咱们别酸了!”说着,举起杯来,自干一杯。胡可可也举起杯,一饮而尽。胡可可笑道:“徐,没料到,你喝了酒之后这么美,肯定远胜过当年的杨贵妃。一朵白牡丹。”说着,呵呵一笑。李徐这时满面羞涩,忘了自己是来“钓鱼”的,为胡可可的甜言蜜语所迷惑,禁不住情有独钟,她笑盈盈地道:“还是胡哥好,懂得女儿心。可惜我做不成杨贵妃,恐怕学学赵飞燕也难。我还有点自知之明。”说罢,她娇羞满面。李徐虽然人称海量,但架不住一杯一杯复一杯。他们俩一气干掉十瓶啤酒,俱有十分醉意。
饭毕,李徐抢先到柜台结了帐。之后,俩人相互搀扶着走出餐馆。
走在大街上,凉风一吹,醉意消去大半,俩人顿时清醒许多。胡可可开始“灌迷魂汤”,殷勤地道:“李徐,接着你的话题。我自有妇卿有主,多情自古空遗恨。”李徐喃喃道:“一场游戏一场梦,却道过眼似烟云。烟云而已,何必想那么多呢?”说着,她紧紧依偎在胡可可的怀里,做小鸟依人状。胡可可果真经不住诱惑,用力抱紧她,低下头,尽情地亲吻她。她情不自禁地迎合着他。
他们假戏真做,也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亲密接触一番,俩人俱热血沸腾。他们都不言语,默默走着。
这时,月光暗淡,灯光闪烁,大街上车少人稀。胡可可一直将她送到她家楼下,才恋恋不舍地走回自己的家。
胡可可蹑手蹑脚地进了家门。怀着满腹幽怨,林丫丫早已酣睡。怕惊动家人,胡可可小心翼翼地洗了个澡,静悄悄地躺到床上,心中得意,思前想后,难以成眠。
于布是林丫丫的眼线,早把胡可可的行踪告诉了林丫丫。林丫丫习以为常,嘴里说不在意,心里却有一股苦涩的滋味。她开始怀疑,她与胡可可的结合也许压根就是个错误。不过,她要最后再跟胡可可摊牌算账,并不着急。
于布跟林小小结婚后,于布的父母给了他们一套二室一厅的房子。小两口犹如跌进蜜罐里,过得甜甜蜜蜜、红红火火。俩人都很单纯,讨人喜欢。于布完成了林丫丫交给他的任务之后,一回到家,就与林小小“打得火热”。
天气渐渐转暖了,不出两个礼拜的时间,北京已是暮春光景。迎春花枝挺叶茂,黄色的楔已不见踪影。桃花凋谢,树底残红一片狼藉。玉兰擎起的玉杯散落成泥。海棠花也风光不再。芳草萋萋,杨柳荫浓。杨花成阵,似花还似非花。
这天,李徐主动约胡可可到她的宿舍一聚。他一阵欣喜,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晚上六点,他如约而至。
李徐的宿舍窗明几净,里面的摆设齐齐整整。音响正播放着缠绵悱恻的邓丽君的歌曲。胡可可坐在沙发上,听歌赏美人,几分沉醉,几分迷恋。一时性急,他欲亲吻李徐,没想到,李徐却轻巧地躲开了,娇嗔道:“滥情佬!我简直是‘引狼入室’了。”说时,她轻轻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鬓角。李徐的拒绝令胡可可大失所望、心情沮丧。他喃喃道:“徐,那咱们约会干什么?你莫非就是请我来听邓丽君唱歌吗?”一面说着,他一面用手搔头。他问得李徐无言以对。过了半晌,李徐勉强笑道:“使君有妇,调戏罗敷!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你得寸进尺,不大好吧?”其实,在这关键时刻,李徐退却了,她忽然不想玩弄这个多情的男人,她觉得他好可怜!整个一花痴,“不撞南墙不回头”,太执着了!这时,胡可可想起顾子芬诚挚的劝诫,头脑也清醒了许多。于是,他识趣地跟李徐告别,黯然离去。一场约会,不欢而散。
又过了一个礼拜,这天下午,李徐与胡可可手拉手在花园里漫步。触景伤怀,胡可可吟起李后主的一首词:“‘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听了,李徐却莞尔一笑,不以为意。她明白,她对胡可可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但她并不想卷入感情的漩涡,彼此纠缠不清并非所愿,她不想违背“玩玩”的初衷,她决定“快刀斩乱麻”。这样想着,决心已下,她转身面对着胡可可,轻声道:“胡哥,咱们不会有结果的,还是到此为止吧!”胡可可正在兴头上,真是‘晴天里的霹雳’!他头晕目眩,莫名其妙,一时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呆呆地站着,失魂落魄。他松开李徐的小手,望着她袅袅娜娜渐渐远去。他太失落了。
身不由己,胡可可独自痴痴呆呆地来到一家酒馆。要了一瓶啤酒,也不点菜,对着瓶嘴干喝狂饮。一瓶一瓶复一瓶,他喝得醉醺醺的。最后,他结了帐,摇椅晃地往家走。“借酒浇愁愁更愁”,他满腔凄楚。
晚上,胡可可酩酊而归。看着他那熊样,为了别的女人神魂颠倒,林丫丫就气不打一处来,对他爱搭不理,自己则暗自垂泪到天亮。
这晚上,“四大女侠”聚在一起。李徐郑重宣布:“我不想玩这个感情游戏了,太痛苦了,对不起,我退出。”听了,颜子清笑道:“为什么?我们可是‘新女性’,要拿得起,放得下。为情所困可不是咱们的专利。你怎么婆婆妈妈的!”瞿藻与吴小白齐声附和。李徐坚持道:“不玩就是不玩,没有‘为什么’!”瞿藻笑道:“看样子是动真格的啦。你不玩,我玩!”吴小白正色道:“既然这样,那,事情就这么定了,不准反悔!”瞿藻呵呵一笑,道:“那当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样,李徐请客,“四大女侠”好好吃了一顿。
现在,胡可可在家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父母骂他不知好歹。林丫丫则常常指桑骂槐,对他敬而远之,夜里常常将他踹下床,他也不敢吱声。“情到深处人孤独”。再度经历冰火两重天,他心灰意冷,他对别人的女人爱恨交加。他不由地问自己:“又一次功败垂成,难道自己的计策错了吗?”
