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苏苏说：“你咋这么烦？如果真的输了，我是那种输了赖账的人么？”
项宇笑道：“你当然不是，所以下星期等我出差回来开始，你的一星期的任务就要开始……”
“出差？去湖平么？”
项宇点头道：“对，和赵菲菲、卢洋洋以及林家栋一起，我得干掉林家栋。.”
苏苏轻轻的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项宇疑惑道：“怎么？你好像很不想我干掉林家栋，他是你家亲戚？”
“谁和他亲戚。”
“那你什么表情？”
“没，我只是觉得不会那么轻易，这个广告的效果还不知道呢！”苏苏叹了口气道，“有点担忧。”
“你该对我有信心，不就是个小广告吗？看着吧，你会吓一跳的。”
“自信是件好事，但希望越大，失望来的时候越痛的厉害。”
“我不解释，我们看事实，不就几天么。”
苏苏又是哦了一声，不再说话，直到出租车把他们载到花容路，下车时苏苏才和项宇说了一声明天见，然后把烟从包里拿出来给项宇就走了，走的有点落寞，项宇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苏苏的状态不仅仅是担忧广告的效果，甚至压根就不是担心广告的效果，而是担心其它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但无论如何，对项宇来说这一天的工作很成功，他自己是充满了信心。
第二天，项宇一上班就去了制作部和寒霸以及几个做后期技术的同事一起反复整理广告片，用了一上午时间做出一个大家都认为最好的版本。然后中午甚至没有及时去吃饭，在商讨到底用男声做旁白还是女声？项宇觉得用男声，寒霸坚持用女声，僵持不下，这让项宇看到寒霸的另一面，这家伙在某些事情上是毫不让步的。
最后没有办法，只能暂且不提，先吃饭，然后下午上班整个制作部开会，一致通过用男声，因为项宇才是监制，下面这帮小员工都怕负责任，所以大部份选择依照项宇的意思，而不是依照直系上司的意思。
通过以后，寒霸很快找来广播专业的进行录制，三点钟出完整片子，在会议室播放，完了以后寒霸把片子复到光碟里交给项宇说：“项监制，我的工作已经完成，往下是你的表演时间，祝福你。”
项宇说：“放心，绝对没问题。”
寒霸笑的有点僵直：“我还有许多工作，先去忙了……”
“我也走了。”
寒霸和项宇一起离开会议室，寒霸回自己的办公室，项宇走消防梯回策划部。.
项宇没有第一时间回自己的办公座位，而是拿着光碟去敲开赵菲菲办公室的门，在赵菲菲对面坐下，光碟递过去说：“你自己放来看一看，这是最终的版本。”
赵菲菲接过光碟，把电脑光驱按出来，碟片放进去，然后操作着鼠标。不一会儿广告的背影音乐，苏苏的声音和旁白都出来了，反复听了那么多遍项宇已经非常熟识。赵菲菲是第一次听，第一次看，她的表情很淡定，和项宇刚进来时一样，所以项宇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不过并不担心自己的杰作会遭到赵菲菲的批评，因为真的非常好。
果然，看完之后赵菲菲连连点头道：“比想象中要好一些。”
项宇说：“你指的是苏苏的表现？”
“你认为呢？”
项宇露出笑容道：“我认为是，并且我还认为你这是给我道歉，你当时要苏苏当助理，我不同意证明我是正确的，你最后的妥协也是正确的，如果当时你随便给我塞个助理，这个广告要黄，你也跟着黄，我也黄，永世不得翻身，所以我想告诉你的是，以后多点妥协这个世界会更美好。”
赵菲菲被项宇说的一愣一愣的，良久才反应过来说：“你很会借势说话是不是？你觉得是，你去哄好卢洋洋，不然你说的会飞都没有用。当然既然你在我面前表现出那么好的状态，我想我不用花心机和精神给你想对策了，以免说我不尊重你，你自己都能搞定的事情，你不希望别人插手对吧？”
赵菲菲太会反击，项宇心里苦啊，嘴里说：“当我刚刚的话没有说过。”
“说出去的话嫁出去的女儿，你觉得能收回？”
“不能，但能离婚。”
“那是不是我骂你一顿也可以当没事？”
“可以。”项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并拿出手机调到录音状态，递给赵菲菲看了一眼说，“骂吧，要是不骂，你赶紧把光碟拿出来，我还得去辉煌集团。”
赵菲菲又被项宇气到了，按电脑按的有点粗暴，但没有把光碟损坏，那是重要的工作。
出了赵菲菲的办公室，项宇立刻回自己办公座位收拾，完了以后赶紧离开。
去到辉煌集团已经是差不多一小时之后的事情，等吴若曦闲下来召集相关的人员到会议室看广告片又用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庆幸的是，看完广告片的所有人都十分满意，只有一个人提出质疑，林副总，因为他看过方案，知道设定的代言人现在是货不对板。
