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不许提他（下）

“陆远之和十三公主恩恩爱爱、心心相印，却害你几乎成了孤魂野鬼，难道你就不想报仇吗？只要你答应替我做事，我可以帮你报仇，重新替你夺回你心爱的男人。.”

朱小朵疲倦地笑了笑说，“我早和你说过，我和陆远之已经楚河汉界。你何必煞费苦心用他来刺激我，我根本不为所动。”

完颜静歌揶揄笑道：“你不为所动，那你眼里的悲哀又代表着什么？”

朱小朵定定望来，“曾经刻骨铭心过，触景伤情，这悲哀又有什么可置疑的。”

完颜静歌满意地笑了，“既然如此，你帮我做事，我帮你找回你刻骨铭心的曾经。”

朱小朵挑起纤纤娥眉，冷冷笑道：“不必人为，就算是陆远之亲自跪在我身前，心甘情愿地求我原谅，我也不会再和他有滴点瓜葛。”

完颜静歌皱眉冷笑，“口是心非。”

朱小朵疲倦地笑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那又怎样，你也知道都是些回不去的曾经。人活着，不都得要往前看吗？”

完颜静歌置疑地望向她，急急道：“你可知道陆远之现今是何般人物吗？上至朝野，下至绿林江湖、商贾联盟都遍布了他的势力。.他如今富可敌国，是多少女子挤破脑袋都想攀附贵胄公子。你当真不想把他抢回来吗？只要你点头，我完颜静歌一定替你把他从十三公主身边抢回来。”

朱小朵静静听着，略过不言，车轮辗过这三千繁华的天街，处处可见陆远之的成果，心心相印酒楼、心心相印驿站、心心相印百货、心心相印镖局、心心相印茶肆……

她不知道，她睡了一年，他是怎样做到如此富可敌国的。

不管怎样，他功成名就也好，落魄撂倒也好，都不再与她朱小朵有半分瓜葛。不管他的心心相印事业做得多宽多广，她的心都不再会和他灵犀相通。

完颜静歌定定望住她，轻蔑道，“你当真要和他楚河汉界？当真舍得？明明放不下，却口是心非。你点头一句话，我完颜静歌就可帮你重夺回他，你却咬死不承认。”

朱小朵将目光望向繁华的街市，投向更遥远的时光，嗤鼻笑道：“你不就是想利用我吗？在我这里，有种爱可以刻骨铭心，却不容背叛，不得原谅。我的感情和陆远之不是你可威胁我的筹码，你胜不了的。”

完颜静歌彻底无招，言语一滞，面色狂怒。

朱小朵不再搭理，闭目沉睡，繁华街市的喧闹声一一随车轮辗过。

她知道，只要她睁开眼，多留心一些，就有可能在人群中看见一年未见的陆远之。

可她却轻轻掩目，静静思量－－相见不如不见。

见到他又能怎样呢？

那些在她豆蔻年华里，他曾许下的诺言与他们美好的光景，都被他撕得稀碎。

再见，只是徒增伤悲罢了。

马车由繁华街市再次驶向乡间小道，飞花扬鞭催马，颠簸得朱小朵不得不睁开眼来。

猛然发现，完颜静歌一双锋芒冷目定定望着她，不眨一眼。

他嗤鼻哼声，“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朱小朵答得豁然，“一个被你所救，死而复生的女人啊。”

完颜静歌气得不轻，却哼声不语。

朱小朵掩鼻一笑，“堂堂南征北战，一肩担天下，策马平四海的大皇子完颜静歌，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你的敌人还真是顽固不可攻啊。”

闻言，完颜静歌咬牙切齿，“我把你从地狱里拉回来，就有本事再把你送回地狱。”

朱小朵依旧轻笑，“那不正随我愿吗？”

“你……”完颜静歌彻底无招。

朱小朵定定望来，迎上他森亮逼人的目光，缓缓道：“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替你做事。但是你也必须答应我两个要求。”

完颜静歌眼中刹那放光，定定望向她，半信半疑道：“你不想求死了？”

她唏嘘叹道：“谁又真正想死呢。死是怯弱，是胆小无知。说是解脱，其实是逃避。”

完颜静歌沉声一问，“说说你的条件，除了要我帮你夺回陆远之，另一个要求是什么？”

她嗤声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帮我夺回陆远之了。他是他，我是我，我跟你合作和他没有半点关系。我现在要加上另一个要求，那就总共三条。第一条便是，你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起他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