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没一日安宁
“呵呵,沈老师还没来得及跟我说呢。.”宋小茶笑得有些僵硬,下意识回头看了看沈薄,只可惜他站在她面前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说不失望是骗人的,明明心里对这顿晚餐充满了期待,甚至有些自作多情地认为他要请自己吃饭,是因为对自己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意思的……可是这下子忽然变成了请所有人,而她也就理所当然成了其中毫无特别的之一了。
这种失落感比上次她在聚会上没有看到他时还要来得强烈,因为那个时候她还没敢去奢想他会对自己也有点意思。如果他一开始就告诉她这是全小组的聚餐,而并非只是他们二人的晚餐,她也不会对这顿晚餐抱那么大的期待,以至于希望落空时变得像此刻这样的无措。
这一餐饭,沈薄出手很阔绰,二话不说就把大家请到了全市最有名的酒店,菜单一丢,酒菜随便大家任意点,期间就没看到他眉头稍稍皱一下。
沈薄到底多有钱宋小茶不清楚,只听说她是一只名副其实的海龟,在新西兰待了将近十年,就在半年前才回国的。这是一只镀了金的海龟,身价自然不菲,所以一回国就被高价招到了学校担任英语老师。
反观她,千辛万苦找来的工作,至今还只是实习老师,要不是苏苏大方不收她的房租,估计她的薪水连每个月的房租都付不起,真实寒碜得可以!
大家都吃得很开心,敬酒说笑不曾停过,虽然沈薄的表情看上去依旧淡淡的,但至少看得出来心情并不坏。.
可是,在这样的热闹的氛围下,且还是有沈薄大爷坐在身边陪伴的情况之下,宋小茶还是提不起一点点的情绪,只闷头吃她的饭,对他们的欢声笑语就没有搭理过。
在她的认知里,这本该属于她和沈薄的晚餐,一下子多出了那么多的人来,一下子把她从主角的位置拉到跑龙套的窘迫境地,她能高兴得起来才怪!
“你怎么都不说话,就一个劲地吃?”沈宾然回过头来看着她,小声地问她。
宋小茶正在埋头努力扒饭,闻言迟疑地抬头看他,结果发现他正像看一只无药可救的吃货一样看着她。怔了怔,等反应过来,心里便直呼形象要掉价,张嘴就要解释,却差点被梗在咽喉里的饭粒给噎着。
尴尬地把饭嚼碎吞咽,接过他默默递过来的水饮下,宋小茶的脸微微泛红,有些心虚地小声解释:“我一向吃饭都不爱说话的……”
“是这样子的吗?”沈薄听后,唇角轻轻一扬,微微地笑了。宋小茶发现,最近他似乎挺爱笑的,虽然只是很浅淡的微笑,但总比以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可爱多了。
脑子里正在回忆他以前的模样,他却忽然幽幽地补充了一句:“我吃饭时也不爱说话,我们挺像的。”
宋小茶愣了愣,等回过神来他说了什么话,下意识抬头看他,他却已经转过头去跟他旁边的老师交谈了起来。
他说她,他们挺像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句话就像一阵狂风卷过海面,掀起她心底的一股股狂澜,久久难以平息。
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脸蛋,意料之中的滚烫,就算知道他可能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她还是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唇角不由自主地扬了扬,宋小茶转眸去偷看沈薄,却对上了坐在那边的张组长促狭暧昧的目光。看他一脸笑嘻嘻的,肯定又在意淫了。
宋小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继续扒拉碗里的米饭,却忍不住暗自头疼。
这个张组长,自从知道她的秘密之后,看她跟沈薄的目光就没正常过,万一他哪一天跟沈薄说漏嘴,而她还没准备好,到时可该怎么跟沈薄解释啊?
宋小茶正在想着应该用什么办法让张组长乖乖把上嘴门,揣在兜里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强大的山寨机,强大的音响,嘈杂又刺耳,一经响起,四处皆是一片静谧。
宋小茶抬眼偷偷扫描了一遍四周,见众人皆一脸疑惑加皱眉,很尴尬地对他们讪讪一笑,“不好意思,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说完,忙起身一溜烟似的逃离了房间。
一直跑到外面安静的大堂,宋小茶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是杨闫风的电话!
他现在打电话过来,是有权绯的消息了吗?
宋小茶连忙按下了接听键,电话才刚接通,杨闫风的声音就迫不及待地传了过来,“老师不好了!权绯在酒吧跟人打架了,怎么劝也劝不开,都见血了……您快来啊!”
打、打架?
一想到那种头破血流的情景,宋小茶心一紧,忙大声应道:“你们现在在哪儿,赶快把地址告诉我!”
等杨闫风把地址告诉她之后,宋小茶来不及回去跟沈薄他们说一声,就拔腿跑出去拦车了。
人命关天,她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
说来也巧,那酒吧的地址就在酒店的附近,所以没过几分钟她就赶到了那个酒吧。
说实话,即便上次去过酒吧,可她对这种地方还是没有什么好印象。
但是一想到权绯在里面可能已经被人开了瓢,她也就顾不得那么些喜欢不喜欢的了,径直就冲了进去。
跑进去之后,酒吧里面比上次混乱多了,看到好多人一个劲地往一个方向跑,宋小茶估摸着一定是跑去围观打架去了,于是也撒丫跟着他们往那边跑。
一直跑到舞池那边,那里已经被一层层的人团团包围着,不时传来他们的倒吸气声,还偶尔传来一些惟恐天下不乱的变态叫好的喝彩声。
这些人,什么素质啊真是?
看到有人打架非但不阻拦,居然还围观叫好!
宋小茶一边怒瞪着前面围观得不亦乐乎的“观众”,一边左右瞥看着寻找一个可以穿破重重人群的契机。可是这些人密密麻麻地把中间的人围得水泄不通,她几次想要挤进去,都被人无情地给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