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御驾亲临 【中】
帐篷中，秦铁雄愕然呆滞地望着走入帐篷的那个人，神色不动地坐了下来，他才反应了过来。.
“噗通……”
“罪臣参见皇上，万岁万万岁。”
秦铁雄拜伏在地，三拜九叩后匍匐于地，只恨为何没有早一刻自裁，如今他想死，也要看皇上是什么意思。
秦风也跪了下来，默默垂首低头匍匐于地。
盛帝没有说话，帐篷中的气氛沉重而压抑，令秦风和秦铁雄满身冷汗。
秦风从来没有想到，皇上只是不说话，那种无尽的威压，就令他难以承受，禁不住身体微微地战栗起来。
“不知皇上驾到，臣有失远迎，请皇上恕罪。”
秦风终于说了一句，却是不敢抬头去看皇上。
他刚刚走出帐篷，就发现有人在帐篷外偷听他和秦铁雄说话，不由得杀心顿起。
但是看清楚中间那个人，他再没有丝毫杀心，只能跪下磕头朝拜请罪。
不想，皇上竟然悄然进入了秦铁雄的军营，秦风不敢想下去，为何深夜皇上会带领极少的随从，悄然进入秦铁雄的军营。
“皇上是因为知道了雄儿所作所为，要来惩处雄儿吗？可是，以皇上的身份，本不必如此，一道命令，足以让我父子死十次。”
想到皇上早已经得知了一切隐秘，想到儿子在北疆的所作所为，秦风的冷汗，从身上不断渗出。
“皇上，罪臣向皇上请罪，罪臣教子无方，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请皇上赐罚。.”
“皇上，一切都是罪臣胆大妄为，臣的父亲远在玉门关，并不知道此事。罪臣罪该万死，万死莫赎，恳请皇上开恩。罪臣不敢有劳皇上处罚，愿在皇上面前自裁谢罪，望求皇上开恩。”
秦铁雄重重磕头在地，砰砰作响，此时此刻，满心的敬畏，皇上一句话，足以让整个秦家消失。
对皇上，他有无尽的敬畏，只求皇上可以恩准他自裁谢罪，不要连累父亲和秦家。
沉闷的磕头声，在帐篷之中回荡。
盛帝仍然没有说话，静默地坐在座位上，连看也没有看秦铁雄一眼。
“秦爱卿驻守北疆多年，劳苦功高，为我大康把守北疆门户，二十余年如一日，真不愧是国之柱石，平身吧。”
秦风没有起身，仍然匍匐于地：“皇上，罪臣万死之罪，蒙先帝器重，把北疆重地托付给罪臣，蒙皇上天恩，赐封一等侯，臣万死难报皇上隆恩于万一。不想犬子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此乃是臣教导不严之过，请皇上赐罚。”
秦风也重重磕头在地，如今唯有听凭皇上发落，是生是死，荣辱皆在皇上一念之间。
秦铁雄浑身皆被冷汗浸透，面对皇上，掌握天下生杀予夺大权的君主，他才意识到，皇上一句话，可以令秦家登天，也可以令秦家烟消云散。
“皇上，一切皆是罪臣之过，万死莫赎，罪臣不敢求皇上饶恕，只求皇上大开天恩，赐罪臣自裁谢罪。”
秦铁雄额头破裂出血，磕头更重，每一下都令额头破裂开来，血从额头渗出。
“皇上，罪臣教子不严，恳请皇上免除罪臣的官职，贬谪降罪。”
秦风也重重磕头，若是有一线的机会，可以保住儿子的命，他宁愿被贬谪为庶民，全家被驱除出京都，从此永不听用。
秦铁雄心中大惊，深切的悲哀，从心底升起，目光落在地上的宝剑上。
他伸手一把再次抓住剑柄，就想在皇上的面前，自裁谢罪。
“大胆！”
盛帝低声喝斥了一句，他的语调不高，也不甚严厉，却是透出无限的威严。
秦铁雄抬眼看了过去，正迎上盛帝深沉淡漠无波的目光，平静的脸，不由得身体一颤，手颤抖了一下，缓缓地放下手中的剑柄。
在皇上的面前动用兵器，颇有刺王杀驾的嫌疑，秦风不由得大惊失色，一脚把剑踢了出去。
“把剑捡起来。”
盛帝吩咐了一句，身边的侍卫，急忙躬身把剑捡了起来，双手呈了上去。
盛帝接过宝剑，秦铁雄跪直了身体，疑惑地盯着盛帝手中的宝剑，难道皇上过于震怒，要亲手杀了他？
想到此处，他直挺挺地跪了起来，等待迎接皇上的盛怒。
盛帝忽然微微一笑，起身来到秦风的面前，伸手把秦风亲自搀扶起来，秦风受宠若惊，不敢推拒，随着皇上的搀扶站了起来，垂首躬身。
盛帝把手中的宝剑，还入秦风的剑鞘之中，轻轻地把手放在秦风的肩头：“秦风，北疆交给爱卿，朕放心，爱卿勿要辜负朕的期望才是。”
“皇上……”
秦风感动莫名，秦铁雄做出这种事，皇上不仅没有降罪，还如此安慰他，要他继续驻守北疆，实在是莫大的恩典。
“皇上，臣为皇上万死不辞！”
秦风跪在盛帝的脚下，深深拜了下去。
“平身吧。”
“皇上，罪臣教子无方，请皇上赐罚。”
秦风的心微微稳定了一些，看不透皇上的心意，但是皇上既然没有责怪他，还让继续带兵驻守北疆，那么也就不会降罪秦家，很可能未必会处死秦铁雄。
“你驻守北疆有功，朕应当加封赏赐于你，因你教子不严，致有萧山北疆之失，功过相抵，就罚你严加管教督促吧。”
“皇上，臣谢皇上天恩，皇上恩德似海，臣万死难报。”
秦风重重磕了几个响头，感激莫名，皇上一句话，是饶恕了秦铁雄的死罪。
“秦铁雄，你可知罪？”
盛帝的语气，仍然平淡柔和，脸上也没有寒意，却是令秦铁雄从内心战栗。
他匍匐于地：“臣知罪，臣罪该万死，恳请皇上重重处罚。”
“你果然知罪了吗？说来听听，你有何罪？”
“臣罔顾圣恩，暗中通敌，致使萧山关隘失守，臣之罪，万死莫赎，请皇上赐臣一死！”
“知过能改，善莫大焉，如今朕给你立功赎罪的机会，你可愿意？”
秦铁雄惊喜交加，秦风急忙用脚尖暗暗踢了秦铁雄一脚，秦铁雄颤声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