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 破镜重圆诉真心

馒头也想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冲动，滕雅芙像是疯了一样推门让太监去找御医过来，他靠在床柱上皱着眉头，“喊什么喊啊，吵死了！”

滕雅芙转身怒气冲冲地两步来到馒头面前抬起手来毫不犹豫给了他一耳光，“无耻！”

“无耻？”馒头点点头，摸了摸自己的脸，“你真这样觉得？”

“没错儿，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留下来？大错特错了！”

馒头却使劲儿抓住了她的手腕，让滕雅芙挣脱不得，嘴角是痞气的笑容，“哈，你真以为我这样做就是为了死皮赖脸地逼你留下来？”

“那不然呢？”滕雅芙没好气地说着，也搞不明白自己心里现在是心疼还是生气了。.

“我总觉着你滕雅芙不是一个笨蛋，现在一看我以后还真得把你看紧点儿，我都想把你的脑袋掰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豆腐脑，我好歹也是个太子，在你眼里难道就是个死缠烂打的无赖？”

滕雅芙冷哼一声，气得小脸通红，“你是不是无赖我不知道，你做的就是无赖做的事情！”

馒头手腕一用力将滕雅芙直接拽着跪倒在自己面前，他捏着滕雅芙的下巴贴在自己面前，“我是要告诉你，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可以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你说让我死我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该做的我都做了，该说的我也说明白了，至于你留下还是不留下，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眼看着馒头肚子上的血，滕雅芙心里慌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滕雅芙，”馒头的语气十分严肃而坚决，“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小脑袋里一半是面一半是水吧？”

“什么意思？”

“一晃悠就一脑袋浆糊啊，你看看你自己脑袋里是不是浆糊？我馒头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我是哪里不好让你今天喊着要走，明天嚷着要跑的？你对我到底哪里不满意？”

“我……”

馒头笑着伸出手捂在了她的嘴巴上，“你不用说，我也知道答案，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滕雅芙低下了头，馒头说的没错，自己的确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到底自己为什么非要留在馒头身边？自己为什么又偏偏不能留在馒头身边？滕雅芙不知道。.

“你总是觉得我是个傻瓜，觉得我总是冤枉你，可是你自己想想看，我为什么会那样，因为我在乎你，所以我害怕那些丑恶的事情和你沾上一点关系，就好像白手帕上的污点儿一样，我害怕，我接受不了！每次冲动之后我都会后悔好久。你总说我是笨蛋，实际上你自己才是笨蛋，你喜欢上我，却害怕我不喜欢你，所以总是要逃。”

雅芙被馒头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才没有喜……”

她的话说到一半，嘴唇就被堵住了，温软的嘴唇靠了上来，贴在自己的嘴唇上，心跳剧烈加速，好像随时都会停止跳动似的，她觉得害怕，畏惧的背后又挡不住莫名的喜悦和兴奋。

“我喜欢你，”馒头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她不知道那声音到底从哪里发出来，但却好像从四面八方将自己包裹住，“比任何人还要喜欢你，我要给你最好的江山。”

泪水从眼睛中涌了出来，滕雅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有挤压了太久的委屈，也有痛苦，还有喜悦，好像是终于修成正果之后的兴奋，无数种感情一同涌现上来，让她感觉很是复杂，可是却沉浸于其中。

馒头凝视着自己，他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他的胸口既温暖又宽广，在自己醉酒的时候、伤心的时候，只要靠上去就全都可以被化解。

“你说，”馒头的嘴唇微微翘着，“你有什么理由拒绝我？有什么理由将我推开？笨蛋，除了我之外没有人会更爱你了。我的傻丫头，这次不要再跑了好么，以后永远都不要再逃跑了好么……”

滕雅芙的心中有一杆天秤，从认识馒头之后就一直在左摇右摆着，现在，馒头的那一边正在不断倾斜着，好像就算把全世界都放在另一端都无法敌得过他在自己心里的重量，是啊，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好……”

馒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滕雅芙的嘴唇，自己的等这句话等了这么久，然而还未听她说完，门口嘈杂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静谧。

“都给我……”馒头张嘴就骂，正想让奴才们都滚出去，只是他刚一抬头就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母后，之后的话全都硬生生地咽进了肚子里。

皇后娘娘看到馒头肚子上的伤口时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有刺客，只是当她看到回过头来的人是滕雅芙的时候就一切都明白了，“大胆女子，竟然敢对太子行刺！来人啊，给我……”