顿时所有目光都投到项宇的身上，包括吴若曦，这让项宇感到有压力，但项宇不是在压力下垮掉的人，他露出微笑缓缓道：“当时谈的代言人觉得很好，或者说看她参与的作品都很好，但真正开始拍了发现很多毛病，各种不合适，所以换了人。现在看似货不对版，其实差别不大，这不是明星换平民，而是对等的兑换，我们要的是气质，适合就好，有效果就好，这才最重要，人吧，是其次。”
林副总点了点头：“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这好像……应该先通知我们吧？”
项宇说：“林副总，我认为只要我对工作负责，对广告片负责，就是对你们负责，你们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对吗？我可以把过程做的很漂亮，如果你不介意结果的话。”这话项宇说的很强硬，虽然有点不礼貌，但这种情形下必须有强大的信心，用这种信心去感染和说服在场的人，否则后果很严重。
林副总思索了两秒，不再说话，或者说寄望吴若曦去说，他把目光投到吴若曦的身上。而吴若曦，她在看着项宇，目光有点犹豫。
这是宣判的时刻，决定权就在吴若曦手里，项宇内心非常紧张，脸上不动声色，一直带着微笑和吴若曦对视，很想很想眨眼睛，甚至把目光移开，最终忍住了，最终吴若曦败下阵来。
吴若曦说：“我觉得项监制说的有道理。”
项宇舒了口气：“谢谢吴总，我会用广告效果证明你的眼光是对的，但我有两个要求。”
“什么要求？你说。”
“我看过推广方案，我觉得有必要多加一场推介会，另外再做个爱心广告。”
吴若曦疑惑道：“何为爱心广告？”
吴若曦的疑惑也是在场所有人的疑惑，他们都把目光投到项宇的身上，很齐整，统一表情，项宇不紧不慢缓缓道：“上个月湖东福利院发生大火，把主楼烧坏了，不过没有人员伤亡，上个月的报纸和电视都呼吁捐款，我们两个公司都有捐，捐的是钱，现在主楼已经修好，应该快搬回去了吧，我在报纸里看见一个家私城捐了很多木架床，占了报纸很大一个版面，我觉得我们可以捐毛巾和牙膏，这都是日常必需品。”
吴若曦想也没想，立刻答应：“这个没问题，是个好主意，而且不怎么花钱，只是花成本。”
“对，我们不赚这个钱，而且这事你们就可以办，我也可以义务跑一趟。”项宇继续说，“另外我们这个捐献和普通捐献不一样，不是控制在一定数量，而是尽量多，我记得你们研发部总监说过一句话，你们这只牙膏的好用性是目前牙膏种类名列前茅的，抛开新产品的名气不谈，可以进前五，对吧？”
产品研发部的总监就在会议室里，听项宇那么说，立刻回答道：“对，这话是我说的。”
项宇继续说：“你现在还这么说么？”
产品研发部的总监笃定道：“当然，因为我说的就是事实。”
“行。”项宇露出笑容，继续说，“不要控制数量，只控制成本，比如这个爱心广告愿意花多少钱去做，吴总你说呢？”
吴若曦没有回答，把问题抛给在座的各位：“各位说一说吧。”
顿时好几个声音响了起来，有的说五十万，有的说一百万，有的说如果有效果，两百万都不是问题，反正这种投资在后期都能收回来。
大家都说完了，吴若曦思考有五六秒，目光投到项宇身上说：“如果取中间，一百万呢？”
项宇说：“行，一百万，然后把这一百万拿来做牙膏，成本价，能做多少？如果是十块一个，可以做十万只对吧？那就给福利院十万只，或者砍一半做毛巾，你们选择，毛巾也可以是仓底货。”
吴若曦发愣，林副总说：“十万只，这福利院有多少人？一千人？一人一个月用一只，那不得快十年才用完？早过期了！”
项宇连忙道：“对啊，就是要过期。”
“这什么跟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林副总有点不淡定起来。
吴若曦倒是很聪明，想明白了，脸带微笑对项宇说：“项监制，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让福利院进行义卖对吧？他们可以一部份自用，一部份义卖。”
“吴总聪明。”项宇看了在座恍然大悟的各位一眼，“这个义卖必须有技巧，不能就那么卖，必须提高价格，比如二十块，这是爱心，用二十块买爱心我相信大家都不会觉得贵，反而觉得很便宜，甚至很多人会买五只，拿回家不可能不用吧？即便不用，扔给大街的乞丐也是有的，反正最终会有人用。关键是这个广告效果，这种事情媒体会跟踪报道，福利院有办法做成这个事情，每天剩多少，情况如何，在新闻版块连载呼吁有爱心的市民购买。我们这是做好事，但必须以我们的方式来做，这是双赢，不是交易，反正福利院得了钱，肯定干，相互广告不是非常好吗？还有，二十块买个爱心大家都觉得便宜，会在心里形成一个印象，便宜，好便宜，到时候这个风头过去，到超市买正常价格的牙膏，便宜一半，那会怎么着？惊喜，这叫吸引眼球，便宜中的便宜，你们甚至不需要为定价和提价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