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六章 记忆

微顿了一下,他深邃盛怒的眸子凝满了戾气,“还有我告诉你,凰儿如今会这样都是你父亲惹的祸!你不知道,可我多少知道一二,当初淑妃掐死蓉凰的时候,她没料到蓉凰会死而复生,然后逼蓉凰吃下忘尘丹的就是你父亲,让她直接忘记了之前所有事。.另,是你父亲向淑妃提议培养蓉凰长大成人为萧氏报仇。可惜,她千算万算怎么都没料到会中毒而死!而你还在知道他们身份的时候还不救她们母女……”

语罢,他拿出握在他掌心的那块玉佩,那是当初他送给蓉凰的,今天蓉凰又还给了他,他冷声道:“这块玉佩你该是最为清楚,是我家传之物,但有两块,都拥有百毒不侵的效果,一块是我的,我后来给了蓉凰护身。另外淑妃有一块是先帝送的,后来是我派人从她身上偷走的。我暗中让小珠,还有紫曦在蓉凰的膳食内放了一些药材,那些药材都是可以多少解开一些忘尘丹的解药,日积月累多多少少还是让她能记起一些曾经忘记了的事。更甚,你若不信我的话,你大可以回花谷问你父亲,我的消息千真万确,最初淑妃的贴身婢女都是逍遥家的死士!”

这句句刺心的话让欧阳少宣震惊万分,这些内容对他来说有太多的惊愕,太多的不知。他追问了那么久,父亲都不肯告知的内容就是如此吗?

他伸手握住胸口处,那一支桃花木簪此刻就像一支尖锐的利箭,刺进他的心,疼的揪心,疼的无法呼吸。

沉默,他不语,只因这话让他一下子不知道该要去反驳墨凌。.

墨凌猩红着眸子冷漠的看着欧阳少宣周身散发着的悲悯气息,他齿冷道:“伤害她的正是你们欧阳家,你又有何资格来对她言爱,又有何颜面紧抓着小时候的指婚不放!我和你之间从开始都是平等的,先后与她相识,一起被她忘记,你嫉妒我得到她的心,我又何尝没嫉妒过你,我不在北岚国的时候都是你在陪着她,那时候我该有多么的羡慕你……”

欧阳少宣看向对面的墨凌,那般俊美,这般的盛怒,他的胸腔被所有负情绪所牵扯,他被他给说的无言以对,甚至觉得是他的错,是他多想了,可语气还是强硬道:“既是话说到如此地步,你我便没什么可说的……”

呼吸有些急促,似是无情之中有人在紧紧地扼住自己的脖颈,想要将自己掐死。胸腔里充满了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出来的情绪,蓉凰只是觉得她的全身都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样,她灵透的眸子空洞的让她宛如一尊毫无生气的活尸。

她转身抬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慢慢的挪着,她一直都站在殿门口听着殿内墨凌和少宣说话,她忽然开始恨自己会武功,敏锐的能将他们说的话听的清清楚楚,一字不漏。

所有不知道的事全部从他们的嘴中说出,她不想知道的,却在这时听的仔细,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月仙殿是她蓉凰的宫殿吗?为什么就不能注意一点不要乱说话,这般她就不会听到,更不想知道。

“轰隆……”一声震天的雷声伴随着闪电劈开了这片天地,震的人心头一颤。

雨似是瀑布一样从天上倾斜而落,磅礴大雨落入人世间,风起,雨落,将炎热一扫而空。

“公主……公主……”紫曦赶紧从使了一个眼色,跟随在她身后的宫女匆忙离开,她瞬间就被雨给淋透,连眼睛都睁不开,不由的呼唤着。

这是怎么了?她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就随着公主站在殿门口那么一会,公主忽然就跟变了一个样子一样,这种宇文枫死时才露出的绝望又一次显露,让她惊吓不已。

雨将蓉凰包裹在内,她素白的丧服被淋透透着沉重感,她梳理完美的发髻被大雨打湿,乌发贴服在脸颊之上,雨模糊了她的双眼,她不知道自己该要怎么做,只想离开这里,脚下的步子一步步缓慢的走向月仙殿宫门,累,好累,心一下子都被掏空了。

墨凌的话句句如刀刻入她的脑海中,她的心中,让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是真的,可他那般坚定的语气对少宣说来,岂能是虚假的。

死而复生……死而复生……

雨重重的敲击着她的头颅,让她感到头痛欲裂,风一阵刮过来,她毫无一丝力气的身体宛如秋风下的落叶摔倒在地。

坚硬的玉莲,单薄的衣裳,刺骨的冷,窒息的痛,她跌倒在地后放弃了站起来,因为她不想起来,合上了雨水进入了眼中的酸痛双眼。

“公主……”宫女匆忙拿来了油纸伞,紫曦敞开努力的为跌倒在地的蓉凰遮雨,奈何风雨太大,手中的油纸伞都捏不稳,完全被吹飞了出去。

她连忙上前想去搀扶蓉凰从地上起身,只是她刚触碰到公主的衣袖她就被弹开了。她大吃一惊,这是内力……

这下子,她已是懂得公主是不让她近身。

忘记了的事,膳食里的药材是解开忘尘丹的解药……她的头很疼,脑海中如同走马观花一样的不停闪着从前的事情。

那个真实的梦境,那个和自己长的一样的真蓉凰,那个气势汹汹走来直接死死掐着真蓉凰脖颈的模样,她现在想起来彻骨的惧意。

那个梦境所给自己呈现的都是真实的,那么她的的确确是和墨凌、少宣认识,他们都没有说谎话,只是自己忘记了所有而已。

复仇,死而复生就是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吧,只有真蓉凰死掉,她才能附身夺了这身体。这么多年,淑妃待她如此之好,原来不过就是欧阳少宣的父亲提议的复仇,这才将她养大,将什么都交给自己。

那么她的复仇又算了什么?她真心把淑妃当母亲来看待,遇到任何事都是她替她挡下,无论是刑法还是什么,都是她一面独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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