“母后，这不是侧妃所谓，是儿臣自己弄的。”

“胡闹！谁会让自己受这么重的伤，殿下要包庇这个女人到什么时候？”

馒头苦笑着，“母后可以不信，但是事实如此，儿臣只是想要给她看看自己对她的感情而已。”

皇后气得两只手直哆嗦，“而已？”

“母后不是说儿臣对侧妃的感情淡薄么？儿臣自己也想知道自己的感情到底有多少，应该至少要比这刀口更深一点，既然如此，不知道母后是否能够成全儿臣和侧妃呢？”

“殿下不要胡闹了，”皇后娘娘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冷哼了一声，“先让御医帮殿下处理伤口吧。”

馒头摆摆手，“这点小事不必着急，儿臣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先听听母后怎么说，不然的话儿臣还要仔细考虑是不是要活下去。”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皇后一声怒吼，身后的奴才们都哆嗦了一下，从未见过仪态大方的皇后娘娘发这么大的火，“难道陛下愿意为一个女人而死？更何况只是一个对殿下可有可无的女人！”

馒头将滕雅芙紧紧搂在了怀里，“母后误会了，这并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她不但对儿臣来说很重要，对母后也很重要。”

皇后不解，“对哀家哪里重要？”

“如果不重要的话母后何必刁难？我与雅芙虽然身份悬殊，但是感情一定要用门户来衡量么？后宫佳丽三千，为什么母后却偏偏容不下雅芙一人？”

这话摆明了是在质疑皇后的气量，她哆嗦着嘴唇，“殿下讲话之前想过自己说出来的是什么意思么？”

“儿臣知道母后已经很失望，但是即使如此，儿臣还是要说，很长时间以来，儿臣一直不明白当初父皇为什么要立我为太子，对于这个位置，儿臣并没有太多奢望，也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底有多少，只是一害怕自己若是辜负了父皇和母后的希望就太过不孝。可是人生在世需要的不只是权位，皇帝的位置人人都可以做，我才不觉得皇室的血液比百姓的血液要高贵多少？只是做了皇室就有了特权而已，所以那么多人都期望这个位置。只是如果这个特权要阻挡儿臣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这样的绊脚石，儿臣宁可不要！”

一番话连珠炮一样脱口而出，馒头已经是酝酿已久，不仅是他，连皇后和滕雅芙也不禁惊讶万分，馒头倒是根本不担心，反倒是笑眯眯地看着雅芙，“如果我不是皇子，你还会和我在一起么？”

滕雅芙想都不想就点点头，这个问题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想过，如果馒头不是皇子的话，自己也许毫不犹豫就会和他在一起，哪怕放弃族人也无所谓。

就在皇后气得发狂之时，一只宽厚的手掌伏在她的肩膀上，皇后愕然回头，“陛下！”

皇帝已经在门外站了许久，刚刚馒头所说的话也全都听在耳中，被人冒犯了自己的威严，他不但不生气，反倒是很得意，“太子想知道朕当初为什么要立你为太子么？太子会觉得奇怪这很正常，天下的人都觉得奇怪，觉得太子根本不配站在这个位置上。”

“儿臣清楚，所以才好奇父皇为何作此决定。”

“因为朕最看好的就是太子身上淡薄平静的态度，还有那份爱。相信太子自己也听说过，朝臣都评价你是几个皇子中最敢爱敢恨的人，在他们眼里，这种敢爱敢恨是幼稚，是无理取闹。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份敢爱敢恨有多来之不易，”皇帝满意地说着，“这也就是朕之所以立你为太子的原因，一个人若是不敢爱，还敢做什么？一个人要是不爱自己、不爱子民、不爱天下，又有什么资格作为一国之君？”

“陛下，”皇后娘娘听到这番话反倒有些不悦，她知道皇帝是又想起来当年那段情史了，“如果哀家早知道陛下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必然不会支持，这样做是否太过儿戏，况且太子他现在越来越……”

听到皇后语气中的失望，皇帝摆手，“朕做出的决定是不会改的，不仅如此，朕还希望皇后能接受侧妃，其中的原因，皇后自己去悟吧。”

“陛下！”

皇帝没有多说什么便转身走了，但是留下的命令是很明显的，看到馒头和滕雅芙喜悦地相拥在一起，皇后气得咬牙切齿却无话可说，愤然甩袖而去了。