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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 一场恩爱秀(下)

况且,这个男人还和她朝朝暮暮了五年光阴。.

尽管背叛,尽管他们不再相爱,可是朱小朵无法阻止内心迅速蔓延的荒凉。

这荒凉,几乎要了她的小命。

她的心跳越来越缓,身子蓦地冰凉,深深喘气,依然透不过气,像要溺死在无边的幽暗之中。

月红将她抱得更紧,从嘴里低声挤出一句话来,“夫人,你怎么了……”

朱小朵只顾摇头,而那声音却越来越放纵,似乎是完颜静思故意在挑衅她、刺痛她、羞辱她。

她捂着耳朵不去听、不去想,却有一幅幅肮脏的画面再次由脑海一一闪过。

瞧瞧朱小朵,多么可悲!

她说了不再因陆远之而喜怒哀乐,却还是如此不受自控。

女人,都是可怜的,因爱而生,因爱而存。

陆远之活生生地把她的爱,从她的脊髓中抽离。

她犹如劫后重生,却再一次被置于风口浪尖处。

她要如何逃避,如何疗伤?

那指甲深深地嵌入自己的血肉中,却连这钝痛都无法缓冲心头溺水般的窒闷。.

这一夜,她一刻未眠。

翌日五更,廊外凉风送来,朱小朵不禁寒颤。

她与月红站在厢房门外,一左一右。

月红见状,轻轻侧眸,生怕吵醒了还在里屋沉睡的主子,将声音压得很低,“夫人,天凉了,你回去加件衣服吧。昨儿我们走得匆忙,什么都没有搬过来。我在这里守着,公主要是有什么事,我来侍候。”

朱小朵互握住双肩,用力搓了搓,摇头道:“不用,还不是很冷。我怕一走开,她又要挑刺找毛病。”

正说着,厢房里忽然传来完颜静思懒洋洋的声音,“来人。”

朱小朵与月红同时推门而进,绕过一扇紫琉璃屏风,垂首敛眉地立定在翠羽鳞毫的床帘前。

她故作谦卑,轻声问道:“公主有何吩咐。”

心下却将完颜静思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忍,忍,忍,再忍些日子就解脱了。

完颜静思翘着纤细指尖将帷帘轻轻挑开,轻慢地笑道:“驸马要早朝了,你侍候驸马更衣洗漱,月红快去厨房准备早膳。”

朱小朵轻轻挑眸,只见帷帘前的二人衣衫不整齐,春光走露。

陆远之的动作立马变得慌张,抓紧床头凌乱的衣物敛容低眉道:“不必了,我自己来。”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沉郁威严,轻声吼道:“退下去。”

完颜静思别有深意地回眸一望,复而将这抹矜骄的眸光缓缓移向朱小朵,轻盈地笑道:“驸马爷是怕姐姐难堪吗?”

陆远之脸色阴沉,迅速穿上白绫内衫,扣上布扣,只道:“不是,我不习惯被人侍候。”

完颜静思轻吟道:“要习惯的,你是驸马爷。半年后还要随我搬入皇宫的驸马府,这一切都必须习惯。母后怕静思念母心切,特地让父皇把驸马府建在皇宫中。日后你若是连被奴才侍候,都要以不习惯为由而推脱,会叫皇宫中的人笑话的。”

陆远之不再言语,下床站在帷帘前一动不动,轻睨了一眼朱小朵,哼声道:“还不快侍候更衣。”

朱小朵怔了怔,眸光从衣衫不整的完颜静思身上收回,埋头向他走近,“是,请驸马抬手更衣。”

她从柜中取出干净整洁的十二章纹莽袍,轻轻抖开,纤指陡然一颤,丝滑的莽袍倏地落地。

完颜静思圆目一瞪,不眨一眼地睨着她,别有深意地笑道:“姐姐,在本宫房中侍候,可要远比每日浣衣轻松。不过,就要看姐姐你的承受能力如何。”最后提高了声音喝斥道:“还不快将驸马爷的朝服捡起。”

陆远之始终不置一词,像一桩木头一样站立在珊瑚床前。

朱小朵屈身拾起地毯上的莽袍,小心翼翼地披在陆远之身后,绕到他身前替他扎上白玉金带,佩上昭示着驸马爷身份的吉祥玉坠,指尖从他的身上抽回时不受自控地颤抖。

陆远之垂眸看她,复杂的神色中氲氤开浓郁的悲悯,却又瞬间隐没。

他抬了抬唇,欲语却休。

朱小朵最后替他整理好一身束带矜持庄的朝服后,退后两步,“奴婢去给驸马准备洗漱用水了。”

身后传来完颜静思得意而又挑衅的声音,“驸马一定要习惯。你也知道,母后一向不喜欢姐姐,我将姐姐留在身边,也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她的性命。”

“我知道你用心良苦。”这声音低沉沙哑,毫无力道。

完颜静思复而娇痴一笑,“一会儿我同你一起入宫,好久没有在母后膝下承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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