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大开杀戒

玄慎击掌三声，陡然间帘子一挑鱼贯而入一队手执明晃晃钢刀的御林军，在湘绮的宫里翻箱倒柜的寻找什么，哗啦啦箱子被翻覆的声音，嗖的一声，一包东西掷去一旁，一个声音喝令“搜！”

这声音好熟，湘绮泪眼中去分辨，卓柯，如何是他？他来得好快！

心里一阵厌恶恶心，这为了名利不顾一切的男人，生得貌美如花，却心毒如蛇蝎。.

“皇上，四处都翻捡过，不曾找到那东西。”卓柯拱手答。

皇上击掌，内侍绑进来一人，雪白个身子只围条肚兜，月色下颤抖的一团白肉。

乌黑的头发披散着，湘绮惊得喊：“吟翠！”

“皇上，奴婢却是招供了，奴婢一无所知，娘娘哪里也不曾去的。”

“吟翠，好吟翠！”湘绮心里默念，若是吟翠招供了，怕如此牵扯，皇上一定知道诏书给了卓梓，派兵去阻拦。

“你杀了我！不要为难吟翠！”湘绮怒吼着，惊得抓住玄慎撕扯。

高公公带了内侍进来，端来一个火盆，卓柯向前，用火钳子在炭火盆里拨弄片刻，夹起来一块火红的萝卜炭，渐渐靠近了吟翠的脸儿，慌得吟翠嘶声痛哭求告：“皇上，奴婢委实的不知呀！”

“不要！不要!”湘绮奋力而起，又被玄慎按住，眼睁睁的看了那木炭一点点靠近吟翠如花美貌的小脸。

“不要！”湘绮的痛哭声，伴随焦糊恶心的气味，吟翠的嘶号声渐渐停息。

湘绮只觉得呼吸困难，整个人窒息一般，阿苎进来就叩头瑟缩，不停的说：“今夜不是奴婢当值，奴婢就去睡了，皇上饶命呀！”

卓柯得意的拍拍手，阿苎吟翠被倒提起来，侍卫抬来一只大桶，阿苎被吓昏死过去。.

“吟翠，吟翠……玄慎，你真想我说出实情吗，当了你的奴才们，你就不怕……”湘绮咬牙道，只觉得心里一悸，腹中翻江倒海，一身身冷汗淋漓，痛苦的弯身抱住腹部。

“娘娘，娘娘，啊！娘娘怕是要生了！”

湘绮难产，她只觉得自己昏死过去，醒来时腹中一阵阵的痛。

稳婆在周围出出入入的，她觉得自己已经毫无气力，怕是要死了。

帘帐外太医们嗫嚅的禀奏声：“皇上，早做定夺。母子二人，只能保一个。如今惺子还能保住，再耗到油枯灯尽就一个都保不住了。皇上，下旨吧！”

湘绮心里一阵凄凉，只活一人，她本是多余的，皇宫不是久留地，就让她去吧。

周围满是啜泣声，皇上斩钉截铁的声音吓的众人停住悲声：“保住大人！”

“皇上！不可呀Ｊ上，圣朝的根基为重，这是个惺子呀。”

大臣们的劝告声。

湘绮蠕动唇，宫娥们喊：“皇上，娘娘有话说。”

湘绮就觉得一道黑影盖住眼前光线，如乌云蔽日。一手滚烫而有力的大手握住她说：“你莫多想了，孩子还能再有，怕是本不该属于我们的，就让他去吧。”

她拼命的摇头，却摇不动，她松开了玄慎的手，但他的手却紧紧握住她。她费力睁眼，她知道此刻有了皇储对玄慎意味着江山稳固，意味着朝廷安稳，便是玄恺得知篡位一事卷土兴兵而来，怕老臣和百姓心中的取舍都回因当今皇上有后嗣而且政绩卓着而不会轻易支持易主，在取舍间，他竟然要留母舍子，湘绮痴痴地望着他，眼前一片迷雾。

“你是朕的女人，朕自然要护着你！”他笑着刮她的鼻头，同往日一样，似乎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啊！”肚子一阵剧痛，稳婆喊：“皇上出去，这地方不易男人待的。”

“呱呱~~”哭啼声划破寂静，已是晌午十分，稳婆一手是血冲出来报喜道：“皇上，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母子平安，是位小太子！”稳婆一时失言，气得高公公骂：“想死吗？是惺子，你就给封太子了？”

“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玄慎喜上眉梢，揉拳擦掌的骂一句高公公就向殿内冲，被众人拦住。

“太子！立刻颁旨下诏，朕就封怡妃之子为皇太子！”

山呼声震天动地，震得苏醒过来的湘绮床都颤抖。

稳婆欣喜的抱过孩儿给她看：“娘娘，看呀，小太子多漂亮呀。浓眉大眼的。生得像极了皇上。”

湘绮长出一口气，周身散架无力，她闭眼，也不肯多看一眼孩子，那愁苦又齐涌心头。她生了一个狼崽，可如何是好？

不知多时，耳边听到哄逗孩子的声音，那么和蔼慈祥，声音极低，却是听得人心碎。

“宝儿乖，不哭不哭。让爹爹看看，不哭，娘累了，莫要吵到你娘，呜呜，不哭。”

拍哄孩子的声音，一声声酸涩动情。她痴痴地望向他，隔着霞影纱那一波波的霓彩光影，她看到那轩昂的身影躬身抱着襁褓中的孩儿在殿内逡巡，口中不停的同孩儿说话。

“宝儿乖，娘是累了，娘心疼宝儿的。吃口乳娘的香乳吧，你娘乳水没有，你总不能饿着，饿着爹爹心疼的。”

似乎这话从寻常人家的父母口中流出极其平常，只是从一国帝君口中说出，她听得心酸，却极不想再看那小狼崽一眼。

他抱着孩子来到她身边，坐在床沿上，也不看她，兀自哄着孩儿说：“朕会宠你，该是你的总是会给你。朕已下旨封你为正宫皇后，待你身子好些就择吉日祭祀太庙，授印大典。你为朕生下了爱子，到头来只朕会守在你身边保护你。”

湘绮不吃不喝，几日也没有奶水，她虚弱的听着孩子在哭，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婴儿啼哭声。

乳娘的声音唉声叹气：“这孩子只肯吃她娘的乳头，就是不肯认我。换了百个乳母都不行的，还是想法子让娘娘用膳下奶吧。”

“娘娘身边的宫娥太监因犯了事，合伙偷盗宫里财务到宫外变卖，东窗事发被皇上彻底的惩治了。皇后娘娘这是心痛了，哎好端端的主仆一场，娘娘待这些人都不薄的，到头来算计娘娘，听说还错偷了玉玺。”

“哎呦，真是要死了，等着诛九族呢！”

“若说那个叫吟翠的丫头，平日就是手脚不干净。看她笑里藏刀的，上次御膳房丢了的先皇后寻不到的那只翡翠碗，就是她偷去的。”

“啧啧，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如何查到的？”

“驸马爷呗，这驸马爷可是个明白人，三下两下贼刑一动，就供认不讳了。”

“若说那个阿苎姑娘，也是个刁蛮的，嘴像是刀子。”

“如今可是好了，听说给割掉舌头卖去妓院了。”

一阵轻笑声，湘绮毛 骨悚然，她闭目，但是眼泪已经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