为了彻底打消胡可可对自己的念头,这个周六,打球时,李徐也带来了自己的男友杨志刚。这也是一个大块头,冷眼横眉,让人望而生畏。见状,胡可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时,他一肚子的不合时宜,又无处宣泄。
林丫丫管钱管得越来越紧,胡可可的“小金库”告罄。周日,胡可可开始玩麻将,他也彻底不再顾忌他与林丫丫之间的《约法三章》。他打起麻将来,气势如虹,球友们都有点怕他。他们越怕,他越赢。一段时间以来,他不再请客,他重建“小金库”。林丫丫对此门清,但不予理睬。
现在,林丫丫腹部挺得大大的,脸胖得都有点变形了。胡可可戏称她是个老母猪。林丫丫也并不在意,只是一笑置之。
见有机可乘,瞿藻主动送上门来。瞿藻不高,一张娃娃脸,皮肤白皙,胸脯挺的,身体丰满,走起路来腰肢扭得犹如狂风摆荷叶,别具风致。在胡可可眼里,瞿藻是开在野外的喇叭花,有一种野性美。
下个周六,打起球来,与胡可可对阵时,她施了个“苦肉计”,故意迈开大步,前去接球,结果一屁股摔倒在地板上。她坐在场地上,用手捂着所谓的痛处,一面喊疼,一面低声啜泣。雨打过的喇叭花!她博得了胡可可怜香惜玉之心。他赶紧走上前,为她贴上两贴膏药。紧接着,他将她抱到场外,一直陪着她,直到打球结束。
之后,胡可可自告奋勇,开车送她到她的宿舍,小心谨慎地将她抱回宿舍的床上。见此情形,瞿藻心想:“这真是一个不错的男人!温存体贴!比我的男友何一壮可好多了。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想着,她的心弦振动不已。胡可可跟她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他心灵的创口尚未愈合,他还不想与这个女人纠缠不清。
瞿藻自然而然地成了胡可可球场上的新搭档。场地上,“肢体能言语,眉目自传情”。俩人打球磨合得不错,感情也渐渐升温。瞿藻用“心”去爱他,早忘了这只是一场游戏。而胡可可在受到两次打击之后,心有余悸,有所戒备,不肯轻易敞开心扉。
入夏了,烈日炎炎。月季开得五彩缤纷。红色的、白色的,黄色的,争奇斗艳。狂风一起,杨柳婆娑。
林丫丫的预产期到了。这时候,胡可可赶紧收回心猿意马,请了假,时时陪在林丫丫的身边,悉心呵护,体贴入微。见胡可可一心一意尽他做丈夫的义务,林丫丫心太软,容易感动,她对他的恨意顿消,心想:“这个男人,不是不可救药!多给他点时间吧。”这样想着,就不知不觉地对胡可可多了几分爱意。
不久,林丫丫顺利产下一个女儿。胡父给她取名倩倩,大号胡菁菁。胡可可乐坏了,抱着女儿开怀大笑。这下,他完全与球队“绝缘”了,一门心思照顾林丫丫。他不断地跑东跑西,买这买那,整个一位模范丈夫,一位称职的好父亲。林丫丫感动得流下了幸福的眼泪。
谁知好景不长。孩子刚一满月,胡可可就返回球队,禁不住诱惑,故态复萌,与瞿藻“打得火热”。
闻讯,林丫丫除了叹息,还是叹息。这时,她专心致志地照顾孩子,试图忘却烦恼。“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这晚,在瞿藻的宿舍里,胡可可就坐在她的床上,看着电视。瞿藻亲自下厨。费了很长的时间,她做好了一锅红烧肉,一盘基围虾,一份黄花菜。还蒸了两份大饼。之后,俩人大快朵颐。
饭毕,收拾好碗筷,瞿藻对胡可可投以神秘的一笑,不无诱惑地道:“胡哥,我洗个澡。”胡可可心领神会,焦急地坐在床上等待着。漫长的等待!瞿藻终于从浴室走了出来。只见她着一袭半透明的睡衣,体态丰满,酷似带雨的喇叭花。胡可可怦然心动,不由地站起身来。俩人遂共浴爱河,尽情享受鱼水之欢。
有了第一次,自然就有第二次。俩人不时偷情。沉浸于男欢女爱,胡可可开始打着加班的名义夜不归宿。
胡可可常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下,胡可可终于尝到了“偷”的甜头,如醉如痴,一发而不可收拾。此时,肉体的欢愉令他神魂颠倒,情爱的快感令他心醉神迷。瞿藻抹平了他心灵的创伤、感情的失意。在他心里,什么颜子清,什么李徐,统统见鬼去吧!
一夜又一夜,胡可可夜不归宿。浪子一去不回头,独守空房泪如雨。林丫丫感受到了被抛弃的滋味。夜里,一个人听着歌曲《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林丫丫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